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毛泽东等率工农革命军一团赴桂东、汝城。张子清对湘南情况熟悉,由他领一 个营的人马担任前卫。他的队伍每到一处就要召开群众大会,打土豪、分浮财、筹 军饱。3 月底,进入桂东沙田圩。在那儿组织了桂东县赤卫队,发动群众,开始了 全国最早的分田运动。4 月下旬,张子清的前卫部队打垮了酃县城守敌,占领酃城。 随后赶到的毛泽东夸张子清前卫打得好,“一路顺风,势如破竹”,为朱德部队的 转移扫除了障碍。打了胜仗的官兵们意气风发,大家围向毛泽东。张子清说:“同 志们,大家不是说好几天没见到毛委员么,现在请他给我们讲话。”战士们热烈地 拍着巴掌。毛泽东笑道:“同志们,这次我们从江西到湖南,马上又要回江西了。 一个月来,我们打了个大圈子,大家都炼成铁拐李了。这些天我们几乎天天打仗, 很辛苦哟!有人说,过去打的是小仗,没打大仗,不过瘾;枪也缴了,但缴得不多, 只发了点小财。同志们都希望缴更多的枪,发大财。往后,这样的机会多得很。目 前,朱德、陈毅的部队己到了酒都,正在向宁冈转移。可是敌人不答应,发动两路 大军追赶他们,企图把他们消灭在半路上,然后再回过头来吃掉我们。 因此,我们在酃城干他一家伙,把他们阻在酃城以西,给朱德、陈毅的部队解 除后顾之忧。”听了毛泽东这番话,官兵们都明白了进军酃县的重要性,士气更加 高涨。次日,吴尚部第八军、张敬会的独立团和罗定的茶陵靖卫团向酃城逼进。张 子清以一营为左翼,由宛希先、员一民率领,扼守城西高地湘山寺;三营为右翼, 由张子清、伍中豪率领,与左翼遥相呼应,控制湘赣大道;毛泽东和何挺颖率团直 属队,据守接龙桥一带,掌握大军,并作补充后卫。午间,天昏地暗,雷响电闪, 暴雨倾盆,战斗打响了。张于清光着膀子指挥部队,这是意志与毅力的较量。敌人 尽管由张敬会亲自督阵,步枪、花机关、迫击炮一齐出动,向张子清之部占据的天 鹅仙高地进行了11 次冲锋,但连连受挫,高地久攻不下。下午,风停雨住,给敌 人带来了机会。高地上牺牲了不少工农革命军战士,血水和山水汇在一块儿,把泥 土也染红了。 值此难解难分之际,罗荣桓率领九连迂回到敌人后面,给以重击,替张子清部 解了围。天鹅仙高地。张子清要战士们抓紧吃干粮,休息,以利再战。殊不知肚皮 尚未填饱,伍中豪发现新的敌情:敌人的前锋已渡过碧江。张子清警觉到:敌人欲 反败为胜,摧毁我团部。他立刻想到的是在接龙桥的毛泽东与何挺颖的安全。他飞 快点拨一连人马,一边开枪,一边前进,以此来牵制敌人。渡过碧江之敌慌忙回头 来迎击。张子清同毛泽东会合了。“毛委员没事吧?”张子清一把握住毛泽东的手。 “没事,只是一只裤脚给撕断了。”毛泽东指着左腿幽默地说,“也好,给敌人留 点儿纪念品,否则人家讲我们‘一毛不拔’。”张子清不由得笑了起来。毛泽东自 己也忍不住笑了。这是枪声中的笑声,它在历史的时空中留下的是悠长的韵律。旋 即,毛泽东和张子清率部追杀渡江之敌。罗定亲自指挥渡江之敌,他已打红了眼, 从工农革命军打茶陵至今,他与毛泽东多次较量,屡屡败北,他发誓要在这次反败 为胜。但,希望之神与他擦肩而过,张敬会的失利注定失败又一次降临在他的头顶, 渡过江后,他的队形被毛泽东、张子清的火力网打乱,弹雨搅得他连头也不敢抬。 他领了一伙残兵夺路而逃。张子清发现了罗定所率的残部,即命令八连长鄢辉及其 士兵跟他追歼残敌。跃过一个黄土坎时,张子清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他感到右腿 肚子涌出一股热浪,他意识到中弹了,但他仍然不息地冲锋。红旗插上了黄土坳, 张敬会、罗定惨败,工农革命军胜利的欢呼摇天撼地。毛泽东在人群中寻找张子清。 但,张子清虎生生的身影不见了。 八连长鄢辉伤心地向毛泽东报告:“张子清受了严重腿伤,已抬到农民家休养 去了。”毛泽东深情地说:“子清是个好同志,要让他好好养伤接着,毛泽东率领 部队,踏上了回师的征途。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