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就任总统
西沃德的所作所为使反对妥协的共和党人大为恐慌,他们唯恐林肯会过分听从
这位纽约人的意见。同西沃德一样,林肯也希望按照南部联邦主义的主张实行自愿
重建联邦,但他又害怕过分的克制会导致脱离联邦的合法化。在林肯的构想中,他
的任务就是使国家权威在南部的象征始终成为联邦主义者的灯塔,同时使南部人相
信政府不威胁他们的根本利益。林肯在他的斯普林菲尔德至华盛顿的2 月之行中,
沿途向迫切想见一见这位并不怎么出名的草原律师的人群发表了许多简短的演说。
因为他不希望被误解,所以他的大部分演说都属陈词滥调,似乎不把这场危机放在
心上。在许多观察家看来,林肯的这些演说表明了他在此严峻时刻不够坚强。
事实总归是事实,林肯企图在他的就职演说中表现出一种自信而强硬的态度。
在这篇演说的最初的草稿中这样写道:“我要用我所掌握的一切权力收回业已丧失
的国家财产和土地;要维护、占有和控制这些以及所有其它属于政府的财产。”西
沃德和其它一些顾问都劝林肯删掉有关收回被侵占的联邦财产的部分,西沃德为缓
和整个演说的基调,还对其它一些地方提出了修改意见。林肯演说的最后定稿——
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总统就职演说——是一篇在剑与橄榄枝之间保持一种谨慎的平
衡的演说。它一开始就向南部保证——这样的保证已经有了一百次——政府无意干
涉各州现存的蓄奴制度。“国内某些地区”对联邦政府如此敌视,以致妨碍了政府
正常地行使职能,政府将“暂时”停止行使这些职能活动。这就是摇向南部的橄榄
枝。林肯还说,但是联邦是“永恒的”,脱离联邦就是“真正的无政府主义”,无
政府主义如能得逞,将意味着可以由少数叛逆分子任意分裂政府。林肯企图“尽一
切手段在所有的州内严格执行联邦的法律,这是宪法明确赋予我的责任”。政府将
“维护、拥有和控制它的财产,并且收缴关税和进口税”。“除了为实现这些目标
所必须采取的措施外”,将不会发生“军事入侵事件——不会诉诸武力。”最后,
这位新总统以雄辩的言辞结束了这篇演说,其中部分是西沃德所建议修改的:
决定这场严酷内战的权利操在你们手里,在我的心怀不满的同胞们手里,而不
是在我的手里。政府不会进攻你们。如果你们自己不以侵略者的面目挑起冲突的话,
冲突是不会发生的。上帝那里没有记载着你们推翻政府的誓言,而我却有最庄严的
誓言,决心“维持、保护和捍卫”联邦政府。
我们不应成为敌人。尽管热情会奋发冲动,但它不应割断我们感情的纽带。在
这片幅员辽阔的国土上,从每一个战场、爱国者的坟墓到每个人和家庭,记忆中神
秘的琴弦,一旦再次被我们的造物主美丽的天使所拨动,将会奏起强烈的联邦和弦,
这是注定会发生的。
从1861年3 月4 日起,当代人与历史学家一直为这篇演说的含义争论不休。那
些要执行法律,收缴关税以及维护、占有和控制联邦财产的诺言是意味着高压统治
吗?它是说将重新夺回被邦联诸州占领的军火库和要塞,还是说要守住那仅仅四个
仍被联邦政府占领的要塞——位于查尔斯顿港的萨姆特,彭萨科拉湾的皮肯斯以及
位于佛罗里达群岛的两个并非重要的要塞?怎样收缴那些关税,由驻守沿海的舰艇
来收吗?如果政府让实施法律所必需的机构——联邦法庭、地产管理部门、邮局以
及诸如此类的机构空缺着,又如何在“国内某些地区”实施法律呢?林肯有意把这
些问题说得模棱两可,以免得罪上南部并在最大程度上给自己留有余地。
各阶层和党派对这篇就职演说的反应不一。脱离主义者指责演说是一份“宣战
书”;大多数共和党人赞扬它的坚定性;许多北方民主党人批评它不是太模糊就是
太有火药味。而斯蒂芬·A ·道格拉斯却认为它是个“和平礼物”。这篇演说首先
是针对上南部有条件的联邦主义者的,他们中许多人的反映虽不热烈,却是令人满
意的。一位北卡罗来纳人问道:“任何一个通情达理的南部人还能期望更高的要求
吗?难道这些令人振奋的保证还不足以诱使整个南部去等待北部认真的重新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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