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心头蒙上阴影
而后,20世纪90年代早期,来自中东和国际组织的谣言惑众,给美国人心头蒙
上阴影,并且形成了威胁。这些威胁不是由超级大国的对抗所推动的,也不是由铁
幕背后的共产党人所支持的。显然,他们也不是由某个特定国家所支持的。他们不
同于美国所熟悉的模式。他们企图传播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教条,而不是受阶级斗
争、反殖民主义甚至反犹太复国主义的鼓动。
其中一个恐怖组织就是基地组织,其领导人是位名叫奥萨马·本·拉登的沙特
富商。基地组织以在阿富汗反抗苏联的斗争为掩护,起初由美国组织,沙特阿拉伯
给予资助,巴基斯坦进行支持,这个组织取得了反抗共产主义侵略者的胜利,随后,
他们在前苏联周边地区进行新的活动,而后又打入中东和其它地区。该组织一度以
苏丹为基地,后来,本·拉登跑到更为安全的阿富汗,与那里的塔利班政权结成联
盟,他们以金钱和政治联姻巩固其合作关系,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恐怖主义网络中心。
自然,基地组织很早就进入了美国的视野,因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中央情
报局的密探一直与他在一起工作,但是,拉登和他的组织所具有的恐怖威胁的严重
性是逐渐显现出来的。1993年,与基地组织有关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袭击了纽约
世贸中心。美国人认为,在越来越敌视美国的组织中,基地组织就是其中之一。1996
年,在沙特阿拉伯的霍巴塔营地的爆炸事件中,19名美国人死亡,从那时起,我们
似乎开始明显地以针对我们的特定威胁为关注重点。
面对这些威胁,我们似乎正在开辟新的道路。中东传统的权力政治不再那么有
效了。当然,伊朗仍然对美国充满敌意,叙利亚还在大力支持反以色列的恐怖活动,
但是,基地组织是“超国家的”,它从许多渠道争取支持。历史上,基地组织的基
地在沿阿富汗—巴基斯坦边界地区,在20世纪80年代,我们帮助他们建立了这些基
地,他们在这一地区活动,得到了当地居民的支持,有时还有许多国家,包括像沙
特阿拉伯、巴基斯坦这样的美国传统盟国政府或政府机构的支持。目前,我们可以
断定,基地组织并未得到冷战期间我们的主要对手,如叙利亚或利比亚的支持,至
少不是直接的支持。我们需要新的思维,我们需要重新定位我们的情报、调整我们
的手段,因为随着苏联的出局,依赖高技术的情报战将会发生变化,或许没那么有
用了。而且,我们的一些盟国可能没有多少相关情报可供分享了。
因此,有时候我们还难以理解这些新的恐怖集团的真正动机。他们不是寻求以
“不可告人的手段”来输出国家政策,很大程度上,他们是原教旨主义者,反对他
们所认为的压迫与不公正。他们反对温和的阿拉伯政权,而我们正在支持这些国家
的“代表性敌人”。
冷战结束了,苏联也解体了,这迫使我们思考诸如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之类
的新的危险。同时,除了突然失业、技术娴熟的苏联科学家有可能与其他国家分享
所拥有的危险技术外,俄罗斯“不牢靠的核设施”的危险性也在广泛的讨论之中。
可裂变材料和生物武器也可能落入恐怖分子或一些像伊拉克、伊朗、北朝鲜这些所
谓的无赖国家手中,他们也许仍然在寻求这些武器,威胁所在地区的邻近国家。
由于认识到这一潜在的危险,美国展开了一系列措施来跟踪、阻止或限制武器
扩散。美国中央情报局建立了军备控制和非扩散中心,美国政府也与其它国家一起
防止伊拉克、伊朗和北朝鲜这类国家获得敏感性技术和材料。纳恩- 卢格法案提供
了数亿美元,帮助鉴定并确保苏联核武器的安全,销毁其发射系统,封闭核测试隧
道,并且聘用曾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项目工作过的科学家。他们还说服新独立的国
家将其核武器归还俄罗斯,并且销毁其导弹和发射台。美国从国外大量购买高浓缩
铀,将可裂变材料转运到国内安全的贮藏库中。一些国际条约和公约也相继缔结,
帮助建立核查制度来解决这些问题,如弹道导弹技术控制体系、化学武器协定、生
物武器协定、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只有像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才能够推行这类平
稳而又广泛的预防性措施。
但是,即使美国付出了努力,也无法保证最后的胜利:科学家们会秘密穿越国
境,一张计算机磁盘就能把核心的科技突破带到国外,那些致命的货物会隐藏在日
益膨胀的国际贸易的物流之中。武器扩散的机会可能会减少,比率也可能会降低。
尽管作了很多努力,但是,看起来,至少有一些武器扩散可能最终是无法避免的。
而且,我们还没有面对面地遭遇这一惩罚。1994年,我们毅然对北朝鲜的核活动进
行限制,至少暂时获得了成功,但是,我们早就知道,巴基斯坦和印度都是未公开
的核国家。我们知道,伊朗也在努力发展核武器。
而伊拉克是一个特例,不是指恐怖分子的威胁,而是在几个无赖国家中,伊拉
克是唯一受1991年联合国决议法律上的约束,必须放弃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能力的
国家。除了在镇压本国平民时至少使用过一次外,20世纪80年代,伊拉克在与伊朗
的战争中也曾使用过化学武器(当然伊朗也拥有并使用了化学武器)。海湾战争之
后,进入20世纪90年代中期,伊拉克也被怀疑在寻求核武器和生物武器。实际上,
经济制裁和联合国核查给了美国更好的手段来遏制伊拉克的武器计划,而对于伊朗
或北朝鲜却不那么容易。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伊拉克的行为与更为激进的伊斯兰分
子有联系,实际上,在海湾战争期间,尽管萨达姆试图以恐怖主义作为一个武器,
但是,他是一个复兴主义者、世俗的社会主义者,被伊斯兰极端分子视为敌人。
同时,激进的伊斯兰主义对美国的威胁不断上升,像埃及的伊斯兰圣战运动,
它与基地组织合为一体。1998年2 月,奥马萨·本·拉登对美国发表了伊斯兰判决,
号召发起圣战,宣称每个美国人都是一个合法的目标。1998年8 月,基地组织的汽
车炸弹摧毁了美国驻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大使馆。
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比尔·克林顿总统任期内,美国对基地组织相对有了详
尽的了解,包括该组织的总体目标、世界各地的分布情况和各种财政援助。基地组
织在阿富汗的临时军营是最明显和最易受到攻击的资产。在驻坦桑尼亚和肯尼亚大
使馆被袭击之后,美国实施报复,袭击了苏丹的制药厂,据说它支持了大规模杀伤
性武器活动并且可能部分为本·拉登所拥有,此外,还向阿富汗营地发射了巡航导
弹。导弹集中了营地,但显然,本·拉登获得了足够的情报,已经逃跑了。制药厂
被炸毁了,但是,后来的证据却难以发现该工厂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本·拉登
之间有任何的联系。直到2001年,针对本·拉登的战役转入秘密计划和行动的隐秘
世界中。
在美国国内,冷战结束后,外交政策的一致性被中断了,至今尚未恢复。在解
决巴尔干、索马里和海地等地区性不稳定问题上,克林顿政府更倾向于多边解决方
案。而这给人们造成的印象是,当局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甚至有人说是软弱无力。
早在1991年海湾战争结束时,乔治·H ·W ·布什政府中的一些人认识到,苏维
埃帝国的解体已为美国更自由地使用其超级军事力量开辟了道路。到1996年,这一
集团中的一些人又提出,应动用美国军事力量平息中东局势,通过军事行动或威胁,
铲除与美国及其盟国以色列为敌的政权。1998年,在这十几个人中,作为新美国世
纪方案的一部分,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和保罗·沃尔夫威茨致信克林顿总统,请
求他“总之,以铲除萨达姆·侯赛因政权为目标” 。他们还说,“在近期内,当
外交手段显然已失败的情况下,这意味着应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但是,他们的
想法并不是基于任何伊拉克与恐怖分子的联系,而是害怕萨达姆可能获得大规模杀
伤性武器以及运载手段,“对驻扎在该地区的美国军队,我们的盟友,如以色列和
温和的阿拉伯国家,以及世界大部分的石油供应安全”造成威胁。推翻萨达姆成为
共和党内强硬派活动的主题。
因此,克林顿政府没有以恐怖分子的威胁为重点,而美国对伊拉克的政策却成
为炙手可热的问题,它成为检验联合国和美国领导能力的试金石。1997年末,萨达
姆拒绝在可接受条件内,重新接纳联合国武器核查人员,以证实他的武器销毁计划,
讨价还价和相互妥协持续了几个月。到1998年秋天,萨达姆的态度依旧强硬,对美
国政府而言,这是一个的不折不扣的考验。最终,1998年 2月,美国发动了对伊拉
克的84小时军事行动,意在摧毁伊拉克的控制与指挥系统、防空系统和可疑的大规
模杀伤性武器生产设施。虽然,军事行动对萨达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的影响仍
不得而知,但是,袭击成功地击中了预定目标。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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