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摆“鸿门宴”(1) “七·七事变”前,华北日军特务机关摆了两次“鸿门宴”,中日两国军官进 行激烈较量,刀光剑影,紧张异常。当时,日寇已包围北平,随时准备大举向华北 进犯。“七·七事变”时的第29军旅长何基沣、邓哲熙、王式九、戈定远、吴镇祺 在回忆录《七·七事变纪实》中,描述了当时剑拔弩张的形势: 在“七·七事变”发生以前,北平外围的形势是:北宁路沿线,西起丰台,东 至山海关,均有日军驻防;北平的东面,有完全听命于日军的冀东伪组织——“冀 东防共自治政府”;北平的北面有在热河省集结的敌伪军;在西北面,有日军收买 的李守信和王英等土匪队伍。仅有北平的西南面,尚为我第29军部队所防守。当时, 北宁铁路沿线既为日军所控制,而在平汉路上的卢沟桥就成了北平的惟一门户。我 军据此,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若为敌人所占,北平则变成一座孤立的死城。所以, 卢沟桥这一战略据点,就必然成为敌我必争之地。日本侵略军的企图,是伺机占领 卢沟桥,截断平汉路,四面包围北平,从而加深冀察的“特殊化”,然后以平、津 作为桥头堡,进一步发动大规模的军事侵略。 为兵不血刃压中国军队交出卢沟桥,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和华北 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经精心策划,于1936年6 月6 日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摆下一次 “新鸿门宴”。日本华北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向中国驻军的团以上军官全部发出请 帖。为照顾大局,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第29军军长宋哲元,副军长兼北平市长 秦德纯,率团以上军官于6 月6 日上午10时进入怀仁堂宴会厅。宴会厅内杀气腾腾, 松室孝良和华北特务机关顾问松岛、樱井带日军连以上军官严阵以待,一个个手扶 腰间的日本武士刀,分散坐在六张宴席桌旁。中国军官一到,松室孝良就把中国军 官拆开,分散坐在日本军官身旁,自己则和宋哲元、秦德纯和社会名流吴佩孚、张 怀芝等坐在一桌。在主座席旁边,又设了两张空桌,做上菜之用。“联欢会”开始 后,先由宋哲元、松室孝良讲话,大意是说中国和日本是近邻又同文同种,应该友 好亲善,然后一起照相。松室孝良在每个中国军官身旁安插一个日本军官,形成一 对一监视状态。接着宴会开始,日本军官大杯喝酒,中国军官毫不示弱举杯猛灌, 双方比赛酒量,谁都不甘居于下风。这时,华北特务机关顾问松岛大喝一声,跳到 一张准备上菜用的空桌上,张牙舞爪先跳了一通日本舞,又气势汹汹飞舞日本武士 刀。霎时间,宴会厅里只见刀光闪烁,不时伴有日本军官们的粗野嚎叫,对中国军 官形成巨大压力。中国军官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个怒发冲冠,义愤填膺,都想与日 本军官决一雌雄。只见副军长秦德纯附耳对旅长董升堂说:“事急矣,你是打拳呢, 还是耍刀? ”董升堂早按捺不住了,马上表示:“先打拳,后耍刀!”董升堂当即 离座,在席位中间打了一套八卦拳,中国军官齐声叫好。旅长李致远在酒席前也打 了一套颇有根底的花拳。一个日本军官取出“倭刀”狂舞,李致远也命令传令兵去 取他用最好的钢打成的“柳叶刀”。董升堂见“倭刀”狂舞,便从传令兵手里接过 大刀片,在席前劈了一趟刀法。恰在此时,李致远的传令兵坐小汽车从永增厂把刚 打好的“柳叶刀”取到。董升堂换上传令兵的布鞋,抡起“柳叶刀”,劈了一趟他 最拿手的“滚堂刀”,把日本法西斯军人一下镇住了。松室孝良见比刀占不了上风, 就向两个日本军官示意改换比赛项目。两个日本军官会意,跳上桌子唱起了谁也听 不懂的日本歌,摆出不可一世的架势。旅长何基沣不以为然,跳上桌子,亮开大嗓 门唱起了充满民族正气的《黄族歌》: 黄族应享黄海权,亚人应种亚洲田;青年,青年,且莫同种自相残,坐教欧美 着先鞭。不怕死,不爱钱,丈夫绝不受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