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消磨在战犯劳役中 至今让我心潮澎湃的东京池袋阳光60号大厦,是日本最高的建筑,年轻人约会 总约在那里碰面。不知还有几个人知道这地方以前是干什么用的?这里是我的圣地, 战犯们曾在这里呻吟,战友们在这里被无情地处死。 战犯是在战争中干下穷凶极恶之事的人,这个罪名套在一般人头上,太可悲了。 日本是在战争中失败,而由胜者任意地以军事法庭名义,以超级速度对失败者作出 裁决。其中不知有多少战友只不过正巧被记下名字,或者正巧在事发现场而已。 批判鼓吹战争的东条首相,这我不是不理解,但是,这次审判重点惩罚的,是 那些碰巧在现场的下级士兵。 我出生在台湾高雄,少年时期想当个蒸气机师。开战的消息紧紧地吸引了我, 昭和17年,我应募陆军随军服务人员。在博尔那的克钦俘虏收容所当了3 年监视员。 20年6 月,征兵范围扩大到台湾出生的人,我以甲种合格当上二等兵。接着,日本 战败。没想到我会因虐待俘虏上了军事法庭。其实不过是惩罚俘虏时以打耳光代替 严重禁闭罢了。 关了我15年。监狱生活黯淡无光。没人告诉我们监视俘虏违反国际法。说什么 对我们这些台湾出生的人一视同仁,真是说得好听,有的同胞甚至被处了死刑。我 虽然在释放后获得日本国籍,但服了这么长的刑期,竟然不能享受军人抚恤金。我 为我失去的青春,痛感愤怒。 林水木 60岁 公司职员 宫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