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略争机先 “听说孙成空的女儿被人劫持了。” “不错。” “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我估计是刀狭梦。” “刀狭梦一向都只杀人,这次怎么会做了这件事。” “你知道,孙成空为什么要有这么一次盛宴吗?” “不是要庆祝兵器铸造完工吗?!” “不会这么简单。我猜想孙成空这个宴是鸿门宴,专为刀狭梦而设。” “噢,我明白了,孙成空知道杀手是为了自己而来的,所以特意给杀手制造了 机会。让杀手有机可乘,也好借此机会将杀手一举歼灭。” “然而,却功亏一篑,刀狭梦也是狡猾之辈,他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临 时改变了主意,而取了下策,劫持了孙成空的女儿。” “他这一招也真是够绝的,恐怕孙成空的信心意念俱受损。” “我想也是。” “刀狭梦怎么会顺利得手呢?” “以刀狭梦的武功,当世能制住他的人不多。” “‘不平堂’的人也不行吗?” “很难说。” “真想不到刀狭梦的武功已到了如此境界。” “主公请放心,‘不平堂’的弟子已全部出动,就算杀手逃到天边,也要将他 找出来,如果我见到杀手,我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 “不平,我相信你,这个杀手的武功怎么这么高,连‘不平堂的人也制他不住。” “我听守卫公主的人讲,他是潜入堂内,一声不吭地将公主带走的,并没有与 我方的人发生正面冲突。” “看来,他对我们还是有顾虑的。” “这次‘鸿门宴’,他可能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改变了主意,这厮好狡猾呀!” “但愿雪儿没事,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唉” “不管他如何狡猾,我王不平都誓将他碎尸万段。” 惊叶岛全岛高度戒备。全岛大搜查。 一时之间,全岛人都知道了孙岛主的宝贝女儿被劫之事,都猜想着是何人有这 么大的胆子。 由于没有杀手的具体形貌,所以无法绘像描红,只是见可疑的人就抓。 折腾了一天,一点线索也没有。 消息传到了孙府,孙成空愁眉不展。 王平仆也出府去寻找线索。 到的天黑回来,恰好碰上‘飞花楼’的花玉容。 花玉容道:“王公子,公主找到了?!” 王平仆摇了摇头。 花玉容又道:“但愿小妹无恙。” 王平仆淡淡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公主。” 花玉容应和道:“但愿如此。” 说完,花玉容匆匆离去。 王平仆向孙成空汇报了情况,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深夜。 王平仆仍未休息,眼望着一盏孤灯,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在想,杀手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呢?杀手初来此岛,人生地不熟,他会把公 主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王平仆紧皱着双眉。 如果我是杀手,我会把公主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王平仆冥思苦想。 山也搜遍。 舟也搜遍。 客栈也搜遍。 却是为何没有发现公主的踪迹。 难道—— 王平仆觉得自己的灵台已开。 “不好,主公危险!” 王平仆霍然起身。 他推开房门,跃上了高房,直奔王府。 孙成空因为女儿被劫,确实方寸大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是我唯一的血脉啊!如果你有事,我如何向你死去的娘交代呀。 孙成空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晚上他睡不着,便披衣出门。 望着星空,便一盏提着一盏灯笼,径向女儿的绣楼上来。 然而,孙成空却不知道,在那里正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在等着他呢。 孙成空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他提着灯笼一步步走上楼梯。 他的脚步声在这深秋的夜里越发显得清晰可闻。 绣楼里一片漆黑。 只有咚咚的脚步声。 孙成空上了一楼。 又慢慢地踏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门口,他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在勘查过现场以后,孙成空下令将 房门锁好的。 怎么房门没关,开启了一条小缝。 孙成空手抬了起来。 可是,他却感到无由地一阵心跳加速。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这房里有些不妥。 孙成空竟一时迟疑不决。 也许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去推开这房门。 正在这时,楼下奔上来一人,大叫一声: “主公,不可!” 孙成空侧首一看是王平仆。 房门攸然开了,一道剑光“嘤”地一声划着孙成空的面颊闪了过去。 就在孙成空回首的剎那。 王平仆大叫一声,凌空弹起,双掌一亮,直向房门击去。 房内人一见无功,便刺出第二剑,恰好孙成空觉察到了,下意识地将灯笼挡在 身前。 “噗”地一声,剑已刺穿了灯笼。 房内人闪电般地回剑。 王平仆的掌风已到,他慌忙招架,手中竟祭起了剑气。 是用两根手指所发。 “啊!‘天下二指’!” 王平仆大感惊讶。 然这由不得他多想。 他一闪身,双掌密布真力,只掠入房中。 房内人从侧方又是一剑刺出。 迅入闪电,疾无声息。 王平仆已料到,手指一并,顺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唰”地刺向了房中人。 房中人一见也是大惊,急忙收剑,口中惊呼道:“是??”后面的话却没有说 出来。 “王” 房中人张口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他连连后退,最后却穿窗而出。 没有与王平仆过招,不知着他什么原因? 王平仆疾地赶到窗前,目注身形急闪,消失在夜色中。 孙成空带来的灯笼义熄灭了。 孙成空也不知是被吓着,还是他定力很高,他站在门边,目注着房内发生的搏 斗,且他也听到了杀手那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王平仆点亮了灯。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孙晴雪。 孙晴雪看上去很安静。 王平仆一见便知道孙晴雪是被杀手点了穴道,致使她昏睡不醒。 当下便走到床边,查跳动平稳,方始看她的腕脉,觉得跳动平稳,方始放心。 孙成空也看到了孙晴雪。 他几步便到了床前,口中喊道:“雪儿,雪儿,你在这儿!?” 他抚摸着孙晴雪的玉颊,禁不住老泪横流。 “这真是,这真是意外之喜。” 孙成空嗫嚅道。 “谢谢你了平仆,你救了我一命。” 孙成空对王平仆道。 “主公,哪里话,我只是尽了我的本份,找到了公主,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的 话,我也会不心安的。” 王平仆由衷道,内心也有一丝激动。 “雪儿,她不要紧吧?” 孙成空问道。 “没事,只是被杀手点了昏睡穴,我这就替她解穴。” 王平仆道。 说完,他上前,手指一并,朝孙晴雪耳后一点。 过了一会儿,孙晴雪才悠悠醒转过来。 她睁大了那双清澈的明眸,恍若在梦境中一般,房间里的景物在她面前也是由 模糊至清晰。 映入她眼帘的是她的父亲。 “父王。” 孙晴雪一声惊呼。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父王在这,你安心休息吧,父王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没事了一 切都过去了。” 孙成空安慰道。 “杀手抓住了吗?” “被平儿击退了,你现在安全了。” 孙成空回答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孙晴雪问道。 “说来惭愧,为父也差一点中了敌人奸计,丧生刀下,多亏平儿及时赶到,才 使为父免于一死。” 孙成空心有余悸道。 “阿平,你是怎么想到杀手会在这里呢?” 孙晴雪向王平仆道。 “平仆自公主被掳之后,内心不安,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公主讯息,便想到 杀手初来此地,可能还不熟悉地形,所以便想到他可能会杀回马枪,便急忙赶来了, 幸好,公主无恙,不然,平仆可就抱憾了。” 王平仆答道。 “这个杀手也真够狡猾的,他掳走我之后,等到众人勘查完现场,便又带我回 来,连我都有点佩服他的机智。我曾问他是谁?他一声不吭,冷冰冰的,只是点了 我的穴道,闭目打坐。” 孙晴雪回忆道。 “公主能记得他的模样吗?” 王平仆追问道。 “他长得很平凡,只不过眉毛像是两杆枪,眼神很冷,仿似能穿透人的心,而 且能穿透人的心,他穿着朴素,个子中等,身上似乎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孙晴雪回答道。 孙成空听到这里,不由掉转了头向王平仆问道:“平儿,我似乎听到杀手说了 两句很奇怪的话,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 “不瞒主公,我一听到这两句话,而且,我估计,我一知道了这个杀手是谁!” 王平仆皱眉道。 “是谁?” 孙成空父女齐声问道。 “是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王平仆悠然道。 “你认识的人?” 孙成空很奇怪。 “不错,而且以前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王平仆沉静道。 “那他是谁呢?” 孙成空问。 “我儿时的一个要好朋友,叫太雪岸。” 王平仆答道。 “你儿时是在哪里渡过的?” 孙成空又问道。 “我儿时在义父身边渡过,我是一名孤儿,父母在战时死了,太雪岸的父母也 是。我们这批孤儿随着义父征战南北,后来因为斗争的需要,我们这批孤儿大部分 被‘天南派’的人领养,我也曾一度跟着刘碧涛,后来刘碧涛大哥死在了‘小公侯 ’莫玉玉‘千人斩’曹云海的联手之下,义父直入京华,杀了莫玉玉曹云海等人。 他为了我能在江湖中厉练,便与我分了手,而太雪岸在平阳镇的时候,我们便已失 散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想不到他竟作了杀手(详见拙著《大义血》) 王平仆长叹了一声,声音里竟有一种人事沧桑的感觉。 “你能肯定他就是太雪岸吗?” 孙晴雪睁着美丽的双眸问道。 “能肯定,因为他也会用‘天下二指’,‘天下二指’是我义父的独门功夫, 当世并无外人可会,除了太雪岸便是我了,所以我认出了他。” 王平仆表情严肃地道。 “他是否也认出了你?” 孙成空问道。 “我想是得,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正因为他乍见‘天下二指’, 恍以为是义父所至,而未考虑到我,便给惊走了,事后,我想他会想到是我的。” 王平仆沉吟道。 “能否化敌为友?”孙成空沉毅地问。 “尽最大努力吧,十年人事,皆非人所料。” 王平仆目在空茫道。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