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邢海帆:一个反法西斯的老战士。 经老前辈华仁杰介绍,我驱车来到了空军指挥学院,拜访了现任北京航空联谊 会会长的邢海帆先生。邢会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他早已年过花甲,但身体很健壮, 透过脸上的岁痕,那股英气尤存,从他的名字看,他应该航行在蓝色的大海,搏斗 惊涛骇浪。可是,他却在长空穿云破雾搏击风雷50 年。 在中国华人中,有幸成为飞行员,当上空中骄子的,并不多。在中国飞行员中, 参加过与日军空战,又参加过抗美援朝与美军空战,更是廖廖无几。 邢海帆正是那屈指可数的其中之一。他曾驾着战鹰击落日军侵华飞机,他也曾 驾着战鹰抗美援朝,击落美军飞机。 如果你参加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或看过纪录片,你一定会被年轻的人 民空军驾机飞过天安门的威武雄壮的场面所感动。邢海帆就是第一个飞过天安门上 空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的带队长机。 1991 年6 月21 日,国际反法西斯老战士会议在莫斯科举行。到会的代表们, 来自26 个国家。会议主席台上,坐着一位中国人,他就是邢海帆。 他作为中国老战士代表团团长,应原苏联老战士委员会西兰契耶夫空军元帅接 连7 次邀请,参加这次盛会。 作为一名反法西斯老战士,邢海帆受到尊重是当之无愧的。 他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总飞行时间5000 小时以上。这个飞行时间是惊人的。 许多人都知道, 1952 年2 月10 日,志愿军英雄张积慧击落美国空军“王牌”飞 行员戴维斯。当时戴的飞行经历也只不过3000 小时以上。邢海帆的飞行、空战经 历,得益于他对真理的追求和刻苦学习航空理论、航空技术。 在他家的客厅里,邢会长精神饱满、思维敏捷、语言清晰,声音略带磁性向我 讲述一个遥远的传奇故事一样谈了长达3 小时的作战经历。(根据录音整理)1937 年,卢沟桥事件爆发,日本法西斯践踏中国大地。此时,我即将高中毕业。1916 年生于四川阆中县,从小决心航空救国,考入了国民党笕桥航校12 期,先后在成 都和柳州陆军军官学校入伍受训练。1941 年就差举行毕业典礼了,这时中美租借 法草案通过,由美国为中国培训飞行员的计划付诸实施。我和同期同学首次分两批 从海路赴美国学习。 此时,太平洋上已不太平,战争阴云密布。日本军国主义在平静的海面上显露 出凶恶的杀机。美国派出巡洋舰为客轮护航,同时让客轮转道南太平洋航线,保证 中国飞行生安全抵美。 中国飞行生的客轮航行在澳大利亚与新几内亚海峡之间,收音机里传来震惊世 界的消息:日本偷袭了珍珠港。于是我们在檀香山休息了4 天,因而有机会一睹当 时的惨景。港内美舰有的被炸毁,倾伏在水中,有的半身没入水内,舰尾留在水面。 基地营房一片断壁危墙瓦砾。希卡姆机场上,到处是飞机的破碎残骸,弹坑累累。 可恨的战争,我发誓要为消灭战争去奋斗。 战争催人觉醒。战争更燃起人的激情。我和同学们刻苦学习、训练,魂系遭日 寇涂炭的祖国。一年之后,学习领航学、射击学、天文学、飞行技术,以优异的成 绩毕业。我和同学们经南美洲,跨大西洋,穿中非洲,经印度,绕道回到昆明。一 路上,我们唱着:“怒发冲冠,凭栏处……”与侵略者空战的机会就在眼前,报效 祖国的时候到了,而却不能上战场。根据我的飞行理论和飞行技术,被做为“种子”, 分配到迁至印度的中国空军军官学校任教。在这所航空学校里,既讲领航学、射击 学等理论课程,又讲授飞行技术,带学员飞行。此外,我还抓紧一切时间,与一周 赴美学飞行回来的留校同学切磋飞行技艺,研究空战战术。 为抗击侵略而培养飞行员,与上战场相比,同样是报效祖国。但我还是认为直 接上战场,亲手惩罚侵略者更解气。于是,一有机会,就打报告,要求到作战部队 去。经三番五次要求,终于在一年之后到了战斗部队,被分配到中美空军混合团3 大队第8 和28 中队任分队长,驾驶的是P —40 和P —51“野马”式战斗机。 从此,我奔赴了空战战场。 汉江上游北岸。湖北老河口机场,跑道上,一架P —40 战斗机徐徐降落。 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机场,悬着的心落地了。 当我跨出飞机座舱,望着自己的飞机被打穿的几个窟隆,脸上泛起了胜利的微 笑。 这是在武汉空中战役中的第一天出动…… 1944 年底至1945 年春,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已进入胜利的前夕。在亚洲, 美军在太平洋战区发起的反攻取得了节节胜利。在中国战区,制空权已不在日本侵 略军手里。取得制空权的中美空军,士气旺盛。日本侵略者决不会自行退出历史舞 台,还在作垂死挣扎。在中国战场,日军把华中地区的空军力量,收缩集结于以武 汉为中心所组成的机场网里。其目的,一则阻止抗日军民从川、鄂、陕向东出击, 二则从武汉地区采取夜间袭扰的办法,袭击西南大后方。因中美混合国没有夜航设 备,对日寇的夜间袭扰伤透了脑筋。 为拔掉这颗最后的钉子,歼灭日寇空军在华中集结的力量,中美空军首先组织 了连续3 日的武汉空中战役,出动各型战机千架次。 我所在的飞行大队担任主攻突击任务。战役发起的前一天晚上,全大队参战飞 机从各机场陆续起飞,借着黄昏的余辉,秘密飞抵湖北老河口前进机场,每架飞机 到达后,立即疏散隐蔽。机场外的树林里,藏着一架架战鹰。 第二天清晨,像往常一样,紧张地进行着战前准备。 时间刚过中午,所有参战的飞行员整装待发。大队长按惯例叫作战参谋搬来一 张桌子,所需地图和空中照像获得的资料,放在停机线附近。大队长集合参战飞行 员讲话,声音压得很低,脸上表情严肃,几十名参战的飞行员都认真屏息静听,这 时整个机场显得格外寂静,彼此可以听到战友的呼吸声。 两位大队长话音一落,飞行员立即登机。瞬间就响起了飞机马达的轰响声,这 声音震撼着机场大地,震撼着天空。随即,数十架飞机鱼惯而起升上天空,整队向 目的地飞去,在与敌接触之前,始终保持无线电静默。 随大队出航后,沿着汉江北岸飞向武汉。在一万多英尺的高空,朵朵白云从机 翼下掠过,高山河流,悠然而逝。远远望去,长江如带,斜横在大地。 顺着长江搜索,在长江和汉江交汇处,隐蔽可见武汉三镇,鼎立在广阔的汉江 平原上。 按战斗计划,我所率领分队突击目标是徐家棚日军机场。当时武汉上空被大片 灰色中云覆盖,城市烟尘聚集弥漫,造成空中能见度不好。为了给敌人以突然袭击, 我率分队故意从武汉较远的东北边向前飞,然后突然转头西飞,指向武汉,随即变 换双机跟进的战斗队形,用小角度快速冲向突击目标。 很快,就看清了突击目标徐家棚机场。日军哪里想到,头顶上神兵天降就在顷 刻之间呢?此时,徐家棚机场,仿佛在睡大觉,宽阔的停机坪上, 20 多架日军轰 炸机整齐地排列在停机线上,机身上还盖着蒙布。 日本夜航轰炸!我们高兴地大叫起来,随之下达了“进入战斗!”口令,这时 已迅速进入了射击距离。我驾驶的飞机,装有6 挺大口径机枪和带有6 捆保险伞的 炸弹。 我满腔热血在沸腾!把瞄准具光环牢牢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架敌机,扣动扳机, 6 挺机枪一齐开火。顿时,敌机中弹起火。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将机头微抬,又瞄准一架敌机,又是一阵猛射,敌机也 冒烟着火。 就在同一时间内,我按动电钮,将6 捆降落伞炸弹投下。只见降落伞炸弹的白, 点,沿着敌停机线散布开来,爆炸的浓烟笼罩了停机线。 日军机场的防空是严密的。机场两端的延长线上,都布置了几道浓密的交叉火 网。就在我带队进入攻击停机线时,敌人对空火力枪炮齐发,耀眼的光弹在飞机前 后左右乱窜。 打击敌人停机线上的飞机,对于战斗机飞行员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开心事。我 当时只顾多打飞机,早已把个人的安危抛到九霄云外。我在攻击时不顾一切地向地 面防空组成的火力网里钻。当我迅速脱离时,机场大火产生的气浪使我的飞机发生 晃动,好像受到小物体撞击,这是飞机已中弹的感觉。 我摇动驾驶杆,检查仪表,发现飞机没有致命的损坏,便驾机安全返回基地。 第二天继续出动,我在担任突击武昌南湖机场的任务中,轮番攻击隐蔽在地堡 里的敌机,先后又击毁两架敌机。可是,我的飞机也14 处中弹,凭着过硬的飞行 技术和顽强的毅力,终于把受伤的飞机飞回了基地。 第三天,我又驾机出航,参加高空掩护。此时日机损失惨重,已无力升空,我 机全部胜利返航,日军集结收缩在武汉周围机场的空军,经中、美空军连续3 天的 大规模歼灭,已无力再战。祖国领空的制空权,就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中。 继武汉空中战役之后,我又参加了上海空中战役。 那天,我所在的飞行大队干早晨7 点从陕西安康基地驾着新装备的P —51 战 机起飞,迎着东方朝阳向上海进发,进行留空8 个多小时的远程奔袭。 轰鸣的机群编队向前,仰望祖国美丽的蓝天,俯视长江中下游的千里220 沃野, 祖国的山山水水,历历在目。一种“还我河山、洗雪国仇、把日寇赶出去”的心情, 油然而生。繁华的上海、秀丽的苏杭,令人向往。 当飞经武汉、南京侧这时,发现有少数目机在远处低高度盘旋。看样子没有什 么威胁,除密切监视警戒外,编队仍按预定航向前进,到了太湖上空,远远望去, 大上海在烟雾中隐约可见。紧张的战斗准备开始,我投掉燃料耗尽的副油箱,吞下 能持续4 小时的兴奋药“大力丸”。机群很快分成掩护和几个突击队,以小角度俯 冲增速,分头冲向上海各机场。 操纵着飞机,闪电般冲向江湾机场,发现一架日军飞机正在跑道上强行起飞。 来不及迟疑,立即瞄准射击,敌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中弹起火了。 拉起飞机,在长江上空,急速转弯,继续搜索敌机目标。此时,敌人地面防空 火力凶猛异常,在大队长“返航”的命令下,退出了战斗…… 这是我第一次远程奔袭。以后的连续两次出动,都获得了战果。上海空中战役, 同武汉空中战役一样,也是连续3 天出动。但这次战役,航程远,留空时间长,体 力消耗大。尽管在空中有巧克力干粮吃,又服“大力丸”,每次下飞机后航医又给 喝一小杯白兰地,但还是使入觉得疲劳。但为了胜利,为了尽快打掉日本法西斯, 大家都士气高昂坚持战斗。 在抗日战争中,我除参加武汉、上海两次大的空中战役外,还参加数十次对空 对地战斗,我先后驾机打掉日本鬼子20 多个火车头,炸毁敌舰数艘,击落击伤敌 机8 架,获奖章、勋章多枚,并得到了美国罗斯福总统颁发的团体荣誉勋章,被晋 升为空军上尉。2211945 年11 月,我所在的飞行中队进驻济南。抗战胜利了,国 民党当局命令他们对解放区实施侦察、扫射、投弹。我不愿打内战,借奔父丧、探 亲和结婚等理由,请假外出达半年之久,归队后以恢复技术为由不出任务。平时, 表现消沉,在言谈中流露出不满情绪,被人告密,幸得上司是我当年留美时的领队, 才免于难。我设法从战斗部队调到了觅桥航校。由于反对内战的思想行动,在与未 婚妻通信中,有所表露,信件被国民党邮捡截获,引起国民党特务的盯梢。在生命 安全受到危险的情况下,秘密加入共产党地下工作, 1948 年6 月底,得悉国民党 逃台湾前要准备对我下毒手的消息后,即根据党组织指示,把我从上海辗转到了解 放区西柏坡。由中央社会部分配到华北军政大学工作,同年12 月随叶剑英元帅参 加接管北平,在航空处工作。 1949 年5 月4 日,国民党反动派突然派出6 架B —24 轰炸机,从盘踞在青 岛的机场起飞,轰炸了北平南郊的南苑机场,炸毁通信机2 架,炸伤C —46、B — 25 飞机各一架,炸毁机库1 座,房屋20 余间,死伤24 人,空袭的恶魔威胁着 刚解放的北平。 当时,第一届全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正在北平筹备。为确保第一届新政协会议 的顺利召开和开国大典的安全,中央决定建立一支空中防空力量。 5 月的一天晚上,周恩来副主席召见中央军委航空局局长常乾坤、华北军区航 空处处长方华,向他们传达了中央决定在南苑机场成立一支飞行队的决定,这支飞 行队,主要担负北平地区的防空作战任务,必要时协助陆军部队解放长山列岛。6 月初,我和处长方华赴公主岭P —51 飞行训练队恢复飞行技术,返回航空队。2221949 年8 月15 日,南苑飞行队正式成立。9 月上旬,飞行队接到准备参加开国大典空 中受阅的命令。 我和战友们,谁都没有飞过空中分列式。飞行队的飞机,飞行速度等性能又不 一样,训练时间也不到1 个月。为了搞好这次受阅,空地勤所有同志群策群力,付 出了辛勤的劳动。作为代理队长,我费尽心思。在没有航空图的条件下,就用五万 分之一的北京市地图代替,反复计算每架飞机的速度、高度,经过多次计算和演练, 确定下来一套飞行方案。受阅飞行方案是:飞行航线——选择通县双桥上空为航线 起点,直飞天安门上空;飞行高度——即使天安门城楼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便于观 察,又考虑到受阅中一旦飞机发生故障可滑到城外迫降;飞行速度——为使飞机通 过天安门时队形整齐,每个飞行分队起飞、进入航线、速度、高度,以及分队间的 距离和高度差,都计算得十分精确,人人熟记。 1949 年10 月1 日,中国历史进入一个新的纪元。下午3 时,在北京天安门 广场举行开国大典,毛泽东向世人庄严宣告: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 站立起来了。4 时,阅兵式开始。参加阅兵式的,有一支年轻的空军部队。此时, 南苑机场上的17 架飞机,按预定计划先后起飞,每架飞机均按规定的航线高度、 速度,在通县双桥上空盘旋待命。 4 时35 分,空中分列式开始。17 架飞机分成6 个分队,在空中总领队的统 一号令下,各分队保持规定的高度差、速度时间间隔,分别在900 米、600 米、450 米的高度,由东向西依次进入航线。接近东单时,从空中可见地面上的人流和红旗, 再往前是解放军的坦克、骑兵、炮兵部队,似洪流浩荡前进。这时,空中机群轰鸣 着通223 过天安门广场,接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30 万群众的欢呼声和飞机 马达声汇合在一起,响彻古都北京,广场上一片欢呼的人潮,沸腾的海洋。 当受阅的9 架P —51 战斗机刚飞过天安门上空,就在空中指挥员的带领下, 从复兴门上空作右后转弯,沿北城墙飞行。当9 架飞机到达东单上空时,正好与最 后一个分队相衔接,又一次通过天安门上空。 担任这次飞机的空中指挥员,第一个飞过天安门上空接受检阅的,就是邢海帆。 邢海帆带领飞行队圆满完成了开国大典受阅飞行任务,引起强烈反响,受到党 和人民的称赞。 一些外国记者惊呼:中共一夜之间有了自己的空军。 开国大典后的当天下午5 点多,邢海帆和战友们刚刚返回南苑机场,就接到参 加国庆盛大宴会的通知。他们来不及换下飞行服,就兴高采烈地乘车赶往城里。 在宴会上,周副主席与朱总司令来到飞行员席前举杯祝酒,对飞行队的同志们 说,你们飞得好,飞得好!我们要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空军,希望你们努力。朱德 总司令说,现在我这个总司令,是名符其实的陆海空三军总司令了! 飞行队的同志,都把参加受阔飞行作为人生难得的一次机遇和一个新的起点, 向着新的时代前进。 1949 年12 月,带着参加开国大典的喜悦心情,带着为建设强大的人民空军 再奋斗的决心,我又被调到济南,负责航校训练处工作。 1950 年初,国民党反动派不甘心失败,从空中和海上对华东各大城市,重要 交通线,特别是上海进行轰炸、封锁及其它破坏活动。2 月中旬国民党飞机炸毁上 海杨224 树浦发电厂。为了加强华东地区的防空力量,人民空军成立了第4 混成旅。 我由航校调任第4 混成旅11 团一大队任大队长。不久,空2 师组建,我又调任2 师任射击主任、领航主任。 1950 年6 月25 日,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侵略者凭借其号称“世界空军强国” 的空中优势,在朝鲜战场上投入了1000 多架各型飞机。美军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 中国内战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家门口战火又起。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于1950 年12 月4 日出战,严惩侵略者。 1951 年10 月,我所在的空二师进驻丹东大孤山机场,参加朝鲜空战。 我任6 团副团长又奔赴了空战战场。 几十年后,当邢海帆接待美国朋友,谈及抗日战争中并肩战斗、朝鲜空战中兵 刃相见,究竟为什么?他说:“我是为祖国,为和平而空战”。 崇高理想与正义,是人生的支柱,是一个军人的天职。这正是邢海帆的人生信 念。 1988 年,邢海帆从空军学院高级系主任的岗位上离休。在领导找他谈话时, 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我虽然退下来了,但爱国初衷和报国之志不能动摇,我要趁 此改革开放大好时机,夕阳尚辉之时,为海峡两岸统一和世界各国人民友好做点贡 献。 他当选为北京市政协委员。他和其他委员联络航空界的新老朋友,于1984 年 夏成立了北京航空联谊会,并担任会长。 在北京航空联谊会的带领下,广东、四川、昆明、贵州、陕西、南京、广西等 省市的航空联谊会也相继成立。几年来,各联谊会携手为祖国统一,世界和平友好 辛勤工作。 由北京航空联谊会的工作,每年都有大批台湾同胞和国际友人来大陆和中国参 观访问。以1991 年为例。5 月14 日,美国“驼225 峰飞行员协会”组成69 人 访华联谊团来到中国,寻找青春足迹,会见老战友,凭吊“驼峰”战场,重温中美 友谊。10 月17 日至11 月8 日,美国“飞虎”第14 航空队协会访华团330 人, 分两批来中国访问。他们在北京、西安、昆明、桂林、上海、苏州等城市,亲眼看 到中国的飞速发展,加深了对中国的感情。 也是这一年,以邢海帆为团长的北京航空联谊会代表团,应邀赴莫斯科参加26 个国家的老战士会议,与参加会议的许多国家的老战士畅谈友谊。 今天,这位老飞行员还在奔忙着。他老当益壮,飞行在和平友谊的航线上。1993 年5 月11 日,他们已在昆明举行了“驼峰飞行纪念碑”落成揭幕盛典;5 月9 日 在桂林举行了“飞虎14 航空队山洞指挥所”旧址摩崖石刻落成揭基盛典,该碑预 计于1995 年9 月3 日抗日战争胜利50 周年纪念时落成。这些活动,都包含着这 位老飞行员的一片赤诚和不可动摇的爱国之志。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