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旋风骤起无坚不摧(3) 赵绪珍一见局势难以控制,忙召开党支部会,狠狠心,谁也不能上岸,就让 船在海里飘着。 到了第二天下午,船老大说可以走了,这样才又朝东北奔。走了一天,风平 浪静,行程挺顺溜。可是第三天早晨船老大又有事了。他带着几个渔民大呼小叫 了一阵子,变戏法似的取出几盘菜和一只鸡,在船头点着了香。在船老大的带领 下,几个人先是磕头作揖,然后拼命敲锣打鼓,乱喊乱叫。 赵绪珍莫名其妙,忙上前询问出了何事。船老大战战兢兢地说:“老总啊, 龙王爷要亮翅了,要收这条船啊!” 这时候天刚亮,只见前方几百米处隐隐约约凸起了一个黑影,模样怪异。 赵绪珍不信邪,正要说话,随船的团部孙参谋二话不说,操起机关枪对准那 团黑影就是一梭子。 黑影一会儿消失了。 船老大吓得脸都青了。 孙参谋命令船老大开船。自己端着枪继续立在船头。船老大哆哆嗦嗦地驾驶 着船,一直不敢回头看。 傍晚时分,黑影又出现过一次,黑乎乎地,像一座房屋。孙参谋又是一梭子 子弹扫过去,黑影很快又消失了。 船老大见还是八路的机枪管用,不再哆嗦了,说:八路军神,龙王爷也躲开 了。 快到大连时,特务连却被苏军“老大哥”给扣住了。在老铁山水道,他们碰 上苏军巡逻艇,本想和“老大哥”套套近乎,却又没有翻译,一肚子热乎话倒不 出来。“老大哥”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咕噜几句,把他们的船拖进港口扣 押起来。 也不能完全怪“老大哥”不认亲。特务连这150 多口人已在海上漂泊了4 天, 晕船吐得一个个都没有人样。苏军上船检查时,只见歪着的躺着的什么样的都有, 不少人这时候也没力气朝老大哥微笑了。 10天后,赵绪珍才带着特务连在辽阳赶上大部队。团里领导见到他们又惊又 喜,欣慰地说:“再来晚点,团里真要给你们开追悼会了。” 这不是玩笑话,团里当时已经扎好了花圈。 曾克林率领16军分区在山海关和苏军合作还算顺利,到了沈阳却又与“老大 哥”们发生纠纷。 别说进沈阳城,连地都不让沾。几千口子人都在火车上待着,不准下车。 不让下车办事,不让下车吃饭,连拉屎撒尿也不能下车。 有人拿出了抗日军政大学的校徽和延安党校的校徽,可苏联人不认这个;有 人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马列书籍,指着上面的马克思和列宁头像比划,可苏联人摇 摇头,说这种书在苏联随便买。 经过交涉,苏军还是让曾克林下了车。曾克林一连去苏军司令部3 趟,终于 遇上了一位名叫格拉辛科的政工干部,这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曾克林对他说: 我们是共产党、毛泽东领导的八路军,是奉延安总部的命令来这里的,我们在山 海关已经和你们共同作战了。我们是一家人!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莫斯科。 格拉辛科把情况向苏联政府作了报告,这样,曾克林和16军分区的人才下了 火车,进了沈阳城的边角角,被允许暂时住在郊区。 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没有行动自由,却要听从外国人安排住处,这实在让 人难以接受。 也不能完全说“老大哥”不讲交情,主要原因是苏联和蒋介石政府签订了协 议,沈阳要由国民党军队进驻。 到了11月,苏联开始履行协议了,通知中共东北局:沈阳要让给国民党,中 共东北局机关和军队立即撤出去。 东北局当然不愿白白放弃东北第一大城市,便和苏军指挥官据理力争。苏军 司令名叫卡夫东,他毫不理睬,蛮横地说: “你们不走,就用坦克把你们赶走!” 日军投降时,曾在沈阳留下大量军火,仅枪支就10万支,苏军本来说好是给 八路军的,我军一些北上的部队闻讯索性不带枪械了。结果到了沈阳,苏军又变 卦了,不肯向八路军交付这些武器。 面对这些情况,中共中央及时拿出相应对策,刘少奇给尚在重庆的中共代表 团发去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