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周庄碉堡 大勇、茗山雕和玉面狐装扮成砍柴人,摸到周庄后面的山上,藏在树丛中观察 地形。看了好半天,茗山雕指点着小声对大勇说:我们沿着旁边这条港摸上村前那 座小山峁,在山上安排十来人,架一挺机枪接应,离山茆两百米的小港旁有一个土 墩,土墩上也安排三五人接应。我们则乘着夜色,沿着小山茆脚下菜园的篱笆,接 近碉堡,见机行事,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大勇诚恳地说:老弟,我没有实战经验,今晚第一次合作就由你指挥吧。茗山 雕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回到宿营地,茗山雕嘱咐炊事兵烧了饭,让大家饱吃一顿,然后集合,部署了 今晚的行动,讲了许多要领,让大家睡好觉,养足精神。 夏季,下午五点时,太阳还老高,茗山雕和大勇催促大家整装出发,因为第一 次打仗,大家有点紧张,有点兴奋,行军时一脚高一脚底的。茗山雕给大家鼓劲壮 胆,说日本鬼子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同样贪生怕死。 在离周庄不远的小港旁的一个土墩上,茗山雕留下毛雨生胡小妹夫妇、大勇留 下腊梅和世民作为策应。摸上小山峁,茗山雕指挥大家选好地形,架起机枪,隐蔽 好,小声吩咐:老四,只有你会机枪,留在这里做接应,小凤、十七等随我下去。 大勇也留了两三个人,自己紧跟茗山雕摸到下面菜园的篱笆后隐藏起来。菜园离碉 堡不到一百米远,是理想的藏身地点。他们潜伏下来后单等天黑。 因为天气热,鬼子吃过晚饭并没有进碉堡,坐在场院里乘凉,伪军们也另扎一 堆,各自摆起龙门阵,一个老年疯子坐在碉堡门旁的石墩上挠着痒。茗山雕让大家 伙留在篱笆后,招呼大勇和玉面狐摸过去,爬到离敌人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拧开 手榴弹盖,拉开引信,猛地站起身,分别向鬼子和伪军扔去,两声巨响过后,鬼子 和伪军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随后,碉堡内的机枪突突的响了起来,子弹像雨点一 样溅在他们身旁,茗山雕忙将大勇与玉面狐按在地上。一梭子弹过后,茗山雕迅速 站起身,对准碉堡门扔过去一颗手榴弹,可惜没扔进去,落在门外,咝咝的冒着白 烟,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蹲在墙角的疯子,突然站起来,捡起 手榴弹,丢向碉堡内,“轰”的一声,碉堡内的机枪顿时哑了,茗山雕往后一招手, 埋伏在菜园里的队员纷纷冲上前,冲向敌人的碉堡。碉堡内仰卧着一中年妇女,一 个鬼子兵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人都赤裸着,鬼子手里拿着枪。队员上前捅了鬼 子兵一刀,没有动弹,看来早就死了。茗山雕刚爬上二楼楼梯口,上面一鬼子挥刀 当头劈下,茗山雕忙跳下楼梯来,那鬼子也舞着刀似凶神恶煞般冲下楼来。大勇介 绍说:这是军曹太一郎。茗山雕说:你们去外面将鬼子和汉奸收拾干净,不要放走 一个。点起火把,我陪这位鬼子玩玩! 茗山雕退到碉堡外,太一郎也追了出来,火把将场院照得如同白昼,外面的鬼 子已全部被消灭,被缴了枪的伪军也围着看热闹。茗山雕从玉面狐手中接过大刀, 立了个门户,拉开架势。这把刀是朱桂林将军送给他的,贼亮贼亮的。太一郎抡起 军刀,抢上前来,当头劈下,茗山雕用刀背拨开,就势往前一送,刀刃直扑太一郎 的脑袋,太一郎忙向后退了两步,茗山雕趁敌人忙乱之际,挥刀往太一郎脖子斜劈 过去,太一郎猝不及防,身首异处。收拾了太一郎,茗山雕和大勇再进碉堡,发现 老疯子还躺在门口呻吟,大勇介绍道:这是我们周庄的财主周文举,曾与保安的朱 不凡勾结杀害过不少共产党人,我父亲就是被他害死的,听说日本人来后,强奸了 他的女儿,霸占了他的大小老婆,自己也疯了。 茗山雕蹲下来,说:他没有疯,刚才不是他将手榴弹扔进去,我们还得费工夫, 说不定有大伤亡。 大勇也蹲下来,听见周文举断断续续的说:铁牛贤……侄…… 茗山雕抬头问:他在呼唤谁? 大勇低下头说:叫我,我小名叫铁牛。 周文举接下说:那年我……对……不起你们……父……子,我要去……了,人 死百事……休,希望……两家的……就此了结……我……家柴房的……夹壁里有… …两罐元宝……送给……你们……话没有说完便咽气了。大勇叹了口气,进碉堡来, 指着中年妇女的尸体说:这是周文举的大老婆周陈氏,上到二楼,见一青年妇女吓 得蜷缩在地上直打哆嗦,看样子肚子里怀了孩子。这是周文举的小老婆小红,肚子 里肯定怀了小日本。说着举枪要干掉她,后面跟上来的小凤伸手拦住,劝道:女人 嘛,遇着这样的乱世,遭孽啊!这一枪下去就是两条人命,算了,给她点钱,放她 一条生路。她俯身扶起小红说:走吧,投奔亲戚家,孩子生下来后,找个老实的庄 稼人,好好过日子吧!边说边塞给她几枚银圆。 小红接过钱,向茗山雕和大勇磕了两个头,没命的逃走了。 临下楼,小凤随手抄起桌上的一面圆形水银玻璃镜。 这一仗,共缴获山炮两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一挺,短枪四支,步枪十一支, 炮弹一箱,子弹三箱。两家将武器分了,茗山雕要了一门山炮,一挺重机枪,十枚 炮弹,一箱子弹。另外两家还各分得两根金条,一罐银圆。打扫完战场,遣散伪军 后,茗山雕指挥队伍迅速离开了。 当晚,他们回到宝丰寺宿营。茗山雕直睡到早上九点被小凤弄醒,夫妻俩玩了 两个回合,又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回笼觉才起床,吃过早饭,与大勇一道清点战利品。 临别时,茗山雕对大勇说:周大哥,你们要做好准备,鬼子会疯狂的找你们报 复的。 大勇点头:谢谢你提醒。 两家约好联络暗号,行前,大勇送给茗山雕一对信鸽。 茗山雕让会员各归各位,自己带着小凤和柯雷回到红花寺,让玉面狐将山炮和 炮弹送到吴王寨,交给老二。与西豹柯雷商量:老四,你做业出身,计算一下,买 一艘木船得多少钱? 西豹想了想:大约得一百块大洋吧。 是这样,我打算成立桐花会水上分会,也好有个水陆照应,具体由你负责吧, 要钱找你九妹,各个山头中有你中意的人,就对我说,我给你。 西豹说:谢谢大哥!把何仁福胡秀英夫妇给我吧,何家世代也是打渔的。 好,去办吧,发展会员,人一定要可靠,先报总部批。茗山雕吩咐道。 西豹点头去了。茗山雕让人找来柯春红,接管军粮。 茗山雕带人走后,大勇忙吩咐队员收拾好,留下世民与了空禅师在宝丰寺,自 己带着游击队回大悲寺隐藏起来。 周庄一共有十个伪军,被手榴弹炸死四个,活着的被游击队当场释放,四个逃 散,只有排长王守国和一个叫三麻子的第二天一早逃回保安,向井田小队长报信。 井田一听,气得哇哇直叫唤:皇军的死啦死啦的,你们活着了?掏出手枪将两个死 里逃生的伪军击毙。马上集合士兵,叫人命令伪军朱不凡往前向周庄开发。 到达周庄时,周庄人早已逃光,只有老鸦在碉堡附近盘旋,碉堡内外躺着横七 竖八的尸体。井田气得直咬牙,命令朱不凡:朱司令,命令你带着队伍进山剿灭游 击队,统统的,死啦死啦的有!朱不凡犹豫着没有动身,井田举起军刀,架在他头 上,威胁道:你的去不去?朱不凡吓得忙召集手下,战栗着进山,走远后冲着碉堡 方向骂:狗日的井田,自己怕死,要老子进山征剿!骂归骂,还得向前走,边走边 嘀咕,狗日的,游击队在暗处,老子在明处,遭遇起来吃亏的是老子。命令队伍专 走大路,又叫来勤务兵,让他偷偷的回去找淑贞,叫她今晚在床上下点功夫,将井 田弄得舒舒服服的,然后替自己说情,说游击队早逃的无踪影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