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临意 悄然来到虎三郎身后,沉默有倾,玉临意:“他知道我在。” 虎三郎:“你看他有没有撒谎?” 玉临意:“我,相信他。” 虎三郎:“那么,文行竖纯属私人行为,真与失魂帮无涉?” 玉临意:“大有可能文行竖云恨天连宋惊雁一起骗过。云恨天老奸巨滑,保存 实力在所难免,文行竖不会主持擂台早在我们意料中,只是他用的手法太过古怪, 或许真是想看看我们是否肯顾全大局。” 虎三郎:“你好像有些想法?” 玉临意:“既然他来测你,我何妨亦测测他,他要真是云恨天要保存的实力, 肯定不会应战。我让他亦吃一个哑巴亏。” 虎三郎:“如果他应战呢?” 玉临意骄傲地仰起头:“他奈何不了我。” 虎三郎:“文行竖这种人,在任何情形下都会应战。你别惹他。” 玉临意似乎对虎三郎十分服膺,些微不满,却不再坚持:“花大少怎会抛头露 面?” 虎三郎:“他早晚要跳到前台上来,只要他自己觉得时间合适。现在,宋惊雁 肯定在大力去弄清花大少的份量。” 玉临意:“失魂岛只有你清楚他的份量,这份量有多重?” 虎三郎:“一百多斤吧。他不是空心的。” 玉临意:“你,有何打算?” 虎三郎:“考虑中。” 玉临意:“我,很想会一会那个龙川秀口。”转身走开。 他确实想会一会龙川,却说不出为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在武道上他 是比文行竖更赋天才的人,可他远不如文行竖刻苦。他于武道没有任何追求,习武 最初是为了报仇,而后是为逃亡。他是百十年来最著名的采花贼,人们对采花贼比 杀人犯感兴趣得多,想杀他的人比要杀萧亭会的人多得多。天知道,其实他这么著 名的采花贼还从来没采过花。他传说中的第一次“采花”是在一名将军的府第寻找 杀父仇人,误入将军小女儿的闺房,那是一个小美人儿,她一见他美丽的眸子即闪 出光芒,当他抽出刀让她噤声,她便身子一软,晕倒在他怀中。他匆匆点了她的穴 道离去,第二天,他就成了采花贼。在以后的日子,为追索仇人,他屡屡出入名媛 淑女的香闺,虽不曾有一次越轨,事后却毫无例外地被那些女孩子一致指称为采花 大盗。她们希望他真的是采花大盗,甚至在希望他会因为她们的诬指而报复,真的 采下她们。 想着心思,走出老远,一声娇斥将他惊醒,萧湘泪俏生生地拦在他面前:“你 站住。” 玉临意站住,注视着她,样子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魂牵梦萦。 萧湘泪脸一红:“你是玉临意?” 玉临意颔首。 萧湘泪眼圈一点点地红了:“你真的是!我……要杀掉你。” 玉临意:“我不记得和你有仇。” 萧湘泪:“需要有仇吗?你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玉临意:“这个岛上有正人君子么?不要在海盗窝里骂人无耻。无耻是一种荣 誉。” 一声忍不住的笑从高处传来。抬头,花大少正津津有味地半躺在一棵树上: “玉临意,只怪你长了一张惹祸的脸,老子的尊容就不错来,可就算是他娘的无耻 之尤,也看不入萧姑娘的尊眼。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萧湘泪戟指花大少,气得浑身颤抖:“花大少,你滚下来!” 花大少:“不高兴下来。” 萧湘泪一怒拔剑,身如乳燕轻起,向花大少杀去。花大少灵猿般一闪,消失在 树叶之后,声音仍是不依不饶:“萧妹妹,你花哥哥去也,不妨碍你给玉临意吊膀 子。” 萧湘泪气不可遏,更无法呆下去,一拨树叶循声追去。 玉临意站一下回,正拟继续走走,感念陡升,树林后人影闪动,一名黑纱蒙面 的武士拦住去路。他的上身很长,显得下身更短,看上去很不爽眼,声音同样让人 不舒服,是生硬的汉话:“你的,玉临意的?” 玉临意不答,冷冷地打量着他。他的手始终停在弯刀的柄上,一副随时战斗的 架式,可他并不紧张,露在外面的双眼细长凶狠,一望而知是嗜血好杀的凶人。玉 临意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向前一步,凛凛的杀气顿时一波波压向玉临意:“我的, 武士的,百丈雄心芥。” 玉临意:“怎样?” 百丈雄心芥:“你的最好看的男人,我的,最好的武士,你,我的给。” 玉临意眉轻轻一轩,气机陡涨,手落在刀柄上:“拔刀!” 百丈雄心芥被他强大的气机一冲,气势顿挫,眼中凶光连闪,猛地拔出武士刀, 拔至一半,却嘎然而止,心有不甘地:“你的,等着!”刀还鞘,转身投入林中, 转瞬不见了踪影。 花大少神住鬼没地钻出林子,连叫可惜:“他娘的倭兔子,鬼奸鬼诈,再晚一 步老子就抄住他后路了。凭我两个,不信拿他不下!” 玉临意:“你的动静狗熊似的,他不发现才怪。” 花大少:“不说良心话。主要是你不合作,你给他发一回嗲,不怕他不着道。” 玉临意:“你找地方搬家吧。” 花大少赶紧陪上笑脸:“说错话来,陪罪陪罪,玉老大大人不记小人过,来子 就是那个小人。对来,你有空没,我正打算到北边看看,你一起去不?” 玉临意摇头,摇头时忽尔改变了主意:“去。” 花大少:“服了你,摇头也可以说去。跟我来。”闪入林中。 林中没有任何道路标记,花大少却无需停下辨别方向,轻车熟路走得飞快,显 然常来常往。一路弯弯扭扭,转得玉临意头昏脑涨,只依稀判断出向着西北方向。 花大少得意地:“上岛没几天,我就发现这条通北岛的密道。本来光我知道,后来 告诉了秋节晚,肯定是他没用让倭倭瓜跟上,泄了底,最近老有不三不四的倭倭瓜 从老子的密道过来。你说我要不要坐到密道口去收费?换了老甲鱼肯定这门做。” 玉临意:“舞纷纭也知道这条道?” 花大少:“你怎么知道?” 玉临意:“她要不堵在前面,你拉我来做甚?” 花大少:“服了你,这都猜得到。这个舞海盗算是给我耗上了,不害我几回不 能甘心。” 玉临意:“扶桑人发现你们还由得你们来去自如?” 花大少:“由不得他。他们也有用它,不能封了,想抓老子还没这个本事。再 说,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小角色,犯不上动手动脚。” 玉临意:“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角色?” 花大少:“你要怕,就别过去,这边帮我守着。”说话间穿出丛林,眼前满是 乱礁石与海水,对面百米则是另一个较小的岛屿,显然是失魂的北岛了。花大少往 下一折,来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洞中流水淙淙,里面黑黑的看不出形势。花大少 伏在洞口侧耳倾听一回,向玉临意点头,表示了无异状,起身复钻进林中,不一会 拎着两件水靠回来,一件丢给玉临意,自己将另一件迅速换上。玉临意接过水靠亦 套在身上。 花大少:“这洞有一丈左右深,下去后闭住气,顺着水道往前游他二三十丈就 到。”说完钻入洞中,“噗嗵”跳将下去。玉临意聍听下面动静,待他游开,亦如 法条下。水略显凉,他提一口气,向前游去,暗中目不能视,全凭感觉,待到水势 有变,方一缓去势,触到墙壁,一挺身,钻出水面,仰首睁目,却是与那边一般的 一处暗洞,高约丈余,花大少正附壁而上,已到洞口。玉临意探手一摸,洞壁凹凸 不平,颇易着力,待花大少在洞口消失,亦攀壁而上。 洞口外,花大少剥下水靠,警觉地四顾着。玉临意亦将水靠脱下,交与花大少, 后者钻到一块礁石后将水靠藏起。 玉临意还是第一次来到北岛,纵目四顾,格调与南边相仿佛:“听说北岛人烟 要稠密许多?” 花大少:“有五六千人,比我们多些,不过除了些女人,都是少壮,老些的都 赶走或杀掉了。” 即是说这五六千人都是战士,而南岛人的总数也就是这多,失魂帮受训的甲兵 只有两千余,还是宋惊雁登岛后才受到系统的训练。玉临意苦笑:“失魂帮要斗得 过他们足称奇迹了。” 花大少:“宋惊雁很有一套,胸无成见,因势利导,兵练得漂亮。真要全岛一 心,也很打得一打。” 往上行出礁石区,亦是一片林子。钻入林子,玉临意止住花大少:“先说,我 们来干什么?” 花大少:“都说菊部小枝是失魂第一美女,我们合伙把她采了怎样?当然归到 你账上,让你先。” 玉临意:“你一个人来,算我头上怎样?” 花大少:“会有这样好事?”一笑,小声说,“我来找秋节晚。他约好昨晚来 见我,没来,我怕他有些状况。” 玉临意:“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花大少声音大些:“是舞海盗。想在后面乘机害我。” 一声冷哼从后面传来。舞纷纭的耳朵果然够尖。 花大少:“她不害我一回,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去。” 玉临意:“怎么找?秋节晚告诉你他来做甚?” 花大少:“来找菊部小枝。我们得快些,别让这小色狼拔了头筹。” 玉临意:“他和菊部到底怎回事?” 花大少:“我又不是秋府大总管。不知道。” 玉临意:“你都知道什么?” 花大少:“带你去找菊部小枝。”向前蹑踪行去。 又是一阵兜兜转转,玉临意这回全神记路。他明白这不再是一场游戏,花大少 粗枝大叶,很可能将自己带入万劫不复的险境。 好一阵子,花大少刹地停住,玉临意跟上,看见前面豁然开朗,是一片十余丈 见方的开阔场地,看样子大约是开垦出来的练兵场所。花大少看一眼阴沉沉的天色 :“这是武田的四大练兵场之一。武田手下有一帮心腹,和武田的关系说不太清是 部下还是朋友。他们的祖先曾是武田家的家将,后来各自分出,有时又受武田家节 制。武田势败,一起逃到岛上来。他们都是带兵的好手。菊部小枝的老爹菊部清更 是扶桑很有名气的兵法大家。另外还有好几个厉害家伙,武田刚把军队分别交给他 们,分成四个兵场,这是最大的一个,正将大岛极是少壮派的头子,一个大家伙。 副将中田秀夫也是顶尖高手。运气好的话,今天能碰上他们。” 玉临意:“我们是不是要通过这个兵场。” 花大少:“菊部清最上心这个兵场,就住在对面。这里早晚两操,现在正是休 息时间,我们溜过去的话,可能不会给发现。” 玉临意:“大清白天,你变成老鼠过去都得叫人发现。” 花大少:“我老过去,就白天。怕的话,你在这守着。” 玉临意想了想:“过去可以。有风吹草动,需赶紧离开,不许硬来。” 花大少:“逃跑我在行,你跟牢我就是。”钻出林子,兔子般窜出去。 玉临意见他在了无遮掩的操场狂奔,心叫不妙,却亦无可奈何,如法炮制,疾 窜而出,向对面的丛林扑去。 两人轻功皆在上乘,片刻投入林中。花大少略不停留,在林中向前疾走:“走 快些,把舞海盗甩掉最好,她不认路,就回不去来。” 玉临意:“兵场平日休息时也似这般一个人都没?” 花大少:“怎都有些。今日有些不对,好在马上就有大雨。雨下来就方便多了。” 玉临意:“是,跑到哪都留着湿脚印,追我们方便得很。” 花大少:“别光往坏处想。到了。”闪在树后,向外张望。 前面又是一片开阔地带,却不空旷,布满各色房屋,多较简陋,仅两三处屋宇 显出气派,亦是相较而言。失魂岛终是一介小岛,出不来大场面。云恨天所居亦强 不到哪里。这边建筑的风格却透出异国情调,看着颇为新鲜。玉临意至此才见北岛 人迹,亦是三三两两,似乎仅仅为证明着这里不是一处遗迹。 花大少一指中间一幢最气派的屋子:“那就是菊部府。” 菊部府冷眼看去,里面少说有几十间屋子,规模已比云恨天的宅子大出。玉临 意看一回,问:“怎样过去?” 花大少眼睛有些发直:“越来越不对了。” 玉临意看着他。 花大少:“吃午饭的时间,你看见炊烟没。这算不算风吹草动?” 玉临意转身,向回跑去,花大少略不犹豫,跟在后面。玉临意识路本事极佳, 不假分辨一路奔回,几乎与跟来的舞纷纭撞个满怀。舞纷纭一闪让开,玉临意一言 不发闪过继续前奔。 舞纷纭自然明白不妙,一把扯住花大少:“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花大少拉扯着她一起追着玉临意跑:“想逃命快点。” 舞纷纭顾不得他,用力向后一甩,当先跑去。 玉临意在林边刹地止步,向前方望去。方才空荡荡的操场上,已黑压压一片站 着一片数百名黑衣武士,半圆形封住了去路。半圆的中间,两名衣着华丽的、气派 不凡的武士显然是他们的首领。左手矮矮的一名三十开外,举止从容,倭刀抱在怀 中,更现出大家风范。他身边武士略高,亦略年轻,神情凶狠,手握刀柄,一副择 人而嗜的架式。 玉临意不看凑上前来的花大少:“我们走运了。他们是大岛极和中田秀夫吗?” 花大少:“就是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待会儿对他们不用客气。” 舞纷纭:“先看人家给不给你客气!” 玉临意:“大少,现在怎么办?” 花大少张张口,发现这个问题不太好答,怔半天,见舞纷纭亦看着自己,气她 到:“我光想着把舞海盗骗来,别的还没想过。” 林中,脚步声正包围而上。中田秀夫一抬手,阻在前方的黑衣武士异口同声发 出声惊天动地的巨吼。他们不移动,想让林中的伏兵将三人赶出来,示威却是免不 了的。 一声闷雷,几乎同时响起。乌云直压过来。 花大少:“你们信不信菩萨?” 玉临意舞纷纭都见过大场面,情势危急却不乱分寸。舞纷纭:“住嘴。别打扰 姑奶奶想问题!” 花大少:“还想什么问题,你能想什么问题?快陪我求求菩萨才对。” 舞纷纭:“谁像你一脑袋臭狗屎来!” 玉临意打断他们,轻声说:“菩萨显灵了。” 台风倏忽而至,转眼间,乌云四合,在大岛极一皱眉间,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眼前开阔的操场迅速陷入天昏地暗的浑沌中。 玉临意花大少哪还犹豫,在大雨降临的同时猱身向大岛极杀去。 大岛极一众身处下风,风雨迎面扑来,吹击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花大少抢先 一步杀到,全力挥刀斫向大岛极。大岛不愧少壮派的领袖,看不见听不清中依然纯 凭超人的感知,半步不退,倭刀劲舞,稳稳地架住花大少的进攻。花大少全力以赴, 转瞬间已是十七刀连环出手,刀刀精彩,却无一不被大岛险险地化解开来。 玉临意同步攻向中田。他的刀技明显高出花大少,刀舞中充满着小巧的变化。 中田亦不听不视,仅凭卓越的感知周旋。他亦没有如大岛般悉心防守,倭刀一抡, 向玉临意的方位劈去。玉临意刀势疾转,轻巧地点在倭刀中间,人已无声无息地扑 入,一肘结实地撞在中田的胸肋。中田闷哼一声,口喷鲜血,摔入人群。舞纷纭这 才挥剑杀至,削瓜切菜般斩杀几名奋勇上前的倭兵。玉临意的刀顺势悄然插入花大 少霍霍生风的快刀阵中,剑一般刺向大岛的心口。大岛几乎被花大少的刀势夺住, 直到最后一刻方猛然泛起感念,强行判断恐惧袭来的方向,拼尽全力地剧烈侧身, 险险躲过要害,刀尖深深扎入他的肩膊。玉临意一招得手,刀势陡盛,花大少的刀 却如有灵犀般忽尔一轻,不着痕迹地向大岛拦腰斫去。 大岛的感知力在伤痛之余略减,仅于刀势乍强乍弱的转变间判断出危机,凭多 年战阵经验,断定危险定在自己正投往的方向。倭刀剧舞,以夜战势护住全身。花 大少的刀却在这一刻惊现其小巧之处,在大岛刀间游走,转眼斫入。 中田的吼声与狂刀挽救了大岛的生命。他顽强地冲出人群,准确地扑向花大少, 倭刀一往无前地疾劈而下。花大少若强取大岛性命,自己亦将无暇逃脱中田之刃, 在此情形下若受重创,必将无计脱身。花大少无奈撤刀,斜撩向上,架开中田的攻 击。 中田救下大岛的性命,却无法挽救自己。玉临意的刀快到不可思议地切入他洞 开的门户,拦腰将他斩为两截。 从大雨突降至此不过在十几次心跳间。 大岛乘空隙向前疾冲,于此际终得回身,人已在玉临意身后,改为背向风雨, 而众武士亦终于狂吼杀至。 形势顿时改观。玉临意若转身应敌,将面临大岛方才同样的困境。他们已到舍 逃跑再无选择的绝境。任何的阻碍都将让他们永远逃不出北岛。 舞纷纭此际终不辱使命,拼死杀开一条血路,花大少、玉临意怎敢迟疑,顺隙 杀出,略不停顿地砍翻几名试图拦截的敌人,随着舞纷纭杀出重围。 舞纷纭浑身浴血,率先冲到林边,却不进去,回身横剑守住。玉临意领先花大 少一个身位,花大少被几个武士稍事延缓,已成殿后之将。 大岛于此际奋力衔尾而至。副将阵亡,若再一无所获,他的声望将急剧下降, 眼下少壮派领袖的地位将受到巨大的考验。他将全部的仇恨化为雷霆一击,斩向受 阻落后的花大少。 花大少清楚若回身反击,将永远逃不到林中,只能将速度催至极限,刀奋力向 脑后一抹,将狂怒的倭刀击偏,削中他的左肩膊。他无暇顾及伤痛,箭一般飞出。 身后倭刀一翻,如影随形地追上,却已慢得半拍,鞭长莫及。 花大少离林子已仅剩丈余,若无意外,逃出生天当不在话下。不妙的是舞纷纭 正横剑林前,虎视眈眈,那一脸坏相花大少再笨亦看得出她不止是要将倭倭瓜们拒 诸林外,还需捎带上他花大少。可怜花大少连求饶的机会亦没有。 玉临意在危机间忽然往横里一斜,闪在花大少身前,领先投向舞纷纭。舞纷纭 恼怒地轻哼一声,终是闪身让开。眨眼间,玉临意、花大少已一先一后投入林中。 舞纷纭剑花闪烁,刺向尾追而至的大岛面门。大岛势竭,身后武士复给甩开距 离,知事不可为。猛挫身形,颓然止住去势,撩开舞纷纭刺来一剑,任已喘息片刻 的她没入林中,转眼不见踪影。 ---------- 炎黄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