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位于南长街14号的这家咖啡屋实际上是中共中央警卫局开设的一个布控点。这
里原先是民居,几年前林爽事变之后,改成了咖啡馆。由于这个咖啡馆的地理位置
特殊,因此很少有人前来光顾,于是,这里逐渐变成了中南海工作人员紧张工作之
余的一处休闲胜地。
“你要和我分手?为什么?”沈辰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般怒目瞪视着楚虹。
刚刚官升一级的中共中央秘书处秘书长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没有平常
人的喜怒哀乐。她淡淡的答道:“我的处境和你的处境都不算很好,作为一个政治
家,你应该非常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政治家!”沈辰寸步不让地盯着楚虹的脸说道。
楚虹皱起了眉头:“老实说,说我不喜欢你那是骗人的。你是我所见过的男人
当中最具男子汉气质的一个,可是你有的时候却任性的像个孩子。不错,第一次听
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很高兴;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不仅仅是一个军人,
你即将在未来的党中央全会上当选为政治局委员……”
“是候补委员,楚虹同志!”沈辰气恼地打断了楚虹的话。
楚虹没有一丝恼火的神色,她恳切地道:“没错,是候补委员,你不是小学生
了。你应当很清楚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区别在哪里。你的党龄比我长的多,
这一点不用我教你吧?”
沈辰摇了摇头:“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原来的沈辰。”
“可你现在是民族英雄,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楚虹严厉地道,“这意味着你
必须承担起比其他的人更多的责任,也意味着你必须承受比其他的人更多的压力。”
沈辰开始不耐烦了:“绕了这么大弯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虹叹了口气:“我现在负责中央秘书处的工作,而你呢?即将接任解放军的
总参谋长。秘书处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情报,而且是政治情报。如果我们走到一起,
军权和党权双双在握,会有多少人如芒刺在背?会有多少人坐卧不宁?你躲得过从
四面八方飞来的明枪暗箭吗?中国的政治环境究竟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像
我们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先例!”
沈辰冷笑道:“什么事情都讲求个先例的话,我根本就不应该去西北!我应该
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当老爷,四十岁的上将,本来就是没有先例的事。熬到六
十岁退休,我至少还有二十年好熬,政治局委员这个台阶怎么也熬上去了!为了当
官的话,我何苦去阿富汗受洋罪?”
楚虹懊恼地道:“你很清楚,那是两码事!我们如果结合的话,会在高层引起
很大的麻烦。我是秘书,不能干预领导决策,可是军队的总参谋长却是我的丈夫,
你是军人,不能干预政务,但是中央领导的秘书却是你的老婆。这关系理的清吗?
你让启风主席怎么处理和你的关系?在中央工作了四个多月,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
中南海的人当中,最聪明的竟然是完全处于局外人身份的蒋联杰。他聪明就聪明在
进退之间的分寸感把握得细致入微,简直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沈辰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才有这些顾虑?”
楚虹摇了摇头:“你不用瞎猜,什么都没有!在目前的政治气候下,你我面临
的问题都很复杂,现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这一点你最好提起重视,不要以为你是
西北的功臣就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在整个政治棋盘上,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如果你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你就离倒霉不远了!”
沈辰冷笑了一声,说道:“还有一个原因你不愿意说是吧?你现在的成就和地
位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得来的。如果和我结婚的话,就会有人说闲话,就
会有人误解你是靠着我的关系才爬上中央秘书处秘书长的宝座的。而你这个人又恰
恰非常在意这一点,所以你才决定撕毁诺言,对不对?”
楚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用牙齿咬住下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辰忽然间伸手揽住了楚虹的脖子,将她的头强行揽了过来,在她的唇上惩罚
性地重重印了一个吻。
未曾防备的楚虹又羞又窘地感受着周围射来的杀人般的目光,拼命地挣扎着。
却怎么也掰不开沈辰铁钳般的大手,同时沈辰鼻孔中喷出的粗重的男性气息又让她
感到一阵阵的迷失。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让她不能自主地放松了身体。
足足过了一分半钟,沈辰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楚虹,他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
一口,说道:“你才到中央几天呀?怎么就弄出这么重的机心来?我告诉你,不要
过分迷恋权力这东西。那是鸦片,是大麻,是一吸上就介不掉的毒品。那是背负在
身上的沉重的十字架。一旦背起这个十字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快乐安详的日子,
趁着你现在还没有泥足深陷,赶紧回头是岸的好!”
“啪”楚虹伸手给了即将上任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一记响亮的耳光,她
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恶狠狠地说道:“沈辰你给我听着,我不是不食人
间烟火的神仙,我也不是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娇娇小姐。在这个世界上,我需要生
存,我得活下去!这是我最根本的利益所在。这些对于天之骄子的你来讲,不过是
另一个世界的呓语而已。
不错,权力是个十字架,对于任何一个当权者来讲,这永远是一个打不破的定
律。可是你知道对于那些没有上帝和耶稣权威的教徒们来讲十字架是什么东西吗?
我告诉你,对于始终处于弱势位置的芸芸众生来讲,这个十字架就是护身符,是保
护他们不会被魔鬼侵害的护身符。中国的老百姓为什么不敢和当官的抗衡,那就是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这个护身符。没有这个护身符,他们连自己的生命和财产都保护
不了。权力这东西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可是我知道没有了它我就脆弱的不堪
一击。这是我在冰天雪地的高速公路上拿命换来的东西,从我出生到现在为止,我
这是第一次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这些你能理解吗?你从一开始就是权力的主人,
而我从一开始就是权力下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要求我放弃我唯一能够赖以
生存的资本呢?”
沈辰沉默了十来秒钟,盯着楚虹的眼睛说道:“我有足够的保护你的能力!”
楚虹冷笑了一声:“如果你失去了你的权力,你不但保护不了我,你连你自己
都保护不了!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在医院里答应你的求婚呢?我是那种需要男人保
护的女人吗?你比我大十岁,可是这些年来我所经受的苦难你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
一回事。我相信你爱我,我也相信你的力量,但是我宁愿依靠我自己!我是一个能
够不依靠任何男人独立活下去的女人。这些年的经历只教会了我一件事:一切都要
靠自己。”
沈辰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哀伤:“那这半个多月的日子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说你和我之间仅仅是玩玩而已吗?”
“啪!”第二个耳光打在了沈辰的脸上,楚虹的眼眶中噙着泪花说道:“你可
以亵渎你自己,但是请不要亵渎我的感情。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我远比你更加珍
视我们的感情。这是我在现在的权力之外唯一拥有的东西,是我最宝贵的财富。虽
然我不能够嫁给你,但是我爱你,现在爱你将来也永远爱你!对我来说世界上再也
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份感情更美好的了。因为我珍视这份感情,所以我才会留给你和
我这二十天的宝贵光阴,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不属于权力场的奢侈品。我要给自己留
下值得一生珍藏的宝贵记忆。因为爱你,所以我不能连这样一点仅有的安慰都从自
己身上剥夺。沈辰,我请你记住,不管你以后的妻子是谁,她永远都不可能比我更
加爱你!因为你对我来说,是造物主的恩赐,是原本就不应该属于我的非分的幸福!”
沈辰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深沉而沙哑:“你不觉的,其实我们原本可以更加幸
福的吗?”
楚虹木着脸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很难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的!”
沈辰涨红了脸问道:“难道说作为一个秘书长就不能结婚生子吗?这是谁定的
规矩?我不要你像这些日子一样伺候我,我只求我们能够一辈子相依为命地在一起!”
楚虹凄然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给你们沈家留下任何子女,你还能
这样冷静的面对吗?即使你能接受,你的母亲和父亲能够接受一个不能繁衍后代延
续血缘的儿媳妇吗?”
沈辰呆住了,他愣着脸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虹平静地道:“大学期间,我曾经做过六次堕胎手术。生殖系统受到的损害
非常大,我毕业的时候,大夫告诉我,我再怀孕的机会不会超过千分之五。所以,
尽管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但是我并不担心会怀
孕,因为我根本就不算一个正常的女人,我这辈子注定了根本没有做母亲的机会和
资格……”
楚虹腮边的泪水让沈辰的怒火狂升,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抓住了楚虹的双肩:
“告诉我,那个王八蛋究竟是谁?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究竟是谁?他怎么可以这样
伤害你?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
楚虹默默地留着泪挣开了沈辰的手:“要怪的话,你就怪那时候的我过于执著
吧!我不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
沈辰呆呆地像个傻子一样盯着楚虹的眼睛,问道:“你现在仍然爱着他,是吗?”
楚虹伸出手掌爱怜地抚摸着沈辰被西域的烈日晒成了古铜色的脸颊,柔声说道
:“别孩子气了,那个人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他根本不配和你相提并论。我自己
造的孽,我就要自己承受。如果我能在十年前就遇上你该有多好呀!你知道吗?我
常想,如果我的遭遇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灰姑娘的话,你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白马王
子呢!可惜的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永远只存在于童话里。他们永远也不可
能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里出现。你对我来讲永远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我很
满意现在的感觉!让我把这种感觉保持下去好吗?”
沈辰抬臂抓住了楚虹的手,用冷森森的声音说道:“除非你嫁给我,看在我妻
子的分上,我可以放那个王八蛋一码。否则我决不会改变主意,我会动用一切力量
把那家伙撕个粉碎……”
楚虹笑了:“不要吓唬我,你的脾气我早就摸清了!别做傻事,你可以毁了他,
但是你不能毁掉自己的名声。和你的名声比起来,他的生死不值一提!话又说回来,
我很希望能够体验一下爱德蒙·邓蒂斯在为自己复仇的时候的奇妙感觉。你不能剥
夺我的着已基本权利!”
说罢,楚虹捧着沈辰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几步,微笑着
说道:“好了,结束了!从今往后,请你忘掉我!我并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你应
该去找那个更加值得你付出的女孩子。找一个单纯、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像我这
样被权欲吞噬的人是不值得你爱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楚虹的决心体现地极为明显,她转过身,毫不迟疑地走到在吧台后看的目瞪口
呆的那名侍者面前,口气极为温和地道:“作为一名特殊的工作人员,我想你一定
记得我们的纪律,不该问的问题绝对不问,不该说的问题绝对不说。今天的事是我
们两个人的私人事务。相信你不会向不相干的人透露,如果你违反了纪律,我会直
接找王冰同志理论!”
说罢,楚虹转过身,看也不看呆在一旁的沈辰,迈着不徐不缓的步子,以极为
优雅的姿态走了出去。
…… ……
站在门外的炎炎烈日下恭候的刘笑浑身的衣裤都已经湿透了——一半是热出来
的,一半是吓出来的。在沈辰身边工作了将近两年,他所见到的沈辰无论何时都显
得潇洒自如,他常常这样认为:大将风度毕竟是大将风度,不管面对谁,面对什么
局面,都绝对不会乱了方寸。今天沈辰灰头土脸的模样着实让他吃了一大惊。让他
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像哄小孩子一样搓弄所向披靡的西北大将
军,更加不可容忍的是,那个得寸进尺的女人竟然一而在、在而三的用耳光来招待
未来的三军总参谋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不仅仅是在侮辱沈辰个人,她是在侮
辱三百万人民解放军……
在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走来的时候,义愤填膺的刘笑终究还是没有敢揪住她的
衣服领子回敬她两个耳光。考虑到本来心情就不爽的沈辰如果看到有人竟敢当着他
的面抽她最心爱的女人……刘笑决定大丈夫能伸能曲,这一次就“韬光养晦”一回
吧!
神色狰狞的沈辰走出来的时候险些将咖啡屋的玻璃门摔破。嘴里吐出一句让刘
笑一辈子都没能弄明白的话:“他妈的!活了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当一回白马王
子,被窝还没捂热就他娘的下岗了……”
傻呆呆的刘笑仰着脸问道:“司令,你这话是啥意思呀?”
沈辰没回答他的问话,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将近五分钟,突然转过身对刘笑说
道:“我觉得这个事情蹊跷,她怎么会突然变脸呢?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刘笑恐惧地看着脸色快变成关公的沈辰,嘴角牵出一个近乎于腮部肌群痉挛的
难看笑容,附和道:“是是是!肯定有原因……”
沈辰用右手托着下巴想了一阵,问刘笑:“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找她说了些什么?”。
心惊肉跳的刘笑急忙点头:“那肯定呀!肯定是这么回事……”
“这事交给你了,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查清楚了告诉我!查不
清楚的话,你就不用跟我回西北去了!”沈辰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天,查不清楚的话……天哪!可是明天就是回阿富汗的日子呀……老天!
司令——你也忒狠了吧……”刘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号……
…… ……
“炫华同志!”秦启风把陈炫华辞职申请报告放在桌子上,恳切地道:“你这
份报告拟的并不妥当,措辞和用语过于激烈了一些。这样的报告会在中央全会上引
起轩然大波,这样对你很不利,也不利于政治局实现即定的处理原则。我们在政治
局会上已经达成了同意意见,你的问题只能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我也不希望你
在退休之前留下这样一个污点,希望你能理解同志们的苦心。”
陈炫华笑了笑:“启风同志,这是我以非常认真的态度写就的检讨报告。错误
就是错误。如果说在五月份的时候我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那么现在,如
果我在自己的问题上含糊其辞的话,我不但不是一个合格的党员、一个合格的军人,
我连一个敢作敢当的人都算不上。希望政治局能够理解我的苦心,我真的希望同志
们能够以我为鉴,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我的行为险些给国家的安定团结和党的威
信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我不想逃避这个问题。五月二十八日的政治局会议上我就
说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错误我承担,我不能把责任推给别人。人无信不立,
我没能保住自己的革命晚节,起码我能保住做人的尊严!”
秦启风似乎有些感动:“看来,常飞和姚青山同志的事情给你很大震撼!您的
想法似乎改变了不少!”
陈炫华叹了口气:“惭愧呀!跟常飞这个不满二十五岁的娃娃比起来,我这七
十年的岁月真是活到狗身上了!你知道,我属于高喊着‘为人民服务’参军的一代
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这五个字的真实含义,相比之下,我能不汗颜?
老姚比我小十几岁,可是我这一辈子真正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情的时间加起来也
还不到他的十分之一。老实说,我们这些人号称共产党的领导者,可是恐怕我们自
己都还没能弄明白共产党到底是干什么的?启风同志,你说得不错,我们党内的绝
大部分人是处于利益关系的考虑才加入这个党的,这和这个党的立党基础已经背道
而驰了!我们必须改革,我们必须变法,我们必须在全体党员干部心中树立起‘为
老百姓当官’的职业理念,树立起‘老百姓的利益神圣不可侵犯’的坚定信念。不
要动不动就把‘西方资本主义大民主’和‘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大帽子拿出来压人,
这和以民为本的执政思路完全是两码事!”
秦启风也叹了口气:“可惜的是,在我们的党内,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实在
是太少了!否则的话,我们改革的阻力会小的多!”
陈炫华摇了摇头:“启风同志,我不同意你这个观点。党内持这种观点的同志
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在相应的领导岗位上,或者说他们手中并不具有将这
种理念转换为现实的权力。改革也是一场革命,是一场不流血的革命,这场革命索
要铲除的是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阶层。这个阶层寄生在广大人民的血汗当中,不把
这些吸血鬼消灭掉,他们就会疯狂地吸干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最后一滴血。我在无
形之中给这些吸血鬼当了挡箭牌,当了护身符。所以不管党中央如何处理我的问题,
我都会毫无怨言的接受。我本来就罪有应得嘛!”
秦启风深吸一口气,说道:“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您和我的父亲是一代人,您
亲眼目睹了改革开放以来的风风雨雨。在十八大前后,在林爽事件前后,您都像长
辈照顾晚辈一样支持了我,所以我们这届班子才能够走到今天。您是有功的。您在
用人的问题上从来不搞党同伐异,您在五月份的事情当中始终坚持原则,维护国家
安危大局,使得北京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远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这些事情充
分证明您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您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您和那些心地卑污、行为
龌龊的认识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我恳请您收回您这份检查报告。像您这样的人即
使退休了也应该继续发光发热。政治局已经做出决议,您的党内职务在六中全会上
将被免去,但是您所担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国务委员和国
防部长三个职务在2018年十三届人大一次会议召开之前不作变动。这是大家的心愿,
您应该接受!”
陈炫华的眼角有点湿润:“谢谢同志们的理解,谢谢你的信任!但是你想过没
有,如果我的问题得不到严肃处理,那么会让外人看笑话,也会让党内的同志说闲
话。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党的威信,影响政府的形象。”
秦启风冷冷一笑:“这一点请您放心,如果让常飞和姚青山那样的好同志遭到
陷害,如果让抗洪救灾的有功之臣受到委屈,如果让那些每天无所事事一门心思进
行政治投机的卑鄙小人继续身居高位,那才会影响党的威信,会影响政府的形象。
十八届六中全会,将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一个新起点,我们要把小人和贪官请出政治
局,要把讲真话、做实事的同志选进来。只要这些目的达到了,我们根本就不必在
意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只要老百姓承认我们做的这一切就足够了!”
陈炫华把自己的报告拿了起来:“启风同志,如果你信得过我陈炫华,如果你
信得过中央的全体同志,那么请你将我的报告转呈中央政治局。请在六中全会之前
印发给与会的全体委员和候补委员。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我们的同志当中还是好
同志多一点,我相信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讲良心的人还是会有的……”
——起点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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