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泪之海洋 这是一个如此奇怪的地方,四周尽是无边的海水,然而它却又不像海水那般的 幽深,只能达到一个人的膝盖。这个地方是如此的沉静而神秘,也不知道沉睡了多 少年,然而就在这从来没有人到达过的地方,却突然多出来几个访客。 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突然传来,蒋玉如在它的刺激下,竟猛然清醒了过来,她 望着周围那黑乎乎的,蓝汪汪的一片,心里不禁充满了疑问。 她心中默默地想:“这到底是在哪里?我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难道那 墨玉珠不仅是玄武大殿的枢纽,还是通往其他地方的传送点?嗯……事情八成是这 样的,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也就不用再理会它了,倒是笑天……” 想到了笑天,她才发现笑天竟已不在她的怀抱中,着急之下,不由全身冒出了 冷汗,她暗暗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此时才发现笑天 的消失。 正自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发现不远处竟传来几缕幽幽的碧光,与这海水的颜 色毫不相称,她也顾不得她那近已麻木的双脚,连忙向那地方飞奔而去。 到得近处,她才发现那碧光竟是从一个人的身上发出来的,所以才只能看到那 零星的几缕,而令人感到吃惊的却是,那人的身下竟一点海水也没有,完全被碧光 驱逐了开去,它仿佛一个忠实的仆人,在守护着自己的主人,不使阴寒的海水伤害 到他分毫。 借着那微微散出的几缕碧光,蒋玉如发现那人的面庞异常熟悉,仔细辨认之下, 才认出他竟是在自己身边消失的笑天,猝然而来的惊喜,使她在原地呆了一呆,才 兴奋的冲到笑天的身边,把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她眼睛中泛起微微的泪光,喃喃地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绝不会… …” 就在此时,蒋玉如突然觉得怀中的笑天动了一动,然后便听到了他那断断续续 的声音,道:“渴,我好渴……” 蒋玉如一听,望了望周围那无边无际的海水,心里暗想道:“这海水冷澈无比, 看样子是无法饮用的了,可是笑天现在渴得厉害,我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我连这点 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她伸手摸了一下笑天的额头,却发现他竟发起了高烧,浑身烫的厉害,然而她 却只能这样巴巴的看着,想不到丝毫的办法。 笑天身上突然又闪了那幽幽的碧光,使得蒋玉如的目光不由紧紧的盯向了它, 这一盯之下,她却发现那光芒竟也是异常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望着那隔着笑天的衣服所散发出的缕缕幽光,默默地想:“按说一个修真者 应该不如发烧才对,可是笑天为什么会烧的如此厉害,难道与那发光的东西有什么 关联?”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阻止不住一探究竟的渴望,在左思右想之下,她把手缓缓 的伸到了笑天的衣服里,却碰到了一个滚烫的圆珠,竟使她不自觉的把手缩了回来。 蒋玉如暗捏法决,在自己的右手上祭起一个水系的小型护盾,然后又把手伸了 进去。 当她把那圆珠拿出来的时候,她却怔在了那里,因为她拿出来的不是别的,正 是她在玄武大殿所见到的墨玉珠。 墨玉珠在她的手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把附近很大的海域照得一片通明。然 而蒋玉如却没有心思去顾念这些,她的心已经被一个个问题所充斥满了,墨玉珠不 是叫我给毁了吗,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我和笑天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 没有其他的人来到这里? 重重的迷团,却没有任何人帮她解答,因为她来到的地方本来就是世间最为神 秘的“黑暗深渊”,而这里的秘密也只有靠他们自己,才能一点点地解开。 笑天那微弱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道:“何伯父,您不要走啊……不要……” 他边说着,边在蒋玉如的怀里挣扎着,似乎想用自己的力量来挽留住何云天。 蒋玉如紧紧的抱住了笑天,想用自己的身心去分担笑天的痛苦与无奈,她知道, 此刻的笑天一定异常的痛苦,她多么希望这痛苦是出现的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在得 病的笑天身上。 渐渐地,笑天平静了下来,又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蒋玉如望着笑天那赤红的面庞,猛然想到了素女宫中他为自己输血时的情况, 那时,虽然有赤血珠为她加强造血的能力,但她却由于失血过多,而无法使用,笑 天则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鲜血为她做引,这才挽救了垂危的蒋玉如。 想到了这些,看到至尽仍昏迷不醒的笑天,她的心里满是苦楚,她暗暗的责骂 着自己的无用,为什么一点忙都帮不上。 长长的叹了口气,蒋玉如振作起精神,抱着笑天,御气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也许是老天开眼,也许是他折磨够了这对苦难的人儿,就在蒋玉如刚想降落的 时候,却发现了远处一座矗立的雕像。在广袤无边的海水中,却有一座如此突兀的 雕像的立在其中,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于是,她加快了速度,悠然掠了过去。 在一个长宽约十丈的平台上,竖立着一个汉白玉做成女子雕像,她的左手拿着 一个奇特的花瓶,花瓶中流出一道清泉,缓缓的淌到下面的水池中,而她的右手则 攥成了爪状,似乎可以容纳下什么东西的样子。 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平淡,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然而在她两旁立着的高高 石碑,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泪到流时无惜之,海纳千重汇为洋。” 蒋玉如一边望着那高高的石碑,一 边轻轻的吟出上面写的两句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明白?”她看完了之后,不仅没有解决一丝 的疑问,反而又多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缓缓的走向了石碑,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那石碑上雕刻的七个镂金大字,然 而她瞪眼瞧了半晌,仍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的提示。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刚想去另一块石碑的时候,借着手中墨玉珠的幽光,她不 经意的发现第一个字与最后一个字竟无端的凸了出来,与其它的字形成鲜明的对比。 “泪……之……”她左手抱着笑天,右手擎着墨玉珠,走到了另一块石碑旁, 相同的,在墨玉珠的光芒下,第一个字与最后一个字也突然凸了出来。 “海……洋……这样与左边那个石碑上的两个字合起来就是‘泪之海洋’,难 道这是指的这一大片水域吗,难道这里全部的海水都是泪水吗?”想到了这里,她 自己也不由苦笑了起来,如果这么大的水域全都是泪水汇成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怕 了点。 正想着,怀中的笑天突然又轻轻的呻吟了起来,道:“水……水……我好渴… …” 蒋玉如听着,又是一阵心痛,在她的一生中,第一次的感到如此的无奈,如此 的彷徨,她望周围那无尽的海水,脸上却现出了无尽的哀伤。 突然她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浮上心来,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那样的幽雅而迷人。 她把笑天缓缓的放在平台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用空出来的左手在右 手的脉腕上轻轻一划,鲜血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赶忙把右腕放在笑天的颌下, 让鲜血一点点的流进笑天的嘴里。 洁白的手腕在墨玉珠的映照下,与那鲜红的血液形成强烈的对比,然而蒋玉却 丝毫不去注意这一些,在她的眼里,只能看到笑天那平静下来的面庞,在她的脸上, 只能看到那柔和与欣慰的笑容。 能为笑天做点什么,已经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就在蒋玉如放好已经沉睡的笑天之后,不远处却传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姐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我问你话呐,你为什么一直 都不回答?” 另一个声音冷静地道:“妹妹,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也根本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你问我也是白问。” 年幼的道:“哦,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出去啊?” 年长的沉声道:“你忘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如果不能达成目的的话,至 于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你我还会在意吗?” 年幼的低下了头,道:“对不起啊,姐姐,我只是……只是十分好奇罢了。” 年长的点了点头,道:“我十分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姐姐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鬼 地方,根本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你我的疑问,也许前面那座石像会 替我们解答一部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御剑赶到了这座平台之上。 当三人的目光注视在一起时,却不禁都怔在了当地,因为那两人不是别人,正 是纪敏最宠爱的两个弟子,文婷与燕婷。 年幼的燕婷看到了蒋玉如,尴尬的笑道:“玉如姐怎么会在这里?” 蒋玉如见到了熟人,却是异常高兴,赶忙跑了过去,拉起文婷的手道:“具体 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墨玉珠爆炸了之后,我便来到了这里。你们是怎么回 事,怎么也来到了这个地方,有没有发现元宵他们?” 文婷想了想,道:“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寻找线索,一直找到了这里, 不过在路上并没有碰到其他人。” 蒋玉如笑道:“这么说来到此处的可能只有我们几个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家 都是自己人,做起事来就会团结许多,说不定不用很久,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了。” 文婷突然甩开了蒋玉如的手,冷笑道:“离开?难道你还想离开,我还从来没 听说过有任何人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既然进来了,你就认命吧……哼,你可知道我 们为什么进来陪你们送死吗?” 蒋玉如吃惊的望了文婷一眼,道:“你都在说些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 文婷哈哈大笑道:“我们既然陪你们进来,就早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从没有 想过要离开这里,而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就是为了能亲手杀死害我们师父的人,” 蒋玉如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个大概,她微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们还是不 相信我,难怪你们执意要笑天带你们来‘黑暗深渊’,难怪进来以后,你们的表情 那么怪异。” 文婷冷声道:“连老天都可怜我们的用心,为我们制造了这个绝佳的报仇机会, 否则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蒋玉如苦笑道:“这也不表示我就是杀你师父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 文婷冷笑着截口道:“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你尽管用出来好了,看看你能不 能逃过我与妹妹的黑白双剑。” 蒋玉如心下一惊,道:“你说的可是天地双剑,天阴与地阳?” 文婷得意地笑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蛮多的嘛,没错,我们姐妹所用的就是 天阴剑与地阳剑。” 蒋玉如奇道:“天阴剑你们能使用,我无话可说,但以你们纯阴的体质,为什 么连地阳剑也能使用呢?” 文婷不耐烦地道:“你问够了没有,我们能使用,自然有其特殊的原因,不过 我是不会告诉一个将要死去的人的。” 蒋玉如摇了摇头,道:“虽然天阴与地阳联合使用,能消弭一切的法术,可是 如果你们没有修习通心之术的话,那么双剑就不能合壁,那样也是不可能打倒我的。” 一直默默站在那里的燕婷终于抬起了头,歉声道:“玉如姐,为了师父的仇, 我们不得不与你作对,但我的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所以我在这里想提醒你一点, 我们不仅已经深悉了通心之术,而且还专门修炼了克制素女宫法术的剑法。” 文婷怒视了燕婷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多嘴,蒋玉如却感激的望了她一眼,道 :“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纪敏让你们修炼克制素女宫法术的剑法,目的是为了什 么?无非是为了能更好地控制四长老,以稳固自己的权力,而在她的心里,你们也 不过是她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又何苦为她拼命呢?” 文婷怒道:“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她老人家, 怎么会有现在的我们?妹妹,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一起杀了这个混蛋!” 听到姐姐的呼唤,燕婷祭起了一把黑色的飞剑,无奈的刺向了蒋玉如。 蒋玉如纵身一掠,飞到了半空之中,道:“就让我们领教一下这传说中能克制 所有法术的天地双剑吧。” 边说着,她边放出了一道闪电,向文婷攻去。文婷冷哼一声,白色的飞剑在周 身迅速的划了一个圆,然后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那闪电在她周围一丈附近,突 然开始慢慢的消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它一样。 蒋玉如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她曾看到许多人用各种方法来 对付法术,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一点点的把法术吞吃掉的。 就在她怔神的工夫里,文婷与燕婷已经双剑合壁,一左一右的向蒋玉如攻来。 蒋玉如灵力迅速的流转,在身上祭起金,火两种属性的护盾,然后往身后急掠,企 图避开两人的夹击。 然而文婷似乎看出了蒋玉如的意图,身形悠然间加快了数倍,竟抢先到达了蒋 玉如的背后,然后运起纯白的飞剑,狠狠的刺向了蒋玉如的后心。 蒋玉如心下一惊,不明白她的速度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快,竟到了自己无法发 现的地步,然而此时的情况,却不容她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只有以本能的意识,去 躲避这夺命的前后夹击。 巧妙的变化,加上心意相通的完美配合,在眨眼间便对蒋玉如造成了致命的威 胁。此刻的她,如果向左或者向右闪避,很难躲开在背后刺来的地阳剑,因为她能 感觉到那一剑的速度,绝对不是以这么大的幅度能躲避的开的。如果她只是以最小 幅度的拧身来躲避背后的那一剑,那么便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前面那黑色的天阴剑, 到时,她一样是命丧黄泉。 不知道为什么,蒋玉如竟选择了后一种,她微微拧了拧身,躲避开了背后刺来 的地阳剑,然而就在此时,前面那泛着白光的天阴剑却缓缓的扎向了她的心窝。 就在天阴剑毫无阻拦的刺入外层的金系护盾时,剑身竟蓦地发出一阵颤抖,然 后斜斜的从内层的火系护盾旁擦了过去。 蒋玉如微微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使燕婷那必中的一剑没有刺中自己, 她自然不会放弃如此绝佳的机会,灵力迅速的流转,如流光箭影般掠出两人夹击的 范围。 她发现自己离开他们的包围之后,两人竟没有乘胜追击,而白白放弃了自己所 占的优势,不由奇怪的望向了她们。 这一望之下,才发现自己能躲开两人的夹击,是有着深刻的原因的。 此刻,燕婷像一个作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自己的姐姐一眼。 而文婷则瞪大了双眼,怒视着燕婷,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她 是多么的生气。 半晌,文婷仿佛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对着燕婷怒吼道:“为什么……这 是为什么……明明刚才你可以杀死她的,为什么又把她放了?” 燕婷摇了摇头,仍然低着头道:“我怎么忍心下手呢,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 我自己的手下,那是多么大的罪过啊……” 文婷越听越怒,忍不住打断她道:“难道她杀死了师父就不是罪过吗,难道你 不替师父报仇就不是罪过吗,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燕婷仿佛想到了什么,勇敢地抬起了头,双目望着自己姐姐那灼灼的眼睛,道 :“也许杀害师父的不是她呢,也许我们错怪了好人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姐姐,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们会愧疚终生的。” 文婷突然狂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愧疚终生……哈哈……如果能够替师父报 仇的话,我宁愿愧疚终生……哼,我看你是忘了师父对你的疼爱了,望了她对你的 养育之恩了,要不是师父救了你,你早被山上的野狼给吃了,又怎会在这里替别人 说话。” 燕婷浑身一颤,低声道:“不……我没有忘……我只是……” 文婷怒声截口道:“你只是不想杀错好人,对不对?好,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 你,她就是杀害师父的仇人,这仇你到底是报还是不报?如果不报的话,那么以后 我们就分道扬镳,你也就不用再叫我姐姐了;如果报的话,那么我们就合力把她杀 了,以慰师父在天之灵,那样的话,你仍旧是我的好妹妹。”顿了一顿,她接着道 :“好了,现在我就要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燕婷抱着头,满脸的痛苦之色,然而文婷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冷冷地逼 问道:“快点回答我,这仇你到底报还是不报了?” 须臾之后,在燕婷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痛苦,忧伤,甚至看不到一丝的表情,她 只是像一个傀儡般的道:“自然是要报的,否则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父?” 此刻的燕婷,为了不失去自己的姐姐,为了能报答师父的种种恩情,她竟抛去 了自己善良的一面,让邪恶的一面占据了自己的心灵,然而失去了善良的她,还算 是真正的燕婷吗? 文婷听了燕婷的回答,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么我们就一起把她杀了, 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放水了。” 燕婷面无表情地道:“怎么会呢,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替师父报仇。” 两人边说着,边心意相通把天地双剑交叉到了一起,只见双剑放出一黑一白两 种截然相反的光芒,然而在瞬间,这两种光芒却融合到了一起,然后缓缓的罩向了 执剑的二女。 蒋玉如望着这仿佛是什么仪式般的一幕,心里暗自寻思:“刚才文婷的速度突 然变的那么快,造成了对我致命的威胁,我看就是借用了那地阳剑的特殊力量。但 此刻她们的举动,仿佛在融合双剑的特殊力量,难道这能使燕婷也拥有那鬼魅的身 形吗?然而这并不是最令人头痛的的,最令人头痛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天阴剑有什 么特殊的力量,如果她们在突然间使用出来,我是否还能像上次一样逃过性命呢?” 要是在平时的战斗里,她根本不用考虑这么多,直接发动强力的法术攻击便能 把对方打倒,然而此刻她面对的是能吸收法术威力的天地双剑,她不得不去考虑可 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边想着,她边缓缓的拿出了青龙杖,这是她自师父那里接过这个法宝时,所使 用的第三次,第一次是在对付强敌纪敏时,第二次是在隐仙后山,对付那千年树精 时,而第三次却用来对付纪敏的徒弟,看来这青龙杖倒真与素女宫有着莫大的缘分, 想到这里,蒋玉如的心里不由一阵苦笑。 经过双剑的融合,二女的身形都变的异常快速,在蒋玉如还没有作出反应的时 候,便已经来到了她的周身,然而这次她们却不再像上次一样的进行夹击,而是在 她的周围迅速的游走着,也不知是什么意图。 身在其中的蒋玉如抱元守一,扩散出强大的灵力,用来观察两人的行动。起先, 她所散发出的灵力仿佛死物一般,根本得不到周围环境的回应,然而在她借用青龙 杖进行灵力扩散的时候,便能清楚的感到周围两个身形的位置,以及她们在游走时, 天地双剑所圈划的奇怪图案。 她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不直接进行攻击,而是在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 自己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抓住眼前的机会进行反击的话, 那么在她们那如鬼魅般的身形下,只精通法术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败她 们了。 想到了这些,她决定立即出手反击,青龙杖在身前乾位,左前兑位与右后的艮 位缓缓的划了一条弧线,然后嘴里默默的念起了灵咒。 在卦位中,乾位与兑位都属金,艮位则属土,而在五行之中,土又能生金,所 以单从她所摆出的架势来看,是想发动强力的金系攻击。 看到里侧的蒋玉如念起了灵咒,在她周围游走的文婷不仅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 反而阴狠的笑了一笑,似乎这一切的进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算宽敞的平台上,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引的泪之海洋中的海水也掀起了不小 的浪头,而在蒋玉如身边的文婷二女,则更能感觉到那风中所包含的危机,然而她 们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竟停止了游走,静静的站在蒋玉如的两侧。 这阵风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眨眼间便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仿佛被冥冥中 存在的某种东西,给吸去了一般。在这阵风过后,漫天中竟闪出了无数的利刃,有 的是短小的匕首,有的则是长长的关刀,不过相同的是,它们都泛着冷厉的光芒。 这个法术正是蒋玉如曾在对付千年树精时所用过的金系最强法术——血煞千劫。 看到周围那众多的利刃,个个都指向了自己的要害,文婷不仅没有露出一丝害 怕的样子,反而得意的狂笑了起来。 正在施法中的蒋玉如自然听到了她的笑声,只是她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为 了能争取到先机,她不得不继续发动法术。她在文婷,燕婷站立的离位与坎位分别 轻轻一点,那些利刃便分别附加上了熊熊的烈火与幽蓝的寒冰,然后铺天盖地的向 着她们二女袭去。 被冰与火加强过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了二女,然而二女却依然静静地站在 自己的阵位上,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看到二女即将被自己的法术削成碎片,身在中间的蒋玉如却起了一丝不忍之意, 但是她明白,如果此时停止了法术,自己将会被那强大的灵力所反噬,那么到时就 没有人会怜悯自己了,于是她狠了狠心,继续催动着法术向二女攻去,同时心里也 在默默的道:“不要怪我,这是你们逼我的,希望在你们死后,能够从你们师父那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无情的利刃已经逼到文婷身侧的一尺之处,眼看她就要被那利刃活活的削成碎 片,然而就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件异常古怪的事情,那些附加了属性的利刃仿佛碰 到了什么一般,竟悠然反弹到了半空,然后掉转了方向,以更为迅猛的速度向下袭 去,只是这次的目标却并非二女,而是施放此法术的蒋玉如。 蒋玉如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怔在了那里。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