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彩排枉流战士血 1944 年1 月15 日夜晚,茫茫夜雾笼罩着伦敦。 午夜时分,一辆军用专列在距着罗斯山不远的运煤专线上停了下来。盟国远征 军最高司令官德怀特·D ·艾森豪威尔将军气宇轩昂地走下火车,他的后面跟着好 些属僚。 那些属僚拥着最高司令官向车站门口走去。尔后,这列火车又悄然消失在浓密 的夜雾中了。 车站门口,没有什么人迎接,更没有举行什么仪式,一切都很简单。暗淡的灯 光下,只有几辆专用防弹吉普在那里等候。早就隐蔽在四周的卫兵没有露面。 很快,汽车把这位最高司令官送到了伦敦效外梅弗尔市海斯·洛奇镇下榻之所 ——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简称为“SHAEF ”)。 艾森豪威尔的悄然到来,标志着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的存在变成了现实。从 此,实现最高统帅部的最终目标——“霸王”和“普尼顿”作战行动,就成了对德 作战中压倒一切的考虑。 艾森豪威尔的到职是严格保密的。除西方少数几个大国的政治军事领袖和他本 人最亲近的属僚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到来。 他是1 月13 日夜晚从美国直飞英国的。为了保密,他没有直飞伦敦机场,而 是在伦敦附近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后,上了早停候在哪儿的一列军用专列,接着转 汽车。可以肯定,美国和英国的公众,数天内都不会知道这位将军的下落。 这天晚上,当僚属把他送进早已布置好的总司令起居室的时候,他的精神特别 亢奋,一点睡意也没有。看了看这套按照他的工作习惯和生活习惯布置的新居,他 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关好门窗,从厨柜拿出一瓶白兰地酒,靠在沙发上,悠然 独饮,不禁思绪万千,激情难抑…… 官运亨通,春风得意!他不能不激动。 不到一年,艾森豪威尔由准将而少将,由少将而中将,眼下已经升到大将军了。 他的军职,由总参助理而北非盟军总司令。由北非盟军总司令而西欧盟军最高统帅。 这速度,宛如大鹏展翅,乘风而翔,扶摇直上。 想到这些,真令他乐不可支了。 “看来,上帝对我不薄!” 艾克一连喝下三杯美酒,独自感叹道。 西欧盟军最高司令长官,算是当今世界独一无二的最高军职了。这顶桂冠,本 该落到老资格的马歇尔或布鲁克头上,没料到竟然轻而易举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艾克明白,这不仅应该感谢冥冥之中的上帝,也应该感谢人间那个实实在在的 “上帝”——罗斯福。 12 月初,罗斯福开完三国首脑会议,从德黑兰回国,途中经过北非突尼斯。 艾克接到通知,立即前去迎接。 罗斯福抵达前几小时,艾克收到马歇尔的一份电报,其中含糊地提到他可能加 任新职。他以为是调他回国,仍然到他熟悉的参谋部工作,或者调他到比较熟悉的 菲律宾和太平洋战区工作,再当麦克阿瑟将军的助手。可罗斯福一到突尼斯,刚上 汽车,就对他道: “好啦,艾克,你快要去指挥‘霸王’行动了。” 艾克一听,非常高兴。他知道,这是总统提名和拍板的结果。 “总统!我知道这个任命涉及到一些困难的决定,我希望不致辜负您的希望。” “很好。我想在突尼斯呆上几天,看看你们的战区。这期间,我们好好谈谈。” 一连几天,艾克陪着罗斯福视察了马耳他岛和西西里。在马耳他,罗斯福给驻 守该岛的英国总督戈特勋爵颁发了一张总统奖,表彰他们在1941 年和1942 年的 英勇驻守。在西西里岛,罗斯福视察了美国空军基地,给美国克拉克将军授发了战 功勋章。罗斯福辽几次想到迦太基观光一番,只因担心他的安全,被特工人员和艾 克劝住,这才没有前去。 罗斯福告诉艾克,调他担任“霸王”行动最高指挥官,与马歇尔的意见完全一 致。由于时间紧迫,不允许再行拖延。本来,这个职务首先考虑的是马歇尔,但总 统决定不让马歇尔离开华盛顿,因为只有马歇尔坐镇联合参谋长会议,他才放心国 内军界那个摊子。并且说,像欧洲盟军最高指挥这样的职务,总统的所有助手都很 向往,他们都希望分享这类光荣的职务,但他们也知道,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罗斯福这话的意思是说,得到这样的职务不是容易的。他没有提他与丘吉尔首 相在确定这个人选上的分歧意见,但向来机敏的艾克对此当然看得出来。 罗斯福还告诉艾克,关于他的这个新职,将于近期在华盛顿宣布,但对外界尚 需保密。为了强化这一职务的权威,决定在司令官的头衔上冠以“最高”二字,以 表示这个新的军事行动的极端重要性。 罗斯福离开马耳他的第二天,艾克接到了马歇尔将军托专人送来的便条。那便 条,前一部分是马歇尔抄录的罗斯福致斯大林的简要电文,后面是马歇尔给艾克的 简函。 总统致斯大林元帅已经决定立即任命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霸王”行动。 罗斯福开罗。1943 年12 月7 日亲爱的艾森豪威尔,我想你也许乐意把这个 便条当作一件纪念物。这个便条是我在昨天最后一次会晤结束时十分匆忙地写成的。 总统随即签了字。 乔·卡·马歇尔至此,艾克充任西欧盟军最高司令官一事已成定论,只待华盛 顿正式行文宣布了。 很快,华盛顿宣布了这一重要决定,并向英国首相丘吉尔作了通报。 于是,艾克抓紧了结在北非和意大利方面的指挥事宜,又抓紧回国一次,然后 匆匆赶到伦敦任职来了。 事实上。艾森豪威尔的连连荣升,并非全靠他的个人素质和战功,很大程度是 靠他的机遇和运气。 就个人素质而言,他风流倜傥,军事理论虽学过不少,但缺乏实战经验,特别 缺乏指挥大规模军事行动的经验。他任北非盟军司令官,表面看来,在北非和意大 利战事中取得了不少胜利,好像是他正确指挥的结果。实际上,那是蒙哥马利、巴 顿和克拉克等几个得力战将在前线奋力拼搏的结果。因他位居主要指挥位置,所以 这功劳自然归在了他的头上。难怪罗斯福非常赏识他,曾对他说:“艾克,你干得 不错!” 能得到总统的青睐,自然是他的运气。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但历史的机遇,命运的女神,对他如此关照,如此钟情,这就是他的幸运。 现在,他是实实在在地坐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长官的位置上了——不管现在人 们怎么看,将来人们怎么看。 想到这里,艾克不禁飘飘然,仿佛自己就是上帝之子。 几杯美酒下肚,艾克在屋里昂然踱步。 突然,他大口大口灌下最后一杯白兰地,猛地将杯子一掷,自言自语说道: “这一回,定要好好干它一场!” 正在这时,他似听到外面有人轻轻敲门。 凭他的直觉,他知道是谁来了。 他迅速开门。果然不错,正是他近来老是牵心挂肠的人——他的秘书兼情妇。 “啊,萨默斯比!” 他一把将萨默斯比小姐搂进怀里,迅速将门关上。 “我的天使!你知道我回来了?” 萨默斯比嗔道: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艾克忙解释道: “重任在身,怎能不回来呀?——而且,一回国,我就心急如焚地盼着见你。” “一回国,就搂着老婆睡觉,还想我呢。骗人!” “真的!萨默斯比,我是一心挂着你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不是又 见面了吗?” 艾克说着,将萨默斯比搂进怀里,抱上床去,将那公牛般雄壮的身子压上去, 疯狂地吻着,抚摸着…… 两人嘻戏一阵,不觉乐极生悲。萨默斯比叹道: “唉!我们之间,也不知将来如何了结。” 艾克也摇了摇头,回答不出,只好道: “萨默斯比,我……实在太喜欢你了!在我看来,你是世上美貌与贤能的杰作。” 萨默斯比道: “艾克,我知道你的心,你快别说这些了。你现在连连荣升,前途远大。 我害怕极了……” “怕什么呀?这不很好吗?” 萨默斯比伤心地哭了。 “不!我想……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把我甩了的。即使你真心爱我,也不得 不离我而去。当然,我是一个并不值得你爱的女人。我已经结过一次婚,又有新的 恋人,虽然他又离我而去……这些,你都知道。” 对于面前这个风骚得叫人发疯的充满无限魅力的女人,艾克当然了解。 她本有一个丈夫,因其平庸,早已离异。后来,她似乎恋上了一个美国中尉, 那中尉又于不久前战死沙场。 艾克轻轻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无可奈何地道: “萨默斯比!你别说了。我也十分痛苦。在我们美国,离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 事。将来……我会想办法的。” 萨默斯比苦笑着,摇摇头道: “不。将军这样做,岂不毁了将来的前程?” 艾克叹了口气道: “当然,如果不行,那只能……在我们心中,永远留下一片难忘的绿地。” 这时,天快亮了。附近的军营响起了嘹亮的起床军号。 萨默斯比站起身来: “将军!你现在是欧洲盟军最高司令官,任重道远,希望你以事业为重。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来的!再见。” 艾克激动地搂着萨默斯比,口里喃喃地道: “萨默斯比,萨默斯比!我……” 萨默斯比给艾克送去一个亲吻,推开艾克,开门走了。 艾克无可奈何,回到沙发坐下,抱着头呆了好一阵。 突然,桌上的电话紧促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英国首相丘吉尔打来的: “艾克将军吗?我是丘吉尔!” “啊,首相,您好!” “你到伦敦了,怎么悄悄地躲着我,也不来个电话?” “哪里哪里。由于首相知道的原因,我不便在市内露面。加上到的时候,天已 太晚……” 丘吉尔在电话里笑道: “好吧,将军!今天中午,到老地方共进午餐。我们商量商量吧。” 艾克回答: “好的。许多事情,我也正想找您商量呢。” 艾森豪威尔出任欧洲盟军最高司令官,丘吉尔心里很不好受,布鲁克更是耿耿 于怀。 然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登陆作战的魄力和实力讲,英国远远不如美国, 只好委屈委屈,让美国掌握主动权。丘吉尔不能不承认这个现实。 从德黑兰开会回来,丘吉尔偶感风寒,总是咳嗽,不时发烧。打针吃药之后, 总算大有好转。向来精力充沛的丘吉尔,这才感到,他确实有些老了。 他毕竟是69 岁的人了。 但他向来心雄万夫,健康略有好转,便又兴致勃勃地工作了。 这天,当艾克前往契克斯首相别墅的时候,丘吉尔正与布鲁克议论着登陆作战 的事情。 布鲁克一肚子牢骚: “艾森豪威尔的飞黄腾达,完全靠的政治、机会和运气,而不是战功。 别忘了,他在当非洲集团军司令之前,在战场上连一个营也没指挥过。” 丘吉尔苦笑道: “没有办法。这是上帝的安排!” “上帝也太不公平了。我不相信他有能力应付新的军事形势。任命他当最高司 令官,我感到十分不安。……战略、战术、指挥,绝非他之所长。他只是一头好色 的公牛,只知道搞女人!” 丘吉尔忙劝道: “布鲁克将军,这话千万别这么说,许多事……我知道怎么办。” 接着,布鲁克道: “好吧。事到如今,这场登陆战役,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既然他们争去了 最高司令官,我们在司令部的要害位置上,必须争取多安些人。” 这个意见,丘吉尔是赞成的。 “将军有什么具体考虑?” 布鲁克讲出了他早就想好的一系列计划。 就像当年他在北非把亚历山大爵士安排在实际指挥岗位上一样,他要运筹帷幄, 竭尽所能,把登陆作战的强攻阶段和后续集结阶段的指挥权限制到最小程度,而这 两个阶段,正是登陆作战最危险的阶段。他要在艾森豪威尔身边筑起一道由英国将 军组成的人墙。 按照布鲁克的想法,最高司令部的许多要职,均应由英国人来担任,这些人员 包括:最高副司令官兼空军司令、空军元帅亚瑟·泰德爵士,海军司令、海军上将 伯特伦·拉姆齐爵士,陆军司令伯纳德·蒙哥马利,战术空军司令、空军元帅特拉 福德·利马洛里爵士。登陆作战计划工作的大部分权力,以及情报、保密、特工等 部门的绝大部分权力也都应掌握在英国人的手里。 对他这种囊括最高司令部最高职务的想法,丘吉尔早在心里赞成,却又深感难 以实现。这样做,岂不把那位新上任的最高司令官架空了吗?美国方面岂肯让步?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 “这是很难办到的。我看,还是只有同他们商量,尽量争取。” 布鲁克气呼呼地道: “争取争取!首相,我们让步太多了!” 丘吉尔劝道: “将军,不管怎样,我们也得以大局力重。心里有气,总得忍耐些,不过,我 倒有个想法,仍然要在意大利和巴尔干方向试一试。” “继续在那里组织进攻吗?” “是的,将军,这事,你别出面,由我向艾克谈。” 正说到这里,艾克到了。 丘吉尔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啊,亲爱的艾克,又是几天不见了。一切好吧?” “好,很好。” 艾克一面回答,一面招呼布鲁克: “你好!将军阁下。” “你好。” 布鲁克冷冷地同艾克拉了拉手,推说有事,告辞去了。 艾克回头笑道: “听说首相身体欠安,好些了吧?” “没什么,小事一桩。现在你看,我不是满有精神吗?” 接着,丘吉尔按照布鲁克的意向,把总司令部有关人员安排的意见提了出来。 艾克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 “关于人员安排问题,看来需要统一协调。现在,我已经安排瓦尔特·史密斯 将军做我的参谋长,由他协助我具体组建司令部的班子。” 丘吉尔道: “其实,摩根将军对于战略问题造诣很深,总参谋长一职,由他出任更好。” 艾克知道,在首相面前,这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但他有他的杀手锏,于 是笑道: “那当然。不过,史密斯将军与我共事多年,我和他很合拍。而且,由史密斯 将军出任总参谋长,这是总统的意思,不好变了。” 艾克打出罗斯福这张牌,的确有效。丘吉尔不得不听罗斯福的。 “那么,其他将军的安排……” 不待丘吉尔说完,艾克道: “首相,这个您就别担心了,我作为总司令,当然希望手下多些最能干、最得 心应手的将领,无论美国的将军,还是英国的将军,我都有所考虑,但人员得一步 一步地上。上急了,既浪费人才,也容易弄出矛盾。” “目前,你准备上谁呢?” “目前嘛,根据需要,我准备暂时上这几个将领。一个是美国的布莱特雷将军, 由他担任美国集团军群司令。一个是你们的蒙哥马利将军,由他担任英国集团军群 司令。另外还有美国的斯巴兹将军、巴顿将军是否安排,目前暂不决定。你们的泰 德空军上将、拉姆齐海军上将,当然也在考虑之列。” 丘吉尔见艾克对英国将领的安排倒也并不过分,遂道: “关于作战计划、保密、隐蔽、后勤等等,我们愿意多做些工作。” 艾克道: “那再好不过,大本营在你们这儿,这就只好麻烦你们多多考虑了。” 丘吉尔道: “这方面,最近我们已经有了好些初步方案。” 艾克道: “到时可以安排研究。不过,这得统一号令。为此,我已请史密斯将军代我起 草和发布了一道命令——规定最高司令官的指令,可以否决已经发出的一切其他指 令。各部门各方面制定的一切计划和方案,包括作战方案、隐蔽方案等等,都必须 经最高司令官审批后,才能发出。” 听到这里,丘吉尔不能不服。看来,艾克已经把一切权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里 了,布鲁克那套由英方囊括权力的想法不过幻想而已。他当然明白,这肯定是罗斯 福和马歇尔的主意。 最后,丘吉尔委婉地提出了在意大利方向继续作战的问题。 “艾克将军,在英吉利海峡登陆作战,成败攸关,非同小可。因此,我很担心。 当然,事已至此,登陆作战非搞不可,许多工作都在动了。我想,为了确保这次登 陆作战的成功,我们应该首先来个彩排。” “来个彩排?”艾克对此既感兴趣,又很惊讶,“这怎么保密呀?” 丘吉尔笑道: “我不是说在英吉利彩排,而是在意大利彩排。” “怎么个彩排?” 丘吉尔详细介绍了他的“彩排”计划——这个“彩排”登陆作战的代号叫做 “小招牌”。鉴于目前意大利战场上,英美联军同德军在“古斯塔夫” 战线上处于胶着状态,丘吉尔力主在罗马以南10 公里处的安齐奥一带组织大 规模联合登陆。他认为这次登陆,很有可能一举拿下意大利,至少可以起到隐蔽英 吉利海峡登陆意图的作用,同时起到把渡海作战的正面之敌引开的作用。 艾克对此表示怀疑。他明白,意大利是个七沟八岔的多山之国,即使登陆成功, 机械化部队继续进攻的难度仍很大。再说,现正准备在英吉利海峡登陆,那会分散 兵力的。而且,登陆必不可少的登陆艇也周转不过来。同时,前不久,美军在那里 所占领的巴里港,遭受到德军一次突然袭击,损失了16艘船只,其中一艘装载芥子 毒气的美国船被击中着火,大量毒气散发出来,若不是海风方向相反,美军将全军 覆灭。 想到这些,艾克摇头道: “风险很大。” 丘吉尔坚持道: “我看可以搞。我已经命令亚历山大将军拟定行动计划,我们很有信心。” 艾克为难地道: “在北非,我已经没有指挥权了。我不好再干预那里的战事。不过,这事最好 慎重一些。” 不久,事实证明,“小招牌”彩排遭到了严重的失败。那时,英国的意大利集 团军群总司令亚历山大将军接到丘吉尔的指令后,迅速制订了作战方案。亚历山大 又向在那一线的美方克拉克将军下达了指令。接着,克拉克将军向美军第6 军下达 了行动指令。但克拉克对这次战役表示怀疑,只命令第6 军“逼近”,而不是“占 领”攻击目标。于是,这场战役,由于仓促行动,指挥混乱,力量十分雄厚的德军 后备部队赶来,包围了克拉克将军指挥的美国第6 军和由英国奥利佛·利斯爵士指 挥的英国第8 军。结果,造成了盟军很大的损失。 战役结束,十分能干的亚历山大将军抱怨道: “我对盟军在地中海战场的合作已不存在任何幻想!” “小招牌”登陆彩排,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丘吉尔心里感到十分难受和不安。 对于英吉利海峡登陆作战,丘吉尔更感不安。他认为,把作战计划置于1944 年打败希特勒的基础上,这是很不明智的。希特勒在法国取得胜利的可能性还未能 排除。因此,这次登陆作战的危险性相当之大。 但是,战争打到这一步,还有其他什么选择呢? 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对这个问题都在进行严肃思考。这场战役,空前艰巨。 在争取胜利的良好愿望下,谁也无法排除万一失败的可能性。因此,他们已悄然打 算——如果德国在法国和低地国家集结了足以阻止登陆的部队,给这次登陆造成无 法接受的后果,那么,盟军可以做出其他选择。 艾森豪威尔作为登陆作战的最高司令官,对这个十分重大的问题,同样必须作 出严肃的回答! 只有这个时候,他似乎这才明白,他这个最高司令官,实在责任重大,不好当 啊! 一种历史的责任感重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他似乎觉得,上帝在看着他,历史在看着他!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