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战争(1)
在历史上通常将1936年7月17日至1939年3月31日西班牙爆发的
武装冲突称为“西班牙内战”,但根据研究这一历史的权威史学家、英国人休·托
马斯所下的定义,称其为“西班牙战争”更合适,100多万人死于这场战争。
虽然这场战争是在西班牙进行的,但是欧洲主要国家向该国运送了大量武器和
战士,尤其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希特勒领导的德国、墨索里尼领导的意大利,以
及莱昂·布卢姆领 导的法国人民阵线。这场战争实际上是具有完全相反的意识形
态及不可调和的世界观的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的战争。从军事观点来看,这
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战争的演练。
战争爆发前,西班牙一直处于多年的混乱和内部矛盾交织中。1931年,在
米格尔·普里莫·德·里韦拉将军、埃斯特拉侯爵统治西班牙7年后,西班牙人民
按照十三世阿方索国王的旨意,进行投票选举。共和党取得投票中的多数。国王推
断出选举的后果后,离开了西班牙。共和党确立了地位,并通过了社会主义宪法,
除保留其他机构外,还成立了高度政治化的警察机关——阿萨尔托斯(ASALT
OS)。这一权力影响了君主制——天主教和法西斯主义阵线。在赞成君主制的派
别中,最富有战斗性的是西班牙王室正统派,也称为REGUETES(这个词是
西班牙拥护卡洛斯争取西班牙王位者的战争先驱们所用的,在回答“你好吗?”
“Todo bien﹖”时,他们回答“很好”REGNETEBIEN)。在
法西斯主义者中,最令人生畏的是长枪党,它是由乔斯·安东尼奥·普里莫·德·
里韦拉于1933年创立的,他的父亲是位将军,于1930年去世。长枪党同1
921—1922年意大利法西斯小队一样,配有枪支和军服。他们的称呼为“同
志”(“同志们!西班牙长枪党万岁!”)。不稳定的国内形势随着1936年2
月的政治选举达到紧要关头,其结果是人民阵线取得胜利,包括所有左翼党。曼努
埃尔·阿萨尼亚当选为共和党总统,基罗加当选总理。但仅仅4个月内,发生了2
60起政治谋杀,70个党总部被摧毁,10家报社机关被毁,340次罢工阻碍
了国家的经济发展。前普里莫·德里韦拉独裁政府财政部长、君主主义者乔斯·卡
尔沃·索特洛在议会中发表长篇演说,反对基罗加政府。共产主义代表多洛雷斯·
伊巴露丽对其进行反驳,称其为法西斯主义者。他的回答言辞激烈,“独裁要胜过
混乱。我宣布我是一名法西斯主义者!”第二天(7月12日)阿萨尔托斯(AS
ALTOS)的卡斯蒂略中尉被不明身份的人暗杀。当天夜里,一队阿萨尔托斯
(ASALTOS)敲开了请求议会豁免却没有被接受的卡尔沃·索特洛家门,他
被迫穿上衣服,被他们带去“接受审问”。索特洛坐在车子的前排,路上,警察中
尉昆卡斯朝其头部开了两枪将其打死,并将其血淋淋的尸体扔在一个墓地。7月1
7日,反共和政府的军事叛乱在西属摩洛哥的根塔和梅拉河爆发,西班牙外国军团
占领了公共设施,所有反对叛乱的军官均遭到枪杀。摩洛哥电台播放了西班牙本土
各个军事总部的口令:“无消息,”这相当于一个命令,每位指挥官要在各自管区
内执行。这一计划是前一年由年轻的将军弗兰西斯科·佛朗哥·巴阿蒙德提出的。
他在成功地镇压了奥地利暴动后被任命为总参谋长,以示奖励。
但这次叛乱并不是由佛朗哥领导的,而是由被流放到葡萄牙的64岁的乔斯·
圣胡尔霍将军领导的。根据暴动计划,他将掌握政府最高指挥权。每个人都在等待
他的命令。同时,20万名工人在多洛雷斯·伊巴露丽的号召下,进军马德里。那
一天,帕西奥纳瑞亚(PASIONARIA)发出了可以成为战争座右铭的命令
:“绝不能让他们通过!”马德里军队指挥官同工人们站在一起,向工会组织分发
了一万支枪。7月20日,一架飞机从里斯本外的一个小型机场起飞,乘坐在上面
的是圣胡尔霍将军。可是飞机坠毁,圣胡尔霍将军丧命,叛乱领导权转交给佛朗哥。
佛朗哥1892年出生于加利西亚的埃尔费罗尔,20岁时便成为摩洛哥政府官员,
在那里镇压了阿拉伯起义。33岁时,他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将军。1934年,
他对奥地利矿工采取了血腥的镇压手段,被任命为总参谋长,但1936年,他被
阿萨尼亚总统免职,并“流放”他去管理加那利群岛的守备部队。在全国范围内呼
吁进入紧急状态,并由军队掌握权力后,佛朗哥离开加那利群岛,接管根塔总部。
最先响应佛朗哥的号召,将权威和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是潘普洛纳的莫
拉将军和萨拉戈萨的卡班尼拉斯将军。但西班牙的国内冲突很快变成了一场不宣而
战的国际战争。7月30日,第一队意大利和德国飞机抵达摩洛哥,带去了佛朗哥
需要的援助物资。在此之前,由人民阵线联盟(左翼党)组成的法国政府已向马德
里派出30架载有法国空军的战机。当希特勒授权其空军仅向马德里运送飞机,然
后立刻返回德国时,意大利空军赶来,与“赤色分子”展开战斗。意大利空军由鲁
杰罗·博诺米和王牌飞行员埃托雷·穆提率领,二人均从刚刚结束的意大利-埃塞
俄比亚战争前线返回。意大利的参战加强了罗马和柏林之间的关系,冷却了意大利
与法国及与英国之间的协约关系。这时,墨索里尼成为希特勒最信任的同盟者。为
避免引起外交麻烦,意大利空军以志愿者身份加入到“特西亚(TERCIO)”。
他们代表先头部队,对空中军事行动做出了重要贡献。“意大利军团”拥有600
0名飞行员,710架飞机(菲亚特战斗机、萨瓦-马尔凯蒂轰炸机和布雷达作战
飞机),不久,希特勒又招募了1.6万名德国志愿者(驾驶作战飞机和坦克),
其中300多人在战斗中死亡。西班牙战争中,共和党一方从法国那里得到260
架飞机,从英国得到60架,从美国得到72架,但没有空军飞行员。然而苏联很
快派出了由苏联飞行专家驾驶的2000架飞机(SB-2卡特苏卡和I-16,
重新命名为“莫斯科”)。战争结束时,共和党共有1900架飞机被击落,21
0架设法逃到法国或阿尔及利亚,其余被佛朗哥的支持者俘获。是什么促使斯大林
积极参与西班牙战争?首先,这是一个尊严问题:他不允许在西欧公开形成的惟一
马克思主义政府遭到君主主义—法西斯主义者的压制。其次,通过帮助西班牙共和
国进行抵抗,他在寻求自己的目标,即加大西方资本主义强国之间的分歧,一方为
德国,另一方为法国和英国。斯大林还不能对共和党人做出更多的军事上的承诺,
因为他曾参加了1936年9月9日在伦敦举行的“不干涉委员会”会议,该会议
目的是要消除世界范围内的冲突。这一方面使苏联受到限制,另一方面促进了国际
纵队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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