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1936 年5 月,华北驻屯军擅自将兵力由二千人增加到六千人。 紧接着,日军又与冀察政务委员会秘密联手,签订《华北防共协定》,企图将 日本在华北的兵力增加到两万入。 宋哲元真不可琢磨,有时候表现得对日军十分强硬,你瞧多气派,把政务委员 会里的日军亲信撸掉了好几个;有时又那么孙子,日军给他头上撒尿他连个屁也不 敢放。六千兵力、两万兵力?日军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竟然允许他 们增兵。这个宋哲元,在关键时刻挺不起腰了。怎么办?外力促他站起来。 华北的民众不答应了。 先是天津的万名工人、学生、市民游行示威,他们愤怒地高呼着“反对日本增 兵华北”的口号,像潮水似的从大街上漫过。 随之,北平的学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声援天津人民斗争的游行示威。 全国各地抗日团体都纷纷来电来函,或举行活动,表示支持天津民众的正义斗 争。 国民党内部也开始发生急剧分化。广西军阀李宗仁、广东军阀陈济棠联名通电, 反对日本增兵华北。之后,两广组织“抗日救国军”,打着北上抗日的旗帜,出兵 湖南、江西南部。蒋介石一面调兵遣将阻止两广军队北上,一面收买两广军队将领。 他的收买奏效,7 月4 日,驻广东空军驾机投奔南京,使两广出兵失败。 难怪历史在某个章节显得那样沉重,甚至窒息,原来它的出口处密密匝匝地堆 满了路障和清除这些重石的呐喊。 宋哲元不得不拒绝了日寇增兵的要求。 我们面前站的不是一个杀手,而是整个仇恨。 1936 年末,华北驻屯军在北平近郊举行了持续一周的军事演习。日军的这次 举动,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却给了北平军民以新的刺激。敌人发泄一次, 我们的人民就成熟一次。大概这就是对侵略者在人民面前示威的最本质的诠注。 就在日军演习后的第5 天,29 军也针锋相对地举行了一周的军事演习。 也许深陷的春天才格外真实。 也许残缺的年代更能激励人们去追求完美。 在冲锋号声里,抗日的中国人永远无法终止自己坚定的步子。 每个人每天都在行路,因而对自己对事物都会有新的感悟。国民党政府的对日 政策逐渐地强硬了起来。日寇企图用经济手段掠夺和吞并华北的计划一次又一次遭 到碰壁,失败。 一种等待交锋的希望在侵略者的心中萌生,这也是一种动力。他们有几分恼羞 成怒,将子弹推上了瞠:“用武力征服中国!”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在咬出这句话 时,嘴里分明像含着一枚苦涩的核仁,咽不下,又不想吐出。 咬碎它!这当然是一种仇恨的发泄。 他们的目的暂时没有达到;他们的野心一定不会收敛。 脆弱,有时也显得很坚强。 时间,不会因为想拖住它的人而就得慢条斯理地迈八字步。也不会因为急于打 发它的人而变得转瞬即逝。1936 年似乎是不紧不慢地晃悠走了。 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个局势呢? 不知道。 它挖中国人的肉,喝中国人的血。民心浮躁,矛盾交错,气候多变,前景莫测。 有多少中国人夜里不敢睡觉,白天无心做工,在家防着暗杀,出门不知去处。 刺刀总在他们眼前浮动,狞笑老在他们耳畔响着。人人随时都可能挨一刀,伤不着 内脏也会砍着骨头。不管刀刃落在何处都会有洁白的鲜血流出。 中国在哭泣。 民众在怒吼。 人们期望黑暗中会有一盏汀,哪怕是一盏比黑暗稍稍显得光明的小灯。 绝望中的人往往把死亡当成一种义务。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