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其“更温和”的外交政策
9.11之后,布什政府放弃了其“更温和”的外交政策。如同其前任,布什选择
了同样的力量源泉来筹划教训式的军事行动,这些行动包含着美国人的爱国主义情
怀和美利坚帝国的构想,只不过现在,真实的恐惧和决心强化了这一做法。无论这
种单边主义是否会妨碍反恐努力,它使三代人努力所建立起来的解决国家间冲突的
国际体系轰然倒塌,也削弱了帮助欧洲保持近50年和平的联盟(北约组织)。单边
主义在对伊拉克的战争中得到了最充分的表露,它充其量是一种代价昂贵、不合时
宜的做法,扰乱了对更为重要的安全威胁问题的处理,在虚假的托词下,它作为极
其必要政策得以推行。
正如布什总统经常说的,如果这是“关于领导”的问题的话,那么我们所见证
的是必然的失败。出于政治上的方便,布什抛弃了软、硬力量相结合的传统做法,
误导了反恐战略,没有挖掘恐怖主义的更深层原因,寻找更广泛的解决办法,而是
把责任堆积到军队身上。这决不可能建立一个帝国,而只破坏帝国的好办法。
政府作法也削弱了美国的“硬力量”,因为同国内情况相比,我们在海外也不
可能更强大。政府实行的两类重要的减税政策,每一项将价值几千亿美元,它极不
相称地使美国最富裕的家庭受益----由于债务膨胀,政府曾在十多年中努力重建财
政纪律,但上述作法使这一方向发生了改变。在2001年初,计划的十年预算盈余超
过5 万亿美元。但在减税、经济萧条和未预料的军事支出增长的冲击下,2003年的
十年预算计划却是近5 万亿美元的赤字,几乎是9 万亿美元的变动,这还没有把继
续占领伊拉克每月40亿美元的成本计算在内。自越南战争以来,没有一届美国政府
做出同时追求“大炮加黄油”的错误决策,也没有哪届政府在危机时期这样不征求
美国人的意见。
尽管创纪录的低利率刺激了建筑业和居民住房信贷的繁荣,但普通美国人能够
感觉到这个问题。自克林顿政府的繁荣时期以来,失业率持续稳步攀升。自2001年
1月起,失去了260万个工作岗位,2003年7 月,总体失业率达到6.4%,由于公司努
力降低支出以保持利润,失业以冲击到美国的白领和中产阶级。某些领域的失业率
甚至更高:少数民族的20岁以下的年轻人为13.0% ;年轻成年人为10.3% ;非洲裔
美国男性为11.1% 。若把那些已经完全退出劳动大军,或者若有工作机会愿意工作
的人计算在内,实际失业率可能已经达到10% 或者更高。特别是州与地方政府倍受
打击,因为经济衰退使其收入减少,甚至联邦政府也在考虑削减很多项目相应的份
额。由于全国各州和城市都面临着平衡收支的问题,人们越来越明白,削减预算要
么导致服务减少、失业增加,要么用增加州和地方税收来弥补。
反恐战争极大地增加了我们所面对的危险。从短期来看,国土安全部资金不足,
在防止和回击恐怖主义方面,没有配备必要的资源以确定轻重缓急、化解国内巨大
的危险。而且,每一项完全由联邦资助的国内项目也受到影响,除了基础设施的发
展和完善外,还包括教育、医疗、退休保障等,这些对未来保持美国的经济竞争力
至关重要。
要减少我们安全和繁荣所面临的这些危险,需要的不是夸夸其谈,而是更清晰
的思想。我们需要清晰地审视自我和我们周围的世界,把这种视野贯穿到我们的政
策中。简而论之,对于21世纪,美国需要一个新的战略,一个更广泛、更全面、更
少单边主义倾向的对外政策,并且与对健康的国内经济和财政纪律的更多关注结合
起来。
在《2002年度国家安全战略》中,布什政府提出的先发制人战略不过是一个为
入侵伊拉克提供借口的战略。在国内,供给方面的古老原则----为富人减税以形成
涓滴效应的经济学--- 曾经是一种常规政策。现在,美国应回归到那些能够确保空
前繁荣与稳定的基本概念,而且,应按照能更好地服务于当前需要的新战略进行调
整。
在这些基本基本原则中,首先应该是“包容性”,美国代表着人类尊严的价值
和个人价值的发展,这一思想已稳固地扩展至欧洲,并传播到世界大部分地区。我
们正改变着他人的信仰,推行我们的价值观,向海外提供援助,鼓励新任领导人访
问美国并把他们的体验带回去。在冷战时期,我们谨慎的穿透铁幕,影响那里的人
民。当冷战结束后,我们努力支持世界各地民主制度的扩展。我们应当在全球寻找
盟国与朋友。
第二,我们应当着手强化和利用国际机构,首先从联合国和北约开始。这些机
构能为美国外交提供至关重要的支持,可以与其它国家共同承担重担和风险,否则,
我们只能单独承受。特别的联合国,它能为美国的意图和行动提供合法性。尽管对
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国际法并不重要,但在国际事务中却意义非凡。联合国和北约
都需要改进,尤其是联合国,但是,这些改革只有通过美国的建设性领导才能实现,
因为我们是唯一超级大国,拥有改革的资源和动机。
最后,必须按照正确的构想,把武装力量纳入到我们的总体战略之中。应当保
证我们的武装力量能够对任何潜在敌人保持优势。必须继续保持军队的现代化,以
便应付可预见的突发事件,包括可能先发制人地打击任何对美国的威胁。但是,武
力必须仅仅作为最后手段来使用,而且如有可能,还应采取多边方式进行。
根据上述三条原则,我们应该修补跨大西洋的关系。当美国和欧洲站在一起时,
他们拥有全世界大约一半的GDP ,在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占三个席位。它
们是政治和文化上最能与美国结成联盟的国家。在每个国家中,我们都是主要的投
资者。我们应当抛弃19世纪英国人的观点,即认为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利益。
在西方,我们必须拥有永久的朋友和盟国,然后努力确保我们利益达成一致。
如果把跨大西洋联盟作为基础,那么,我们就应努力解决自身安全面临的挑战
----北朝鲜和伊朗的核计划,还有基地组织和其它恐怖集团的不断威胁。我们应当
同盟国一道,帮助解决巴基斯坦与印度之间以及中东内部的争议,它们足以引发致
命的冲突。我们还应通过联合国施压并且提供援助,以缓解非洲正在发生的冲突。
在提出援助计划之后,美国需要动员众多的资源,承担核心任务。美国需要一
个内阁级别或者准内阁级别的机构,负责发展计划、程序和人员构成,以协助海外
政治、经济领域的发展。我们可称之为“国际发展部”。通过单一的、负有重要责
任的部门,我们把人道主义和促进发展的各项努力集中起来,这将有助于我们对缓
解剥削、痛苦、种族冲突和贫穷保持同样的关注,我们能够籍此来解决战争问题。
我们需要进行认真研究和开展实验性工作,提供科技、战略、组织,培训人员并派
往不成熟的国家,同我们的盟国和朋友一起工作,促进这些地区的政治和经济改革,
满足人民大众的需要,减少产生恐怖主义和各种冲突的根源。
目前,我们大多数的国际机构是合格的,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它们也从更
高的透明度和对每个国家详情的更密切关注中受益。但是,我们必须发挥领导作用,
帮助联合国自身的改革,使它变得更为有效。我们必须把承诺坚持到底。长期以来,
美国致力于减少商品和服务市场流动的障碍。但是,我们必须保证贸易是自由和公
平的,帮助其它国家建立人道的劳工标准和合理的环境标准。
同样,在国内,我们国家也需要新的战略。反恐战争的胜利将使我们面对由我
们自己的价值观和信仰所引发的正在展开的经济挑战----一个逐渐开放的国际贸易
和商业体系,它包括像中国、印度这样的和平大国、逐步一体化的欧盟,也许还有
其它正全力追赶美国的新兴经济体。现在,已经出现了几个国家,如德国和瑞士,
它们的平均生活水平和工资率已超过了我们。这是一些特例:以德国为例,它的繁
荣来自出口导向的增长,而出口主要面向美国市场。但是,除了一体化欧盟之外,
中国和印度的崛起在美国历史上首次留下印记,我们已经面临一个比我们更大的统
一市场的竞争。即使现在美国的经济规模十倍于中国,几乎四十倍于印度,但是,
这两个国家拥有越来越多受过教育、拥有技能的劳动力,它们不仅正从美国吸纳技
术性的制造业工作机会,而且,还包括原来一直被认为“安全”的白领和服务业职
位。加上我们消费远大于储蓄的偏好,我们长期的经济前景面临危险。
——转自泉石小说书库——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