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裤裆的奖赏 夜晚一轮圆月镶嵌在深邃的夜空,皮塔、冯满江、平东洋的几十个队员静静地 趴在铁路下面的枯草丛内。四周死一般的静,彼此的呼吸声听来格外清晰。他们已 经耐心地守候几个小时了,但火车仍然没有到。 一辆鬼子的装甲巡逻车驶过来,雪亮的灯光打到潘大裤裆手下隐藏的草丛里, 巡逻车内的鬼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停下巡逻车,用机枪向草丛扫了一梭子。平东洋 队员缺少作战经验,趴的过于集中,鬼子的机枪子弹一点没浪费,有十多个队员当 场毙命,还有几个受了重伤。顿时草丛里一片呻吟、哭号。 这样一来,鬼子就更来劲了,极强更加猛烈地狂扫。队员们纷纷爬起身向外奔 逃,结果正好给鬼子当活靶子,没跑出多远就都倒在了血泊中。然而大家都已乱了 分寸,仍旧不顾后果地向草丛外逃窜,无论潘大裤裆怎样呼喊都无济于事。到底有 几个队员沉得住气,趴在草丛里镇静地向巡逻车射击,可子弹打到铁道巡逻车装甲 上根本就不管用。 眼瞧平东洋就要全军覆灭,这时隐藏在铁轨另一侧的皮塔跳起来,飞快地跑到 巡逻车跟前。鬼子注意力都集中在铁道另一侧那些向外逃窜的队员身上,没人注意 皮塔。皮塔站在巡逻车下犹豫片刻,他不知道怎样对付这个铁家伙。千钧一发之际, 他的右手伸出去抓住巡逻车上的一块四方形的用来遮挡观察孔的小铁板,向旁一拉, 露出观察孔。皮塔掏出手榴弹,拉过弦扔进去,随着一声闷响,巡逻车抖动一下, 观察孔窜出一团呛人的浓烟,鬼子的机枪哑巴了。 潘大裤裆清点人数,发现百十来号人,剩下的不到三十人,不禁黯然神伤。又 抽出一半人把伤号背回去医治。这样留下来的就只有不到十个人了。大家借助巡逻 车上的探照灯,找了半天,终于寻到巡逻车上的一个可以在外面开启的铁盖子。打 开铁盖子,到里面取出机枪。沿着铁轨向前走出七八里地,继续埋伏。 火车喷云吐雾隆隆地开过来,经过队员们藏身处,几个有扒车技能的队员灵巧 地攀上火车,打开车厢门,将堆满车厢的木箱丢下来。 木箱丢了一道,冯满江从远处牵来事前预备的三两马车,同潘大裤裆和队员沿 着铁轨把那些长条木箱装上马车。三两马车满载而归。潘大裤裆回到营地清点战利 品,不由得万分欢喜。长条木箱里装的都是崭新的三八枪。这一次虽损失了许多弟 兄,却得到了两百多条枪。 潘大裤裆觉得皮塔在劫车中帮了大忙,如果不是皮塔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恐怕 他现在早去阎王爷那报到了。为了表示感谢,他多给皮塔五百块大洋。这样皮塔和 冯满江还有小菊就有了八百块大洋。不过那些大洋过了一个月又进了潘大裤裆的口 袋。 劫车事件后,平东洋在百姓间的威望如日中天。来投靠的小股抗日队伍和百姓 踏破了门槛。平东洋很快发展到一千多人。 潘大裤裆得知马尾县城和乾县的鬼子、伪军共出动了三百来人,鬼子只有一百 人。要过来请剿。平东洋如今已经壮大,潘大裤裆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伙鬼子。 李大麻子说鬼子训练有素,尤其枪法很准,如果同他们对着射击,鬼子可以以一当 十,咱们虽可以打胜,但损失一定不会少了。潘大裤裆问他有什么主意,他说用大 刀长矛同鬼子玩白刃战。 潘大裤裆采纳了李大麻子的建议,从百姓手中买了许多大刀长矛和洋叉。潘大 裤裆带着队员和鬼子在老林里周旋了一天,晚上摸进鬼子宿营地。经过激烈的肉搏, 全歼了鬼子和伪军,然而打扫战场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许木匠和许王氏的尸体。 原来许木匠听村里一个给潘大裤裆运过粮食的老头说小菊投了潘大裤裆的队伍。 鬼子清剿那天许木匠和许王氏进了林子,结果遇到了鬼子。鬼子抓住他们,让他们 带路去平东洋的营地。许木匠对翻译官解释自己不知道平东洋的营地在哪,但翻译 官那里肯信。许木匠没办法就带着鬼子在林子里瞎转悠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晚上气急败坏的鬼子就把许木匠和许王氏杀了。 小菊听到噩耗,当即晕了过去。醒来后痛哭不止。三个人埋葬了两位老人,发 誓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小菊在没有心思玩麻将了,她向潘大裤裆要了一把手枪。平 东洋的队伍里数李大麻子的枪法最为出色,小菊弄了一桌酒菜款待李大麻子,求他 教自己打枪。李大麻子说女人玩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也不知道你家男人同意不同 意。小菊说我归我自己管,关他什么事?你吃了我的酒菜,你就欠我的,不教我打 枪你就说不过去。李大麻子说,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满江怪罪起来,可跟我一 点关系也没有。小菊说满江不会怪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