第52节:掘道出城(3) 另一个日本兵看到自己的战友死了,却并不惊慌,而是趁郑杰收招之际,八 嘎一声,朝着郑杰的左肋,刺出一枪,这一枪使得防不胜防,吓得郑杰倒吸口凉 气,再想躲开为时已晚,郑杰只得把牙一咬,一把抓住那明晃晃的刀刃。那刺刀 锋利无比,郑杰的手刚一触到,先是一凉,跟着就是一阵绞心的痛,手心里就有 暖暖的东西在流——血一下把刺刀染红,顺着枪管一滴滴扑嗒扑嗒落在地上。郑 杰脸都疼得都扭曲了。 郑杰大喊一声,右手抡起大刀劈了那日本兵。 郑杰哧拉一下撕下衣角,胡乱地把手一缠,拎着大刀朝着武志坚被围的地方 冲了过去。跑动中,郑杰一抬眼,见一个日本兵趁武志坚不防,从其背后,猛地 一扎,那一枪如果扎上,后果不堪设想,郑杰一惊,来不及多想,大刀甩出,正 中那日本兵的脖子。 郑杰捡起刀,一拉武志坚,刚喊一声:" 营长快走。" 一个日本兵的刺刀呼 地一下就到了,郑杰一抽手,那刺刀就擦着他的手背穿了过去。 郑杰就势将胳膊一伸,一下抓了那日本兵的脖梗,大刀嗖地在腋下一绕,在 捅出当儿,刀背突地一翻,一刀正劈在那日本兵的左肋。 郑杰刚一收刀,又一个日本兵摸了上来,猛地一个左刺。 武志坚正招呼另两个日本兵,冷不丁地看见那日本兵举枪刺郑杰,大叫一声 " 郑杰小心" ,一伸手拽住那日本兵的腰带,用力往后一扯,那日本兵捅出的刺 刀的力度就消去大半,角度也随之走偏。郑杰将身体一转,躲过此枪。翻手使了 一招" 巧女纫针" ,大刀就平着捅了出去,一刀正刺中那日本兵的喉咙。 郑杰一把抓了武志坚:" 营长快走!" 两人撒脚如飞,无数个日本兵在后边紧追不舍。边追边举枪射击。 数不清的子弹就擦着郑杰武志坚两个人的耳朵嗖嗖地飞过。两个人那一会儿 也顾不上害怕,玩命地跑,才追上李洪远等人。 见后边追兵眼看赶上,武志坚命令郑杰等人以那片瓦砾废墟为依托,死死抵 住,他这边护住李洪远,沿地道钻过城墙的豁口,突围出城。 郑杰几个人打一阵枪,把冲上来的日本兵给压了回去。 见营长护着旅长已经出城,郑杰带着几个人又朝着趴在废墟里的那些日本兵 打了一阵乱枪,然后一挥手,几个人跳进了壕沟,沿地道直奔墙根的豁口处。 后边的日本兵见枪声停止,知道支那军肯定跑了,纷纷从废墟里爬起,嗷嗷 叫唤着又追了上来。 郑杰带着几个人边打边撤,从地道里刚一钻出来,后边一些日本兵就贴上来 了。郑杰本想带人封住洞口,可再举枪时才发现子弹已经打尽。 而后边的日本兵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看看旅长和营长等人已经跳进河里,游到对岸,知道再战无益,逃命要紧。 想到这里,郑杰扔了手里的长枪,一把从背后抽了大刀,朝几个人一挥手:" 撤。 " 几个人就拨开芦苇,纷纷扎进河里,再露头,人已到了河心。赶到河边的日 本兵见几个人已游到了河心,举枪便打。 郑杰几个人顾不上其他,抡开双臂,一阵扑腾,终于到了河对岸,上了岸, 头都没回,撒丫子就跑。 打了一阵乱枪,日本兵见连郑杰几个人的一根毛都没捞到,一个佩带少佐胸 章的日军军官把手里的指挥刀一挥,嘎嘎唧唧喊了一阵,便有很多日本兵跳进了 河里。朝着对岸游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山峦上升腾着白色的雾气,视线还算开阔的那 片山坳里,跟放羊似的,跑得到处是人,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一望无际的红薯地里,不时有人被红薯秧子绊倒。 眼看数不清的日本兵从河里爬了上来,眨眼工夫又追了上来,李洪远边跑边 冲着已经跑散的士兵大喊:" 所有人听着,各自突围,突围之后,到东南十里处 一个叫三里铺的村寨集结。" 正跑着,郑杰一回头,发现李洪远扑腾一下被脚下的一团红薯秧绊倒了。再 看,后边十几个端着刺刀的日本兵眨眼工夫追了上来。八嘎一声,一个日本兵把 刺刀一压,朝着趴在地上的李洪远就捅了下去。吓得李洪远就地一滚,那刺刀就 扎进了土里。那日本兵嘿地一声从土里拔刀,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