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少林 铁无情座镇少林,同少林方丈圆月禅议定,向整个武林人士各大门派发出请贴, 准备商议共同对付独行盗的事。 请贴由铁无情的神鹰门下的人发送。另外附近的门派也帮着传送。 一时间整个武林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的人都知道独行盗的事。于是整个武林如 临大敌,令天下的人都惶恐不安。 英雄贴很快送到威州。 木棉堂内,周保与众弟子正商议着怎样出发,派谁去。 周冲道:“爹,我肯定要去,这样的场面我还没有经历过呢。你带我去吧。” 周保道:“不行,木棉堂要人看着。我肯定要去参加的,震天是我的左右手, 他要在我身边,你负责守木棉堂。” 周冲不服气道:“为什么要我守,大师兄为什么不守,他武功比我强得多,他 守最好不过。” 雷震天道:“师父,师弟说得也对,武林大会我已参加得多了,让师弟去经历 一下长点见识也好。就由我来守木棉堂吧。” 周保沉吟了一下,道:“我是怕他生事。” 雷震天道:“这容易,要师弟发个逝就行了。” 周保道:“不行,他发逝当吃生菜,有什么用?” 周冲道:“爹,我这次绝对不会再生事!” 周保哼了一声:“你不生事,除非太阳从西方出来!” 雷震天道:“师父请放心,一路上有你在,他又怎会生事呢?” 周保沉思良久,说:“好吧,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周保于是决定带周冲夫妇与十来个随从一起去,雷震天留在木棉堂镇守。 商议一定,第二天,他们便出发了。 温家庄内,温之颜,温之容兄弟坐在大堂中,神色凝。 自从夺命一剑温辰一死,温家庄大不如前,弟子一天比一天少。温氏兄弟苦苦 死撑,才留住百来人。但虽然夺命一剑温辰不在,但温家庄威名犹在,因此也接到 铁无情发来的英雄贴。 两人接到请贴,一直在犹豫。 温之容道:“大哥,铁盟主既然杀了康剑心,为什么还要搞那么多事?我们还 是不要去吧。” 温之颜叹气道:“我也不明白。但江湖都传言康剑心未死,独行盗复出,如果 我们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 温之容道:“以前有爹在,但现在爹不在,我们可以不去。而且我们一个去, 又不放心,两个去,又没人守家。” 温之颜道:“我们可以托木棉堂的人来看管。” 温之容一听有点不高兴,反对道:“这可不行。周保老谋深算,我总怀疑李家 的死与他们有关。如果我们走了,他们可能会吞并我们温家。” 温之颜道:“这个不用担心,妹妹嫁到周家,他们好歹也给点薄面。” 温之容道:“但我始终有点担心啊。” 温之颜道:“你不必多虑,我已决定了明天出发吧。” 第二天,他们准备了一下,也出发了。 罗刹女不久就去到了峨眉山。 峨眉山风景之美当然不消细说,要不当年郭襄又怎会选择在此出家?她走过龙 泉涧。这是曾是四仙女水仙潜水地方,只可惜姐妹各奔西东,多年不见。罗刹女想 到此,长吁短叹。 忽然一群清一色的峨眉派女弟子走了过来。她们大多是后来入门的,而且罗女 已离开峨眉山多年,所以不不认识。 她走到大门口,被守门的峨眉山弟子拦住。 罗刹女叫道:“快传,就说罗刹女求见。” 守门的弟子一听罗刹女的称号,都吓了一跳,因为虽然她们不认识罗刹女,然 而大名鼎鼎的三仙女谁不知。 “原来是三师叔啊,快请,师父等你多时了。” 一群人簇拥着罗杀女走进院门。 没多久,无心师太迎了出来,两姐妹相见,悲喜交集。两人说到别后之事,唏 虚感叹,有无数的话竟然一时说不出口。 无心师太道:“我昨天才收到铁盟主的英雄贴,正准备出发到少林。没想到你 就来了。” 罗刹女道:“这老糊涂又搞什么鬼明堂?又要捉什么独行盗?” 无心师太道:“铁盟主邀请各派武林人士上少林参加武林大会。你知道我出家 多年,不想理这江湖的闲事。不如你还几个人去参加吧。” 罗刹女道:“我最讨厌这老鬼。他这次说不定又要搞个什么武林冤案出来。他 越老越糊涂啦,做事总不分好歹。我看他本就不配做武林盟主。” 无心师太道:“既然圆月方丈也答应了,想是没有错的。” 罗刹女道:“这老光头还不是糊涂蛋一个?我看他又是要捉康剑心。他们联手 将他打下悬崖之后,找不见尸,怀疑康剑心未死,所以才搞这个武林大会的。” 无心师太说:“听说这独行盗也厉害,连铁盟主的高徒张猛也死于他之手。” 罗刹女道:“我一路上追踪他,都不见他的踪影。我真想将他捉拿归案,免得 那班废物喊杀喊打的。” 无心叹气道:“如果英侠在的话,独行盗哪里敢出来闹事?” 罗刹女道:“二姐提他干什么?莫不是又想他了?” 无心苦笑道:“又来了。我一个出家人,怎么会想他呢。我只不过随便提一下 罢了。” 罗刹女道:“我可不想提他,这个人最好永远在这世上消失。” 无心笑道:“三妹既然不想提他,何必千里迢迢到威州去找他?” 罗刹女一征,随即道:“哼,我可不是找他,我是找康剑心。” 她们一路走一路淡,走进里间坐了下来。两姐妹多年不见,有说不完的话题。 无心又问道:“你当时怎么会想到去威州?” 罗刹女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遇到一个叫老道士,呢什么‘一清道长’。 他说武林要有大劫难,叫我无论如果要到威州一趟,找到康剑心与林展奇,否则, 整个武林就要面临灾难。因为人命关天,不由我不相信,所以我就到了威州。” 无心道:“有没有找到他们?” 罗刹女道:“我当时找到了康剑心,可是找不到林展奇。其实找不到他倒好, 我真的不想见他!当时铁无情老不死在豪气门为他的外孙女选女婿。我以为有他在 就会没事,想不到他们这么没用,最后还是出事了。……” 无心道:“该来的总会来,该死的总会死,逃也逃不了。天意难违啊!” 罗刹女道:“江湖就是这样的,我也看透了。所以不想参加这个狗屁大会。” 无心道:“不管怎样,人家是武林盟主,我们不得不去,免得人家说我们不识 抬举。既然你不来了,就去一趟吧。顺便打探一下大姐她们的消息。” 罗刹女道:“去就去吧,反正我在这也是闲着没事。我也想看看他们要捉的所 谓独行盗康剑心是不是三头六臂。而且我新收的徒弟如今下落不明,我还要去找她。 不过,我想住几天再去。” 无心道:“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你当然要住几天,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呢。” 罗刹女在山中住了下来。 她在山中重游旧景,往事历历在目。她先走到当年几姐妹游水的龙泉涧,当时 四妹水仙水性最好,别人都叫她美人鱼。她又走到当年用七仙剑阵围杀独孤忍的地 方,可惜这天下无敌的剑阵居然被英侠林奇破了。 往事如炽,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昔日亲密无间的七姐妹,如今各奔东西。 她一直想不通,英侠林展奇为什么要避开她们。想当初,放眼整个武林,谁不 知七仙女貌若天仙,否则就不会称七仙女了。可惜这个铁心无情人,却是连正眼都 没有看过她们一眼就在江湖中消失了,从此不见踪影。而大姐与四妹她们到底去了 哪里,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一姐妹空有绝世武功,却为一个负情人而退隐江湖, 真是令人惋惜。 罗刹女正在想得出神,忽然有人道:“你想什么啦?” 罗刹女吓了一跳,定眼一看,见到无心走了过来。 无心笑道:“三妹,这么多年了还想不开。” 罗刹女道:“你又想到哪里了?” 无心道:“你不用瞒我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过去的就算了。我们都几十 岁的人了,应该想得开些。” 罗刹女耐烦道:“别说这些了,你这些年接管峨眉派,真不容易啊。” 无心道:“心如止水,看开一点,看远一点,就会无忧无虑,安心过日子。” 罗刹女道:“又来了,你这些大道理我早就听厌了。” 无心摇摇头,说了声阿尔陀佛。 第二天,峨眉派由罗刹女带着几个女弟子向少林出发。 周保带着周冲夫妇,一行十多个人向少林出发。因为时间早,所以他们打道扬 州,打算饱览扬州风光再转道少林。于是在扬州住了下来。 周冲早就听说过扬州,苦于没机会,现在到了扬州,当然要玩个够。 他们找了客店,安顿下来。 住了一晚,第二天一醒来,周冲就嚷着要出去走走。周保知道儿子贪玩,就由 他去,只嘱咐他们快点回来。 周冲与温玉兰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结婚多日,倒也很恩爱的。周冲知道以前她一直与康剑心要好,不免有点 酸意,但听到温玉兰说她一直当剑心是小弟弟,心理才稍微平衡些。 这次难得两夫妻出来,感到很开心。 周冲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说道:“你看扬州多热闹,绝不比威州差,风景也美。 我真不想回威州去。等参加完武林大会后,我们就在扬州住下,不回去了。” 温玉兰道:“等你住久了,就不想呆下去了。” 周冲道:“我们去瘦西湖玩吧。” 两人向路人问明方向,就向瘦西湖走去。 瘦西湖,位于扬州西北郊。园林群景色怡人,融南秀北雄为一体,有“园林之 盛,甲于天下”之誉。其名园胜迹,散布在窈窕曲折的一湖碧水两岸,俨然一幅次 第展开的国画长卷。“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扬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 姿独异诸湖。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较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种 清瘦的神韵。真是“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 周冲两人游遍湖边景色,留连忘返。最后他们累了,就在湖边一家来“福酒楼” 坐了下来准备用饭。 这来福楼在扬州小有名气,气派似乎比威州楼还胜一筹,只是没有说书先生在 讲故事。他们要了酒菜,慢慢品尝。 这时人很多,大多是武人士。他们一坐下来就要洒肉,高谈阔论,一谈就谈起 关于少林大会的事。 铁无情大发英雄贴,遍请各派高手,这事传得的确快。 这时邻桌的一个青衫少年道:“听说武林盟主又亲自出马了,发贴转告整个武 林各大门派,要捉什么独行大盗。” 另一个灰衣水少年道:“是啊,这次动真格啦。看来这独行行比以前的江湖一 恶还厉害哪。” 青衫少年道:“本来独行盗被击落摩天岭,不知为何又死而复生,又害死了许 多无辜。所以铁盟主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捉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灰衣水少年道:“听说又出了个独行侠,武功也相当厉害。他可能要出来同独 行盗一比高下。” 旁边一个虬髯客道:“阁下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灰衣水少年道:“我也是听江湖朋友说的。他也是听威州楼的说书先生说的。 那先生对武林的事什么都知道。你想打听,就到威州去。” 虬髯客道:“等参加完武林大会后,我一定要去一趟南粤威州。” 周冲一听冷笑道:“还不知有没有命回来呢,还说到南粤。” 温玉兰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爹怎么吩咐的,你别乱说话!” 虬髯客一听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 温玉兰向虬髯客笑道:“阁下不要生气,我相公年轻不懂事,希望阁下大人不 计小人过。” 虬髯客哼了一声。 周冲也不动怒,从从容容道:“有的人自不量力,早晚会死于独行盗的剑下。” 虬髯客扑的站了起身,手中关刀一晃:“你再胡说老子砍了你!” 其他客人见到这关刀,都吓得出了店门。店主也许见惯了江湖中人的技俩,见 怪不怪,也不出声拦阻。 周冲坐着却没有动,自在地喝酒,好象并不当一会事。 这时一道士走了过来,两虬髯客与周冲道:“两位身为名门正派,何必伤了各 气,他日还要一同对付独很盗呢。在下一清道人,敬两位一杯,希望两位喝了这杯 酒不伤了和气。” 一清道长说完一饮而尽。 周冲也一饮而尽道:“我可不想同下三流的人为伍。” 虬髯客又大声哼了一声,并没有喝酒。 温玉兰小声劝道:“我们走吧。” 周冲却当没有听见,并不理会她。温玉兰又急又忧,不知如何是好。 一清道人向虬髯客道:“阁下可是杭州一半天关正关帮主?” 虬髯客道:“不敢,正是关正。” 一清道:“久闻神龙帮关帮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关正道:“道长过奖。” 一清又对周冲道:“阁下不用说就是威州木棉堂的周少堂主?” 周冲得意道:“正是在下。道长怎么知道我是木棉堂的人。” 一清道:“贫道身在威州,哪敢不知道。木棉堂雄霸威州,江湖中有谁不知道?” 周冲被人一赞,更是得意. 青衫少年叹道:“原来是木棉堂的人,怪不得那么 趾高气扬。只可惜如果不是用下三流手段,哪里是康家的对手。” 周冲一听就气上来,道:“你说什么?” 青衫少年道:“我说人话。” 周冲冷笑道:“阁下何人?敢对本公子不客气?” 青衫少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姓张名魁。” 周冲道:“张魁?哦我记起来了,原来是豪气门比武先秀的手下败将。你连康 剑飞都打不过,也敢在此放肆。” 张魁道:“我是败将,好过有的人被康剑心两招就扫下擂台。” 周冲怒道:“你——” 温玉兰阻止道:“算了,我们走吧,爹知道又会骂你?” 周冲听了气呼呼的坐下。 虬髯客关正哈哈笑道:“我原以为木棉堂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象一只老 鼠一样,还没见到猫就怕。” 周冲听了再也忍不住,刹的拔出刀,向关正削去。 关正手中关刀又一晃,轻轻一挡,就将周冲的刀拔开,又顺势劈下,刀力非常 沉重。 周冲不敢接,拉着温玉兰向旁边一闪。关刀砍在桌子上,轰的一声巨响,桌子 被砍成两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惊。 周冲并不惊慌,冷笑道:“原来关帮主的刀是用来砍桌子的。” 关正刀锋一转,横扫而来。 周冲自从吃过康剑心的亏之后,以为江湖中高手无几,像虬髯客这样粗鲁的人 并没有放在眼里,一举剑,当的一声,刀剑相交,周冲只觉手腕被震得隐隐作痛。 张魁也哈哈大笑道:“这下老鼠见到猫了。” 灰衣少年道:“木棉堂的人其实都是老鼠。” 张魁道:“连老鼠都不如。” 周冲受了气,正没处出,听到张魁两如此奚落自己,刀锋一转,舍了关正,刹 时向张魁劈去,喝道:“我先闭你你这张狗嘴。” 张魁也不示弱,拔剑而出,挡住了周冲的刀。 两人就在店内大干起来。张魁那日在豪气门败下阵来,气正没处出,便出在周 冲身上。 两人一下子拆了十几招,堪堪打成平手,非常激烈。旁边的人都想看看不可一 世的木棉堂少堂主有何本事,都在一边袖手旁观。 一清忽然卓步走进两人之间,一伸双手,就将两人手中兵器拦住。两人只觉一 又大又沉的力道将手压住,动弹不得,吃了一惊,立时而止。 一清笑道:“两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周冲两人自知一清武功奇高,就顺个人情,放下了手。 关正哈哈大笑道:“道长身手非凡,佩服佩服。” 一清道:“贫道雕虫小技,哪及关帮主神威刀法。” 这时,又来了两个人,一个一表人才,威风凛凛,英气十足,正是康剑飞,另 一个是斯文秀气岳廷玉。 他们两人并未发现周冲,直走进来。 康剑飞见客厅内一片凌乱,知道是刚交过手,但身为江湖中人,这种场面见得 多了,并未在意,坐了下来,叫了酒菜。 周冲目光一转,就发现了康剑飞。 温玉兰发觉周冲的异样,便循他目光看去,见到康剑飞,吃了一惊。她感到不 妙,心想:他们一见面定会打起来,这可麻烦了。她既不想康剑飞杀了周冲,也不 想周冲杀了康剑飞。 于是她说道:“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 而周冲动也不动,道:“走什么?我还没有吃饱。” 温玉兰急了,她知道周冲这人又要生事了,便道:“这里快变成沙场了,还吃 什么。你说过不生事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冲一想也有道理,心想,他们两个人,自己两人,而且玉兰武艺平平,肯定 会吃亏,便只有起身。但他正站起来,就见到康剑飞正在怒目而视,目光要喷出火 来。 周冲并不怕,迎了上去。 康剑飞大声道:“各位,在下同这位仁兄有点过节,请回避下,免得伤了无辜。” 店里的人一听,知道又有热闹年,便又在一边观看。 周冲冷笑道:“我正想找你呢,原来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清道:“两位有话好好说。请听贫道一言。正所谓冤家宜春解不宜结……” 康剑飞喝住道:“我呸!我康家的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解个屁!道长说得好 听,你叫他全家给杀光了,再解也不迟。” 周冲道:“有种的放马过来!” 康剑飞想到惨死的康剑心与师弟,早已拔出剑,直取周冲。刚静下来的酒楼又 热闹起来。 周冲本来武艺不比康剑飞差,但由于康剑飞拼命,周冲就不行了,刹时间险象 环生,被康剑飞逼出门外。 一清道长又想劝,关正拦住道:“人家有血海深仇,总有要了结的一天,道长 何必再劝。” 一清叹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温玉兰想向周保报信,又怕一走开周冲就遭不测,眼看周冲被康剑飞所伤,也 就顾不得了,冲了出去,却被岳廷玉用剑挡住。 温玉兰想拔剑,但岳廷玉的剑早已到,指向她的脖子。 温玉兰把眼一闭,道:“你杀了我吧。” 岳廷玉道:“一个做事一人当。我们只找周冲,不关你事,等杀了周冲,自然 会放了你。” 温玉兰自知不可能劝他们不杀周冲,他们全家都死了,这仇无论如何是要报的, 便道:“反正相公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就杀了我吧。” 岳廷玉并不想伤她,只点了她的穴道,看着她,并不理会。温玉兰看着周冲与 康剑飞两人激战,焦急万分。 康剑飞完全不顾防守,招招杀着,令周冲一时招架不住,只听嘶的一声,左臂 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周冲想回身,岳廷玉的剑已到,又嗤的一声,腰间中了一剑。 康剑飞大叫道:“周冲,今天我不杀你,就不是康剑飞!” 长剑一指,指向周冲。 忽然一个飞步而来,大喝一声道:“剑下留情!” 当的一声,挡开了康剑飞的剑。 那人正是一清道长。 康剑飞眼看就要杀了周冲,却被一清道人救了,怒火冲天,眼睛要喷出血来, 大喝道:“臭道士,我报仇关你什么事。” 一清道:“我只不过不想两人拼个两败俱伤。你一时无论如何杀不了周少堂主。 何必呢?” 康剑飞怒道:“少放屁,你不滚开连你也要杀!” 他报仇心切,发情绪失控,剑锋一转,向一清道人剌去。 一清并不动,剑快到时,突然伸出两只手指,一下子将剑夹住。 康剑飞只觉剑尖好象插在石缝里一样,拔不出来,吃了一惊。 周冲趁机一刀砍来。 岳廷玉大吃一惊,大叫道:“大哥小心!” 刀光一闪就到了康剑飞背后。岳廷玉想去救已来不及,在此危急时刻,一清突 然又伸出左手手指,也将周冲的刀夹住,同样拔不出来。 关正哈哈大笑道:“道长指功惊人骗绝,连威州乾坤一指李大侠也望尘莫及啊。” 一清道:“贫道不想两人拼杀,所以出手得罪了。两位就收了吧。” 康剑飞自知不是对手,便松开了手。 岳廷玉见势不妙,心知此地卧虎藏龙,便用力拉了康剑飞的手,“大哥,我们 走吧!” 康剑飞一犹豫,便道:“好,我们走。周冲,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周冲道:“我随时奉陪!” 康剑飞与岳廷玉匆匆而去。 走一段路,康剑飞狠狠道:“差点杀了这狗贼!真是可惜。” 岳廷玉道:“大哥,君子报仇,何必急在一时呢。” 康剑飞无奈叹了一口气。 两人沿着湖边走,尽管景色如画,便他们却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 他们放慢了脚步,一直走出湖边。 康剑飞忽然流下了泪水。 岳廷玉安慰道:“大哥何故伤心呢?” 康剑飞将剑插在地上,伏在树杆上,伤心道:“我没用,报不了仇。我爹在天 之灵也不会眼闭……” 岳廷玉伏在康剑飞身上,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有说道:“大哥,我们去塞外 好不好,我爹会有办法的。” 康剑飞默默啜泣,好久不出声。 岳廷玉一抬头,就见到一身白衣的温玉兰,便道:“大哥,你看——” 康剑飞见到温玉兰,不知怎样才好。以前他们对她都很好,但后来发生了这么 多事,她嫁到周家后,就变了。这本来不关她的事,可她总是周家的媳妇啊。 温玉兰见了他们,迎了上去:“康大哥……” 康剑飞本不想理她,但见她可怜,便道:“你回去吧。这不关你事,一个女子 不要总抛头露面。” 温玉兰流下了泪水问:“有没有剑心的消息?” 康剑飞见她问起康剑心,心中又一阵酸楚,道:“剑心早就被周家的人杀了。 你何必还要问?” 温玉兰泪如雨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说道:“不!剑心不会这么就死的。他 经历几次难关都过了,我不信他这样就死了。” 岳廷玉叹气道:“从摩天岭被几大高手联手击中,又从万丈深渊摔下,哪能还 活命啊……” 康剑飞知他们两个从小很要好,刚才这样说明显很伤她的心,便安慰她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必伤心啦。而且你已嫁到了周家,何必为剑心伤心呢。你 回去吧,我们不想伤害你。你叫周冲以后别再作恶多端,否则别说我们,天下的人 都不会放过他。” 岳廷玉道:“大哥,我们走吧。” 康剑飞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们去塞外。” 岳廷玉非常高兴,两人匆匆而去。 温玉兰呆在当场,动也不动,心中只有康剑心被铁无情与周保周冲雷震天等人 联手击落摩天岭的情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到要回去,刚转过身,就看见了周冲。 周冲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温玉兰奇怪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冲哼了一声:“我不在这里,谁知我的老婆会不会去偷汉子呢。” 温玉兰有点气愤:“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周冲道:“难道不是吗?我冤枉你啦?刚才我在这里只不过一会儿,就听到我 的老婆在关心着别人。” 温玉兰道:“你——” 周冲苦笑道:“我什么?难道我说错啦?我知道你以前同康剑心好,但你要知 道,你现在是周家的人,是我周冲的老婆!你明白吗?你作为我的老婆,居然那么 关心别人的生死,你真够多情啊!“温玉兰又伤心又气愤,道:“你胡说!康剑心 被你们害死了,我只不过问下他,我有什么不对?你们害死他,还要说我!“周冲 更气了,道:“呵,心疼啦。康剑心死了,你既然心疼,为什么不跟着去死?这才 够有情有义啊。” 温玉兰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流。 周冲道:“怎么?不说啦。你说我们害死康剑心,你就心疼,那李家几十口, 你心不心疼?当然啦,你喜欢的是康剑心,又不是李家的人,你当然不当一回事。” 温玉兰自知说不过他,只有不做声。 周冲说完气愤地离去,理也不理温玉兰。 温玉兰的心如跌落了万丈深渊。 周冲回到客店,非常苦恼。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竟然不如一个死人, 自己是多么失败啊。他发觉心情越来越不好,惟有借酒消愁,便瞒着周保,偷偷的 又走了出来。 他又到了来福楼,独自一人喝酒。不久,他就觉得有点酒醉了。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那人风度翩翩,这时已是秋天了,还在摇扇子。 周冲并不理他,只顾喝酒。 那人道:“周公子,我同你喝一杯吧。”他说完自斟了一杯酒,与周冲碰了一 下杯,一饮而尽。 周冲问:“阁下是谁?” 那人道:“在下贾墨锋。” 周冲道:“我好象见过你。” 贾墨锋道:“我去过豪气门比武,可惜在下武功不济,夺不了魁。那天你同康 剑飞动手时,我就在这里。” 周冲道:“哦,难得你是康剑飞一路的?” 贾墨锋道:“错,我不是他一路的。只不过在路上见到,相识而已,我同他并 不熟。我倒是仰慕周公子的大名。” 周冲苦笑道:“说什么大名啊。我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贾墨锋道:“谁不知木棉堂,谁不知在豪气门夺魁的周公子。” 周冲道:“贾兄别笑了,可是最后还是被康剑心那小子夺了去啊。” 贾墨锋道:“但康剑心已经死了啊。我想,李兰馨小姐肯定对你念念不忘。” 周冲道:“嘿嘿。我周冲算什么,连老婆都保不住,还要想天下第一美女?我 ……” 贾墨锋道:“周兄醉了。” 周冲道:“我没有……” 贾墨锋道:“周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周冲道一摔酒杯,道:“我有什么心事关你屁事……” 贾墨锋道:“周公子真的醉了。如果你觉得闷,在下倒有个好介绍。扬州有个 地方叫万花楼,你去了包你会开心,什么烦恼事全他妈的都忘了。” 周冲听了眼前一亮,问:“什么地方?” 贾墨锋道:“你跟我来就是。” 周冲已醉,而且心情很不好,听到他说有个好去处,便跟着他走,也就不理他 带自己去哪里,先去到再说。 他们走了几条街,就到了万花楼,只觉一阵脂粉香扑面而来,令人陶醉不已。 周冲糊里糊涂的跟着贾墨锋走了进去.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的迎了出来道:“哎 哟, 是什么风将贾大倌人吹来了?” 贾墨锋笑道:“是香风,对,是香风,哈哈……” 老板娘看着周冲道:“这位是……” 贾墨锋道:“这是我的朋友周公子,是大名鼎鼎威州木棉堂的少掌门。” 老板娘满面笑容道:“那太好了,周公子真识货啊,我万花楼有的是美女啊, 你想挑谁就挑谁,保证你周公子满意而归。” 贾墨锋与周冲两人坐下来。. 老板娘就叫人看茶。不一会就有几个绝色美女走 了过来,阴声细气的来到贾周两人面前。 老板娘道:“快点服侍这两位爷。” 贾墨锋道看了她们一眼,有点不高兴说道:“老板娘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板娘道:“贾大倌人是哪里话?我什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每次来,我都 是拣上好的姑娘给你啊。” 贾墨锋冷笑道:“这次我带我的朋友来,本想一赌你楼里的绝色美女,谁知道 你去叫这几个三流货色来,也太令我兄弟失望了。” 老板娘见他如此说,便将这几个姑娘叫走,又叫了几个过来. 这次的倒比上次 的好多了,年纪也轻。 但贾墨锋看了还是摇头,道:“不行,如果服侍我犹可,但今天是我同周公子 结识的日子,你无论如何也要叫个象样的来。” 老板娘没法,又叫了几个出来。 . 贾墨锋还是摇头。 老板有点不高兴了,道:“倌人这次的口味也太叼了点,我这里的美女都叫了 出来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姑娘,难道公子想叫我这个老太婆来陪你不成?” 贾墨锋摇了几下扇子,慢条斯理的道:“听说老板娘前几天收了一个绝色美女, 贾某很想结识一下,谁知老板娘怕在下出不起钱……” 老板娘笑了:“哪里哪里,老身哪里敢呢。我倒想叫她出来,无奈这个姑娘性 格也太古怪,几天都不肯见客了。我一时也拿没办法啊。” 贾墨锋道:“我最喜欢就是这样的女子了,老板不妨引见一下,在下兄弟两愿 屈尊一下,见见这位姑娘。” 老板娘道:“这……不过……嘿……这位姑娘不同别的,要价可高一点……” 贾墨锋摸了一块金锭了出来塞给她。 老板娘立刻笑逐颜开,道:“既然如此,两位跟我来吧。” 周冲已醉熏熏的,跟着贾墨锋上了楼。 老板娘带他到楼上角的一间小房里,只见她向里边叫了一声道:“秋叶姑娘, 有贵客来,快来招呼啊。” 秋叶姑娘不紧不慢,用她那迷人欲醉的声音道:“老板娘,对不起。我今天不 想见客。” 老板娘有点不高兴,道:“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了。我倒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 才肯见客?” 秋叶道:“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见客。” 老板娘忽然又笑道:“秋叶姑娘,你这次无论如何要见一下。这两位不同别人。 他们只想听一下你的琴声。你开门好吗?” 那位叫秋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开了门。 贾墨锋见了秋叶,一下子目瞪口呆。他想不到万福楼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周冲的酒一下子醒了。 老板娘带贾墨锋与周冲走了进去,对秋叶笑道:“这位是贾公子,这位是周公 子,这位是秋叶姑娘,刚来这里不久。你们好好谈吧。, 我告辞了。” 老板娘说完便走了出去。贾墨锋也走开。 周冲呆呆的看着秋叶姑娘,眼睛也不眨。 秋叶连忙转过头去。 周冲忽然失声道:“之秋,你是云之秋!” 秋叶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周冲激动道:“你就是之秋,我又怎么会忘记你。你为什么不认我?” 秋叶道:“我不是……” 周冲不顾一切冲过去,抓住了秋叶的手:“我知道你就是之秋,怎么不认我周 冲?” 贾墨锋见此情景,知道周冲遇到了旧相好,便告辞而出。 周冲道:“你怎么来了我里的?” 云之秋道:“我一个风尘女子,谁有钱就跟谁,来了这里也不足为怪。公子何 必在意。” 周冲道:“之秋,你听我说,当天是我对不起你……” 云之秋道:“没什么。你身为木棉堂少党主,是金枝玉叶,而我一个青楼女子, 怎么配得上你。” 周冲道:“我并没有变心,我一直都在找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云之秋道:“我当然不明白,我算得了什么?公子今晚只要出钱,我就来陪你, 否则我就陪别人了。” 周冲上前将她一拉,云之秋就倒在周冲的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周冲的心都碎了。 周冲再也禁不住内心的激情,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心中的热情洋溢出来,好象要 一下子将云之秋融化了。 云之秋一下子变得软软的,在周冲的激情冲击下,变成一只待宰的绵羊。 狂风暴雨过后,云之秋的眼泪也止住了,抬起头道:“算了,公子你也成了家 了,不应该来这里。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周冲道:“好,我以后当然不来这里,因为我今晚就要把你带走。” 云之秋苦笑道:“你带我走,凭什么?你的妻子呢?她又怎么样?她可是大家 闺秀。而我算什么?” 周冲道:“我不管,反下我要带你回去。” 云之秋推开他道:“绝对不行,你要知道,身为不堂主,你爹绝不允许的。” 周冲道:“不行,我一定要带你走。大不了我们两个远走高飞,我不想做这少 堂主。 云之秋哭道:“你不能这么做。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而毁了你的大好前途。“周 冲抱着云之秋,叹气道:“好吧。我走,我过两天再来。你一定要答应我,除了我 你不要接任何人。” 云之秋道:“好,我答应你。” 周冲又道:“我想听你弹一首曲。” 云之秋道:“好。” 她走到琴边,拔动了琴弦。 于是如泣如诉的琴声在周冲耳边荡漾,令他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弹完,云之秋道:“公子该回去了。” 周冲很舍不得,但又不能在她面前失风度,只好告辞与她依依而别。 温玉兰久久不能入眠。 夜很深了,周冲很晚还不见回来,她不由的有点担心,怕他又生事。 因为周保在扬州有很多朋友要去拜访,特地放周冲一马,放他玩几天,因此周 冲一时没人管。 温玉兰想着想着,又想到康剑心。 她有个预感,觉得康剑心还没有死,总会有一天康剑心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想着想着,不久就见到康剑心走了进来。 温玉兰又惊又喜,道:“你回来了,你没有死?” 康剑心冷冷道:“周冲没有死,我当然不能死。” 温玉兰叹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听我的庆,你还是走吧。” 康剑心道:“好,我听你的,谁叫你是我的兰姐。” 这时周冲忽然闪出,大声喝道:“康剑心,哪里走。” 他一刀劈来。 康剑心站着,并没有动,眼看刀就砍来。 温玉兰大叫道:“剑心快走,快走。” 她醒了过来,浑身是冷汗,心跳不已,才知是梦一场。她摸摸身边,周冲还没 有回来。 这时门支呀一声开了,周冲走了进来。 温玉兰道:“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去?” 周冲冷笑道:“倒会关心我啊。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叫‘剑心快走’,现在 怎么不叫了,我好想再听一下。” 温玉兰一下子无言以对,才知刚才的梦话被他听见了。 周冲本来有点气消了,但一听到温玉兰梦中叫‘剑心快走’,心一下子又灰了, 于是仰天大笑,走了出去。 温玉兰想叫他,却叫不出声来,眼看着周冲走了出去。 她苦笑一声,摇头长叹一声,梳洗完后,走了出来,也不带随从,独自一人走 了出来。 走到那天周冲与康剑飞交手那间来福楼酒楼生意很好,已坐满了人。她找了个 位子坐了下来,期望周冲会在此吃早点。但她将早点吃完了,也不见周冲的影子, 不由的有点失望。 她正想走,有人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道:“周夫人, 怎么一个人走出来 吃早点啊?” 温玉兰吃了一惊,抬头一看,见是贾黑锋,道:“小女子不认识阁下。” 贾墨锋道:“嫂夫人不认识在下,在下可认识嫂夫人。在下姓贾名墨锋,与周 兄是知交朋友。” 温玉兰一听,感到恶心,周冲怎会与这种人交朋友?这人一看就知不是好人, 不是大盗就是采花贼。便不理他。 贾墨锋见她不说话,又道:“嫂子是不是想找周兄?” 温玉兰冷笑道:“我找谁都不关阁下事。” 贾墨锋道:“话可不是这样说,我与周兄是朋友,当然要关我的事。如果嫂子 想找周兄的话,我可知他在哪里。” 温玉兰哦了一声。 贾墨锋道:“嫂子想不想找他?” 温玉兰冷冷道:“不想。” 贾墨锋道:“既然嫂子不想找他,那他有什么事我就不理了。” 他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温玉兰听了这话,怕周冲有事,便追了出去,叫道:“你等一竺……” 贾墨锋笑道:“如果嫂子想找他,我帮带路就是了。” 温玉兰心想,自己一个女子武艺不高,怎能冒这个险?但如果回去?万一真的 周冲有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怎样向老爷交代?罢了,跟他去吧,自己练武之人,还 怕什么? 于是跟着贾墨锋走。 贾墨锋笑道:“嫂子果然女中豪杰,够爽快。” 温玉兰跟在贾墨锋道后面,一直到了万花楼。 周冲又正在万花楼。 云之秋见他心事重重,比前日犹甚,便问他道:“你怎么了? 好象心情不太好。” 周冲道:“之秋,我想再听你弹首歌。” 云之秋便又弹一首:“高山流水会知音”。 琴音勾人心弦,令周冲一时神往。他听着听着,却流下了泪水。 云之秋停下了琴,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啊?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会好些。” 周冲道:“我今天是来向姑娘告别的。” 云之秋道:“公子要走啦?” 周冲点点头:“我爹拜访朋友今天就回来,明天就要动身到少林参加武林大会。 我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你见面。” 云之秋与周冲虽然多日不见,然而今日一见,旧情复炽,很觉不舍,但又能如 何呢? 周冲站起身道:“我要走了,不然爹会见怪的。”说完起身就走。 他快到门口时,云之秋追了出来道:“公子这样就走,难道不顾之秋了吗?” 她说完泪如泉涌。 周冲更觉不舍,两忍不住相拥而泣。 周冲道:“你等我,我会回来带你走的。” 他说完便匆匆辞别而去,不再回头。 而这一切温玉兰全部看在眼里。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的丈夫已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却是一个青楼女子。她的心一下子感到又酸又楚。 贾墨锋道:“嫂子,请不要太伤心,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嫂子要想开点。” 温玉兰并不理他,匆匆走了回来。 贾墨锋也不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 周冲回到客店。这时周保拜访朋友还没回来。他走回房间。温玉兰坐在床沿等 着他回来。 周冲见她一声不响。 这种表情他已见惯了,自从一成亲温玉就是这样的,他已习惯了。况且,不习 惯又能怎样,谁知她心里真正想的是谁?除了康剑心还是心剑康,由她去吧。 他见她总是不出声,也有点气,心想:我周家几时亏待了你温家?便哼了声, 想出去叫点酒吃。 他正想出去,温玉兰就出声了:“你刚才去了哪里?” 周冲听了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变成哑巴呢?我去哪里也要向你报到吗?” 温玉兰道:“你为什么要去这些地方?爹出去才几天,你就惹事。我们成亲才 不久,你就去那个地方,你当我是什么?” 周冲本来没有气的,被她一说,气就上来了:“怎么?心里不平衡啊?男人谁 没有三妻四妾?你看你啊,成天愁眉苦脸的,成什么样子啊?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 你啦?而且,你可以想康剑心,我怎么就不能找别人啦?这不是对我很不公平吗? 爹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他以前还不是这样?“温玉兰道:“你——”她说不下去了, 泪水已哽住了喉咙。 周冲哼了一声,道:“老实说,要不是爹为了照顾你温家,我才不同意这头亲 事。我想娶的是天下第一美女李兰馨,不是你,知道吗?你看你温家的人啊。老头 子被康剑心杀了女儿还想着她,为了讨好我周家,不惜用妹妹来做礼物……” 这番话把温玉兰说得又悲又怒:“你含血喷人……你……” 周冲道:“我什么?我说错了吗?这事谁不知道?江湖的人都说是你温家来拉 拢我周家的。哼!”便于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她。 温玉兰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对自己体贴入微的丈夫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 由的万念俱灰。 这时周保回来了。他见了周冲道:“冲儿,快点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快 点赶到少林,不然的话迟了铁盟主会见怪。” 周冲道:“爹,这么快就走?” 周保道:“不走还待何时?你还想在这里闹事?” 周冲便不敢再做声。 第二天周冲一早就起来了,他摸了身边,发觉床是空的,以为是温玉兰出去了。 但他很快发觉桌子上的信,便拿起来一看,正是温玉兰写给他的信,冷笑了一下, 看了下去。信大概是说她想回家去,叫他不想担心,也不必追,此时的她已在半路。 别说他不想追来,就算真的追来也找不到她。 周冲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不辞而别。说实在的,自从他认识了云之秋后,对温玉 兰冷淡了许多,但如今她真的走了,又感到怅然若失。 她去了哪里呢?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