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繁华的曼谷,车流比人流还急。到处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人来人往,热闹 一反山村宁静的常态。 熟悉着山里的一切,也早已厌倦于山里的平淡及沉寂的阿炳罗妹,这会儿突然 出现在这么一个豪华奢耻的大都市里,他们都有种不适应的眼花缭乱,恍若置身于 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超乎于他们的想象。两个连电视都没看过的年青人这会儿如 同来到了天堂,什么东西都让他们惊奇不已。 在车站招聘栏,阿炳和罗妹两人站在那直发愣。已是三天了,他们还没有找到 合适的工作,带来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这令他们感到有点发慌,那从未有过的窘 迫感使他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胀闷。 美好的愿望如同一只脆弱的灯泡被都市现实的气派给击打得粉碎! “小妹仔,是不是在找工作呀?”罗妹和阿炳同时返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 们身边的一个黑脸干瘦的中年男人。逆反的心理首先让阿炳对他起了疑心,但罗妹 却睁大眼睛很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哈!我怎么会不知道?凡是想找工作的人都会到这里来看招聘广告的。”干 瘦男人表情有点轻佻,不怀好意。 “你是来招工的?”罗妹急切地问着,心头升起了希望。 “当然了,我们酒店正在招服务员,待遇好得很啊!”干瘦男人的话说得极具 **,令罗妹动心了。 她问:“多少钱一个月?” “十万铢!”干瘦男人张开十个指头。 “这么多啊,我能干吗?”罗妹兴奋地征求,同时她侧脸看着阿炳。 阿炳依然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盯着这个干瘦男人。 干瘦男人说:“当然可以,你这么年轻,到哪都会有人要的。”他一语双关。 罗妹顿时跳了起来,兴奋到近于天真地叫道:“真得!”但又问:“你不会是 骗人的吧?” 干瘦男人立即变脸,厉声说:“干就干,不干就算!”说完转身就走。 罗妹顿时傻了眼,没想到这个老板脾气这么大,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对不 起对不起,我是随便说着玩的,我当然可以干了,可是我老公他……” “什么,这个是你老公啊?”干瘦男人有点泄气的样子,斜眼瞧着阿炳。 接着罗妹再怎么说,这个干瘦男人也不同意了。直到罗妹说是她的男朋友,还 没结婚,这才让干瘦男人同意先试试再说。 罗妹跟着干瘦男人走了,阿炳则跟在后面,他是要去看看的,不然如何能放得 心。 一个月有十万铢,这可是很难得的工作。 阿炳心里也在替罗妹高兴。 一个打扮妖艳穿得极少极薄的女人,挎着小坤包踩着高跟鞋,迈着猫步从前面 走了过来,与干瘦男人擦肩而过,直冲阿炳走来。突然她脚上似是被什么东西给拌 住了身子一歪就往阿炳身上倒下,阿炳急忙扶住她,同时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气,这 香气顿令阿炳突感一阵晕眩! 这女人怎会有这么香?他急忙屏住呼息,心里同时念及:不好,要坏事!想立 即甩开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却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最后干脆两只手搂住阿炳的 脖子不放。 前面的罗妹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回头看,那个干瘦男人就拉起她的手, 很亲切地说:“妹子,到了,就是这里!”受到吸引的罗妹顺眼看去,那是一家门 面相当豪华的酒店,罗妹又忘情地兴奋起来,“唉呀,是这里呀,我都在这转了好 几天了,怎么也没想到你们这里要招人啊!” “那随我进来吧?”干瘦男人用手指引着。 罗妹忽然有点犹豫,她想回头找阿炳,但是她却没有看到,身子却被干瘦男人 给簇拥着进入里面。 阿炳见到罗妹消失在前面的酒店,而自己却不能马上赶到,阿炳心头怒火已起, 他突然出拳击在这个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手倒在地上。阿 炳趁她倒地后就准备去追寻罗妹,他已知这是中了坏人的圈套。 一想到罗妹将遭不测,他顿时心慌意乱心急如焚心如刀铰。 刚才还似平静的街道,突然不知从哪跑出十多个面似恶煞的烂仔,个个都手拿 木棒朝阿炳扑了过来。 什么都明白了的阿炳知道凶多吉少了,他并没有选择逃路,而是拉开架势迎了 上去。 打倒一个冲上来更多,阿炳使出浑身解数赤手空拳地对付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这帮人也个个是穷凶极恶,招招都是往死里下手。 谁要是被阿炳毫不留情地打到的话不是重伤倒地就是痛不欲生,但同样阿炳被 他们击中的话也是痛彻骨髓受伤不浅。 终究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拳难敌毒手。渐渐招架不住的阿炳已血流满面,遍 体凌伤。他怒吼着冲出包围,夺路而逃。那些没躺下的打手们也一路狂叫着在后面 不放弃地纷纷追赶。 路人在惊叫声中抱头鼠窜四处躲闪。 一时间,喇叭蜂鸣女人尖叫小孩啼哭男人怒吼,前逃后追,上窜下跳,街上乱 成一锅粥。 警察赶到了。刺耳的警笛声充斥着整个街道,已成血人的阿炳被警察持枪威逼 下趴在地上最后拷上车带走了。 那帮烂仔早就作鸟兽散,无影无踪。 只剩一街惊魂未定东张西望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