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阴云密布 邵野根本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黑豹。他的确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自己在这 里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开,幸存的战友都过来寻找自己了。两人对望着,谁也没有说 话。过了一会儿,黑豹确定附近是安全的,于是猫腰快步跑到邵野的窗口。邵野对 着他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黑豹也明白他 们如果说话的话,很可能被人发现的。几乎是空无一人的酒店是完全安静的,任何 细微的声音都会传的很远,只有偶尔的虫鸣。邵野很快回来了。他使劲将装了限距 的推拉式窗户拉开一道缝隙,递出去一本酒店的便签和一根圆珠笔的笔芯。 黑豹低头借着微光看见便签上面写着:“有什么需要?和龙王联系上了没有?” 他明白这个相对来说比较耗费时间的方法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于是两个人就 隔着窗户用笔交谈起来: “联系过,已中断了。急需钱和武器。” “武器没有办法,钱也很少。为避嫌疑,饰物不能给你们。我的电话卡。找龙 王!” “好!我明天再来。” “不要!我通过电视通知你们。能走就走!我没有危险!” 黑豹忍耐住心中的冲动,再次消失在黑暗当中。邵野揉了揉眼睛,回到宣娜的 房间将情况告诉了她。两人在高兴过后都陷入了强烈的不安当中:印尼日趋紧张的 局势随时都有可能令龙神他们被发现。沉默了良久之后,邵野坚定地说:“不管用 什么办法,必须让他们出去……” 龙神焦急地等待了很久,才看见黑豹安全地向自己走来。由于为了避免怀疑, 他根本不敢跑,好使附近的两个同样“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至于对他留下很深的 印象。 龙神、黑豹和姚瑶三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谈话,回到他们暂时藏身的那个偏僻 的被废弃的锅炉房的时候,龙神已经明白了邵野现在的情况可能比自己还糟。虽然 暂时他和宣娜还是“自由”的,但是从街头上完全消失了的抗议美国侵略东帝汶的 游行和麦当劳餐厅全部重新营业等迹象来看,加上据说好象有些地方又爆发了针对 华人的抢劫、强奸等暴力活动(本来自从东帝汶开战之后,这些事件就已经完全消 失了,印尼警察也加强了对华人密集区的保护)。根据现在重新出现的这些苗头, 几乎可以肯定印尼对待中国美国的态度好象已经开始转变了。黑豹、胡伟一起保护 着姚瑶去尝试再次跟龙王联系,龙神坐在墙角开始思考起来。 其他的红星都聚集在龙神身边,没有人说话。良久,龙神抬起头:“大家现在 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能够跟龙王联系上的话,我们就有可能离开这里。假如没有 的话,你们说怎么办?”宋倩说:“我们自己想办法,抢条船先偷渡到其他国家, 然后……”曹刚打断了她:“我不同意!这样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那你说怎 么办?”“我……”曹刚欲言又止。“说吧!没有关系的。”听到龙神的话,曹刚 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明白了,跳起来大叫:“我不是想 投降!干嘛怀疑我?我是想说既然有那么多华人已经死在了他们手里,我……我…… 干脆和他们拼了!宰一个算一个!总比这么窝囊地活着好!”他实在经受不住大家 的误解,用头向墙上撞去,一下子出了血。宋倩上前拉住了他,柔声道:“我不是 那个意思……”左臂的伤痛都没有使得脸色有什么改变的曹刚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龙神脸上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我并没有怀疑任何一个人!好了,还有谁有什么 主意?”众人都不做声了,锅炉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沉默直到姚瑶他们回来才打破。看着姚瑶有些慌张的神色,龙神的心沉了下去, 握紧了拳头。黑豹明白了他的想法,开口道:“已经和龙王联系上了。”“啊!?” 众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姚瑶接下来说道:“但是胡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