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孤胆作战屡创奇迹(11) 还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军战士直扑前方敌军,一些战士子弹打光了,就 拿着空枪和爆破筒追打,如同赶鸭子似地一口气追出五六里。当仓皇逃跑的敌人 回头见我军追击的兵力不多时,又组织起来进行反扑。我军战士就地转入防御, 待敌人逼近时突然开火,又打得敌人抱头鼠窜。 就这样,在混战中,135 师一个师拖住了白崇禧的4 个整师,迫使敌人到处 与我135 师交战,根本无法脱身。直到10月7 日,四野担任左右两翼迂回的两个 军和担任正面攻击的两个军都赶上来了,白崇禧的这4 个师再也逃脱不了了。 后来,我军4 个军在黄土铺地区将敌人团团包围,将其彻底消灭。 国民党第7 军长期受欺骗教育,以作战顽强著称,尽管被135 师猛打猛冲搅 乱了建制,但还是很快地组织起来进行反扑,135 师在衡宝路上这场血战是极其 惨烈的。战场上双方常常展开白刃格斗,只见刺刀闪亮,喘息声、嚎叫声交织在 一起,鲜血溅满了双方士兵的衣服。 国民党军的军官挥舞着手枪,嚎叫着:“后退一步,就地正法!”不时地朝 退下来的士兵开枪,急红眼的士兵在军官的逼迫下,只得拼死朝我军冲来。 敌人的疯狂举动并没有吓倒135 师的勇士们,这些历经辽沈、平津战役,打 过无数恶仗的勇士们,战斗精神在强劲对手的刺激下更加高涨,不知是谁高喊一 声:“拼了!”顿时,上千个喉咙都吼出了同一声音,随即就见我军勇士们杀入 敌阵。 每一块稻田、每一条水沟、每一座房屋,都可见到我军战士与敌人厮杀的身 影。 战士杨贵峰的双腿被打断了,仍然坐在地上端着枪向敌人射击。2 连2 班三 名战士肠子打出来了,塞回肚子里用绑带一捆,胳膊中弹了,抠出弹头往地上一 扔,又冲向敌人。3 连3 排只剩下7 名战士了,副班长王保贵挺身而出,大声喊 道:“我代理排长,全排听我指挥!”随即指挥全排向敌人冲去。 两军相逢勇者胜,在135 师的猛烈冲击下,第7 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溃 逃。山坡下,山沟里,到处都是国民党军的散兵游勇。我军则乘胜追击,每个连 都捉住上百名俘虏。 这场激战,不可一世的第7 军彻底垮了,其部队建制完全被打乱,白崇禧手 中的王牌,成了一堆烂牌。 当135 师钻进白崇禧集团的心脏里时,林彪最初是有些着急的,他背着手在 地图前默默地走了几个来回,自言自语地说道:“有没有可能让135 师找个缝隙 退出来?应该有这个可能的。” 他随即命令身边的参谋:“给135 师发个电,让他们隐蔽东撤。” 谁知电文刚刚拟好,135 师来了急电,说部队受到敌人南北夹击,准备全力 朝前闯了。 林彪坐在椅子上没动弹,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又自言自语地说:“白崇禧会 怎么办?会不会有大的改动?要是白崇禧置之不理呢?” 白崇禧后来是动了,这一动,扯破了他自己早先精心设置的圈套,也让林彪 看出了破绽。 于是,林彪断然下达全线总攻的命令。 他还下令给135 师发去专电:不惜战至最后一人,绝不能后撤,坚决挡住敌 人。 此时的135 师,又成为扼住敌人逃跑的一支阻击部队了! 邓子恢当时问林彪:“是不是给135 师发一个嘉奖令,表彰他们一下!” 萧克也在一旁道:“135 师已经坚持这么久不容易,应该给予嘉奖!” 林彪道:“可以。但一定要他们顶住。” 收到野司嘉奖令时,135 师各山头阵地上已经看不到一块翠绿了,师部临时 救护所里收进几百个伤员和几百具尸体,暗红色的血已经汇成一条细流,淌入一 条山谷里。 丁盛师长看过野司发来的嘉奖令,说道:“把野司嘉奖的消息迅速通知全师 每个连队。告诉大家,敌人在我正面部队的打击下,正在夺路溃逃,我师各部要 坚守住交通要道,堵住敌人的退路,打一个大的歼灭战。” 这位“丁大胆”,后来在“文革”时期与林彪反党集团有一些牵连,被罢免 了官职,在南京休息了。当笔者采访他回忆当年的战斗经历时,他还是激情难抑, 叙述起来有声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