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英格兰重兵云集 统帅部运筹帷幄 1944 年春天的英格兰,到处洋溢着希望、勇气、奋战和渴望胜利的气氛。 每天,天上飞机如云,海上舰船如麻,地上车辆如流。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美国 士兵从大西洋彼岸的港口开到了英国南部、西南部和西部。 用飞机、舰船、汽车、火车运来的美国官兵,驻满了那些名字令人着迷地方。 马加斯、马格纳、桑福德·奥卡斯、波斯·康德尔、韦斯顿·佐兰德、金斯顿·巴 格普尤丝等等有名的市镇,全是美国官兵的天下。英国政府下了命令,已经把那里 封闭起来,划作“特区”,只准美国官兵出入。那里的绝大多数英国人都临时搬走 了。整个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的大部分地区实际上变成了一个大兵营。 随美国官兵一起运来的,还有大量的装备和作战物资。1 月至3 月,至少有3360 艘商船横渡北大西洋参加运输,以各种方式运输装备和物资的总量,达到650 万吨, 干均每个美国官兵合3.5 吨左右。 那些新来的美国大兵唱着一些诸如“啦啦啦,啦啦啦,罗尔逊在瑞莱拉” 之类的战歌,听来怪里怪气的。有的歌声,全是声嘶力竭的狂吼,就像雄狮虎 豹在高山深谷长啸一般,充满原始的野性,显得粗犷而豪迈。 美国官兵到了哪里,哪里就出现大量的赖姆斯牌和骆驼牌香烟、应急口粮、可 口可乐和卡宾枪,以及风姿招展的歌星西奈特拉、影星葛赖勃尔等风云人物。 长期习惯于温文尔雅的绅士文化的英国人,对这些新来的主人感到恐慌不安, 他们注意到,美国人走路时,两手总是插在裤袋里,嘴里嚼着口香糖,或者叼着香 烟,见了上司不行礼,胸前别着绝不是靠打仗弄来的勋章。 同英国人的生活标准比,这些大兵似乎富得出奇,总是大把大把地花钱。 他们供应各种各样的食品和奇特的饮料、酒、可口可乐和冰激凌,大兵们一买 就是一大堆。然后,三五成群,“哈罗,哈罗”地叫着,嘻嘻哈哈地戏闹着。他们 的闲暇时间,好像大部分都消磨在妓院门口,或者同女人们鬼混,或者在酒馆里酗 酒闹事。 于是,英国人的保守和封闭,与美国人的粗犷和开放形成了强烈对比。 人们议论纷纷,眼里充满疑虑、不满的目光。然而,当人们看到美国那十分雄 厚的物质力量,看到天上大批大批的银白色的轰炸机,看到曾经是恬静安然的乡村 土路上一望无际的战车和大炮,看到那些拥挤在英格兰港口、水道、河湾里的庞大 的军舰和船只时,心里又不得不服。 他们明白,这些美国大兵,是来准备打仗的,某种重大军事行动已经迫在眉睫。 他们面前摆着一场不可避免的空前激烈的大厮杀。他们的前途,或者幸存,或者阵 亡,眼下,他们似乎在抓紧人间可能得到的挥霍和享乐,用以弥补将来的某种失落。 英国人这样想着,似乎对这些大兵多了一些理解。他们开始热情地为他们服务, 以各种形式对他们进行宣传慰问,在交通食宿等等方面给他们提供方便。 整个英国南部这个大兵营,就这样充满着拥挤和混乱。到处是紧张训练和闲散 等待的官兵,到处是准备运往英吉利彼岸的物资和装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和混乱开始转入紧张和森严,这一地区已与英国其他地 区隔开。政府设置了警戒线,任何人士未经许可不得从任何一方越过警戒线。每一 座帐篷、兵营、停车场和每一支部队,都仔细地标到了指示图上。特种突击部队的 营地已经围上了铁丝网,防止士兵随便乱窜或开小差。 一切迹象表明,一场空前的暴风骤雨,就要从这里爆发出来,井迅速卷向英吉 利彼岸。 盟军最高司令部里,同样充满紧张。 那座挂着“SHAEF ”牌子的最高统帅部大院,高级官员和僚属们进进出出,无 不显得匆匆忙忙。地图室里,参谋们正在抓紧描图。机要室里,电报电话不断,机 要人员不时向长官报送重要文件。 最高司令艾克和他的主要属将,总是没完没了地开会,反复讨论有关战事的各 种复杂问题。 这天,最高统帅部会议室里,围着巨大的作战沙盘,坐着史密斯参谋长、泰德 空军上将、拉姆齐海军上将、陆军部队司令官布莱特雷中将、蒙哥马利将军。此外 还有斯巴兹将军。他们都是艾克手下的核心人员。 艾克坐在会议室的上首,微微笑道: “今天要研究的问题很多。大家说吧。第一个问题,具体登陆点究竟选在哪里 合适?” 艾克统帅的最高司令部,已经完成了复杂而艰难的组建过程。 艾森豪威尔将军确实是个少有的人物。他是一个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指挥过军队 的将军,也很少上前线。在北非的实践证明,他的丰富的军事知识,他的多年从事 参谋工作的经验,以及他独特的组织才能,由他出任盟军最高统帅,似乎最为适合, 甚至比马歇尔和布鲁克还适合。 从某种意义讲,作为多国部队组成的盟军部队的统帅,最重要的任务是组织和 协调。艾森豪威尔恰恰具有这方面的才能。至于军事方面的重大决策,只要善于依 靠手下那些高参和主要将领,那么,也就大体可以对付了。 艾森豪威尔的联合参谋部相当庞大,每一级的每一个部门,都是两国各派代表 平起平坐。全体人员将近5 千人,其中最重要最核心的人物就是今天开会这几个。 艾克采取大权独揽小权分散的原则,自己只抓主要头目、主要问题。 这样庞大的参谋部是一部复杂的机器,要把它协调好是不容易的。因为两国军 队的组织方式不一样,两国政府首脑人物有时又有各种不同的想法,这就需要一个 善于在二者之间协调的有组织能力的人物出来统帅。 艾克的为人特点是:脾气随和、谦逊、正直,对人没有怨恨和恶意,从来不愿 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别人。他的才能在于:在非常紧张的时刻,他能时刻保持盟国 军队的团结,并把各种大相径庭的意见揉合在一起,得出一个折衷的解决办法。从 而使他的总司令部方方面面协调起来,达到了运转自如的地步。正因为这样,罗斯 福喜欢他,丘吉尔也似乎喜欢他,他手下的所有将领愿意服从他。 登陆地点的选择和确定,非常重要,也非常复杂。 几个属将积极思考着,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拉姆齐海军上将道: “从沙盘和地图可以看出,北线,处于多佛尔角的加莱海峡,是最合符逻辑的 登陆地点。因为那里海面较窄,有利于横渡,船只的往返和运兵船的调动比较迅速。 这是任何人都会想到的最理想的地点。但是,问题也在这儿。 你看中那个地方,敌人同样看中了那个地方。德军在沿海防守最严密的地段也 在那里。” 布莱特雷中将道: “在那里登陆,绝对发生硬碰硬的严重对抗,难度相当大。” 蒙哥马利将军道: “能不能找到既有利于横渡。敌人防守又相对薄弱的地点呢?” 拉姆齐将军道: “再往南看,就只有诺曼底一带了,特别是科唐坦,好像可供选择,德军在那 里的机场较少,守备也较薄弱,盟军在那里建立新的机场比较容易。 还有一个好处是,盟军的舰船在那里不受西风的干扰。严重的缺点在于,海面 很宽,横渡困难,运兵船的往返路程远,速度大慢。” “最南面的瑟堡如何呢?”艾克问道。 陆战经验丰富的蒙哥马利将军道: “从陆战的角度讲,瑟堡肯定是我们必须攻击的目标之一。因为它正好处于一 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半岛上。但从横渡的角度看,那又是个最难的点,海面更宽,从 那里直接登陆显然是不可取的。” 艾克问道: “将军的意思,是想从另外的地方登陆,然后回师占领瑟堡,并控制那个半岛?” “是的。” 大家反复比较,似乎都觉得这个综合意见很有道理。 “那么,只有选择诺曼底海滩作为登陆地点了。” 是的,诺曼底!只有诺曼底!对着地图和沙盘上诺曼底那块地方,大家一齐瞪 大了眼睛。“好是好,就是横渡的路程太远了。”两个陆军将领感慨地说。艾克道 : “这个路程远的问题,有另外的办法解决么?” 大家默然,难以回答。 正在这时,机要秘书萨默斯比走进会议室来,向艾克报告:“巴顿将军来了。” 艾克道: “好。请他进来。” 一会儿,巴顿将军走进会议室,大声笑道: “你们在开会呀?从哪里开刀,定了吗?” 艾克道: “正在研究呢。” 巴顿笑道: “你不是找我吗?我干什么?你说吧,说了我好准备。”巴顿是个勇敢、直率 的将军,向来心直口快。 艾克道: “别慌别慌。你先参加我们的讨论。你的工作安排,下来再谈。”于是,巴顿 坐下,一面卷烟,一面对照沙盘,仔细听着。艾克向巴顿介绍道: “刚才,大家比较一致的意见,登陆地点选在诺曼底一带。但是,有一个问题 不好办,渡海路程很远。” 巴顿随口道: “如果我会魔法,那就很简单——大喝一声:变!那路程就变短了。” 巴顿的玩笑,把大家都逗乐了。 艾克苦笑道: “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巴顿正色道: “我是旱鸭子,不懂海战。不过一我想,从沙盘看,这么宽的海面,是不好办, 如果我们登陆的起点放在横渡线的中点上,那就好了。” “那不是想当然吗?” 这个意见显然外行。 突然,拉姆齐将军一拍桌子道: “不,巴顿将军的话,很有启发。我们有那么多舰船,完全可以先把登陆部队 集结在那个中点上。一声令下,迅速突进,那不行吗?” 大家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现在,整个大西洋的制海权完全控制在盟军手里, 为何不可呢?只是,将部队事先集结到横渡线中点的时间,要精心选择,恰到好处。 不能过早,也不能过晚。 “行!”艾克高兴起来。“巴顿,真有你的!” 但是,问题很快又来了。 蒙哥马利将军道: “据拉姆齐将军说,诺曼底那片海滩,虽然宽阔,可那里没有码头,大量舰船 即使去了,怎么停靠?远远地在深海停靠吗?若是那样,实际上无法完成登陆。”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一旦登陆,大量的坦克部队、炮兵部队和作战汽车,必须 迅速冲上岸去,立即参加攻击,哪能只在滩头慢慢来呢?没有坚固宽大足够使用的 码头,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又把大家难住了。 大家望着海战经验丰富的拉姆齐将军。拉姆齐将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因为, 面对这样的问题,没有先例可寻。大量的机械化部队,同时在一个集中的点上登陆 作战,那是自古以来任何步兵的小规模登陆无法比拟的。 “娘的!”突然,巴顿将军站起身来,重重一拳击在桌子上,“我不信,尿能 憋死大活人,真想不出法来?” 艾克苦笑道: “将军又有什么主意啦?” 巴顿大声嚷道: “行军打仗,就是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哪里有现成的路可走啊?” “那……怎么办?” 巴顿斩钉截铁地道: “没有现成码头,我们不能造一个吗?” “哈哈哈……” 巴顿这个大炮筒子,真想得出来!修那么大的码头,那可是百年也难完成的巨 大工程啊。即使可以修吧,滩头一带,接近敌人守区,敌人准许你从从容容地去修 码头吗? 巴顿认真地道: “修房子,不是可以搞预制件吗?我们也可搞些个什么预制件,然后寻机悄悄 地安上去,不是很好吗?” 能这样搞吗? 大家似觉这话有点道理,可又觉非常玄乎。 这个问题,无法了结,只好让它先放一边,另议他事。 艾克道: 好吧。现在讨论第二个问题:在攻击地点和时间定了的情况下,如何保 证登陆成功?” 史密斯参谋长首先发言: “对于这个问题,参谋部考虑了很多意见。我先将这些意见的要点提出来,并 不是定论,只供大家参考。 “登陆成功,要依靠三个主要条件。第一,进攻开始时,必须把敌人的空军削 弱到最小的程度,进攻者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突然袭击的好处。第二,在巩固阵地 的最后阶段,必须使敌人的部队始终在登陆部队的面前处于劣势,这就是说,必须 尽可能阻挠和延缓敌人的增援。第三,一支有18 个师的大军登陆后,必须能支持 2 个月到3 个月之久,并且占领一个大海港,使之恢复运转——首先是瑟堡,然后 是驿纳特尔和南特。做到第三条,我们的登陆就成功了。” 大家对几条原则性的意见表示赞成。但是,决定登陆成功的具体问题很多很多, 这三条原则必须具体化才行。 艾克道: “三军的配合非常重要。海陆空,你们几位将领,怎么办?” 蒙哥马利道: “无疑,登陆的硬性冲杀,是我们陆军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陆军有这个勇往 直前的勇气。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当然希望海军和空军大力配合,帮助地面部队扫 清前进的道路,尽量减少伤亡。刚才我已说过,地面部队一旦冲上岸去,就必须迅 速巩固阵地,并尽快地从诺曼底方面朝瑟堡来个大回旋,占领那个半岛。那么,我 们就有了一块立住脚跟的阵地,以后的进攻就有基础了。” 布莱特雷将军道: “我完全赞成蒙哥马利将军的看法。我认为,除地面部队本身要有强大的冲击 力外,登陆之前,空军部队若以强大攻势尽力消灭敌人的空军力量,那是再好不过 的。进攻之时,我空军若能全力以赴,全面封锁、破坏和切断敌方的重要交通运输 线迫使其无法增援,那就更好不过了。” 泰德将军道: “只要战斗需要,无论登陆之前、登陆之时和登陆之后,只要总司令下命令, 我们空军一定全力以赴。切断敌人交通运输线,阻止敌人增援的任务,我们可以完 成。只是,我们对德军阵地的交通线进行地毯式毁灭性轰炸时,法国居民很可能受 到无辜的伤害。这个问题不好解决。” 艾克道: “这是派生的问题,怎么办另行研究。但原则必须这样办。必须以强大的空中 封锁,为地面部队开路。否则,地面部队的伤亡很大。” 蒙哥马利道: “空军的轰炸一定要与地面部队衔接好。否则,自己的部队冲上去了,反而炸 到自己头上,那才是最大的悲剧。” 艾克道: “这种悲剧,过去是发生过的。确实要注意避免。” 拉姆齐海军上将道: “我们海军的配合,主要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登陆之日,准确迅速地将地面 部队和必须的物资装备运送到登陆地点,保证地面部队登陆的各种需要。二是在登 陆之后,继续运送大量的后续部队和前线所需的一切物资装备。 三是在完成运输任务的同时,配合地面部队参加两个方面的战斗。一个是,登 陆时以军舰为依托,在近海以强大的炮火摧毁敌人的滩头阵地,为地面部队开辟道 路;一个是,坚决打退敌人舰艇和潜艇在大西洋的反攻,确保大西洋的绝对制海权。” 艾克道: “很好。各军的任务比较明确,请参谋部根据这些意见拟出详细的行动方案。 各军各兵种,各军师旅团营怎么具体行动,都要拟出详细的方案来。 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齐心协力,密切配合。只要我们做到这一点,并抱定决 战决胜的勇气,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取得这次行动的胜利。我对此充满信心,希望 大家同样充满信心。”接着,大家研究了在法国南部地中海一线,如何以“铁砧” 行动配合英吉利登陆,如何在法国海岸其他地段特别是在加莱一线组织佯攻,以转 移敌人的视线和分散敌人的兵力,如何迅速摧毁敌人设在法国和低地国家的飞弹发 射基地。关于保密和隐蔽战的问题,拟另行研究。 最后,由史密斯参谋长通报整个“霸王”行动的总体方案,供大家下一次讨论 思考。 那方案说——在诺曼底海岸登陆。 为诺曼底——布列塔尼地区的决战准备必须的兵力和物资,打破敌军的包围阵 地。 (在这开始的两个阶段,登陆作战将由蒙哥马利任战术指挥) 用两个集团军群在一条宽阔的战线上进行追击,重点是在左翼取得必须的港口 进逼德国边境并威胁鲁尔。在我们的右翼,我们要同从南面进攻法国的兵力相联接。 取得比利时。布列塔尼以及地中海的港口,以便沿着德国占领区的西界建立新 的基地。 在我们为最后战斗准备兵力的同时,还要用一切办法继续不断地发动猛烈的进 攻,既要削弱敌人,又要为决战创造有利的条件。 彻底驱逐莱茵河以西的敌军,同时不断在河东寻找“桥头堡”。 按照两翼包围鲁尔的方式发动最后进攻,重点再次放在左翼,随后朝着当时决 定的特定方向直接突入德国,肃清残余的德军。 艾克强调,“霸王”行动是盟军在整个欧洲作战的大行动,这个行动当然包括 登陆战役在内,并且是从登陆战役开始的,具体的登陆作战的代号就是“普尼顿”。 我们不能把两个概念混为一谈,也不能割断两者之间的密切联系。 他说,之所以现在把“霸王”行动的基本要点事先通报给大家,主要是让大家 心中有数,明确登陆作战胜利,对今后进一步行动的重大意义和作用。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7 点。 散会的时候,艾克对巴顿将军笑道: “对不起,巴顿!会议开得太晚。肚子饿了吧?走,我请客!” 在饭桌上,巴顿抓起瓶子,一面大口大口地灌酒,一面狼吞虎咽。 艾克看他吃得很香,会心地笑道: “将军真行!” 巴顿笑道: “我这人只会吃饭,没用。” 艾克道: “吃得就好,只有吃得才能干得呀。” 巴顿道: “不过,我看你们这儿忙得起火,我却闲得发慌。这次通知我来,让我干啥?” 艾克告诉他,为了控制地面部队,最高统帅部不准备特别任命地面部队司令员。 因为目前两栖进攻的战线比较窄,只能用两个集团军。目前已由蒙哥马利担负这个 责任,布莱特雷将军协助。将来进入法国大陆,可能将分别成立英国集团军群和美 国集团军群。所以,目前对巴顿的任命还不能定。 “那么让我闲着?” 艾克笑道: “哪能让你闲着。不过,还是准备让你挂个集团军的职务——任命你为美国第 1 集团军司令。” 巴顿道: “美国第1 集团军?哪有这个番号?它在哪里?” “在美国。”“玄乎。” 的确玄乎。这个所谓美国第1 集团军不过子虚乌有而已。艾克告诉巴顿,所谓 美国第1 集团军,正在打算组建,它将包括加拿大第1 军、一个加拿大步兵师、一 个加拿大装甲师、两个美国步兵师。目前,他公开这个还是子虚乌有的军,无非是 想利用巴顿英勇善战的名气,通过一些假动作,用以威胁北线加莱地区的德军。这 个,就是丘吉尔常常挂在口中的“欺骗战”。巴顿道: “我从来用兵,就讲冲锋陷阵,杀得痛快。如何玩这个软刀子?”艾克道: “‘兵不厌诈’,这也是用兵之术嘛。” 巴顿笑道: “我这个空头司令,怎么个玩法?” 艾克道: “附耳来。”。 于是,艾克同巴顿咬了一阵耳朵。 巴顿笑道: “这有何难?这种司令谁不会当呢?” 艾克道: “真要骗住敌人也不容易啊。不过,你老兄可得注意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艾克笑道: “记住这句话:闭住你的臭嘴!” 巴顿笑道: “去你的!来,喝酒!” 两个老朋友同时举起了酒瓶: “干!”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