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敌人的反扑是早有预料的。但没预料的是,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朱德所部人马刚刚打扫完战场正准备就地休息,连饭都还未吃上一口,曹锟就 已经派出两个师的兵力攻打棉花坡阵地。 朱德动员战士们:“我们是护国讨袁的正义之师,人民都站在我们一边。得人 心者得天下,袁世凯即已背离人心,失败就已成定局。”说完,全体将士迅速投入 到阵到,等待敌人的到来。 面对强敌,朱德的游击战大显身手,出奇制胜,以少胜多,猛攻急追,速战速 决,并用“侧攻”、迂回战、肉搏战、夜战等方式,又在阵地上摆放一排排石头, 然后在石头上扣上护国军将士所带的大沿帽,以至吸引敌人主要火力。就此,顽强 地抗击了一次又一次进攻,打得反扑的北洋军溃不成军。还击败了张敬尧所率领的 北洋军精锐第七师。 虽然阻击敌人成功了,但朱德所部伤亡也是非常严峻,但同样打得非常顽强, 成功了守住了棉花坡阵地。 此时,蔡锷见出击的时机已经成熟。当即根据敌我态势,决定采用两翼包围、 正面突破战术,以攻势防御消灭袁军。 朱德更亲率两个营的兵力,在龙团座等人的狙击掩护与两翼协同作战配合下, 朝着敌阵发起猛攻,打得曹锟所率的北洋军伤亡惨重,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这发起总攻,歼灭聚集在泸州的川军主力的关键时刻,护国军内部出现了 致命的失败误。 蔡锷向正在昆明的唐继尧,催半个月之久的弹药至今没有踪影。 从一开始唐继尧就有私心,只是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刻才表露出来。蔡锷的名声 早在多年前就已盖过自己,如今他若贪得首功,自己岂不是要屈居于他之下。所以, 弹药之事置之不理,以至让蔡锷从战场上撤下来,改攻为守,与敌人僵持以至谈和。 蔡锷虽明知唐继尧有私心,但在此时此刻,更不能猜忌与自己共同作战的每一 人。于是,蔡锷将所有预备在内的后方部队,全部调到前线,等待唐继尧的弹药补 充。但这也造成了叙府兵力空虚,给了泸州的北洋军一个绝佳的机会。 3 月2 日,曹锟立即派出一支北洋军,迅速绕道过江,占领了护国军兵力空虚 的叙府。 护国军所有人无不长叹一声,如此战机错过,后悔已莫及也。 战至3 月6 日蔡锷才收到消息,唐继尧根本就还没有置办弹药之事,无不痛心 不矣。 此时阵地虽在,袁军伤亡惨重,但护国军弹药已快耗尽,加之弹药未能及时补 给,很多将士在私底下都开始议论。担心军心不稳,叙府又被占据,很有可能腹背 受敌。至时本处优势的护国军,会遭到前后两面的北洋军夹击。于是,蔡锷不得不 做出战略转移,分路撤出泸州外围阵地。因北洋军早已闻朱德之名就胆怯,所以蔡 锷特令朱德断后,其他部队先行撤至纳溪至叙蓬溪一带有利地形休整。 蔡锷、朱德、龙大团座等人的心,此时已经冰凉到了极点,因为心里都知道, 北阀大业也许就将止步于此。 此后,唐继尧虽然在各路声讨中,下令对护国第一军进行弹药补给。蔡锷也因 乘袁军厌战及物资补给困难,抓住时机兵分三路反攻。主攻右翼的赵又新梯团攻击 纳溪以东,于白节滩发起进攻;中路顾品珍梯团于正面仰攻并牵制敌军;左翼虞啸 卿部则攻占江安,保障主力侧翼安全。就此护国军全线突破袁军阵地,歼灭俘获敌 人不计其数,缴获粮草弹药更是堆积成山,收复了江南所有阵地。 3 月22日,以曹锟、张敬尧等所率的泸州10万北洋军,要求向护国军议和,并 交还袁克定。 蔡锷也纵观如今之局势,就算再打过长江,夺下泸州城已是徒劳。于是蔡锷只 得答应停战议和,不过他要求泸州北洋军,要求与护国军议和事宜通电全国。 议和的消息传到北京,震动了全国。孤立独行的袁世凯绝望了,加之广西等地 相继宣布起义并脱离北洋政府,广东、福建等省也不停地受到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 党进攻。彻底无望的“洪宪皇帝”袁世凯,在称帝仅83天之后,终于在公元1916年 3 月22日取消帝制,退居总统之位。 此时,蔡锷已升任四川都督。但他的病情也因他坚持参加护国战争而错过最佳 治疗时机,病情一步步开始恶化。 站在泸州的码头上,朱德、龙文章等蔡锷的部下,也是他的至友们,在码头上 列队恭送蔡锷远赴日本治病。 朱德说道:“将军!日本人窥视我华夏大地已久,将军此次赴日本治病,在下 担心````````”吞吞吐吐,没将话说完。 蔡锷:“你的话没说完,你知道为什么吗?” 朱德:“未将不知。” 蔡锷:“这说明你还不成熟。”“你的军事才能已经让你展露头脚,现在的你 已经可以放眼于天下,几乎无敌手。但你还没有真正的成长和发挥你的领兵才智, 你还将不停的学磨练才能成为一代杰出的军事家。” 朱德:“未将愿等候将军归来,一生追随将军。” 蔡锷笑了笑:“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你要谨记:我们这次护国革命,没有 取得真正成功,北洋军阀与地方势力必将发生混战,而南方革命党又过于依赖国外 势力,对北洋军阀过于软弱,日本人又早已眼红我国的辽阔土地,你若真想报国拯 救国家于危亡边缘,还需另寻途经。” 朱德:“将军难道不想报国了吗?” 蔡锷:“我知道我自己,就算能治愈回国,充其量不过还是一个军阀,救国谈 何说起。” 朱德:“将军!” 蔡锷:“不必说了。”又望着旁边的龙文章说道,“你是特种作战的天才,我 希望,在以后的救国图亡的道路上,能有你的身影。” 龙文章:“将军放心!我等愿誓死追随你。” 蔡锷:“好!”对着送行之人说道,“再见!” 众人:“将军保重!” 蔡锷在小凤仙的陪伴下,踏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他的身影也开始慢慢地远去…… (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