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坚持斗争在母瑞山上 母瑞山位于安定、琼东、乐会三县交界处,面积约100 多平方公里。它是五指 山系的一个主要山峰,四周悬崖峭壁,谷深流急,山中林木参天,道路崎岖曲折, 地势十分险要。1928 年琼崖特委为了粉碎国民党军的第一次“围剿”,就曾带领 红军游击队转向这里屯兵养息,积聚革命力量,后来又在这里成立了红军独立师, 成为向反动派斗争的重要革命根据地。红军独立师被敌人打散解体后,冯白驹带领 部分武装人员又一次来到母瑞山。母瑞山再次成为保存革命火种的基地,领导琼崖 红军游击队和革命群众坚持革命斗争。 冯白驹带领特委、琼苏机关和警卫分队在母瑞山上坚持斗争。在敌人的封锁下, 同党中央、省委以及岛内各地党组织和红军的联系已完全中断。而敌人的“清剿” 并没有放松:在军事上,国民党军以超过红军游击队数十倍的兵力,对母瑞山进行 层层包围,并在回周修建碉堡炮楼,疯狂进行“搜剿”;在政治上,采取法西斯高 压政策,在母瑞山周围“移民并村”,建立保甲制度,实行“一家通‘匪’,十家 连坐;一家窝‘匪’,十家同祸”的联保连坐法,并颁布所谓“十杀”政策;在经 济上实行严密封锁,不许群众上山,不许接济红军,使山上红军游击队处于极端困 难的境地。 红军游击队遇到的困难首先是粮食短缺。开始每人每天还能分到一个拳头大的 饭团,后来每人只能分一椰壳碗的稀粥或饭水。再过一阵,粮食吃光了,米粒全光, 大家只能靠野菜、野果充饥。除了对付搜山的敌人外,大家就是满山遍野地寻找能 吃的东西。凡是叶软、无毒、无异味的野菜,就采来煮成野菜汤喝。在敌人没有搜 山时,有的人还下到山沟里、河水边抓鱼虾,有的人上树摘野果,掏鸟蛋,女同志 则去采蘑菇,挖木耳,挖野竹笋,等等。 后来大家在采野菜时发现了一种形似蚕豆、茎软叶嫩的野菜,天夭采它,顿顿 吃它,成了充饥的主食,被大家赞为“革命菜”。100 多人几个月来主要就是靠它 填肚。 琼崖的深秋,台风多,雨水大。每当刮台风,疾风夹着暴雨,干部战士栖身的 茅草屋被刮得无影无踪,全身被淋湿,大家只好紧紧地靠在一起,同狂风暴雨搏斗。 琼崖的冬天虽无冰雪,但在深山野林里,寒气逼人,又加上经常下毛毛雨,战士们 破烂不堪的衣服被雨淋湿后,浑身冻得发紫,夜晚无法入睡,就点起火来,把芭蕉 叶烤热当草铺、当被盖。当火柴用完了,火种也被雨淋灭时,他们就学着古人钻木 取火。红军战士栖身之处常常是在石崖下或山洞里,山蚊、山蚂蟥、山蚂蚁以及毒 蛇的威胁也是令人十分苦恼的事。 由于长期的艰苦生活,不少战士病倒了,有的患腹泻,有的得了疟疾,大部分 人患了夜盲病和水肿病。 红军游击队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还要随时准备对付敌人的“清剿”。 有一次与搜山的敌人遭遇,大家在冯白驹的带领下,突出了重围,摆脱了敌人。 但携带的东西全都丢光了,只剩下身上穿的一套破旧衣裳。 尽管环境如此险恶,生活如此艰苦,作战如此频繁,但红军游击队的革命意志 却非常坚强。冯白驹带头吃苦,处处想着别人。每当分粥时,他总是让每个人吃到 之后自己才吃;如果不够就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别人,自己煮些野菜充饥。他还亲自 给病号找食物,觅草药。当一些人情绪低沉时,他组织大家讲故事,唱革命歌曲, 有时还带头哼几句海南戏。他鼓励大家说:“环境恶劣,生活困难,都丝毫不能动 摇我们革命的决心和斗志。我们坚决相信,革命一定要胜利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 黑暗是暂时的,光明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我们是革命的乐观主义者,对恶劣的环境, 没有任何悲观失望。”正是这种坚定的革命信念和战胜困难的乐观主义精神,使大 家紧紧地团结在一起,顽强地坚持着斗争。 在母瑞山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为了弄清情况,寻找散落在各地坚持斗争的红 军战士,冯白驹、符明经、王业熹等人商量,决定派出少数武装人员分批突围下山。 但先后派出的4 批人员,有的遭到敌人袭击牺牲了,有的下落不明,只好暂停执行 这一决定。 在国民党军重重封锁、不断“搜剿”袭击的情况下,加上饥寒、疾病的折磨, 母瑞山的红军游击队减员严重,100 多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冯白驹、符明经、工 业熹、刘天佑(红军庶务长)等4 名干部,以及林天宽、林天德、刘茂松等20 名 红军战士,还有王惠周(冯白驹的妻子,后于1935 年春牺牲)、李月凤(红军炊 事员)等2 名女同志,共26 人。他们百折不挠,在母瑞山度过了极其艰苦的岁月, 一直坚持到最后突围,终于保存了琼崖党政军领导骨干,留下了可贵的革命火种。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