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张积慧击落美国空军“王牌”飞行员戴维斯。威兰说:这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 打击,英国电台的透露给朝鲜的美国喷气机驾驶员带来一片黯淡的气氛。 世界在朝鲜战争中认识了中国。人民在朝鲜战争中认识了空军。 抗美援朝的壮举结束了中国在世界上软弱可欺的形象,她终于以东方巨人的气 魄与雄姿出现在国际舞台上。其中,中国空军的功劳是不可泯灭的。 135 志愿军空军健儿,驾机巡航在蓝天时,他们的脑海里映现出一个个祖国人 民援朝抗美的生动故事。他们深知,座下的战斗机是祖国人民的深情与希望。 1951 年6 月1 日,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发出关于推行 爱国公约、捐献飞机大炮和优待烈军属的号召,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宣传运动和增 产增收结合了起来,工人开展生产竞赛;农民掀起生产运动;工商界踊跃交纳国税, 帮助稳定物价;医务界自动组织医疗队开赴前线…… 上海市原定捐献计划为人民币5018 亿元(老币),折合战斗机334 架,高射 炮1 门,捐献结果共计人民币8419 亿3685 万2889 元(老币),折合战斗机566 架。北京市原计划捐献850 亿元(老市),折合战斗机69 架,实际缴款1410 亿 (老币),可购战斗机137 架……全国各省献机运动的实际捐款都大大超过了预定 的指标。据统计,截止1952 年5 月,全国人民捐献了相当于3710 架战斗机钱款。 这对于刚刚从战争废墟上站起来的中国人民来说,是一个具有何等意义的数字啊! 迪化(乌鲁木齐)市103 岁的维吾尔族老妈妈吾古尼沙汗,步行到80公里外的 南山下拾麦穗,半夜三更纺棉花,变款捐献。天津市常锡厚教授捐出了数年心血巨 著《治河工程》的全部稿费。唐山一位武老太太,积攒了几十年的“体己钱”,在 日寇占领时吃糠咽菜都没舍得花的7 块大洋,全部捐了出来。米仓县一名妇女将自 己埋藏地下多年的首饰捐献出来,这些首饰是祖上留下传代的,国民党军队曾用各 种残酷手段进行勒索她都没拿出来。不少家庭妇女捐出自己爱情的象征——订婚、 结婚戒指。江苏武进县汪秀琴说: “我爱我的结婚戒指,我更爱我的祖国。”有的家庭,父亲捐了儿子又捐,丈 夫捐了妻子捐,说是各写各的名字,各表各的心意。 在蓝天翱翔的机群里,就有一架不寻常的飞机,那就是著名136 豫剧演员常香 玉捐赠的。著名豫剧演员常香玉和她领导的香玉剧社,决定在全国各地巡回义演6 个月,用演出收入捐献战斗机1 架。 常香玉在义演结束后,给志愿军写了一封信。信这样说:亲爱的英雄——中国 人民志愿军全体指战员同志们: 我是一个唱河南梆子戏的演员。在国民党血腥统治时期,受尽了种种摧残。解 放后我们艺人受到了重视,得到了帮助,我的生活在改善,政治地位空前提高,我 被选为西北和中南许多人民团体的委员和代表。我深切地知道,这些都是伟大的毛 主席、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和你们——热爱祖国的英雄们的战斗带给我们的。 为了表示对你们衷心的爱戴,为了支援你们在朝鲜前线取得更大的胜利,我们 “香玉剧社”曾于去年8 月15 日到今年2 月7 日,进行了半年的巡回义演。胜利 完成了“香玉剧社”战斗机1 架的捐献计划。 成千上万人民群众的赤诚与无私化成一架架“工人号”、“农民号”、“工商 号”、“妇女号”、“学生号”、“少年号”……翱翔在保家卫国的异国天宇。 这些凝聚着中国人民心血的特殊飞机组成的战斗机群,筑成敌人不可战胜的空 中防线。这一防线,构成我国空军历史多彩的一页。 浴血战斗在朝鲜前线的志愿军,自然成了全国人民“最可爱的人”。志愿军英 模代表团回国汇报,队伍一出北京车站,欢迎的人群便潮水般拥了上去。一位白发 苍苍的老太太,一把拉住志愿军飞行员扬振玉,双手擅抖着,慈详的目光在年轻的 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半晌才说:“孩子,你叫我亲亲你!”杨振玉一把将老人抱 住,热泪两行…… 烈属、军属,同样受到尊重和厚爱。在城市,烈属优先就业,在农村,对烈属 实行了“三保”,即保证深耕细作,保证多打粮食,保证不荒一寸土地。医务界实 行免费为烈军属治疗疾病。每逢过节,各界人民派代表对烈军属进行各种形式的慰 问。一个老工人去理发,等候的人一听老大爷是军属,立刻从最后边把他拉到最前 边,理了半个头的小伙子站起来,又把老大爷请到理发椅上。 广大青年学生和青年工人、农民,在空前高涨的爱国热情鼓舞下,掀起了报名 参军的热潮。华东军区报名人数达23 万余人,浙江省有几万农民报名参军。全国 各地出现了父母送儿子,妻子送丈夫,兄弟相争参军的动人故事。 安图县金洙焕老大娘,四个儿子参加了志愿军,最后又把第一个儿子送上了前 线。她对儿子说:“娘怎么疼你们,你们怎么疼国家,要不娘怎么舍得把你们都送 走?记住孩子,你们怎么疼娘,也就怎么疼国家。”1951 年,英雄刘胡兰的母亲 给全国的母亲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全国的母亲们,姐妹们: 当我听到美帝国主义正在侵略朝鲜,还想重新武装日本,又想再来侵略中国, 我的心都气得发抖了。 我想到日本鬼子、蒋介石、阎锡山统治下的情形,想起我的女儿胡兰子,想到 她被残杀的情景…… 姐妹们!我受这样的痛苦,我想你们当中也有受到这种痛苦的人。想想看,你 亲自抚养大的儿女,好端端地被敌人杀死,你的心会多难受啊!难道我们做母亲的 抚养孩子,就是为了让帝国主义、卖国贼杀害吗?不能的!我们的国家再不能让洋 鬼子欺侮!中国人是有血性138 的,我们要让鬼子也看看中国人的阵势。让美国鬼 子看看咱们心有多齐,力量有多大! 姐妹们!我们要全力支援我们的人民志愿军,我们要把我们最好的儿女送到朝 鲜战场上去!常言道:“唇亡齿寒;户破堂危”,我们要和朝鲜的千万个母亲一起, 用自己的骨肉保卫自己的祖国,消灭那些万恶的美国刽子手!保卫世界和平! 胡文秀报名参军抗美援朝,全国务少数民族也当仁不让。1951 年一年内,就 有2.4 万多名各少数民族的优秀学生参加到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行列中。内蒙一个行 政村,有60 多个青年牵着自己的马参加了志愿军。贵州关红县一个苗族妇女,结 婚5 天就动员丈夫参军,牵着马把丈夫送到区上。 中国不仅把自己最优秀的儿女派往朝鲜战场,与朝鲜人民井肩作战,还隔着千 山万水,冒着枪林弹雨,送去了大批粮食和物品,救济战火中的朝鲜人民,帮助他 们医治战争带来的创伤。仅1950 年就运去了6000 多吨粮食,1.1 亿多条毛毯, 40000 万斤棉花,3.5 万尺布, 200 亿人民币。1951年又运去36 万套棉衣, 15 万双鞋, 192 列车粮食、20 列车肉类…… 中国历史记下了这个不寻常的时代。中国人民以最真挚的方式表达他们对这个 时代的珍念。1951—1953 年出生的孩子,有多少父母给儿子取名——援朝;给女 儿取名——抗美。一时间,中华大地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张援朝、王抗美、李抗美… … 国内的大力支持,极大地鼓舞着朝鲜战场上的将士,他们决心狠狠地打击侵略 者,以实际行动来回报祖国人民。 朝鲜战争进行到第二年的8 月,美军已举步维艰了。李奇微再也不是刚刚上任 时的轻松与得意。在作战指挥室里,他踱步迟139 缓,显出一筹莫展的样子。美军 在地面遭到失败后决意加强空中力量,美军为了取得喷气式战斗机空战经验和增强 空战力量,以轮换的方式派遣了一批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的老牌驾驶员到朝鲜作战, 戴维斯就是其中之一。 戴维斯是美国空军第4 战术战斗机联队的飞行员,第4 联队是美国一支老牌劲 旅,在二次大战的风云中,这支劲旅驰骋上下,战功显赫,在美国空军中是屈指可 数的。 叱咤风云的美军第4 联队在朝鲜战场上遇到了强硬的对手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美国的空中优势受到严重的挑战,喷气时代空中大战降临到美国人面前。8 日 下午,第4 联队队长乔治·史密斯上校接到了赴朝鲜参战的命令。 全队在6 天时间内从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城纽卡斯耳群基地转场到加利福尼亚州 的圣地亚哥。然后又用了2 周时间分乘1 艘航空母舰和1 艘快速油船,跨越太平洋 到达日本。以“创纪录的时间”完成了机动。 第4 联队加入第5 航空队序列,他们原计划进驻平壤机场,但中朝军队的迅速 推进,使这一设想成了泡影,遂在日本东京附近的入间川扎营,以336 中队为主, 抽调其他中队人员组成“第1 分遣队”,率先入朝。 他们的队伍中集中了一大批本大队和来自56 大队、357 大队的二战英雄,个 个都是屡经战阵、身怀绝技、闯过了二战的惊涛骇浪,在3 年半时间中,他们频频 出击,东征西讨。先后参加了“米格走廊”大空战、大和岛空战,多次掩护B —29 轰炸机轰炸鸭绿江大桥和中国东北边境地区,还直接参加了“空中绞杀战”,疯狂 突击朝鲜北方的机场、铁路、桥梁和调车场,给美丽的朝鲜河山和中国东北边疆带 去无数恐怖和灾难。 然而,这支老牌劲旅在勇敢无畏的毛头小伙面前,吃尽了苦头,死伤和被俘数 十人。140 空军战史上详细地描述了志愿军空军与美第4 联队作战的实况,今实录 如下: 1951 年11 月16 日,第14 师飞行员43 名,米格—15 歼击机40 架, 由沈阳壮陵机场进驻安东西南面的大孤山机场。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决定第14师同先 期到达这里的第2 师6 团一起,在第3 师带领下参加作战。11 月28日至12 月10 日,他们完成了熟悉战区的飞行任务。 12 月13 日上午,第14 师42 团出动22 架飞机,在第3 师9 团16 架飞 机的掩护下飞至清川江上空截击美机,击落美飞机1 架,在激战中,第40团击落击 伤美F —86 飞机3 架,而自己被击落7 架,战斗失利的主要原因是: 作成决心错误,只想让初次参战的新部队在美空军间隙寻找较差的F —84、F —80 飞机,指挥上没有注意到两侧的敌情,第40 团编队距离拉得太长,使担任 掩护的第9 团难以全部投入战斗,另外第9 团只有部分兵力进行了支援、击落敌机 3 架,待整个编队赶到时,美机己脱离战斗,向海上飞去。这次战斗遭到严重的损 失,但对第40 团来说,受到了一次锻炼。该团第一次出动就遭到美F —86 飞机 的袭击,全体飞行员在战斗中没有惊慌失措,坚决勇敢地投入战斗,与美机格斗达 6 分钟之久,有13 人开了炮,直到接到返航命令时才退出战斗。1951 年底,空 军司令员刘亚楼曾亲自编写这次战例,供部队学习,以吸取教训。 第14 师受了一次挫折后,没有气馁,休整了一天, 12 月15 日上午,在第 3 师9 团掩护下又打了一仗。这次战斗一反前一次空战的被动局面,取得了击落击 伤美机11 架的战果。当日上午6 时58 分,美机4 批52 架活动于平壤地区上空。 第14 师42 团由副团长边逢积率领起飞18 架飞机,在第3 师9 团16 架飞机掩 护下出击美机。他们接受40 团前天作战失利的教训,保持严整队形,注意观察警 戒,很快发现目标。在美机尚未发觉时,突然展开攻击,全团8 人开炮,2 大队副 队长郭子谭、3 大队中队长丁世财各击落F —84 飞机1 架。第9 团居高临下坚决 掩护42 团作战,全团5 人开炮,击落F —84 飞机7 架、击伤2 架,自己仅被击 落1 架。由此可见,运用奇袭战法,出奇制胜,对夺取空战胜利十分重要;而思想 上麻痹,空中警戒不严,战术上呆板,则必然会给对方造成可乘之隙。12 月13 日和15 日的两次空战,从正反两方面提供了经验。 在此期间,第2 师6 团也多次出动战斗,有一次除击落击伤美空军F —80 型 飞机各1 架外,还首创击落B —26 轰炸机1 架的战绩。这次战斗是在12月14 日 上午进行的。当日9 时20 分发现美机10 余架,由平壤向北飞行。第2 师6 团起 飞米格—15 歼击机24 架,由团长徐登昆率领,在第3 师9 团掩护下前去截击。 到达清川江附近上空后,副团长邢海帆发现右下方有两个黑点,估计是美机,即率 领1 大队飞向目标。接近后判明是F —80 飞机,即投入攻击。邢海帆接连3 次开 炮,击落击伤F —80 型飞机各1 架。3 大队飞行员杨木易和谢英川在寻找本机群 过程中,于平壤以北发现1 架单独活动的B —26轰炸机,双机即交叉轮番攻击3 次, 最后杨木易将其击落。 在第14 师和第2 师6 团参战后,第6 师也奉命于1951 年12 月8 日,由政 治委员张志勇、副师长北沙率领,从沈阳东塔机场转至安东大东沟机场参战。这个 师共有飞行员42 名,米格—15 歼击机52 架。由于训练时间短,飞行技术低, 在熟悉战区的飞行时,连续发生两起迷航迫降事故。志愿军空军刘震司令员又令他 们继续进行战斗训练,到12 月30 日才开始作战。1952年1 月5 日进行了第一次 战斗。当日第6 师18 团起飞米格—15 歼击机20 架,截击活动于清川江上空的 美F —80 战斗轰炸机,全团3 人开炮,因射击距离远未击中。1 月31 日上午, 第6 师16 团出动36 架飞机,直线出航远程奔袭,在平壤附近上空截住12 架美 机,7 人开142 炮,1 大队大队长许秀玉、2 大队中队长朱玉迁分别击落F —84、 F—86 各1 架。这是第6 师首获战果。 1952 年1 月中旬,第15 师飞行员48 名、米格—15 歼击机43 架,由师 长黄玉庭、政治委员崔文斌率领,从公主岭机场转至大孤山机场,进行参战前的各 项准备。2 月19 日,志愿军空军司令部决定第15 师在第4 师带领下作战。开始 出动5 次,没有遇上美机。3 月12 日与美机进行第一次空战。由于初次参战,又 遇上了性能较好的F —86 飞机,结果战斗失利,被击落击伤各1 架。他们接受教 训,研究战法,在3 月20 日的空战中,该师第45 团副团长林广山、1 大队大队 长樊玉祥和击落美机1 架,飞行员孙忠国击伤美机1 架,自己没有损失。 1952 年2 月4 日,毛泽东主席指示:必须抓紧时机进行实战锻炼,要十分重 视实战锻炼对空军部队的意义,哪怕求得只打几次空战也是好的。为了使更多的部 队得到实战缎炼的机会,第12、17、18 师也陆续转到一、二线机场参战或准备参 战。第12 师飞行员45 名、米格—15 歼击机49 架,由师长王明礼、政治委员 李明刚率领,于3 月中旬由上海抵达大孤山机场。第17师飞行员52 名、米格—15 歼击机42 架,由师长李树荣、政治委员罗斌率领,于3 月下旬由唐抵达大东沟机 场。第18 师飞行员39 名、米格—15 歼击机40架,由师长王定烈、政治委员徐 明率领,于3 月底由广州抵达沈阳于洪屯机场。至4 月底,第12、17 师在第4 师 带领下完成了战区航线飞行,进入正式作战阶段。但因美机活动越来越狡猾,第12 师出动10 次,只有1 次交战,未获得战果。第17 师出动19 次,没有同美机遭 遇。第18 师在机场进行战前训练,于5 月上旬转至一线机场投入作战。 截至1952 年5 月底,志愿军空军已有9 个师18 个团的歼击机部队和2 个轰 炸师的部分部队参战。参战飞行员447 名,其中有轰炸机空勤组28 个。 战斗出动680 批、1.11 万架次,空战85143 批、1602 架次,击落美机123 架,击伤美机43 架,被美机击落82 架,击伤27 架。志愿军空军与美空军损失 飞机比为1 :1.46。在战斗中志愿军空军获得了许多组织指挥和空战的经验,打出 了志愿军的威风。 这一天,志愿军开创空中神话的时机来到了。 1952 年2 月10 日上午,我空军指挥部得到消息:美机数批先后侵入平壤、 沙里院和价川地区,其中F —84、F —80 战斗轰炸机2 批16 架,在18架F —86 战斗机掩护下,轰炸军隅里附近的铁路线。志愿军空军司令员刘震马上命令第4 师 起飞两个团34 架米格—15 歼击机,以第10 团的16 架飞机为攻击队,第12 团的18 架飞机为掩护队,由第10 团团长阮济舟率领,采取师编队团“品”字队 形,急速飞往战区。 无数驾战鹰如箭离弦,射入高空。在浓云密布的天空里,飞行员警惕地飞行着, 耳边不时传来地面指挥员用无线电提醒空中编队的声音:“加强警戒,注意搜索敌 机!”飞行员们高度戒备,严密监视四周的天际。他们知道,在空战中谁能先发现 目标,谁就能夺取主动。 在前进中,第12 团3 大队大队长张积慧格外镇静,他稳操驾驶杆,随时迎击 敌人。 突然,他机敏地发现远方海面上空有一道道白烟,这表明美机在活动。 他立刻报告了带队长机,并继续观察着那里的动向。这时美机正利用云层隐蔽 地接近敌空军机群。带队长机阮济舟果断地发出“投掉副油箱,准备战斗”的命令, 张积慧和僚机单志王投掉副油箱后,即猛拉驾驶杆,爬高占位,准备攻击。当他们 抢占到高度优势时,却丢失了目标,自己又脱离了编队。一时找不到美机,他们就 加大油门,追赶编队。张积慧从右后方云层间隙中发现8 架美机直窜下来,为首的 2 架已经猛扑到他们飞机的尾后。距离越来越近,很炔就要到开炮距离。张积慧提 醒僚机单志144 玉:“注意保持编队!”然后猛然作了一个右转上升动作,美机冷 不防扑了个空,冲了过去,张积慧、单志玉顺势咬住了美机中的长机。美机见势不 妙,拼命摆脱,先是急俯冲,后又向太阳方向作剧烈垂直上升,继又转入俯冲。张 积慧、单志玉双机始终紧追不舍,步步紧逼。第一次开炮因角度不对未击中。张积 慧紧追到600 米距离,将美机套进瞄准具光环,第二次开炮,三炮齐发,将其击中。 在张积慧的眼光里,这架F —86 飞机,连同它们的飞行员一起,坠毁在朝鲜博川 郡青龙面三光里北面的山坡上。 张积慧击落美机的长机后,迅速拉起,又攻击另一架美机。该机飞行员做着不 规则的飞行动作,极力摆脱。当张积慧逼近到开炮距离时,美机又突然作上升转弯 动作,张积慧也敏捷地作上升转弯,并从内圈切半径靠了上去,在400 米的距离上 瞄准射击,一次开炮,就把这架美机打得凌空解体,七零八落地向下坠去。 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张积慧在他的僚机单志玉紧密配合下,击落美机2 架。 空战中作战的张积慧,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击落的正是美国炫耀一时的“空中英 雄”戴维斯呢! 空战结束后,当地志愿军地面部队从美机残骸中找到一枚驾驶员的不锈钢证章, 上面刻着:第4 联队第334 中队中队长乔治·阿·戴维斯少校。这一喜讯沸腾了朝 鲜战场,志愿军将士们沉浸在无限的亢奋之中。 戴维斯有着飞行约3000 小时的经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曾参加战斗飞行266 次。1951 年8 月,美空军为了取得喷气式战斗机空战轮换方式派遣一批参加过第 二次世界大战的老牌驾驶员到朝鲜作战。戴维斯就是其中之一。 击落戴维斯,美方是如何反映的呢?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中将在一项特别声 明中承认:戴维斯被击毙,“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是一个悲惨的损失。” 同时戴维斯之死也给美国国会议145 员带来不休的争吵。虽然戴维斯的妻子向美国 空军当局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但也挽救不了戴维斯的生命。 志愿军空军首长致电各部队表彰张积慧的功绩以及张积慧、单志玉长僚机密切 协同的战斗精神,号召全体指战员向他们学习。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将张积慧 的事迹通报全军,并给张积慧记特等功一次。 当时,来自美国的报道,生动地描述了戴维斯战死的反响:戴维斯战死的消息 传到美国各界引起巨大的震动。戴维斯的妻子对于美国空军当局把她的丈夫留在朝 鲜作战以致战死一事怨愤地提出了抗议。她申诉:按照规定,戴维斯是最有权利回 国的。她引述丈夫最近写给她的信: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容易。我们损失了这 么多飞机、这么多的人。并且说和他作战的飞机比佩刀式飞机不知要好多少,我们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为此,美国国内爆起一片激烈的争吵,美国参议院共和党头目勃里奇借机攻击 民主党进行侵朝战争的愚蠢,他说:现在进行的朝鲜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没有希 望的冲突。”25 位战俘的妻子在美国国会前集合请愿,要求还给她们丈夫。一位 战俘的父亲考德尔和一位战俘的母亲席德文夫人先后发起和平签名运动,要求停止 战争。 在英国,全国妇女大会直接向丘吉尔请愿,要求立即停止朝鲜战争,调回英国 军队。 日本《每日情报》杂志在一篇文章中称米格飞机为“显示世界最高水平的新式 战斗机”。法新社说:“共产党的喷气式飞行员都是出色的空军人员,美国飞行员 也普遍赞赏他们的表现。被称为美国第一流空军健将的加布利斯基上校在承认朝鲜 和中国志愿军的飞机精良后说:‘他们驾驶员更娴熟,他们的方法也更好了’。一 个英国随军记者采访了空战回来的高级驾驶员后,在文章中写道:‘盟军飞行员承 认共军在空战中的战术技巧给了他们以深刻印象。’一个名叫阿米德的澳大利亚飞 行员被米格机击落后,侥幸逃回基地,一位荷兰随军记者报道:这位阿米德惊魂未 定,说:‘那些共产党都是头等飞行员。’……”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把军功 章授予击毙美国空中英雄乔治·A ·戴维斯的张积慧。 张积慧是中国人民志愿空军第4 师12 团3 大队大队长,他曾先后击落4 架F —86。空4 师召开隆重的授勋大会,把象征着国际荣誉的军功章佩带在张积慧的胸 前。这是特等功臣张积慧在朝鲜战场上获得的第三枚奖章。张积慧用激动的语言表 达了他的激动的心情:“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在我胸前,在我心脏跳动的地方, 挂上了代表着国际功勋的军功章,我感到非常幸福。我首先感谢党和人民给我的教 育。如果没有党和人民,我是不会有今天的,回想起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贫农的儿 子,我还在山东荣城桥村跟父亲给地主扛活。那时,我从没有想到能有今天。看看 今天,我更爱我的祖国和亲爱的人民。我宣誓:我将更加努力地在空中对敌进行战 斗,来保卫我们亲爱的祖国,保卫朝鲜和世界和平!”张积慧击毙美国空中英雄的 壮举极大地振奋了奋战中的人们,从自卑、颓靡中解放出来的民族心理又一次受到 鼓舞。人们为英雄自豪,为中国自豪,张积慧的事迹到处传颂,张积慧的故事编进 了扫盲课本里,那已经不是一个英雄的传说,而是民族自信的树立,民族精神的弘 扬。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