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法西斯的暴行(10) 许庆老人说: 我今年67岁,日军血洗九里六时,我13岁,住在下九里六南2 里多地的山坡上 的姑姑家。3 月19日上午天还挺晴,过午就下起雪来了。大约两点多我听到汽车声, 爬上土墙一看,日军来了48辆汽车,车上架着机关枪、大炮,大约有千把人,不大 一会儿,双方就接火了,战斗打得十分激烈,从下午一直打到半夜。后来抗日军撤 走了,日军闯进屯子开始烧房子,当时大人哭、小孩叫、猪叫狗咬,牛马在圈里烧 得乱叫乱撞,真是令人心惊、惨不忍睹。 天刚放亮时,日军开始了大搜查、大追捕,对逃难的群众尾追不放。他们追上 逃到东南山根下的28名群众,用草绳子把人一个个捆起来,叫并排跪在地上,然后 用机枪都给打死了。接着日本兵又把东山坡的老王家围了起来,老王家是3 间大草 房,80来名群众躲在里面,危急时刻,一个老头走出屋,想向日军为大家说情,没 等开口,就被日军开枪打死了。屋里人谁也不敢再出来,日军就把门窗封严,用机 枪往屋里扫射,然后放火烧了这所房子。事后,房框里只见一大堆烧焦的人骨露着 白碴,横躺竖卧,好不凄惨。 李福申老人说: 我今年已76岁,下九里六经过那次大难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那年我25岁,家 住在下九里六屯东头山根底下,日本兵是从西头进来的,听到炮响, 我们全家就 从东头跑到上九里六,幸未遭杀害。北山根下的老麻家,听到炮响,大人小孩都往 外跑,日本兵发现后,用枪把他们都打死了。事后我到现场,看见他家十几岁的小 女孩死后手还捂着眼睛,可见,是在恐惧状态中被日军枪杀的。老人被挑死在炕上, 女人抱着孩子被挑死在炕下,男人挑死在门前,一家12口横躺竖卧在血泊之中。康 希久一家7 口人,躲进猪圈,也未能逃脱敌人的魔掌,全部被枪杀。梁俊峰一家12 口人,也被日军用刀都挑死在屋里,两个20来岁的大姑娘,被他们祸害后也被枪杀。 余永录一家躲在萝卜窖里,敌人发现后,用机枪都给突突(扫射)死了。其余人家, 除了不在家的没遭到杀害外,没有一个幸免。 日军撤走的第二天,我们回去收尸,当时看到遍地是死尸,到处是血腥味,尸 首能认出来的就单埋了,认不出的一起埋掉。那时人死得太多了,究竟谁死了,谁 伤了是说不清的。但能在敌人屠刀下活过来的人,据我知道只有4 个,一个是老徐 头,嘴巴被子弹从左边穿到右边,算是幸存者;另一个是王贞,他的大腿被打个眼 子,当时昏死在血泊中,日军走后,他醒过来逃到河地高家街;再就是老金家娘俩, 在炮轰时,她们躲在一条土墙下,尘土把娘俩身上盖了一层,没被日军发现,算是 拣了两条性命。 日军在九里六的暴行,据桦南县政协文史办根据当地老户提供的情况和县志记 载统计,被日军杀害的群众有600 多人,全家灭绝的近一半。烧毁房屋700 多间, 死伤牲畜100 多头(匹),毁掉粮食20多万斤。 土龙山农民暴动是日本侵略者野蛮推行移民政策促成的。在镇压这场暴动中, 关东军出动的飞机使“土龙山附近十七个村庄被炸平,五千多农民被炸死”。从3 月12日起,日军的疯狂报复和野蛮屠杀就开始了。据桦南县政协文史办的调查材料, 土龙山惨案中,日军先后血洗村屯12个,烧毁70余万斤粮食,死伤牲畜290 余头。 日军用机枪扫射、刺刀捅、战刀砍头,以及火烧、水溺、严刑拷打等多种手段杀害 我同胞。那一幕幕的惨景使幸存者不能忘怀。这次大惨案的幸存者和见闻者的回忆, 使我们仿佛又看见了当年日军的残暴,土龙山无辜百姓的惨死,历史怎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