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命运就像一股烟,充满迷幻的色彩。刚才还玩得兴高采烈,现在却要面对生死 一线,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她被脖子上冰凉的钢刀弄得无所适从,还在思忖如何对 付眼前突发的状态,一块布却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嘴。她喉咙里呜呜了两声,想挣 扎,可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根绳子几下把她捆绑起来,动作很麻利,显然是常 干此道,经验丰富。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大口袋又兜头把她罩在里面,随 后一只大手拦腰把她抱起,她感觉离开了地面,这时她心里有些慌本能地动作了两 下,可对方给了她一掌,砍在她柔嫩的脖颈上,她闷声不响晕了过去。 夜带来清凉的风,空气清新宜人,沁人心脾,这是夜的气息,她在口袋里嗅到 了。很显然他们已经离开了古城,城里溷浊的环境被大漠的空旷冲淡了,她的心也 被空虚填满。他们要到哪里去啊?疑惑和命运双重撞击着她,撞得她整个人在黑暗 里上下颠簸。是马在奔跑,她的思维告诉她,原来是趴在马背上。这样的姿势真是 让人难堪,还好有口袋罩着,可自己还是感到尴尬。一种屈辱的感觉溢漫上来,恼 怒成倍地叠加,她想暴跳如雷,但对方的手紧紧地按着她。天,手放在哪里不好, 偏偏放在她珍贵结实的臀部上,真是让人不好意思,这是哪个粗鲁没教养的家伙? 先权宜着,暂时忍忍自讨没趣的冲动,待有机会腾出手来好好教训这无耻之徒。这 样想着,一任对方带着她穿过茫茫的黑夜,直到一个她根本不知何处的地方。 口袋从她身上哗地撤掉,她睒睒眼睛,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她有些不适应。几 束火炬在静寂的四周发出吱吱的声响,眼前灯火通明。她蹙着眉头环顾四周,不规 则的岩壁在她的头上围成一个巨大而高远的穹隆,她仰着头望着如石钟乳一般的岩 笋从穹隆上直垂下来,她不仅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异住了。显然,这是一个天然的山 洞。 突然,她的衣领从后面被只大手攥住,像拎小鸡似的被拖进一间屋子。她暂且 把它叫做屋子吧,虽然这个空间与她印象中熟稔的那种屋子大相径庭,它不过也是 个洞,虽然简陋,但起码里面还布置着床和桌子等一些家具。她尽量用头脑中具备 的固有的家的概念来套用这里的一切,她这样琢磨着,后面那只手推了她一下,她 不情愿地扭捏了扭捏,向前踉跄几步,心里涌起一团怨恨,像一朵肥肥大大的蘑菇。 她用手掸掸自己的衣服,动作里带着愤恨的锐利,与其说那是掸身上的灰尘, 不如说表示自己的不满。她回过头,瞪了那家伙一眼,这一眼竟让她目瞪口呆,是 他!真是恩将仇报,白救了他的手下,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视而不见,让那莽汉把 他手下剁成肉泥。 他走到桌子边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仰头将水灌进肚子里。她盯着他雄性粗大 的喉结上下蠕动,水在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身上不禁一阵燥热,嘴里涌出 一泡口水赶忙咽了下去,立即把脸挪开,就当自己没看见,可心里却有一股力量执 拗地别扭着她,非要她去看他,她开始憎恶这矛盾。她正做着心理的斗争,偏偏这 当儿他从她身旁走过去,留下一道男人浓烈的汗气,那气息钻进她的鼻孔里,一下 搅乱了她心理的平衡,只觉心里好像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心一个劲怦怦跳个 不止,让她受不了。 她想冒一次险,冲出去。这个想法,一萌生,就控制不住,像雾一样弥漫开。 不知为何,她一有这想法,就不再感到慌张和局促不安,也就是说,惊惧被她一下 打翻,好像再也和她无关。她的态度像变色龙一样,闪烁不停,不仅如此,自己还 和自己念叨着什么。他被她莫名其妙的样子弄糊涂了,她哪像个被劫持的人。脸上 没有惊悚,惶恐,惧怕的表现,没有,没有任何软弱的的痕迹。刚才她还别别扭扭, 可一转眼,像变了一个人,一双无所谓的眼睛里蕴蓄着狡黠和无畏,不安分地打量 着他,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这种本末倒置的态度让他有种近乎挑衅的感觉,他有些 不快。一个女人能这样的对待自己的状态,不免让他生疑。 他对她有些拿捏不准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滴溜溜乱转的一双眼睛,反倒让他 感到些许不安。他走过去,野蛮地把她按在一把凳子上,他受不了她走来走去在他 眼前晃来晃去。可她坐在凳子上还一刻不安宁总想动弹一下,这让他心里有些冒火。 一班刀客听说他劫回一个小妞,都赶来看热闹。可见到的却是个油头粉面的 “小白脸”,不免生出疑惑,怎么他现在改了荤腥,对女人失去兴趣,开始玩起男 人来了。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诧异,他的爱好也太广泛了。这样猜疑着,一会儿好 像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发出一阵无耻的嘻笑,对他们的粗鲁,他并不介意。等着这 帮兄弟们开完眼,他挥挥手,兄弟们都识趣儿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她还一脸茫然猜 测不透这帮粗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戏。这时,她还没有意识到灾难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