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建设部队 一天一夜以后,纪忠和晓兰到了金海副司令员家,冯大爷、冯大娘热情的接待 了他们;晓兰在广州给冯大爷、冯大娘各买了一套衣服,纪忠给冯大爷买了两瓶好 酒,二斤好茶,还带了各种杂粮、冯大娘笑着说:“纪忠你和晓兰工资不高,买这 么多东西,还要不要生活呀!不懂事的孩子。”晓兰说:“大娘纪忠十九级,我二 十一级,家中有个老红军妈妈的工资,钱够用的。”冯大爷说:“我和你大娘有衣 服穿,七十多岁的人了,还穿什么好衣服。”晓兰知道两家关系不一般,她放肆的 说:“大爷老要张狂,少要稳嘛!把大娘打扮起来,还怕您老人家看不够呢?春季 海南并不冷,晓兰拉冯大娘到了里屋,给冯大娘穿上紫红色的上衣,穿上酱紫色的 裤子,又帮大娘擦了皮鞋,从里屋出来后,冯大爷说:“哎呀!老太婆我简真不敢 认你哩!好象年轻了十岁!”胡美玉说:“我不用你夸奖,这是俺纪忠两口子买的, 结婚那么多年了你给我买件像样的衣服吗?冯大爷说:“冤枉啊!‘文革’期间我 买了这样的衣服你敢穿吗?那个年代你穿了这一身衣服,‘红卫兵’还不把你当成 白骨精整死呀!”胡美玉说:“这是大实话。”纪忠也拉冯大爷到了里屋,给他换 上衣服,黑浅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他自己擦了皮鞋,从里屋一出来,胡美玉说 :“晓兰,你大爷好象年轻了二十岁!”冯大夫笑着说:“守着孩子们没有正经, 我年轻了二十岁,和金海不成了弟兄了。”说的纪忠和晓兰笑得掉下了眼泪。 纪忠说:“大爷大娘,你们和晓兰说说话儿,我上街买菜了。”冯大爷说: “你去买吧!买了菜别进这个门,快来先喝杯水,你彩霞姐一会儿下班,让她到首 长灶要菜就是了。”他们刚刚喝了一杯水,彩霞回来了,高兴的说:“纪忠,你小 两口来了!”一转脸接着哎呀一声说:“你俩把你大爷大娘打扮的这么漂亮,我都 不认得了。”冯大爷说:“纪忠和晓兰比你疼我们,你还给我们买一件时髦的衣服 哩!”晓兰说:“那是你老人家思想守旧,你想要天上的是星星,我彩霞姐也会给 去括,首长和彩霞姐是有名的孝顺儿女。”冯大娘说:“真是夫唱妇随,这话保险 是跟纪忠学的。”彩霞正想打电话向管理处要菜,金海回来了!纪忠马上敬礼说: “首长好!”金海说:“纪忠,你和你媳妇来了!”“晓兰呢?”纪忠说:“晓兰 和大爷大娘出来吧!搞什么鬼名堂。”晓兰出来大大方的话:“首长,你好!”金 海说:“好!你家的大娘和兰兰都好吧!”晓兰说:“谢谢首长挂念,她们都很好。” “海啸和念忠好吗?”金海又问。“他们学习挺好的,念忠当班长,海啸当体育委 员。”晓兰回答说。金海说:“海啸和他爸爸一样身体好,爱活动。念忠又像他爸 爸一样酷爱学习。” 金海一抬头说:“爹娘今天穿得那么时髦啊!”冯大娘说:“这是纪忠和他媳 妇,给爹娘买的好看吗?”金海说:“好看显得既年青又漂亮。”说得大家都笑了。 纪忠问:“首长,没去基地吗?”金海说:“把我换回来了,让我抓军训和战备。” “这才是首长的拿手戏哩!”晓兰说:“大爷!大娘忠德当排长了!”金海说: “这小子当了排长连个电话也不来!”又问:“到你姨妈家去了!”纪忠说:“去 了!是姨妈说忠德当了排长。”金海又问:“他们的身体都好吗?”纪忠说:“身 体特别好!”“到江军长家去了吗?”金海问。纪忠说:“去了!看了看首长,薛 姨和圆圆!”金海气鼓鼓的说:“他老江什么玩艺儿!挖我的墙角,也不打招呼! 是先下手为强的土匪政策!生米做成熟饭才告诉我的,他要不是老首长,我非骂他 不可!”彩霞问:“出什么事了!老李骂人家老江干啥?”金海说:“他偷偷摸摸 的把纪忠调走了,命令到了,才告诉我们,什么东西。”彩霞说:“活该!自找的, 什么时候都说,纪忠嫩啊!还需要锻炼啊!好干部让人家挖走了又心疼。”菜送到 了家,他们开始吃饭,这顿饭,他们喝了二斤好酒,金海说:“纪忠,明天早上走 吧!我派车送你们回去,命令你们七天之内报到!”冯大爷说:“到哪里?干什么 去?”金海说:“纪忠到江军长那个部队任部副部长兼副政委;这个老江自己培养 不出干部,挖人家的墙角什么玩艺儿。”冯大爷说:“咱家和纪忠家的关系很多人 都知道!他的提拔使用你有些话不便说。 江军长就不一样了,他在基地时,对纪忠的工作、为人、军事技术、能力十分 了解,他把纪忠调走是合情合理的。”吃过饭人们说了些相互祝福的话。纪忠和晓 兰到招待所休息,纪忠说:“想到要离开金海首长一家,我心里酸酸的。真有点舍 不得。”晓兰说:“我也有同感!”说着他们都掉下了眼泪。早晨吃过早饭,彩霞 姐穿着整齐的新军装雪白的衬衣,半高跟的皮鞋带车来了!晓兰问:“大姐你也去 部队吗?”彩霞姐说:“猴精的晓兰,什么瞒不了你的,今天星山的儿子结婚,小 两口都在公安局工作,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才来的电话。”晓兰说:“正好,我们 一齐去吧!纪忠那年大病一场不是你和段大姐惠兰大姐给纪忠喂奶,纪忠早见马克 思去了!”彩霞说:“纪忠的嘴真勤快,结婚不到一个月什么都向夫人汇报了。” 纪忠说:“大姐们对我们恩重如山,岂有不报告夫人之理!今后我还要告诉儿子, 女儿的。”彩霞说:“说得好,让咱们革命的友谊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晓兰问: “彩霞姐你准备拿多少钱的人情?”彩霞说:“金海让拿六百,他说,他和星山是 光着腚长大的弟兄,星山为了参加革命讨饭找了他一年哩。”晓兰说:“我们也拿 六百。”彩霞说:“不行!你和纪忠工资低,拿上六百还吃不吃饭啊!”晓兰说: “我妈是老红军,十三级干部,我们勤俭吃家呀。”彩霞说:“你和纪忠一样争强 好胜!”他们到了师部已是十一点钟,彩霞姐交上了贺喜钱,段大姐收了!晓兰交 给段大姐时,她高低不收,并说:“晓兰你和纪忠工资低,这钱我是绝对不收的!” 晓兰说:“大姐当年你为了救纪忠,边奶都让他吃了!侄子结婚,我来祝贺,拿个 喜钱和彩霞姐一样多,你不收,你亲了霞姐远了兰妹吗?”段大姐说:“那时纪忠 有病,部队条件极差,救重病号是应该的。”晓兰说:“别人怎么不应该!就是你 和霞姐惠兰姐应该。你不收了钱我和纪忠马上走,别让师长夫人看不起,彩霞姐说 :“秋荣收了吧!晓兰她妈是十三级干部老红军,她可以勤俭吃家,晓兰和纪忠一 样脾气,惹恼了她多不好!”段大姐见晓兰要恼的样子说:“晓兰,大姐收了!我 替你侄子侄媳妇谢谢你和纪忠。”晓兰笑着说:“这才是我的亲大姐哩!” 中午宴会才三桌,李师长说:“保密了半天,还来了这么多战友、客人让大家 辛苦一趟,实在抱歉。”吃过午饭。纪忠说:“老营长,段大姐,彩霞姐,我们回 团队去了。”星山说:“那可不行,中午喝得是喜酒,晚上师领导班子还要给你送 行哩!你敢走,今后别到老部队来。”晓兰说:“纪忠,别让老首长生气了,在这 里住一夜吧!我也好和两位大姐说说心里话!”纪忠说:“只能如此,别人我都不 怕,对金海首长,对老营长我真怕。”晚上宴会十分丰盛。彩霞姐、晓兰和段大姐 应邀参加,他们都想把纪忠灌醉,半斤多白酒喝下以后,纪忠说:“咱每人再喝五 斤青岛啤酒怎么样,那可是我的家乡酒哇!”人们积极响应!不到一小时纪忠把五 斤啤酒喝完,不少人醉得东倒西歪。 吃过早饭,星山师长一家子,政委、副政委、彩霞姐、后勤部的领导都来欢送, 纪忠给首长们敬礼,和晓兰与首长们握手告别。彩霞姐说:“纪忠晓兰,过几天军 区后勤,还要欢送你们的。”纪忠说:“感谢军区首长的关心爱护。”他们坐上师 里的小车赶回了团队。团队中午又设宴招待他们,祝贺政委晋升。祝贺政委晓兰新 婚愉快,白头偕老。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同,纪忠一看,警卫班把房间打扫得十 分干净,被褥也已晒过,纪忠说:“晓兰这被褥是木兰盖过的。如果你不想盖,我 就让招待所换一换。”晓兰说:“你说的话我不爱听,木兰姐是革命烈士,是英雄, 我盖她的被子是光荣的,另外你和木兰姐的合影在这里挂着,带回去也照样挂着, 如果你不挂。我就恼了你!”纪忠说:“这才是我晓兰豁达的性格,凭这一点我没 有白白的把心交给了你。”吃过晚饭,团首长、营里的干部,都来纪忠的宿舍看望, 警卫班准备了不少的开水,香蕉和芒果,纪忠拿出广东的双喜烟热情接待大家,十 点钟人们断断续续的离开! 睡觉前晓兰向木兰的遗像三鞠躬说:“木兰姐你的英灵在九泉之下,放心吧! 我一定把纪忠和兰兰照顾好的。我如果对纪忠和兰兰三心二意天地不容!过去我有 对住你的地方!请你原谅!我和纪忠当时年轻、冲动!可是我的心里和你一样,这 一辈子深深的爱着纪忠,这也正是你妹妹犯错误的主要原因,有了念忠以后我们实 在是相互挂念。但我毕竟对……对……对不起你呀!木兰姐。”说完她哭了起来, 纪忠也哭着说:“晓兰,别哭了,我有事和你商量。”晓兰说:“你说吧!我听着 呢!”纪忠说:“我想明年把木兰的遗体运回湖北,你知道的,我们山东的母亲是 革命烈士,我非常的爱她,每时每刻的都在相信她老人家!可是我不能太自私,我 有兄弟两个,有大哥大嫂,还有三弟四弟、两个弟妹,百年之后,他们埋在母亲的 怀抱里足也。我想咱们百年之后和木兰一起埋在湖北父母的怀抱里!如果你反对别 当别论。”晓兰说:“纪忠凭了你的说,这件事由我处理!一、这次咱就把木兰姐 带走;她牺牲不久,听说棺材很好,便于火化,逢年过节我便于为她扫墓。二、暑 假期间,我让念忠和兰兰给木兰姐送葬!我要厚葬木兰姐,三、这里也给部队和乡 亲们留个念像,把木兰姐所有的衣服、鞋袜、被褥都埋在里,你看行吗?”纪忠说 :“我心里乱乱的,你做主吧!” 晓兰拔通了电话,对邓范模团长说:“团长,我是晓兰,请你明天让五连送一 汽车木柴到木兰姨的坟墓傍边,请特务连把木兰姐的棺材放在木柴上,浇上几十斤 汽油,把木兰姐火化了,老李要带木兰走,另外把木兰姐衣物,被褥埋进她的墓地, 让部队、群众也有念像。能行吗?”对团长说:“能!一定能办好!请你放心,明 天把老李关到招待所,别让他看到,免得哭坏了身体。”晓兰说:“我会的,我一 定办得到的。”晓兰打完电话,纪忠流着眼泪说:“晓兰难为你想周到。”他们睡 下后,晓兰说:“纪忠,今天晚上睡在木兰姐的床上,千万不能非份之想,我们能 再对不住她。”纪忠说:“这也是我要说。”早上纪忠和晓兰还是买了祭品和纸香 到了木兰的墓地,纪忠单腿跪地说:“木兰咱该回家了!”说完放声大哭。晓兰跪 在地上说:“木兰姐咱该回家了,暑假儿子、女儿放假后,让他们给你出丧,妹妹 我厚葬你。”她也哭得悲悲切切。团首长和他们的家属来了,把他们拉回了招待所。 部队在邓团长的指挥下,二营全营早操时间送来了木架,特务连挖出了棺材! 由于棺材质量很好,还没有臭味!一切按着晓兰意思大火烧了十几个小时,干部战 士捡出木兰骨头,轧碎后装进袋子,又装入木箱。晚上,团首长设宴欢送忠到新的 单位工作;各营的营长教导员也来了!共坐了两桌!他们一边喝酒,邓团长说: “老李,明天给你安排两辆车,一辆解放牌汽车拉行李,小车把你和晓兰送到军区 招待所好吗?”纪忠说:“我不同意!我只有两个木箱,两百多本书!衣服不多, 桌椅板凳是公家的!有一张吃饭的桌子和几把椅子。锅碗盆少的送给卫生队长小虎 了!东西让公共汽车托运走!我和木兰、晓兰坐小车就行了。”团长说:“你这个 人从来就是这个样太犟!安处长!让财务股把政委的路费!托运费算好交给政委!” “是!团长一定办好!”酒宴结束后人们说:“政委早休息吧!明天再见!”纪忠 说:“团长,我有话对你说!”团长说:“你想部队起床前逃跑,对不对呀!老李!” 纪忠说:“老班长,我不能再麻烦部队了。”邓团长说:“难啊!老李,一营、五 连、特务连非送不可,你能伤他们的心吗?”纪忠说:“那好!起床号一响,我马 上就走,早饭我到半路吃。”团长说:“哎!就依你吧!”熄灯号响了! 司机开车到了!一营二营三营团直机关早已列队在公路两旁,纪忠和晓兰并肩 走在公路中间,向部队干部战士招手致意!“再见了!老政委!”的声音回音在深 山老林里回响,纪忠说:“团长!老班长、同志们、战友们再见!”他和晓兰走到 队伍尽头他行着正规的军礼说:“再见了,英雄团队!再见了战友们!”他眼里含 着泪花说:“晓兰上车。”车飞快的奔向军区!纪忠泪流满面,到了招待所纪忠他 们去车站取回行李,纪忠说:“晓兰咱买好车船票闭门不出了,好好休息吧!我觉 得很累,也很想念我的老团队,千万别让李副司令知道,知道了军区后勤肯定又要 请客。”晓兰说:“不管怎么样那怕是明天早上也要和彩霞姐一家说一声的!咱两 家关系太不一般了。”纪忠说:“你安排吧!我很疲劳!”晓兰害怕的说:“你病 了吗?你发烧吗?”她趴在纪忠的身上,用前额靠在纪忠的脸一试说:“没有事, 你是想你的老部队哩!”金海副司令员来了,敲门说:“纪忠想逃跑吗?还没出我 的防区,你逃得了吗?”晓兰开了门说:“首长,纪忠象孩子想娘一样,想的他的 老团队呢?”金海说:“这是可以理解的,他毕竟是在这支英雄部队长大的!”纪 忠给首长敬礼说:“首长!我想等一会到家去的!你怎么亲自来了。”金海说: “后勤部的同志今晚要请你吃饭;我全家参加等于送晓兰,这一桌我自己报销。” 后勤部订了两桌宴席,李副司令当场付了一桌饭菜钱,这对所有的后勤干部,和晓 兰是一个极大的教育。 晚饭后,纪忠和晓兰又到彩霞姐家坐了一会,彩霞拿出六百元钱说:“纪忠祝 贺你和晓兰喜结良缘!更祝贺嫂娘喜得念忠这个好孙子。”纪忠和晓兰说什么也不 要,冯大爷说:“你姨父姨妈家的要了,江军长的收了!你们两个李家是啥关系, 心里没有数吗?”纪忠只好叫晓兰收下。第二天,早上纪忠分两次把东西运到码头。 他们刚办完托运手续!彩霞姐、冯大爷、冯大娘赶来为他们送行!纪忠给他们敬礼 握手,晓兰一个个的拥抱了他们哭着说:“大爷大娘,霞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 见,大爷、大娘霞姐多多保重!”纪忠说:“大爷、大娘!彩霞姐,我们空再来看 您们!”冯大娘说:“难啊!山南海北的没那么容易的。”晓兰说:“念忠毕业后 会让他来看望你老人的?”彩霞说:“老李一大早,下团队去了!不能来送你们了! 请原谅。”船已鸣笛,纪忠和晓兰上了船,他们挥手向他们告别……。船走出老远, 冯大爷一家还像泥塑的一样站在码头上,晓兰不忍心再看!哭着一头扎在纪忠的怀 里说:“咱们两家的感情胜过亲兄弟!……”纪忠也在流泪。 到了广州码头,纪忠租了一辆双排车把东西运到了军医大,他们一起座双排来 的,纪忠不愿意另一租小车讲排场。他们卸下东西,住进二零五套间,又花了十元 钱,请人把东西搬进房间,傍晚,学生下课了,纪忠让晓兰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念 忠接了电话说:“妈是你吗?爸爸来了吗?你们住几号房间?”晓兰一一做回答! 念忠叫了海啸,柳兰芳一块赶到二零五房间,念忠说:“爸爸,到江伯伯那里报到 吗?”纪忠说:“是啊!”海啸说:“差一点白瞪眼,表哥升官不告诉我和兰芳, 只告诉念忠,念忠也不尊重长辈也不告诉我,我成孤家寡人了!”晓兰又想拽他耳 朵,海啸说:“嫂子说我表哥!可没敢说你呀!老嫂比母谁惹你呀!”说得大家都 笑起来,兰芳说:“李叔叔特小气,早打电话,我们去接你们多好哇!非要和赵姨 自己当装卸工,几点到的呀!”晓兰说:“三点到的,你李叔叔怕影响你们学习, 等你们下了课才让我打电话告诉你们,东西不算多,找了个帮工,你李叔叔和他把 大件搬上来,我搬点零碎东西!”兰芳说:“是搬的动呀!我一进门,就到你们身 上有汗香味!让晚辈怪心疼的。”晓兰说:“兰芳变成小警犬了!鼻子特别灵哩!” 念忠趴到纪忠的脖子上闻了闻说:“可不是吗?爸爸身上也汗味呢?”纪忠说: “汗臭就是汗臭,还就成了汗香!”海啸说:“说自己的爸爸妈妈都要说香的,不 能说臭的。”柳兰芳说:“海啸少说两句怕把你当成哑巴卖了吗?”海啸又说: “有咱这样的劳动力不用,小两口搞革命化哩!”晓兰说:“海啸你又要贫嘴是吧?” 海啸说:“嫂子,我见你杨柳细腰的怕把你累坏了!也真想在你的面前表现表现! 你和表哥不用,我有啥法呀!”纪忠说:“给你钱快去订饭去吧!我洗个凉水澡!” 晓兰说:“念忠暑假一定要回去,学校不报路费爸妈给你钱,这次从海南回来, 我和你爸爸把你木兰妈的骨灰运了回来,准备暑假把你大妈葬在你姥爷姥娘的怀抱 里,千万回去,别伤了你爸爸的心。”念忠说:“我知道的,这是大事,我不会忘 的。”纪忠到了新的部队,把党员关系信工资介绍信和一切手续交给干部去处理, 晚上,部长、政委、为他和晓兰接风洗尘。广东大陆部队的宴席明显的比山区部队 档次高,管理处已把纪忠的二零二房间整理干净,借来了被褥、楼房一百二十个平 方米,饭后、冼政委、黄部长把他们送上楼,晓兰帮他们沏茶点烟,不一会儿他们 告辞说:“老李你们刚到!有什么困难,找管理处千万别让你对象受难为,人家临 时来队,跟你到处跑不容易啊!”晓兰说:“谢谢部长,政委关怀。”他们走后, 纪忠说:“晓兰你还有六天假,我们住在这里你愿意买什么你去买去,要给妈和兰 兰买什么你随便,从明天开始我将全身的心的投入工作。晓兰说:“你忙你的,这 些小事,甭你管的。”早上,纪忠参加了早操,冼政委、黄部长说:“老李,一路 劳累,也该休息一两天、安安家啊!”纪忠说:“我长期在海岛工作。来到大陆要 尽快适应新的环境,还请部长,政委多多指教。” 纪忠看到机关的早操松松垮垮,心想:这后勤太散漫了。老政委是四七年兵, 已五十多岁了,政委说:“老李,听江军长说:弟妹在地方工作,探亲假又没休好, 吃过饭给你派辆车,你们该买什么,买点什么!今天你要上班我和你急了。”黄部 长说:“工作再忙,今天也不能上班,让我爱人陪你们上街逛逛,她是咱后勤门诊 部的医生,她叫白玲,向你请假就可以。”纪忠说:“谢谢部长政委关心。”政委 又说:“让你对象在首长灶吃饭吧!住几天就走了,别再生火做饭了,今天中午到 我家吃顿便饭。”吃过早饭小车来了,部长的爱人白玲也来了,向纪忠敬礼说: “李副部长我陪你小两口逛街去!这是老黄交给的任务。”纪忠说:“谢谢部长, 也谢谢白大夫。”他们逛了百货公司,晓兰帮纪忠买了床大的铺单,买了日用品, 自己也买了些东西,又给妈和兰兰买了衣服。中午政委请客,他们一边喝酒,黄部 长说:“晚上我不请客了,明天晚上我请客,连续喝酒不行,人和胃都要休息休息, 喝酒太多也不是好事。”大家都很赞称。 他们息休了两个小时,要车到江军长家,薛军医忙沏茶,问了家长里短,问了 部队的情况,部队下课后,江军长和政委一齐回来的,纪忠马上给军长政委敬礼问 好:“政委!”岳和平说:“李副部长,老家是山东什么地方!”纪忠说:“首长 我是惠滨县人。”岳和平问:“你听说过,刘胡兰式女英雄戴为群吗?”纪忠全身 颤抖!眼里含着泪说“那是我的亲娘!”接着泪流满面,岳和平说:“你爹身体好 吗?”纪忠说:“家父身体很好!”岳政委说:“咱是一个县的,我的家离你的家 六里地。”纪忠说:“回家看家,听说岳庄有位将军在南方,没想到老前辈是我的 政委啊!”这天晚上,江军长说:“政委,今天晚上非喝茅台不可!你和纪忠是庄 乡啊!”岳政委说:“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晓兰变 成了服务员专门酌酒。岳政委说:“不能让纪忠的媳妇劳动我们自己动手!”晓兰 说:“我给两位将军酌酒也觉得光荣!”江军长说:“咱山东媳妇就是贤惠。”薛 军医说:“晓兰,吃菜,咱喝葡萄酒,纪忠你给两上老家伙酌酒好了!”圆圆放学 回来了说:“岳伯父好!”“晓兰姨好!”“大哥哥好!大家都回答好!”岳政委 说:“老薛,你咋教育的女儿呀!把俺庄乡小两口分成了两代人啊!”说得大家都 笑了起来。 岳政委又说:“纪忠后勤部,机关稀稀拉拉,上下班有人不按时,调你来就是 要狠狠整顿一番,出了错我和军长负责。”江军长说:“后勤冼政委旯同志,也是 老同志,工作抓得不够紧,部队有点顾不上,原副部长作风有问题,转业了,纪忠 在后勤党委的领导下,你把后勤的面貌改变一下,要拿出当年在五连和八连比赛的 劲头,狠狠抓两年,不听话的先斩后奏。我和政委支持你。”“是首长,后勤一年 变不了样,我写辞职报告。”岳和平说:“这才象山东大汉的样子。”不知不觉, 他们喝了二斤酒,岳政委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碰到庄乡把高血压忘了。” 说得大家都笑了!他们送走了政委,纪忠晓兰也告辞回家。回到宿舍,晓兰说: “纪忠,你是幸运的,政委是你的庄乡。”纪忠说:“晓红,工作不能靠老乡,老 首长,他们指明了路子,只能靠自己去扎扎实实的干,各项工作不能有一点的虚假 和懒惰。”纪忠把首长的指示婉转的转告了部长和政委。 后勤部召开了党委扩大会,部长政委严肃批评了一些不良的倾向,会议决定由 纪忠抓机关的日常工作,李纪忠让战勤处打印了考勤表,上班谁迟到、早退、第一 次点绿点,第二次点黄点,第三次给予警告处分。早操必须人人人参加,有事必须 请假,李纪忠要求每个处,每年必须在党报见稿二十篇,个人见稿一篇大会表扬, 见稿两篇,后勤部通令嘉奖,见稿三篇立三等功一次,军医院年底在党报见稿100 篇,各营连也下达了任务,晚饭开展健康有益的文化体育活动。第一次出早操,纪 忠把五个队列不合格干部叫出来进行单个教练。冼政委对机关干部进行了作风纪律 整顿,后勤部的散漫习惯得到了遏制。晓兰要回家了!晚上纪忠请部长政委吃了顿 饭,并请假第二天早上送晓兰到车站,部长政委走后,晓兰钻到纪忠的怀里哭哭啼 啼,纪忠说:“晓兰你既然选择了军人做伴侣、离别、欢合是难免的。如果你愿意 随军可以马上办理!可是那对你的工作和进步是有影响的,妈年龄太大也不能来回 的折腾。”晓兰说:“工作我是不调动的,来到这里我的语言和当地群众也不能沟 通,我哭是因为太爱你、想你、不愿意离开你的……” 早饭后,司机到广州有事,要把晓兰送往广州,纪忠木兰的骨灰,和晓兰要带 的东西与司机装到车上,晓兰哭得眼睛红红的,肿肿的,纪忠与她握手告别。纪忠 赶回部队上班迟到了十分钟,不知是谁给他点上了绿点,纪忠心里非常窝火,一天 政委对机关干部作了作风整顿的总结,纪忠主持会议,他最后说:“后勤通过作风 纪律整顿以来,面貌有了新的起色和变化,这是可能的,但依然有不正之风存在, 个别同志对党委抓作风纪律整顿是有抵触情绪的!那天我送爱人回家。我是向政委 和部长请了假的,有的同志给我点了绿点,对我要求很严,我表示感谢,出于公心 我是感谢的,如果出于对我有意见,嫌我对作风纪律抓得紧,故意给我点上绿点, 我不能答应,不论你处于公心还是私心都必须找政委说清楚,机关纠正一个好的风 气不容易,我对个人的荣辱并不十分注意,但对歪风邪气则恨之入骨,如果对这件 事想不了之,让我查出来,我一定安打击报复,严肃处理,决不心慈手软。我不是 维护个人尊严,我是要维护革命纪律的严肃性。” 两天后,财务处的庞副处长到纪忠的宿舍汇报说:“李副部长,绿点是我点的, 我一贯爱睡懒觉,从你来了抓的太紧,我见你迟到了给你点了绿点,我真的不知道 你送大姐回家,但我知道你一定会请假,因为你是步兵团政委出身,李副部长我是 有报复心里的,你怎么批评处分我都接受。说出来我心里痛快了!”纪忠给他沏了 茶点了烟,说:“庞副处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改了就是好同志,老庞啊! 幸亏你承认了!别当天就向我报告是你干的,再过两天你不做自我批评,我将在机 关开展一次大讨论,非把是非曲直弄清楚不可!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好 同志!好弟兄。绿点留着吧!他对我敲响了惊钟,对你也一个教训。我们共同的引 以为戒,把后勤的作风纪律搞上去。”当然,也有我行我素的人物,一个有病的老 处长养了三头大猪,把两间家属房,当了猪圈和饲料房!高低不往外让,财务助理 员杨传胜的爱人来队,只好住招待所,老政委带了干部干事找熊处长谈了两次话, 仍然不往处搬。 李纪忠非常恼火,心想:你胆敢欺负老政委,我非治服你不可!他带了干部干 事,找到了熊处长说:“你是四八年兵,我应该叫你叔叔,你是老革命,对革命贡 献也很大,打过仗,吃过糠、过个江、立过功。可是熊处长,咱们机关进行了作风 纪律整顿以后,面貌焕然一新,你应该高兴,应该支持我们晚辈的工作,老政委找 你谈了话,今天我既是领导,又是晚辈,请你把两间家属房让出来,我派人给你盖 个猪圈,然后我再派人把两间宿舍冲洗干净,让杨传胜夫妻住进去,好吗?年轻干 部也不容易和牛朗织女一样一年才见一次面,让让吧,老处长。”熊处长说:“不 让,就是不让!我是四八年兵,我是正团级,你是六三年兵,副部长,副师级,你 凭啥住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楼,我一个老革命,为啥才住九十平方米的平方!我再占 两间也不超标!”纪忠说:“老处长,住房大小,是国家文件规定的,你这么说我 就难办。”熊处长说:“你难办!我更难办!老子就是不搬,政委来了我不让,你 个毛孩子充什么能啊!”纪忠说:“老熊话别说死了,更别办绝了!这样对你对我 都不好的。”熊处长说:“我就是不搬,坚决不让,李纪忠我看你把老子怎么样。” 李纪忠气得全身哆嗦,他到办公室调来了一个班的战士,带了干部干事,和新 闻干事拿了像机赶到家属房,纪忠命令:把猪撵出去!把锁砸烂,把饲料扔出去! 战士当然听领导的,猪放了!锁砸了!猪饲料扔到了垃圾堆里!战士用自来水冲洗 宿舍,营房处也派人来准备粉刷房子,熊子仁知情后,在地上滚着耍懒,骂大街! 纪忠让新闻干事拍下他,滚动骂人的场面,干部干事记录他骂了什么话!后来熊子 仁骂了李纪忠的娘:“纪忠不干拿了大棒了非打死熊子仁不可!干部战士位着,纪 忠说:“熊子仁,你可以倚老卖老,装疯卖傻,现在我以后勤部常委的名誉宣布你 从正处级,降为副处级,今天我没打你个狗日的便宜了你!你再骂我娘!我就砸死 你个狗日的,我的娘是烈士!你再骂我娘!你的死期到。”熊子仁真吓傻了,他万 万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副部长那么厉害,他老婆把他拉回了家,纪忠让干部干事写了 关于对熊子仁降职处分的报告,写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自己和干部干事签了名,战 士们也签了名,新闻干事对熊子仁拍的照片也拿来了!也写了证明材料!后勤党委 同意把熊子仁由正处降为副处。为此后勤部组织全体干部召开大会,会上老政委对 干部进行了加强纪律性教育,部长宣布了熊子仁的降职处分决定。这件事在这个部 队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副师级干部降了正团级的职务,整个后勤部感到震惊。 从此纪忠带了战勤处!到处检查早操和作风纪律状况,后勤部队的面貌,机关 的风气发生深刻的变化。后勤部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第一练习射击训练,李纪忠发现 汽车营和军医院射击预习水平太差,他请示部长政委以后,通过军司令部从一个英 雄团队调来一个排加强对两个单位的射击预习辅导,战勤处长带十七人对军医院加 强预习指导,纪忠带十六人对汽车营加强指导,经过一个月的射击预习,带队的排 长说:“可以进行实弹射击了!”李纪忠知道:这两个单位不是步兵连!他们要执 行任务,每天只有半天的训练,他带上子弹,对预习好、中、差进行了实弹射击, 摸底抽查,发现问题给予了纠正,结果汽车营打靶,总评优秀,军医院总评良好, 江军长来电话指示说:“纪忠吗?后勤部队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好成绩,让你们机关 也打打枪,别让他们当老爷兵!”机关只能轮流训练,每人每天只能训练四个小时, 他们很少受到日晒雨淋!可是他们看见副部长兼政委一天到晚陪着,也没有人敢讲 怪话,发牢骚的!经过二十天射击预习!机关干部打了总评优秀成绩,后勤部从上 到下都觉得扬眉吐气。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一年降雨量很少,联系的村庄,请乡党委书记,找到后勤部支援,抗旱救灾。 部长要到军区开会,政委年龄大,部长说:“老李,你辛苦一趟吧!”纪忠说: “农民是咱的衣食父母,这是子弟兵应尽的义务。”于是,他到现场一看,河里的 水只有半米多深,农民的鱼塘快干了!上千亩稻田,禾苗低着头,田里出现了干旱 的裂缝!纪忠说:“万书记,张村长,明天我带人来,带抽水机来,保证把农民兄 弟的鱼塘灌满水,稻田浇好了!可是逮了鱼要归我们,我们部队的生活在艰苦,一 天四、五毛钱的生活费,生活太清苦了!”乡党委书记村长完全同意。农民也说: “河里的小鱼小虾我们不稀罕的,只要保住渔塘和稻田的禾苗就谢天谢地了。”纪 忠带了十几台抽水机,汽车营除了出画的以外,全部参加,他组织部队一次堵了上 千米的河水,一天一夜抽干后,抓了一千多斤鱼虾,然后他又堵了两节,地浇完了, 渔塘灌满了,他们捉了近三千斤鱼虾。 纪忠说:“范营长,给部里食堂送去二百斤,给军医院二百斤,警卫部队通讯 部队各一百斤,各种大鱼、甲鱼、给军首长灶送上二百斤,汽修厂、军械修理厂也 都给他们二百斤剩下的鱼,你卖掉也行,晒干也行,坏了我真要处分你的。”范营 长说:“我是渔民出身,我会处理好的,副部长给乡党委一百斤吧!”纪忠说: “很好!再给村庄二百斤,我也同意。”晚上部队一个战士一盘炸河虾,一个班分 了一盆清炖鱼,八个人一瓶酒,干部战士吃得很高兴。军首长吃了两顿,还剩了很 多!江军长说:“用冰柜冻好了!把甲鱼养到水缸里,请冼政委、黄部长,纪忠也 来撮一顿,军长来了电话,冼政委他们到了首长灶,菜已做好,厨师的手艺绝对高 明,全鱼宴做的非常好,色香味俱佳!入度后,纪忠拿了瓶子倒酒!江军长说: “黄部长倒酒,纪忠是逮鱼的功臣!”他又问:“纪忠,你那天逮了多少鱼。”纪 忠说:“一共逮了近三千斤,机关食堂、医院、汽车营、修理厂都分了!首长这里 特选二百斤,地方乡政府、村庄也都送了!汽车营晒了不少咸鱼。”江军长说: “这种宴席好几年没吃了。”冼政委问:“首长过去长吃嘛?”江军长说:“我在 基地的时候,每月吃二三次呢?这里纪忠同志从当副指导员就开始干的事!他对这 种饭菜叫全鱼宴。”岳政委说:“来干一杯,吃全鱼宴。”政委说:“来干一杯, 吃全鱼宴。”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