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奴制问题
热望使人类获得自由的崇高词藻反映的问题,乃是1861年北部为恢复蓄奴制的
联邦而进行的战斗。林肯在7 月4 日向国会提出的咨文中,重申就职演说中的誓言
:他“无意直接或间接干涉南部各州已经存在的蓄奴制”。3 周后,国会几乎一致
通过克里坦登- 约翰逊决议案,确认进行这场战争不是为了“废除或干涉那些州的
权利和已建立的制度”,而仅仅是为了“捍卫和维护宪法的无上权威和保存联邦”。
难怪在战争的这个阶段,大失所望的欧洲自由主义者开始质问:既然“北部不宣布
废除蓄奴制,又从不假惺惺地声称为反对蓄奴制而战”,那么为何“我们能够完全
接受呼吁,对联邦的事业表示热烈同情”呢?
国会中投票赞成克里坦登- 约翰逊决议案的大多数共和党人,当然都是反蓄奴
制的。林肯也不止一次詈骂蓄奴制“是对黑人、白人,也是对国家的极大不幸。…
…蓄奴制极不公正的行为……使我们共和政体的楷模失去在世界上应有的影响——
使自由制度的敌人以其花言巧语嘲笑我们是伪君子”。
一点不错。既然如此,林肯为什么不宣布不仅为联邦而战,而且为自由而战,
从而对这种嘲笑作出反应呢?因为作为所有州的总统,他依然认为,宪法保证诸州
的蓄奴制,使自己受到约束。联邦政府进行战争是基于这样的理论,即脱离联邦是
非法的,尽管邦联诸州暂时处于叛乱分子控制之下,却仍然是联邦的合法组成部分。
林肯和国会确保蓄奴制的另一原因,就是需要保持边境蓄奴州的忠诚。除此之外,
则是两党支持战争的愿望。在1861年大选中,自由州选民几乎有半数投了反林肯的
票。北部民主党人是赞成蓄奴制的派别。战争政策中出现任何反蓄奴制的迹象,都
可能导致北部的分裂,并得罪大多数民主党人。
反蓄奴制的论据
废奴主义者和一些共和党人不同意这个分析。几个知名的反蓄奴制的国会议员
在表决克里坦登- 约翰逊决议案时弃权或投了反对票。对大多数废奴主义者来说,
让奴隶获得自由比联邦更有重要意义。既然“生死盟约”因南部脱离联邦而遭到破
坏,加里森废奴主义者就支持联邦的战争,因为他们相信“与南部奴隶统治者的死
亡格斗”,必定会成为与蓄奴制本身的死亡格斗。正如黑人领袖弗雷德里克·道格
拉斯于1861年5 月所说:“美国人民和华盛顿政府可以暂不承认这种格斗,但是,
‘事情的不可抗拒的逻辑’,最终将把它强加于他们,因此目前在这块国土上进行
的战争,乃是一场维护和反对蓄奴制的战争。”
但是,由于北部是为了维护蓄奴制的宪法而战斗的,解放主义者就不得不寻求
宪法之外的理由去反对奴役制——这些理由能迫使人们足以克服已使北部长期容忍
蓄奴制的那种冷漠、保守主义和种族歧视的惯性。废奴主义者马上想到解放奴隶的
“军事必要性”论据。他们坚决认为,蓄奴制对南部的战争尝试关系重大,而废除
蓄奴制对北部的胜利更为必要,所以希望把他们的主张写入尽可能被广泛接受的政
纲——一个能够博得全体联邦派同情的政纲,不论是共和党人还是民主党人,是激
进主义者还是保守主义者,是平等主义者还是种族主义者。尽管他们自己想以正义
和道德为理由提出解放奴隶,但他们在战争早期的基调中却回避了这一主题。查尔
斯·萨姆纳于1861年11月写道:“你们将注意到,我提议不进行废奴战争,解放奴
隶将严格地作为军事必要性的一种措施提出……而并非以博爱主义为根据。……废
除蓄奴制不会成为战争目标,只不过是战争的一种动力。”
蓄奴制对邦联的军事价值是显而易见的。邦联11个州共有350 万奴隶,几乎构
成总人口的40% ,又占劳动力的大部分。南部的报纸自诩说,蓄奴制是“邦联的可
靠支柱,因为这使它能够按照白种人口比例投入战地的兵力比北部多得多”。邦联
的钢铁业、盐业的重要矿山工人,半数是奴隶。迄至1864年,邦联的两个主要兵工
厂,里士满的特里迪加钢铁厂和塞尔马的海军工厂,黑人占劳动力的三分之二。邦
联军队医院的护士,至少有半数是黑人。奴隶充当厨师、仆役、马车夫、建筑工人,
甚至是邦联军随军乐师。奴隶所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军事当局从战争初起就强制
他们服劳役,并大大早于邦联着手征集白人男子入伍。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有理
由惊呼,“这叛乱的真正核心是以奴隶形式出现的黑人。夺取黑人手里的锄头,你
就能打中要害而将叛乱消灭。”
废奴主义者坚持认为,解放奴隶只有根据“战争法”才能完成。随着宣布海上
封锁和把南军俘虏作为战俘的决议,冲突已具有战争的性质,而不仅仅是国内叛乱
了。废奴主义者坚决主张,邦联诸州的蓄奴制不再享有宪法的保护,但应以国际法
取而代之。国际法确认,没收敌方财产是一个交战国的权利。奴隶属于敌方的财产
;而这些财产的一部分正是直接用来支持叛乱,所以应该加倍没收。
1861年5 月,根据这一理论,第一个采取行动的是一个使人觉得不太可能的人,
他就是本杰明·巴特勒将军,原为布雷肯里奇的民主党人,现任弗吉尼亚海岸门罗
要塞联邦部队指挥官。作为一名机敏的政治家,巴特勒已经觉察从故乡马萨诸塞刮
来的反蓄奴制的风浪,因此就准备向共和党激进派迈出朝圣的第一步。5 月23日,
当3 名在邦联军防御工事服劳役的奴隶逃入巴特勒的战线时,他拒绝把他们送还原
主,而把他们当作“战时逃奴”。这一名词颇受欢迎,凡是战时进入联邦军战线的
其他奴隶均被称为战时逃奴。消息很快就在弗吉尼亚半岛的奴隶中间不胫而走。到
了8 月,麇集巴特勒军营中的战时逃奴已达千名,于是废奴主义者便制订建校计划,
并给他们派去传教士。
交战国的没收权已写入林肯于1861年8 月6 日签署的法令中,它规定没收包括
奴隶在内的用于支持军事叛乱的一切财产。这一没收法令仅适用于当时联邦部队力
所能及的少数奴隶,而且并未明确规定要解放他们。但是,像巴特勒的战时逃奴政
策一样,那是开头细小而以后大有希望的解放奴隶事业。它也表明背离了仅在两周
前通过的克里坦登- 约翰逊决议案。在那两周期间,联邦军在布尔河败北的意义十
分深刻。战争决不会是短暂而轻松的。对战争政策进行重新评价,结果对奴隶主叛
乱采取更为严厉的态度。大多数共和党人此刻至少愿意考虑采取有限步骤去反对蓄
奴制,以作为一种取胜手段,即使它尚不能作为目标。但是,民主党人却不是这样
想的。国会凭政党路线所投的票表决没收法令时,共和党人除6 名外,其余都表示
赞成,而民主党人除3 名外,其余都反对。这是两党战时阵线第一次真正的裂痕。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由于冲突转向全面战争,这一裂痕变得更广阔了。蓄奴制
问题在联邦国会1861至1862年的会议上成为中心问题。当1861年12月国会再开会时,
7月份曾投票赞成克里坦登-约翰逊决议案的众议院53名共和党人,改变了投票态度
;因此,众议院不再确认该决议案。对蓄奴制的态度问题,不仅把共和党人和民主
党人分隔开来,而且使得共和党内3 个派别界线分明:保守派、温和派和激进派。
蓄奴制与共和党
所有共和党人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反对蓄奴制的。但在程度上确实存在差异。保
守派希望奴役最终消亡,但他们是渐进主义者,相信各州会自愿采取行动,而不愿
联邦采取强制性行动,而且主张把解放奴隶和向海外迁移自由奴结合起来。激进派
是不折不扣的反蓄奴制鼓吹者,他们想借助于国家政府的军事力量立即消灭这种制
度。温和派是不那么容易划分的一派。他们憎恶蓄奴制,并希望宁早勿迟地废除,
但担心鲁莽行动会造成社会影响。在战争早期,他们与保守派很难区分;然而,随
着战斗日益加剧,全面战争的紧急行动迫使他们更加靠拢激进派。
首要的温和主义者当然是林肯本人,他在1861年12月3 日首次致国会的年度咨
文中说:“在考虑镇压叛乱所采取的政策时,我一直是焦虑和慎重的,希望为这一
目标而发生的这场无法避免的冲突不会成为一场残酷无情的革命战争。”总统的渐
进主义性情,以及自负地深信大多数北方人和边境州联邦主义者一样,不容许对蓄
奴制采取过激行动,这些曾是他修正弗里蒙特将军1861年9 月在密苏里颁布的解放
奴隶命令的理由。为了相同的理由,林肯于12月采取了使激进派大为恼怒的另一行
动。陆军部长卡梅伦未与总统磋商,便把赞同解放并武装那些进入联邦战线的奴隶
的一节写入他致国会的报告中。林肯获悉此事,便下令收回该报告,删除该节。数
周之后,卡梅伦就像在他之前的弗里蒙特一样,被撤职了。在这两个事例中,渎职
和在军备承包合同中接受贿赂是撤职的主要理由。然而,在激进派看来,似乎强有
力的反蓄奴制人士正从政府和军队里被清洗出去,而赞成蓄奴制的一些将军,例如
麦克莱伦和比尔,却春风得意。
与林肯不同,废奴主义者和激进的共和党人确实相信会有一场“残酷的和革命
的”战争。一名废奴主义的编辑希望内战变成“光荣的美国第二次革命”,以完成
第一次革命的未竟事业——“全国废除蓄奴制”。《纽约论坛报》1862年1 月24日
的一篇社论,把联邦的危机比作1789年大革命时的法兰西危机,这一定会使保守派
感到沮丧。法兰西共和国为内部派系斗争所困扰,并受到内部反革命和来自外部的
外国干涉的威胁,仅仅依靠向全欧输出革命才幸存下来。“像1793年的法国领袖们
一样,”《论坛报》宣称,“我们必须让被压迫者获得自由并向他们提供保护,对
压迫者发动战争。”国会最激进的共和党人撒迪厄斯·史蒂文斯,同样直言不讳。
“要解放每个奴隶——杀死每个叛逆者——烧毁叛逆者的每一座宅邸,如果这样做
对维护这座自由宝殿是必要的话。”史蒂文斯这样说。我们必须“把这场[ 战争]
看作是一场激进的革命,并改造我们的制度”。
尽管激进主义者从未构成共和党的多数,但他们却是党内最富有进取心的派系。
这是一个强而有力和坚定不移的少数派,他们明确知道他们需要什么目标和怎样达
到目标。他们往往占有优势,尤其在危急之际。激进派控制着国会主要委员会主席
职位。在参议院,马萨诸塞州的查尔斯·萨姆纳和亨利·威尔逊分别担任外交事务
委员会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新罕布什尔州的约翰·P ·黑尔任海军事务委员会
主席,密执安州的扎卡赖亚·钱德勒领导商务委员会,俄亥俄州的本杰明·韦德担
任准州委员会主席兼战争指导联合委员会主席。在众议院,激进的宾夕法尼亚人加
卢沙·格罗和撒迪厄斯·史蒂文斯坦任两项最重要的职务——议长和岁入调查委员
会主席。几名在1862年经常支持激进立场的温和派共和党参议员,也身居委员会主
席要职,著名的有伊利诺伊州的莱曼·特朗布尔( 司法委员会) ,以及缅因州的威
廉·皮特·费森登( 财政委员会) 。
新英格兰是国会激进主义的发祥地。众议院最杰出的10名激进主义者中,有5
名( 连史蒂文斯和格罗在内) 是在新英格兰出生成长的。在参议院,12名激进主义
者中有8 名、13名温和主义者中有9 名均是新英格兰人,而在7 名保守主义共和党
人中只有两人是新英格兰人。新英格兰在参议院的影响非同小可。来自该地区的参
议员据有11个委员会的主席职位,出生于新英格兰的人担任其他11个委员会中的5
个委员会主席。只有一名新英格兰参议员不担任委员会主席职务。新英格兰一直是
废奴主义的根源,并且是南北战争前期实行现代化的先导;现在该地区在筹划内战
时期反蓄奴制的现代立法方面亦起着支配作用。
国会与蓄奴制
1861至1862年,即使国会想回避蓄奴制问题,也办不到。联邦海军攻占南卡罗
来纳沿海岛屿,曾把万名战时逃奴带到联邦战线内部;每周还有数百人源源涌进奴
隶地区的蓝衣军营地;联邦军在田纳西州和路易斯安那的推进,又带进了数千名。
这些战时逃奴的合法身分依然含糊不清,但是,弗吉尼亚和南卡罗来纳州有些北部
指挥官,已经把他们看作自由人。另一方面,边境州的联邦将领竟根据忠诚的奴隶
主的要求交还了逃奴,密苏里州的哈勒克将军颁布了一道完全拒绝逃奴进入他的战
线的命令。由于没有华盛顿的指令,军事区的战时逃奴问题形成混乱和矛盾。
国会共和党人在几个方面抨击了蓄奴制。迄至1 月中旬,至少有了项涉及解放
奴隶和没收叛乱者财产的各种议案,已由委员会提出了报告。第一个行动便是3 月
13日通过的陆军新法规;它规定禁止陆军军官把逃亡奴隶引渡给原奴隶主,违者受
军法审判。议事日程的下一项是在4 月16日讨论华盛顿特区废除蓄奴制问题,决定
付给奴隶主的赔偿金平均每名奴隶300 元。继此之后就是制定法律在华盛顿特区为
黑人儿童建校,允许黑人在特区法院作证。6 月,国会在全部领土取缔蓄奴制,并
批准与英国缔结的一项新条约,以便更有效地制止大西洋奴隶买卖。
尽管这些法令至关紧要,但对蓄奴制仅仅是触动了一下。而意义更加深远的则
是没收叛乱者所有财产的法令。这是根据“战争法”和宪法所规定的国会权力,为
惩罚叛逆而采取的一项全面战争措施( 第3 条,第3 款) 。正如7 月17日法案最后
通过的那样,这第2 道没收法案规定没收反对合众国的叛乱分子的财产,并且具体
说明凡是逃入联邦战线内的属于叛乱分子的奴隶,“将被作为战俘,并将永远获得
自由”。
这一法令远远超过了以前在8 月份颁布的第一道没收法令。它改变了战争的性
质和目的。但事实上,它的眼前效果和长远效果都是有限度的。根据这一法令规定
的财产没收和奴隶解放,将取决于确定奴隶主是否已曾参加叛乱的法律程序。由于
林肯相信,战时解放奴隶的问题必须由作为武装部队总司令的总统来处理,所以他
几乎并未以这样的身份根据第二道没收法令采取行动。这一法令的解放条款不久就
因总统本人发布的反蓄奴制的行政法令而蒙上了阴影。
林肯与蓄奴制
1862年春夏的几个月间,林肯似乎无意做反对蓄奴制的事情。5 月间,占领南
大西洋沿岸岛屿和飞地的联邦部队司令戴维·亨特将军,发布了解放“南部军区”
全部奴隶的命令;从理论上说,这一军区包括南卡罗来纳州全境,佐治亚州和佛罗
里达州。林肯取消了该命令,声明自己保留作出如此重要决定的权力。废奴主义者
和激进派都谴责总统。“吞吞吐吐”、“踌躇不决”、“敷衍塞责”、“优柔寡断”、
“意志薄弱”、“昏聩糊涂”,这些都是他们加给林肯的定语。“显然,他的血管
里没有一滴反蓄奴制的血液,”威廉·劳埃德·加里森写道,“让[ 边境州的] ‘
忠诚’见鬼吧,那只是靠容许它操纵政府的政策才得以保持的!”
加里森错了。到1862年春季,林肯已逐渐相信战争必须结束蓄奴制。但他仍然
希望以尽可能少的革命分裂,逐渐地实现奴隶解放。这就有助于解释他在1862年提
出的关于边境州自愿解放奴隶的建议。3 月6 日,总统在致国会的特别咨文中,建
议通过共同决议,向任何“能够采取渐进方式废除蓄奴制”的州提供财政援助。国
会通过了决议,共和党人全体一致赞成,民主党人有85% 表示反对。但是,边境州
的发言人却抱怨联邦的强制手段,并就拟议中的赔偿费数目以及国会为此目的拨出
专款的宪法权力争吵不休;他们还表示担心种族战争和经济崩溃,即使按林肯的建
议,在30年内逐渐实现奴隶解放。总统感到失望,遂于1862年5 月再次向边境州呼
吁。林肯说,如果他们采纳他的计划,那么解放奴隶所产生的变革“将像天堂的甘
露一样缓缓降临,既不会分裂,也不会毁坏什么”。但是,如果他们什么事都不干,
激进派将抢先得理。总统告诫说,“你们不能对时代的趋势视而不见。”
尽管北部解放奴隶情绪的势头不断增长,但边境州的代表仍然对趋势视而不见。
波士顿一家保守派报纸于1862年夏评论说,“这一年超乎寻常的现象,便是这个[
解放奴隶] 决议招来的超乎寻常的紧张局势。一年前,人们无论如何一想到采取这
非常手段,也许会犹豫不前。大多数人目前不想追求它,但是,我们明智地说,他
们大部分对此是有所准备的。”7 月12日,林肯再一次召边境州代表来到白宫。他
这次恳求合作是以坦率的警告作后盾的:“战争事变无法避免。如果战争旷日持久
地打下去,……仅仅是倾轧和摩擦,就能断送你们各州的制度……。你们不会再有
宝贵的东西代替它。”在取消亨特将军的解放奴隶的命令时,“我即使不惹人发怒,
也使许多人不满,而我们国家又不能失去他们的支持,然而事情到此并非了结。在
这方面我依然承受着压力,而且压力与日俱增。如果你们同意我的要求,会使我感
到宽慰”。林肯的恳求再一次没有被人理睬。表决结果是20票对9 票,边境州的代
表们拒绝了他的计划。
当晚,林肯决定发表一项早在几天前就开始起草的解放宣言,那是麦克莱伦在
“七天战役”中从里士满前线被打败以后的事。总统已经得出结论,这是弗雷德里
克·道格拉斯早在一年前就已申明的结论:“反对奴隶主而不反对蓄奴制,只不过
是半心半意地工作,做起事来两手瘫痪无力。”7 月13日,林肯把自己的决定私下
透露给西沃德和韦尔斯。7 月22日,他召集内阁会议,向部长们正式通报。邮政局
长蒙哥马利·布莱尔反对发布这项宣言,因为他担心那可能使民主党人在秋季大选
中获胜。内阁其他部长则以不同程度的热忱表示赞同。可是,西沃德指出,由于
“我们[ 在军事上] 受到挫折而使公众情绪沮丧”,这个宣言“可能被认为是一筹
莫展的政府采取的最后一着,是要乞求援助”。他建议林肯“暂缓发布,直到在军
事胜利的支持下再向全国发表”。
林肯接受了西沃德精明的劝告。但是,结果等了漫长而恼人的两个月,在这期
间北部的士气到这时已下降到最低点,关于蓄奴制的舆论进一步趋向两极分化,弗
吉尼亚军队在布尔河遭到第二次令人屈辱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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