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战 一个鬼子兵发现了胡同口的同伴尸体,回去找来一对鬼子宪兵,鬼子冲进胡同, 踹开皮塔家的院门。皮塔和张甲刚从屋里出来,一个鬼子刺刀往前刺出,前面的张 甲不及躲闪,刺刀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皮塔惊呼一声,扶住张甲,张甲吃力地抬起头望着皮塔,嘴角动了动,吐出一 句话,“杀鬼子。”随后头颅无力地垂下去。 皮塔心如刀绞,慢慢把张甲放到地上。皮塔抓起墙角的斧头发疯一般扑向闯进 院子的鬼子。皮塔右手紧握斧子,那把斧子前天刚磨过,本来是准备剁猪排的,十 分锋利,这会儿剁起了猪头。皮塔挥舞斧头,基本就两下招式,第一下挡开鬼子刺 向他的刺刀,第二下劈开鬼子的脑袋。院门前鬼子的尸体堆了几层,但鬼子仍旧不 管不顾地向院里闯。 不知何时躲在地窖中的小翠跑出屋子,痛不欲生地伏在张甲尸体上嚎哭。或许 哭累了,小翠哭了一阵,呆坐在墙角,两眼呆滞地望着面前激烈的残杀场景。忽然 一个鬼子的头颅滚到她身旁,她霍地从地上跳起来,抓起鬼子的头颅抛出院墙。鬼 子从墙外扔进一枚手雷,皮塔专心对付院门处的鬼子,对身后的变故浑然不知。 小翠尖叫一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冒烟的手雷,手雷爆炸了,小翠却 为了掩护皮塔,献出了生命。皮塔的心彻底麻木了,他不再感觉悲伤,他的眼里已 流不出眼泪,除了仇恨,这个被鬼子搅得疯狂的世界什么也没给他留下。他最想做 的就是不断挥舞手中的利斧,把每一个他闯到家门口的鬼子杀光。 皮塔杀死最后一个闯进院子的鬼子,来到胡同口。胡同外的街道中央停着一辆 摩托车,挎斗里的鬼子机枪手正在疯狂地向四处逃散的人群射击。皮塔怒火中烧, 拉下手雷保险环,用右手投出去,手雷掉进摩托车挎斗内,将摩托车和鬼子炸得四 分五裂。 在另一条街道,皮塔遇到了夏梦泽。夏梦泽带着几个人,手持短枪躲在一家饭 馆的残垣断壁中。对面街道边的鬼子拥有两挺机枪,密集的弹雨打得他们抬不起头 来。夏梦泽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转头去看,发现皮塔四肢着地从砖瓦堆中爬过来。 夏梦泽见到皮塔,精神为之一振。他递给皮塔一枚手榴弹,让他把对面一百米开外 的鬼子机枪手炸死。 皮塔接过手榴弹,看也不看,拉了弦掷出去,手榴弹在两个鬼子机枪手之间爆 炸了,鬼子的机枪手为天皇流尽最后一滴血后,到天堂见他姥姥去了。没被炸死的 鬼子从地上爬起身嗷嗷叫喊着冲过来,战士们带出许多手雷,一股脑地投出去,炸 得鬼子人仰马翻、屁滚尿流。大家跑出废墟,捡起鬼子的武器分发给那些想为死去 的亲人报仇雪恨的百姓,队伍顿时增加了数倍。夏梦泽避开主要街道,带着大家向 市郊转移,一路上只遇到几伙伪军,数量都不是很多,很容易就收拾了。沿途又收 留了不少血性汉子。 晚上到了一个小村子,占据大户人家的房子,夏梦泽叫人杀了大户家的几口肥 猪,一半分给村民,留下一半做了几大锅猪肉炖粉条子,同战士们饱餐一顿。饭后 召集几十号人聚到一起,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抗战道理,随后就宣布成立“东北义 勇军”自己任军长,皮塔任副军长。 第二天,天刚破晓,夏梦泽率领这支队伍向北面的老爷岭进发。走了大半天路, 下午进入老爷岭密林深处,安营扎寨。皮塔主要负责后勤工作,队伍初创,粮草、 武器弹药十分匮乏,这些都需要他及时解决。 皮塔通过老爷岭附近一个村子的村民了解到距老爷岭一百多里地有个土岗镇, 镇子里有家日本人开的酒厂,酒厂大院内囤积了两百多袋高粱。皮塔同夏梦泽商量 攻打土岗镇解决粮食问题。夏梦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打土岗镇之前, 需要知道镇子里驻扎有多少鬼子。皮塔说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于是皮塔就带着几 个战士化装成平民百姓进入土岗镇。经过一番侦查弄清楚土岗镇里一共有五个鬼子, 十五个伪军。这么点兵力对皮塔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用不着兴师动众。自己一个 人就能轻松解决。 皮塔让跟他一起来的几个战士返回营地,告诉夏梦泽天黑时带马车过来装运粮 食。他走进镇子里一家饭馆,捡了张靠窗子的桌子,要了几个小菜,一边饮酒,一 边漫不经心地透过窗子观察饭馆对面伪警察署的动静。百无聊赖地饮到夜幕四垂, 跟小伙计算了账,起身离开酒馆。皮塔来到酿酒厂后面,围墙下是一大片洼地,里 面积雪没膝,周围没有人家。皮塔攀上高高的院墙,跳进去,杀死五个鬼子。随后 占据墙角的炮楼,抱着机枪把赶来的伪军全部消灭了。 这一仗不仅为部队解决了粮食,还引来五十几个乡民加入了队伍。然而夏梦泽 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晚他让队伍在酿酒厂大院过了一夜。大约凌晨三点多钟, 镇子外放哨的战士发现县城里的鬼子坐着三辆汽车从大路上驶来。夏梦泽和皮塔得 到报告,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带领队伍撤出镇子。幸好让一部分战士和刚参加队伍 的新战士护送几大车高粱回了营地,不然此时势必要将粮食扔下,那样就白忙活了。 撤往老爷岭的路上有两个并列的山岗,所谓山岗,比作两堆石头似乎更为合适, 山岗都只有五六米,顶部比较平坦,每个山岗上大约可挤下二三十人。部队到达山 岗下时被鬼子的汽车追上了。夏梦泽环顾四周,悲哀地发现除了两座山岗,再无可 供部队隐蔽阻击的地形。只得命令六十几个战士自己带一伙,皮塔带一伙分别攀上 道路两旁的山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