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隆英尔暗动心思 猛巴顿出言惹祸 乌尔姆附近的斯瓦比安山,是个风景秀丽的风景区。 春日融融,阳光灿烂。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连绵起伏的群山,苍翠欲滴。 一辆重型梅塞德斯——230 篷式越野车,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穿行在林木葱 郁的山间。 一会儿,小车驶进山腰一所僻静的别墅,在小院的一角停下。贴身警卫恭敬地 拉开车门,车上立即走出一位敦敦实实的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希特勒最得力的西线守将隆美尔。 今天的隆美尔,身穿一身崭新的元帅制服,手提节杖,胸前挂满战功勋章,显 得威武雄壮,气宇轩昂。他略略扫视了一下这个清静的处所,便迈开大步,朝前面 那座清幽别致的小楼走去了。 战争年头,风云紧急,世人惶惶不安,谁还有兴致游山玩水? 同其他风景胜地一样,这座十分秀丽的风景区别无他人。镇守西线的隆美尔选 中了这里的山间别墅,不时到这里来消磨时间,清闲一番。 这是1944 年仲春的一天。隆美尔从柏林开会回来,到前线视察之后,直接乘 车来到这里。 他觉得,军旅劳顿,必须好好休息一下;思绪纷繁,必须静静清理一下。 这地方,与世隔绝,幽静宜人,的确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现在,他是这儿唯一的主人。 隆美尔站在别墅小楼的阳台上,一面品着白兰地,一面凭栏远眺。 此刻,他思绪如潮,难以自抑。他仿佛看到了风急浪高的大西洋海面,看到了 他的“大西洋墙”。一会儿,他又仿佛看到了希特勒那双格外期待的眼睛,听到了 元首那斩钉截铁的声音: “整个西线就交给你们两位了,你们必须在那里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盟军登陆在即。整个西线,如何防守?守得住吗?我真要再为那个魔鬼死死卖 命吗? “我怎么办呢?”隆美尔反复思量,不得要领。 被称为“沙漠之狐”的隆美尔,仍然是希特勒最为得意的虎将。 虽然,他在北非有过败北的经历,希特勒曾经一度将他降职,但他毕竟是少有 的能干的将领。很快,希特勒又把他提了起来。意大利形势紧张之时,他被派往意 大利北部担任集团军将领。西线紧张起来之后,他又很快被派到西线来了。 大约在艾森豪威尔出任盟军最高司令官的同时,隆美尔开始指挥德国B 集团军 群。该集团军群兵力接近百万,其中,第7 军和第15 军是他曾经指挥过的王牌军。 法兰西之战时,正是他率领这两个军,最先冲到法国西海岸,最先逼近在敦刻尔克 仓皇大撤退的英法联军。那一次,如果不是希特勒错误地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他 真会一举把仓皇撤退的30 万英法联军全部送进英吉利海峡淹死,创造战争史上空 前的奇迹。 现在,他又再次来到西线,来到永久性工事——“大西洋墙”。凭着他的英勇 善战,凭着这座永久性的“大西洋墙”,他真的能再度创造一个彻底歼灭盟军的奇 迹吗? 也许可能。他有这个信心。然而,也许不可能,因为他心里还有一把算盘,一 把希特勒、丘吉尔和罗斯福以及世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算盘…… 现在的隆美尔,表面威武雄壮,气宇轩昂,心底却是十分悲凉,十分矛盾。 悲观主义的滋生和蔓延,这是第三帝国最危险最致命的问题。 登陆在即,大敌当前,希特勒派在西线的两个守将——伦斯德和隆美尔,都在 悲观主义的大海里苦苦挣扎。 年已69 岁的伦斯德,是希特勒手下资格最老的元帅。这个皇家贵族老骑兵, 戎马一生,战功卓著。他同希特勒争吵多次,被希特勒多次免职又多次起用。反复 升降,起伏沉落,给这位老元帅心灵深处带来了严重创伤。 他瞧不起希特勒,他不相信希特勒是个军事天才。他鄙视那些凶狠狂热的纳粹 党徒。他曾这样对他的朋友说过:“那个波希米亚下士(希特勒)懂得什么高级指 挥?”,“战争可能还会继续,但最终我们还是要输。那将是我们所匆道的德意志 的未日,而我们这些人则是德意志的代表,是他的组成部分。” 他作为“德意志的最后一名骑士”,真正的希望是当德军总司令,骑着高头大 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国家大典和阅兵场上。但是,他老迈年高,已经难有大的作 为。他本可以退休息养,但是他不。他认为那会使他感到无聊,感到羞耻。 当然,对外的解释还是冠冕堂皇的——“我是为了荣誉么?为了军衔么?为了 勋章么?为了钱么?不! 荣誉,对我来说,再没有比元帅职务更高的了。勋章,已经不可能更多了,人 人都有。钱么,对于一个真正的普鲁士人来说是无足轻重的。那么为啥?为了祖国, 因为我的祖国正处在危险之中。” 伦斯德就这样在他的元帅岗位上无所事事地呆着,就像马丁·路德在1852 年 结束他的“蠕虫国会”时讲的那样——“我站在这儿,做其他的事已无能为力。上 帝保佑,阿门!” 隆美尔虽然比伦斯德年轻得多,他在悲观主义的泥潭里却陷得更深。 隆美尔不相信希特勒能够赢得决定性的军事胜利。除非希特勒放弃军权,放手 让他这样的将军打开一种局面,以便开始政治谈判,结束这场战争。 可希特勒不准备让出最高权力,也不准备撤退军队,不准备缩短战线,而要在 他所占领的一切地方的周围构筑保卫圈。隆美尔不满地说: “希特勒想保卫一切,必然会丧失一切!” 继续死心塌地跟着希特勒跑下去,已经没有多大希望,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的。聪明过人的隆美尔心中有数,只好暗暗另作打算,逐渐变成了一个密谋分子。 但他现在还是镇守西线的重要骨干,他还得一边观察态势,一边认真地为希特 勒卖命。 到西线就任新职以后,隆美尔以超人的精力,白天、黑夜、风里、雨里,在海 峡地区奔波。他乘坐着那辆重型篷式汽车四处观察。跟将士们谈话,设计炮兵阵地, 指挥火炮安装,调整部队防御阵地,监督滩头防御工事的修建,观看士兵埋设地雷 ……几乎把“大西洋墙”建造得天衣无缝。用他的话说,他是在建设一座“魔鬼的 乐园”。 隆美尔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出于对希特勒的效忠,而是出于自己人格的尊严。 他在北非沙漠的对手,是闻名遇尔的英国名将蒙哥马利。据可靠消息,这一次 登陆作战,地面部队的指挥员又是蒙哥马利。这就是说,蒙哥马利作为他的对手, 又将同他再作一次真正的较量。人格的自尊告诉他,这一次,他必须打败蒙哥马利, 必须把北非败北之耻彻底雪除。此仇不报,绝非人杰! 因此,隆美尔决心竭尽全力,使盟军再次遭到敦刻尔克那样的失败。他决定在 海水处于最高水位时,倾其全力,把来犯的盟军赶下大海,把敌人彻底打垮。他加 固“大西洋墙”所表现出的空前的积极性,他配置机械化师、坦克师所表现出来的 熟练程度,他的美化“魔鬼的乐园”所表现出来的想象力……这一切都证明,只要 盟军敢于来犯,他就要在战斗中将他们消灭! 隆美尔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充满战斗的渴望和必胜的信心。 日落西山,霞光万道,漫山红遍。隆美尔似觉那满山红霞,就是普照在法国西 海岸前线的胜利之光,不禁飘然,有些醉了。他举起酒瓶大大地喝了几口,正欲放 声狂啸,不料屋里的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抓过听筒,却是贴身卫官打来的: “将军!您的朋友来了。” “谁呀?” “我不认识。他说他叫施特罗林,斯图加特市市长。” 隆美尔有些怀疑。现在间谍不少,刺客不少,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是吗?你叫他亲自说话!” 施特罗林是隆美尔的老朋友,他听得出他的声音。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谈笑风生,十分随便: “啊,隆美尔,亲爱的朋友——你这条‘沙漠之狐’!我是谁?听出来了吧。 你怎么跑到这座大山中来了?叫我好找啊!” 的确是施特罗林。 “哎呀,老朋友!我听出来了。快快进来,今晚我们好好聊聊,好好喝它几杯!” 施特罗林的到来,使隆美尔无比高兴。 他独处山中,虽说清静。却是太寂寞了,难得老朋友前来叙谈。 施特罗林年约50 来岁,是个很有学问的博士,现任斯图加特市市长。他有一 张生动的笑脸,端正的面庞给人一种十分随和的感觉,所以他在官场运气不错。虽 无大的升迁,却也从来没降过。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施特罗林就与隆美尔相好。后来,隆美尔从军,施 特罗林从政,来往日少。去年,两位老朋友在柏林突然重逢,这才又密切交往起来。 在多次往来中,彼此了解到,大家对希特勒都怀着深深的怨恨,有一次,施特 罗林恨恨地对隆美尔讲道: “老兄!如果我是你,手中有重兵,这个世界可就大变样了。” 当时,隆美尔不禁大吃一惊。 “老兄,你这话……可是要杀头的呀!快别说了。” 施特罗林笑道: “将军的政见与我相差不多。我想,作为朋友,你不会向希特勒告密。 当然,如果你告密,我这个脑袋掉在朋友手里,这也是我三生有幸啊。” 听这口气,施特罗林早已视死如归,要造希特勒的反。可以肯定,他就是人们 经常在说而又没有亲眼见到的“黑色乐队”成员。隆美尔遂试着问道: “我当然不会做那种加害朋友的不义勾当。不过,我想请问:你见过‘黑色乐 队’的人吗?” 施特罗林笑了笑,反问道: “没见过。不过,我知道,那个乐队正差你这样的‘大提琴手’。将军你愿意 吗?” “愿意怎样?不愿意又怎样?” “愿意的话,我可以推荐。不愿的话,也不勉强,我们还是朋友。” 这个施特罗林,说得巧妙极了。 从那次起,“黑色乐队”的概念,深深印入了隆美尔的脑海。也是从那次起, 他和施特罗林的交往更加密切了。此刻,施特罗林坐在隆美尔的面前,紧紧盯着隆 美尔那张十分深沉的脸,只顾喝酒,好久没有说活。 “老兄。你说话呀!”隆美尔催促说。 施待罗林笑了笑,正色道: “不瞒老兄说,目前,我们正在筹划一个新的计划。”“什么计划?” “‘伐尔克里’计划——逮捕那个魔鬼!” 隆美尔听罢,吃了一惊。但他很快镇静下来。问道:“你是说,逮捕希特勒?” “是的!” “行吗?” “当然行。” “这会导致一场内战的!” 施特罗林喝了一口白兰地之后,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除非有一位很有声望的人立即出来控制局势。所以,我这次 特地赶来找你。” 施特罗林说罢,久久地望着隆美尔的眼睛,看他怎么表态。隆美尔站起身来, 在屋里深沉地踱步,没有回答。施特罗林放下酒杯,正色道: “将军!目前能够出来控制局势的,只有一个人。” “谁?” “隆美尔!” “我?” “你是我们最伟大最孚重望的将军,在国外也备受尊敬。” “是吗?” “是的。将军!” “行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隆美尔再没做声。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群山和夜空,似乎觉得,从那 无底的黑色的深渊里,马上就要爆发出一声沉重的惊雷,一道雪亮的闪电。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那颗本来刚毅的心,也不禁受到强烈的震动。 施特罗林耐心地等待着,等着他的最后表态。 突然,隆美尔转过身来,盯着施特罗林道: “朋友!不宜操之过急。” “你的意思是……” “从长计议!” 那天,正当隆美尔回到斯瓦比安山别墅休息的时候,伦敦街头出现了另一位气 宇轩昂的人物。 他中等身村,身板敦实。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 眼光炯炯、鼻梁很高,红须金发。那身剪裁得当的制眼上,别着一排闪光发亮 的勋章。纹绣装饰的肩章上,嵌着几颗闪闪发亮的星星。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好几 个贴身警卫。 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非凡人物。 你道此人是谁?不是别人,他便是盟军顶顶有名的战将巴顿将军。 巴顿被艾克从地中海战场调到英国来,给他挂了一个美国第1 集团军司令的虚 衔,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本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将,干这等玩软刀子的活儿很不习惯。但艾克说这 事意义很大,很重要。 “好!我就试试看!” 那天,巴顿这么想着,从总司令部出来,回到了他在梅费尔市芒特街33号的下 榻处。那地方,富丽堂皇,是一个让人享受的好地方。然而,巴顿似乎只习惯征战 的烟云,对于这种舒适的场合很不习惯。 在屋里转了几圈,的确无聊。他十分烦躁地道: “桑迪!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宁愿在街上被人家开枪打死,也不愿在 这个罪恶的巢穴里呆一个晚上。” 桑迪耐心地劝道: “可是,这是总司令的命令。总司令安排我们……”“好吧。我们就在这儿好 好享受吧!” 巴顿无可奈何地说着,终于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过了不久。他又火冒三丈: “桑迪!这鬼地方,叫人能活下去吗?走!反正没事,我们到外面玩去。 今晚,我们去看歌剧!” “可是,将军!您的安全……” 巴顿笑道: “怕个屁。战场上,枪林弹雨我都不怕,还怕啥呢?最多,德国间谍把我盯上, 将我暗算,割了我的头去。哈哈!那样,我可真的去见上帝啦!” 从那天晚上开始,巴顿经常自由自在地走出去玩耍。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玩耍司令。艾克似乎也不管他。 人们开始在伦敦的许多重要场合看到他的身影。 他同伦特和丰塔内,在草市剧院去看话剧《不应再有黑夜了》。剧终之后,他 到化装室去慰问演员。 他同伦特夫妇到萨沃依饭店出席宴会,在那里同参加宴会的记者亲切交谈。 他到尤斯顿乘专列,很有气派地在那里接见第3 军的前卫部队。 在格里诺克,当载着几千名美国官兵的“玛丽女王”号轮船进港的时候,他堂 而皇之地从一群英国陆军和海军将领面前走过。船上的美国兵见了他,大声地向他 招呼: “哈罗!巴顿。伟大的将军!” “哈罗!战神!” 他神情严肃地视察战俘营。他同英国的绅士们和贵族们谈战争。 他到柴郡附近的教堂去参加礼拜,并同皮奥伏弗神父谈《圣经》。 他带着自负的神气访问豪哥马利、布莱特雷,以及艾森豪威尔。 他受到布鲁克将军的热情接待。布鲁克亲自授予他一枚最高荣誉勋章。 布鲁克陪着他同最高副司令官特德一起吃饭。 他到过他认为一切可以去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最出风头的地方。 他甚至公开扬言:他是不可战胜的,英勇无敌的。人们说他是战神,他就是当 之无愧的战神! 这天,巴顿神气十足地在伦敦街头逛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对紧紧跟 在身边的桑迪说道: “哎呀,糟糕!不是通知开会么?怎么就忘了!” 桑迪吃惊地道: “什么会呀?将军!” “‘欢迎俱乐部’呀——在纳茨福特村开。” “没听说。”“总司令部电话告诉我的。” 原来,“欢迎俱乐部”是纳茨福特村的村民专门为欢迎美国军人而创办的,就 在巴顿司令部的附近。这天晚上,俱乐部要举行开幕式,所以邀请巴顿将军前去参 加。” 巴顿带着桑迪匆匆去了。 这样的会议,能够请来巴顿这样高层次的将领参加,主人高兴极了。 “欢迎欢迎!将军请坐,请坐!” 主人把巴顿迎进会场。 主人道: “这个会,一定请将军讲几句话。” 巴顿连连推辞道: “不不不,我不讲。这样的场合,有记者参加,我讲话有所不便。” “没有记者。没关系,将军讲几句,就是对我们的最大鼓舞,最大支持。” 巴顿为难了。 “好吧,只讲几句。可你们不能照相,也不要作什么记录。” “好的好的,将军放心。” 主人一阵劝说,巴顿将军终于走上了讲台。 他讲了一些关于战争的话题。话不长,可是震动很大。 他仍然像往常那样,拉开了放“大炮”的架式: “……既然命运注定要让美国和英国统治这个世界,那么,我们之间的理解越 深,我们的工作就会做得越好!” 这一炮,大大地放飞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好些日子,世界好几家报纸报道了这个消息。 有的报纸出现了“英美盟军高级将领巴顿将军谈英美联合统治世界” 的大标题。 立即,克里姆林宫、白宫、唐宁街10 号,以及戴高乐寄居的阿尔及尔圣·乔 治饭店……似乎所有窗户都被震得嘎嘎作响。 巴顿这一炮,通过新闻媒介的传播和渲染,迅速掀起了轩然大波! 巴顿被通知到最高统帅部的办公室。 艾克严肃地看着他这位下属,说道: “你知道你闯下了什么祸吗?” 巴顿非常狼狈。 “这条新闻是怎么搞出去的?真是怪事!当天晚上,没有什么记者在场呀!” “你自己出了事儿,怪记者?” “我本来不想讲话的,他们非要我……” 艾克道: “非要你放大炮?我早就给你打了招呼:闭住你的臭嘴!” “我……” “你,你就是一讲话就放大炮,不讲方法,不顾影响。问题就出在你那张嘴上。 你把那嘴闭紧一点儿不行吗?这下事情闹大了,全世界都知道,都知道你是登陆进 攻的战将,非常疯狂的主将!” 巴顿听到这里,不禁火冒三丈,大声道: “我早说我不当那个空头司令,你偏偏要我去干。现在怪我?那种司令,成天 无事,叫我干啥呀?我不出去参加社会活动,难道叫我坐在屋里闷死? 而且,好些活动,不是你们通知参加的吗?” 艾克似乎哭笑不得,说道: “活动可以参加,可你的身分特殊,也得有个范围。再说,关键的问题不是参 加活动,而是你那张嘴!懂吗?” 巴顿有口难辩。 艾克无可奈何地道:“现在,你说怎么办?” 巴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可能对我已经十分厌烦。不过,我得声明,指控我言谈越轨,这事带有强 烈的诬陷的意味。——好啦,不说了,烦死了!我,请求辞职!” “辞职?”艾克似乎非常惊讶。 “不说话,不说话,闭嘴,闭嘴!我感到就像死人一样,难受!如果你们同意 让我战斗,我就去战斗。如果你们让我辞职,我就辞职。这样,我就能够说话了!” 艾克笑道: “辞职?没那么简单。我,还得保留你第1 集团军司令的头衔。同时还得再给 你加一个新的头衔——未来的美国第3 集团军总司令!”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还欠我们一些胜仗。请偿还吧!到时候,全世界将会 相信,我是一个聪明人!” 巴顿似懂非懂,问道: “搞什么鬼呀?艾克!” 艾克狡黠地笑道: “嘘……闭住你的臭嘴!” 接着,艾克从文件夹中取出两份情报,对巴顿道: “这两个材料,是我们从德国搞来的。你看看就明白了。” 巴顿看时,只见其中一份写道——绝密盟军“战神”巴顿近日露面伦敦,并出 任美第1 集团军司令。 嘉宝即日 另一份写道—— 绝密“战神”巴顿近日秘抵多佛尔,虎视加莱珍宝即日巴顿看罢,似仍难解其 妙。问道: “他们怎么搞我的情报?” 艾克笑道: “让你出名嘛。” “谁是嘉宝?谁是珍宝?” “谁知道!”艾克神秘地笑了笑。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