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杜鲁门发布命令。梦醒的麦克阿瑟说:珍妮,我们要回家了。志愿军空军调兵 遣将,提高实战能力。 寒冷的冬天刚刚过去,被烟火熏得焦黑的柳树就顽强地抽出了嫩芽,炮火翻起 的土地上,星星点点的绿草悠然而出, 1951 年的春天就这样悄悄地来到了朝鲜半 岛。 历史极富于戏剧性,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后期,查尔斯陆军上校——五角大楼的 一位官员,在地图上选中了北纬38 度线作为苏、美两军进兵朝鲜的军事分界线。 数年之后,朝鲜半岛又一次爆发了战争,从而使得三八线附近这片地区再度成为世 人目光集中的焦点。 朝鲜是个多山的国家,起伏不平丛林山地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矿洞。位于三八线 以南不远的金化同样也有不少的矿洞。1951 年4 月6 日,在金化的金矿洞,中国 人民志愿军党委召开了第五次党委扩大会议,着重研究和决定举行第五次战役的问 题。 此时正值第四次战役的后期,志愿军继续以积极的运动防御,抵抗敌人的进攻 ;以空间换取时间,掩护新入朝的第二批部队(第19、第3 、第9 兵团)开进和展 开。敌军连续作战已有两个多月,在顽强的防御面前,敌伤亡惨重,部队疲惫不堪, 其地面部队进攻的势头越来越弱。但与此同时,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也相继传来: “侵朝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和美第8 集团军司令李奇微到朝鲜战场的东线进 行视察;敌海军加强了对我元山、新浦、清津等港口的封锁,并进行侦察活动;敌 空军则对后方交通、物87 资屯积地、部队集结地域进行了空前猛烈的轰炸;敌拟 将其在美国本土的2 个师(国民警卫第40、第45 师)调赴日本,准备用于朝鲜战 场,在日本受训的南朝鲜的3 个师已装备机械化,正加紧操练,退居台湾的蒋介石 的军队也不甘落后,扬言要出兵朝鲜……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敌人正进行着某种 准备,很有可能要在我东海岸实施一场大规模的登陆行动! 早在1951 年2 月,志愿军为改变战场态势,已开始考虑新的大规模反击作战 的设想,并进行了准备。当时的意图是:在敌人地面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我军暂 不进行战役性的出击。如敌大肆进攻,逼我应战,毛泽东主席在他3 月1 日给志愿 军司令员彭德怀的电报中讲得很明确:“……在此种情况下,我军拟让敌人进至三 八线南北地区,在我第二批志愿部队9 个军到齐后,再进行有力的新的战役。”在 该电中,毛泽东进一步指出:“在三八线南北地区消灭美军及李承晚军建制部队数 万人,然后向汉江以南推进,最为有利。”在当时条件下,我军欲实施一场大规模 歼敌的反击战役,将会遇到不少的困难,这个主要是因敌我技术装备上存在的悬殊 差距而造成的,美军的一个师就有476 门火炮,而我志愿军一个军的火炮才有198 门,火力对比上我处绝对劣势;我军开进主要靠徒步行军,敌军则拥有大量的汽车 和坦克,其机动性能也优于我,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后勤,虽然我大力加强了后勤保 障力量,但随着战线的延长,参战部队的增多,运输落后的问题越来越突出,再加 上三八线南北地区因敌我多次争夺,居民逃散,已形成无粮区,所以我进攻的部队 仍要靠随身携带的粮弹来供应,因而只能保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此即敌人称为 “礼拜攻势”的缘由;另外,我军人朝的部队虽士气高昂,但对地形不熟,与美军 作战也缺乏经验。上述的这些困难和不足,如果不加以克服和弥补,将会大大增加 我歼敌和达成战役目的的难度。 88在志愿军党委第五次扩大会议上,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副政委邓华首先发 言,他介绍了前四次战役入朝部队作战情况。 接着是彭德怀司令员的话。在谈到入朝以来对敌作战的基本经验时,彭德怀竖 起两根手指头:“我们的经验教训有两条:在军事上,证明我对现代化装备的敌人 固守防御是困难的,积极运动防御中必须的。在政治方面说明,抗美援朝战争是长 期的,以为突破了三八线,取得汉城后,即可一帆风顺地结束朝鲜战争,是一种幻 想。”彭德怀接着传达了毛泽东主席关于“战争准备长期,尽量争取短期”的指示。 在分析战场形势时,彭德怀着重指出:敌人越过三八线后,在我军侧后实施登陆, 配合正面进攻的企图日益明显。因此,我军必须先敌发起进攻,以破坏其登陆计划, 避免两面作战。讲到此,彭德怀环视了一周,对在座的几位兵团司令说:“这个仗 怎么打,大家可以畅抒己见嘛。”会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9 兵团司令员兼政委宋 时轮, 19 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委李志民,3 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副政委杜义 德等,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表示赞同彭德怀司令员的意见。大家信心十足地谈到, 第三、四次战役时,我志愿军只有六七个军,还打了胜仗。这次增加到14 个军, 炮兵由4 个师增加到11 个师,工兵增加到19 个团,还有4 个坦克团第一次参战, 志愿军的兵力成倍地增加,再加上朝鲜人民军,完全有能力打一个胜仗。 在彭德怀的主持下,会议确定了我军实施反击战役的主要目的是“消灭敌人的 几个师,粉碎敌人的计划,夺取主动权”,实施反击的主要地域为西线汶山至春川 间。会议对战役的打法和战役的准备工作作了具体的布置。 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杜平和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也在会上发言,分别谈了关于 战役政治工作和后勤保障等方面的问题。 最后,彭德怀又一次强调:后勤工作再三重复一句,要特别89 认真对东线5 个军的粮食供应。如果这次打胜了,全体指战员的功劳算一半,后勤算一半。 4 月10 日,彭德怀把志愿军党委对第五次战役的设想和部署电告党中央和毛 泽东主席。 4 月13 日,毛泽东回电表示同意,并作如下建议:为防敌从元山登陆,似须 以我军主力位于元山城及其附近,确保元山。 随即志愿军司令部向所属部队发出了《关于第五次战役指导与战术思想的指示 》,我军上下动员,进行着紧张的战役准备工作。至4 月中旬,在朝的志愿军已有 14 个军,其中第一线有11 个军,加上人民军第一线的4 个军团,我方第一线总 兵力已达70 万人。 正当我军紧锣密鼓地进行战役准备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4 月6 日星期五那天,社鲁门把马歇尔·布雷德利、艾奇逊和哈里曼召集到白 宫,开会讨论有关麦克阿瑟的问题。杜鲁门显露出已作出解除将军职务的迹象,他 首先询问与会者的意见。 “总统先生。”哈里曼说,“这个问题你去年8 月就遇到了。你当时曾决定晚 些时候再解决的。”马歇尔告诫总统,要谨慎从事,特别是国会正在讨论军事拨款 问题,解除麦克阿瑟职务的作法,很可能会对国会的讨论起到反作用。布雷德利同 意马歇尔的意见。他对“麦克阿瑟”是否“真的违反军规,做了不服从军令的事” 深表怀疑。他建议慢慢来,他希望“能有时间进行思考,并与参谋长们讨论这个问 题。”尽管艾奇逊认为应该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但是他还是赞同布雷德利的意见。 “如果你解除麦克阿瑟的职务,”艾奇逊说:“您这届政府将面临着一场恶战。” 杜鲁门说:“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当天下午,4 位顾问聚在马歇尔的办公室,讨 论了两个小时,马歇尔建议大家给麦克阿瑟家打电话。进行磋商。其他人坚决反90 对,马歇尔最后收回了他的建议。 那天晚上,杜鲁门的情绪仍然非常激动。“麦克阿瑟通过乔·马丁又投掷了一 颗政治炸弹。”他日记中写道:“这看上去像是让人不能忍受的最后一击了。我已 经决定,必须免去我们驻远东的司令官。”次日清晨8 时50 分,4 位顾问又与总 统会面。他们建议总统把采取行动的时间推迟到下一个星期一,到那时,乔·柯林 斯就回来了,杜鲁门不情愿地赞同了他们的意见,但是过后不久,布雷德利便产生 了疑虑:“作为总统和总司令,杜鲁门制定我们进行朝鲜战争的政策。而麦克阿瑟 对他进行公开的、对抗性的挑战,这不仅仅是一个准对谁错的问题。”当天下午, 布雷德利召集参谋长联席会议。他通报了总统正考虑解除麦克阿瑟职务的情况。并 且希望大家发表意见,与会者不太情愿,但还是一致赞同,应该解除麦克阿瑟的职 务。当天下午4 时,一群表情悲痛而庄重的官员来到马歇尔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讨 论结果。作为一名当事人来讨论罢免一位杰出的军官的职务的滋味并不好受。每个 人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第二天应向杜鲁门汇报参谋长联席会议所达成的一致意见。 星期一早晨,在总统与他的主要顾问召开的会议上,布雷德利转达了参谋长联 席会议的意见。曾认为应重新处理办法的哈里曼和艾奇逊,这时也认为应该解除将 军职务。杜鲁门这时才透露,早在几天前他作出决定,一定要免去麦克阿瑟。那么 谁来接替麦克阿瑟呢? 布雷德利说,他和柯林斯已经推荐李奇微为接替这一职务的必然入选。 他们认为,詹姆斯·范佛里特将军应接任第8 集团军司令官。杜鲁门对这个人 选表示赞同。 就在人们对麦克阿瑟的命运作出决定时,他正在向难得能有一周休假的阿尔蒙 德告别。他看上去郁郁不乐。“我可能再也见不91 到你了,那么,再见吧,内德, 我已经陷入政治纠纷之中了,很有可能会被总统解职。”阿尔蒙德,这位麦克阿瑟 的真正崇拜者,不相信他说的话。“噢,将军,我认为那样做是荒谬的,我不信总 统采取那种极端的行动。”次日下午3 时,4 位首席顾问又与总统会面,杜鲁门同 意让当时呆在朝鲜的国防部部长弗兰克·佩斯立即回到东京,当面向麦克阿瑟转达 解职命令的建议。这样做,可以使得他避免由军方渠道直接传达命令而带来的难堪。 让穆乔大使转给佩斯的电报已经拟好,并拍发出去了。 不凑巧的事,《芝加哥论坛报》驻远东电台的一位记者给该报社拍回电报,说 根据权威渠道的秘密消息,麦克阿瑟将要被解职。艾奇逊对《芝加哥论坛报》得到 秘密消息一事不以为然,但是其他顾问们却对此事极为关注。 担心麦克阿瑟对杜鲁门进行反击,并提出辞职。他们决定立即向麦克阿瑟传达 这一项命令,同时决定于星期一凌晨1 时召开前所未有的记者招待会。一份公告也 匆匆忙忙地拟好了: 我非常遗憾地得出结论,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在他的职力范围内,已经不 能全心全意地支持着美国政府和联合国制订的政策。根据美国宪法赋予我的特殊责 任和联合国赋予我的职责,我已决定,必须撤换远东司令官。 因此,我解除了麦克阿瑟将军的指挥权,并任命马修·B ·D 李奇微陆军中将 为他的继任者。 不久,这一消息就通过新闻广播传到东京。在东京。麦克阿瑟正在午餐上款待 客人。大家正在安静地进餐,突然,麦克阿瑟夫人发现麦克阿瑟的助手西德尼·赫 夫站在门口,她朝赫夫走过去。当赫夫告诉她从收音机中听到的消息时,她的眼中 充满泪水。 麦克阿瑟夫人走到桌边,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她悄声告诉麦克阿瑟这一消息时, 声音轻得连同桌就餐的人都听不到。一时间,92 他的面孔呆滞了,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的妻子,温柔地说:“珍妮,我们终于要回家啦。”他继续与 来宾交谈着,仿佛未曾发生任何事情。当客人们离开后,他打电话给惠特尼:“考 特,听说那件新闻了吗?”在惠特尼听来,麦克阿瑟好像正在谈论一场重要的足球 赛。 “是的将军,我马上就到。”在去使馆的路上,惠特尼费尽心机冥思苦想,他 应该或能够说些什么。当他们见面时,他能够做的就是紧紧地握着麦克阿瑟的手, 说:“将军,我可以肯定,结局会好的。”但是,令惠特尼诧异的是,麦克阿瑟只 想讨论当自己离任后,惠特尼会面临什么局面。“为什么?将军,”惠特尼以略带 怀疑的口吻打断麦克阿瑟: “我陪你来到日本,我当然要陪你离开日本啦。”“但是,考特,”将军平静 地回答:“我积极服役的年头,足足以符合退休法定年限了,只需国防部批准。我 可以肯定,如果我今晚提出退休申请,是不会遭到政府的反对的。”惠特尼对像秃 骛般聚在一起的记者们说:“我刚刚从将军那里来,他庄重地接受了解职令……我 认为,这是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美国驻日本大使威廉·西博尔德是在参加日本 首相吉田茂举办的花园宴会时听到这一消息的。吉田茂把他叫到一旁,问道:“你 能证实这条消息是真实的吗?”西博尔德说,他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确认之后,西博 尔德回到吉田茂的官邢,并在楼上的书房受到首相的接见,日本首相这时已换上和 服。 西博尔德想身为日本政府首脑的日本首相这样做,是为自己增添几分威严。 西博尔德说,他希望首相和他的内阁不会为抗议罢免麦克阿瑟而辞职——这位 大使知道,这是日本人一贯姿态,特别是考虑到吉田茂与麦克阿瑟关系密切,所以 他才这样讲。吉田茂看得出93 明显地受到震惊,最后终于同意不辞职。 西博尔德来到第一大厦。麦克阿瑟将军面带礼节性的微笑接见了他。西博尔德 既紧张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滚下,在沉默了难以忍受的片刻之 后,大使艰难地说:“将军,在处理这类事情方面,你是一个远比我出色的战士。” “在陆军服役了52 年之后竟会受到这种公开的侮辱。”麦克阿瑟忧郁地答道。他 补充说,如果杜鲁门事先暗示要他辞职,他本人就会不加反对就退休了。在西博尔 德看来,很显然,麦克阿瑟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也可能是暂时被击败。“看着他, 听着他讲话,是我所经历的最痛苦的一次会晤。”西博尔德问将军是不是会让日本 人支持李奇微并与他合作。当麦克阿瑟说他不会那样做时,西博尔德请求他重新考 虑一下。“日本的现状,对您来说,毕竟是个不朽的功绩,我希望应尽一切努力保 持这一功绩。”麦克阿瑟没有发表意见,但是他又重新评论说,罢免他是华盛顿阴 谋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阴谋最终将瓦解美国在远东的地位,他否认曾有过不服从 华盛顿命令的行为。 预定陆续参战的志愿军空军,有歼击、轰炸、强击等机种。为了实施统一指挥, 1950 年11 月着手建立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11 月4 日,刘亚楼和刘震在北京 进行商谈。他们认为,空军打仗是一个新鲜事物,但是只要努力学习,不但组建空 军部队,组织空军部队进行训练这套可以学到手,而且也一定能够学会指挥空军打 仗。要完成这一任务,必须建立强有力的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而且最好抽调整套 的比较成熟的建制机构来担任。但是由于当时空军尚处在初建时期,军区空军以上 的领导机构还不健全,不具备由一个单位组成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的条件,只能用 “凑班子”的办法解决。 于是确定以空军领导机关抽调的干部和工作人94 员为主,东北军区空军机关 抽调干部和工作人员为辅,并从其他各军区空军机关抽调部分人员共同组成,奉调 人员到齐后,刘震立即组织他们分别在东北军区空军各业务部门进行业务学习,并 有计划地按照组织计划空军作战行动的要求,进行图上作业和实兵演习训练,使各 级干部和工作人员初步掌握了作战指挥业务。 1951 年3 月15 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司令部、政治部在辽宁安东宣告成 立。刘震任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常乾坤任副司令员,沈启贤任参谋长,李世安任政 治部副主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受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双 重领导。 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除司令部、政治部外,还设有工程部和后勤部。工程部部 长为金生,政治委员为盛翼联,后勤部部长为杨尚儒,政治委员为李雪炎。志愿军 空军航空工程和后勤方面的工作,主要由东北军区空军工程部和后勤部兼负。 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成立后,以战斗姿态开展了作战指挥活动。一方 面,抓紧熟悉即将参战的志愿军空军部队的情况及朝鲜战场和美国空军的情况,拟 定作战方案,并在作战地区部署雷达站和辅助引导站。另一方面,将指挥系统的各 类人员、各种电台迅速组织起来,进行严密分工,明确职责范围,进行图上作业训 练,并与航空部队的飞行训练相结合进行战术演习,使大家更好地掌握空军作战指 挥的方法和要领。各业务部门也根据战时工作的需要,明确各自的任务,沟通上下 左右之间的联系。 当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和保障部门具备了对参战部队实行全面领导和指挥作战的 能力之后,从1951 年4 月25 日起,参战各师的战斗训练即由志愿军空军司令部 完全负责。从此,志愿军空军领导机构担负起对参战部队全面领导的责任。 由于志愿军空军部队是很短的时间内陆续组建起来的,训练进度参差不齐,多 数部队连一些战斗需要的课目还没有飞过,尚不具备作战的能力。为了加速部队的 技术战术训练,争取在短期95 内达到参战水平,空军司令部于1951 年1 月16 日召开了战斗训练会议,会议确定,以3 月底完成参战准备为目标,抓住参战必要 的重点课目进行突击训练,在两个半月内达到参战水平。歼击机部队重点进行特技、 编队、航行和双、四机空战训练,并练习战术协同,轰炸机部队在完成大队基本战 斗训练之后,进行团编队轰炸训练,并选择部队技术好的飞行员进行夜间单机轰炸 训练,强击机部队在完成大队基本战斗训练之后,重点进行中、大队的中低空编队, 航行和对地面战术目标的攻击、轰炸训练。为完成计划,早日参战,各部队投入了 紧张的训练,每个飞行日,飞行员一般飞行二三小时。地勤人员经常工作到深夜, 以保证不误飞机出勤。这样,经过两个半月的突击训练,基本上完成了预定的训练 计划。 在部队战斗技术有了初步基础之后,为适应作战任务的要求,又加强了战术训 练。1951 年4 月8 日,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召开了参战各师领导干部会议,根据各 机种的使命、性能、数量、朝鲜战场的情况和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的任务,研究制定 也以战术训练为重点的战斗训练计划。要求在战斗训练中,注意练习迅速起飞集合、 解散着陆和编队战术协同动作。会后,各部队积极组织实施,于4 月底即按计划完 成了训练任务。 在此期间,志愿军空军司令部还组织第4 师参加实战演飞的飞行员,到各部队 巡回讲课,介绍了出航、搜索、占位、攻击、特别是如何正确使用瞄准具进行瞄准 射击等方面的实战经验。与此同时,针对机务人员技术不熟练,缺乏战时机务维护 工作经验的情况,抓紧了机务人员的技术学习和战斗演练。各参战部队组织机务人 员学习发现、判断和排除故障、野战外场作业和野外修理等技术。根据战时机务工 作特点,把安装副油箱、快速装退炮弹、装挂炸弹。防空疏散、抢救战伤飞机、再 次准备飞机、夜间维修作业等,作为学习的主要内容,组织机务人员反复进行了演 练。经96 过突击学习和演练,机务人员的外场维护、修理技术及战斗保障能力得 到了提高。各项维护工作时间平均缩短了三分之二。大部分部队在夜间可以同昼间 一样地按时准备飞机。 1951 年4 月25 日至28 日,志愿军空军司令部于沈阳东陵组织了一次由参 战部队飞行大队长以上干部参加的试验性演习。演习课题是“空军集团军在进攻战 役中的战斗行动”。演飞的目的是:考核各级指挥员、指挥机构的作战指挥能力和 参战部队的技术战术水平,由于没有经验,初次演习效果不好。他们认真总结经验 教训,再次进行了准备。5 月28 日到6 月16 日,在沈阳、安东、辽阳之间进行 了一次规模较大的各种联合飞行战术演习。参加演习的部队有第3 、4 歼击师,第 5 强击师和第8 轰炸师,共有飞机180 余架。 演习分四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各级司令部为首长准备定下决心的资料,实 施指挥所转移;第二阶段,袭击敌方机场;第三阶段,抗击敌轰炸机群对重要目标 的袭击;第四阶段,配合地面部队歼击被围之敌。演习历时19 天,共出动飞机307 架次。演习证明,各级指挥员已能在简单情况下指挥2 至3 批飞机起飞作战;雷达 观测员能同时掌握4 批飞机活动情况;航空兵部队再次起飞准备时间大大缩短;飞 行员掌握了一些编队协同作战的方法,能注意利用云层、地形等条件隐蔽出航;对 地面目标和空中目标的搜索识别能力有所提高,强击机能及时发现和辨别清楚需要 攻击的目标,轰炸机能准时到达预定空域对目标实施突击。这是志愿军空军大批部 队参战前的一次实兵演习,也是对志愿军空军战斗力的一次实际检阅。 在志愿军空军入朝作战的准备工作中,抢修机场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同时 也是一个最大的难题。1950 年12 月中旬,空军首长派空军后勤部政治委员杨尚 儒率领部分技术干部先行入朝,勘察了解机场情况。经过近一个月的实地勘察,杨 尚儒等人于1951 年1 月回国。在向空军首长汇报情况以后,初步确定了修建97 机场的位置。当时确定在朝鲜境内修建机场的原则是:(一)充分利用原有旧机场, 按野战机场标准修建。(二)普通机场只填补弹坑,碾压跑道,增修油库、掩体。 (三)适当照顾到战线向前推进时能继续使用,各机场之间便于互相掩护与协同。 (四)场址不过濒海。(五)能够就地取材,运输方便。总之,要尽可能减少工程 量,以达到迅速建成的目的。 由于修建机场在材料、人力、工具等措及运输方面的困难,以及正处冬季尚未 开冻等原因。不可能做到所有机场同时动工,中央军委确定采取逐步推进的方针经 与朝方共同商定,第一步先在平壤以北,安州以南地域新建4 个可供喷气式飞机使 用的机场,其中2 个为水泥混凝上跑道,2 个铺设钢板跑道;在平壤以南地区修建 2 个喷气式飞机的机场,均为水泥混凝土跑道。 此外,补修8 个旧机场,作为普通机场使用。其他机场则待第二步或第三步修 建。 1951 年3 月初,中朝双方对如何抢修这批机场作了明确分工,平壤以北地区 的4 个机场,即水泥混凝土跑道有顺川、顺安机场,板跑道的永柔、南阳机场,由 朝方负责修建。补修8 个旧机场中的平康、新幕、沙里院等3 个机场由中方负责, 其余由朝方负责。 中方机场修建工作,以担任主要施工的陆军部队为主,空军及朝方派人参加, 组成机场修建司令部或修建委员会负责。所有派往机场担任修建任务的部队和担负 防空排斥任务的高射炮兵部队等,统归机场修建司令部或修建委员会领导。 在明确修建分工和组织领导形式以后,即迅速筹划人力、物力,抓紧时间抢修, 由中方负责修建的4 个机场,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从国内抽调陆军第47 军负责, 并成立了机场修建司令部。由第47 军军长曹里怀任司令员,朝方派出的监工代表 任副司令员,杨尚儒任参谋长。所需人力,开始从候补新兵中抽调2.3 万人。由于 人力不足,进度迟缓,后又调5.8 万人加强。所需工程98 机械,由铁道部工程队 251 人携带各种机械102 部,负责修建顺川机场,由交通部工程队206 人携带各种 机械98 部,负责修建顺安机场,由东北修建委员会2 个工程队613 人携带各种机 械31 部,负责修建永柔、南阳里机场。同时,从国内抽调2 个活动站台,分设于 肃川、渔波,负责卸装重型机械材料,从中南、华东军区抽调工兵第18 团和第321 团,负责铺设轻便铁道直达机场,以弥补汽车运输的不足。对安东到平壤沿线的铁 路、桥梁、车站都加强了高射炮兵的部署,各施工机场均有高射炮兵部队担任对空 掩护。在人员、设备到达后,相继于1951 年3 月下旬开始动工修建。经过两个月 的昼夜抢修,到5 月底,除顺川机场外,其他三个机场基本完成。6 月初,第47 军调前方执行战斗任务,未完工程改由第67 军所属部队接替;6 月27日第67 军 部队归建,又改为第50 军军部及第149 、150 师担任。经第50军抢修,顺川机场 于7 月23 日竣工,其他机场收尾工程亦于8 月23 日全部完成。 由朝方负责修的美林、平壤大街机场,除中方调东北军区空军部队第4 、5 工 程大队和华东军区空军第1 工程大队参加外,均由朝方部队、民工修建。 3 月下旬开工,5 月底竣工。 8 个旧机场填补弹坑、碾压跑道及一些附属工程,亦全部于5 月份完成。 上述6 个供喷气式飞机使用的机场完工后,因这些机场距中国境内安东机场网 过近,部队进驻后不易策应,为了朝鲜作战机场与安东一线机场能够互相支援, 1951 年8 月中旬,中央军委决定在平壤以北安州地区第二批增修泰川、南市、院里3 个 喷气式飞机使用的机场,限定10 月完工,争取供志愿军空军11 月入朝作战使用。 第二批增修3 个机场的任务,从国内调陆军第23 兵团负责。由兵团司令员董 其武任机场修建委员会主任,姚■任政委,高克林、杨尚儒任副主任。 除23 兵团外,担任施工的还有参加修建第99 一批机场的铁道部、交通部、 东北修建委员会的4 个工程队和工兵等18 个团,以及从西南军区调来的3 个补训 团。从9 月18 日开始施工,到10 月29 日即全部完成水泥混凝土跑道等修建工 程。 在朝鲜境内抢修机场十分艰苦。当机场修建工程展开后,美军很快察觉到志愿 军空军有入朝作战的意图,遂对施工各机场有计划地进行周期轰炸。 当机场接近完成时就进行集体轰炸,尔后再以较小兵力持续不断地进行骚扰破 坏。《朝鲜战争中的美国空军》这本书记载着当时的情景:“有一次,一个从米格 走廊返航的F —86 小队在平壤俯冲来并扫射了在该机场上的共军修建工人,在完 全没有遇到空中抗击的情况下进行活动的远东空军飞行员们认为,攻击机场非常像 射击不动靶子一样。虽然共军在耐心地不断地修复机场,但是远东空军轰炸机指挥 部的工作也进行得极为顺利。”透过岁月的烟云,我们可以想像得出当年志愿军空 军怎样渡过这段入朝作战前的准备阶段。而麦克阿瑟这段历史风云只想重演一次他 在二战时的“英雄演义”,为自己的英雄形象再镀一层光辉,但就作战对象来说, 他已时过境迁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