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涉世之初 《复仇者》 定君 著 第四回 涉世之初日升日落,月圆月缺,眨眼间,时 间又过了五年,此时的江龙已经十五岁,已长成了一个小伙子,只是由于家里贫穷, 营养不良,所以身子骨看起来未免有些单薄。但这些却掩饰不住其身上所特有的傲 然挺立的气质。由于经常跟着渔夫去打鱼,肤色微微有些黝黑, 不过却长得眉清 目秀,英气逼人。而此时的李彩英也已经二十岁,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静时楚楚 动人,动时婀娜多姿。相对于两位年轻人,渔夫和寡妇则又老了五岁了。 这年四月初的一天,渔夫又外出打鱼。渔夫已经好久没有打鱼了,以致缸中的 粮食差不多要吃完了,不得已之下,渔夫只好又外出打鱼,好将打到的鱼卖了之后 买米吃。渔夫一大早就出去打鱼了,这一天正逢初夏时节,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 渔夫自恃身体健壮,没有将这场雨放在眼里,什么雨具也不带,就出发了。 这天上午的运气特别的好,渔夫一连打得了好多鱼。到中午时分,就打得了一 筐鱼。渔夫见收获甚大,索性不回家吃午饭,而是继续打鱼,打算要满载而归才行。 打到下午未牌时分,渔夫又打得了半筐鱼。此时 ,渔夫淋了大半天的雨,浑身湿 透,再经微风轻轻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渔夫心道:“今天的天气真冷,嗯, 等鱼满筐之后就回家去。”然而,直打到下午酉牌时分鱼才满了筐,此时渔夫已冷 得发抖,嘴唇发青,哆哆嗦嗦回家去了。 这天晚上,渔夫只吃了少许晚饭就上床休息了。而江龙见父亲打得这么多鱼, 心里高兴,却没注意到渔夫已淋了大半天的雨。 第二天早晨渔夫醒来时,却不见身体有所好转,反而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渔夫知道自己病得不轻,看来是去不了县城卖鱼了,左思右想之后 ,决定让江龙 去县城将鱼卖掉。 渔夫把江龙叫到床前,道:“龙儿,我想让你去办一件事,你也长大了,应该 能办成这件事的。”江龙道:“爸,你要我去办什么事?”渔夫叹了口气道:“昨 天我淋了一天的雨,现在头疼得厉害,,”江龙急道:“爸,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说着用手去摸渔夫的额头。渔夫假装轻松道:“没事,休息一两天就好了。”江龙 急道:“还说没事?烧得这么厉害。嗯,我去叫婶婶来,她一定有办法治好的。” 渔夫忙阻止道:“不用去叫你婶婶了,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自然 会好的。”江龙道:“还是让婶婶来瞧一下吧。”渔夫拗不过,只得道:“那你先 听我说完这件事后再去叫你婶婶来。”江龙只得先静听渔夫要说什么。 只听得渔夫道:“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去县城卖鱼。家里的米差不多吃完了, 我又不能亲自去卖鱼,只好让你去了。”江龙听了,心下喜道:“太好了,这回爸 爸让我去县城卖鱼,我就可以好好逛一下县城了。”又想:“英姐如果知道了,她 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嗯,最好她能跟我一起去县城。”心里高兴了一会儿,又有些 担心:“只是,只是爸爸一个人生病在家,谁来照顾他呢?”突然悟道:“对了, 让婶婶来照顾爸爸不就行了吗?”想到这儿,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只听得渔夫又道:“你卖完鱼后,就将卖鱼所得的钱拿去买米。”接着说了米 价和鱼价,然后嘱咐道:“买好米后就回家,不要太贪玩了,知道吗?”江龙爽快 道:“知道了。”心下却想:“到时候我去玩你还会知道?”想后不禁得意。渔夫 听后,嗯了一声,又提醒道:“还有,千万不要跟人打架,这一点一定要记住了。” 江龙不耐烦道:“爸,你放心,我不跟人打架就是了。”渔夫听后,舒了口气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嗯,你这就去准备一下吧。”江龙吹着口哨行动了起来。 收拾准备好了以后,江龙道:“爸,我已经准备好了。”渔夫嗯了一声,道: “那你去问一下你婶婶,看她有什么东西要买,就帮她一起买回来吧。”江龙道: “我这就去。”正要出门,渔夫又道:“还有,记得送两条大鱼去给你婶婶。”江 龙应了,拣了两条大鱼后径向寡妇家奔去。 江龙来到寡妇家,一进门,便见到了李彩英。只见她正在做针线活儿。江龙抑 制不住兴奋道:“好消息,好消息。”李彩英一听,奇道:“龙弟,什么好消息? 能说给英姐听听吗?”江龙故作神秘道:“英姐,你猜猜。”李彩英见到江龙手里 提着的鱼,猜道:“一定是伯伯昨天打到了很多鱼。”江龙道:“只猜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呢?”李彩英道:“还有,还有,”冥思苦想之后,实在猜不出来,只得 道:“英姐猜不出了。龙弟,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快快告诉英姐吧。”江龙只笑不 答。李彩英急了,放下活儿,上前去晃江龙的肩膀,求道:“龙弟,你说呀,英姐 求你了。”江龙见李彩英软语相求,只得道:“好,我说,我说。”李彩英仔细倾 听。 只听得江龙一字一顿道:“我,我终于可以去县城玩了。”李彩英听后,喜道 :“真的吗?”江龙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哪敢骗英姐你呢。”接着将去县城卖 鱼买米的事说了一遍。李彩英听后,兴高采烈道:“太好了,太好了。”突然担忧 道:“伯伯,伯伯他病得厉害吗?”江龙道:“我爸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英姐,我们俩一起去县城玩,你说好不好?”李彩英兴奋道:“太好了,太好了,” 突然担忧道:“只是不知我妈同意还是不同意,嗯,我先去问她一下。”说完跑进 里边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出来了。李彩英一脸的不高兴,显是寡妇不同意她去县城。只 听得寡妇道:“龙儿,你爸病得很重吗?”江龙道:“我爸说他休息一两天就会好 的。”寡妇道:“那就好。嗯,你爸是要你去县城卖鱼买米吗?”江龙道:“是的, 我爸叫我来是要问婶婶需要些什么东西,好一起买回来。还有,我爸叫我给婶婶送 两条鱼来。”说着把鱼递给寡妇。寡妇只得接过,道:“你爸也真是的,还是这么 客气。”又道:“婶婶现在还不想买什么东西,以后若是要买,自然会告诉你的。” 江龙道:“我知道了。” 江龙说完,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鼓起勇气道:“婶婶,能,能不能让英姐和 我一起去县城玩呢?”寡妇推托道:“你英姐走不惯远路,你一个人去好了。”话 音刚落,李彩英接口道:“妈,我也要跟龙弟一起去县城。我不怕路远。”寡妇呵 斥道:“一个姑娘家在外边抛头露面的怎么行,让人家看见了会取笑我们的,懂吗?” 李彩英撒娇道:“我就是要跟龙弟一起去县城嘛。”江龙也在旁帮道:“婶婶,你 就让英姐一起去吧。”寡妇道:“如果有时间,婶婶会带你英姐去的,这次你一个 人自己去吧。”江龙和李彩英听后,均感失望。江龙心里很歉疚,李彩英心里酸溜 溜的直想哭。最后,寡妇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江龙道:“都收拾好了。” 寡妇道:“那好,那我们一起去你家看看你爸去。”说完,三人向渔夫家走去。 三人来到渔夫家。渔夫见寡妇和李彩英来探望自己,很是感激,想坐起来迎客, 却给寡妇劝住道:“大哥,你身子有病,就不要起来了。”渔夫道:“一点小毛病 而已,没什么的。”说着还是坐了起来。寡妇拗不过,只得让渔夫起了床。 江龙试着挑了挑担子,寡妇见担子重,关心道:“龙儿,担子这么重,你挑得 了吗?”江龙道:“婶婶,你放心,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有的是力气。”确实,江 龙已经长大了,而且比李彩英还高出了半个头来,身子虽然较正常年轻人要单薄一 些,但比起李彩英来可要健壮得多。寡妇又道:“那你知道去县城的路吗?”江龙 道:“出了村口,一直走五里地就上了大道,接着往北走就到县城了。” 临行时,渔夫叮嘱道:“卖完鱼后就去买米,不要贪玩,更不要跟人打架,要 记住啊。”李彩英听了,打趣道:“伯伯,你就别说这么多了,你已经说了三遍了, 我耳朵听得都快生茧了。”接着四人开心的笑起来。 最后道别时,寡妇道:“龙儿,你若是走累了,就先歇一歇,然后再走路,可 别累坏了身子啊。”江龙道:“婶婶,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寡妇突然哦了一 声,像是记起了什么事,道:“还有,你去问一下你英姐,看她需要些什么东西就 帮她买回来好了。”还没等江龙问,李彩英已先对江龙说道:“龙弟,到前面我再 跟你说,咱们走。”江龙挑起担子,与李彩英上路去了。 渔夫和寡妇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呆呆的出神。突然寡妇开口道:“多好的一 对儿啊。”渔夫觉得奇怪,问道:“妹子,你是说龙儿和英子吗?”寡妇道:“不 是他们还会是谁呢?”说话时眼睛仍是望着远方的背影。渔夫也望着远处的背影, 道:“是像那么一对儿。”这时,寡妇突然转过头问渔夫道:“大哥,我有一件事 想和你商量商量。”渔夫隐约猜得出寡妇的意思,道:“你是说龙儿和英子的事吗?” 寡妇点了点头道:“我想玉成他们的好事,这样我们也可以安心了。”渔夫面有难 色道:“我也曾这么想过,只是婚姻大事,关系孩子一生的幸福,我们可不能草率 行事啊。”寡妇道:“我看他们两人很般配,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若是他们 成了家,肯定会是幸福的一对儿。”渔夫道:“他们两人的感情确是很好,只是, 只是,”寡妇道:“大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渔夫道:“我觉得这样太委屈英子了。”寡妇道:“大哥是说他们的年龄不般 配吗?”渔夫道:“年龄的问题倒没什么,只是,只是英子。”寡妇急问道:“英 子怎么样?”渔夫最终鼓起勇气道:“像英子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嫁给富家大户 才是啊。”寡妇望着渔夫,听他解释。只听得渔夫继续道:“英子年轻貌美,贤慧 端庄,我,我不想让她跟着龙儿受苦。”寡妇道:“大哥,这怎么能说是委屈了英 子呢?英子就算能嫁给大户人家,我看她未必能得到幸福,大户人家的子弟通常都 是一些游手好闲,人品低下之辈,英子若是嫁给了这种人,她能幸福吗?”渔夫沉 默着。寡妇继续道:“我看还是龙儿最合适,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这比 什么都重要,你刚才不是说过要为孩子一生的幸福着想吗?我看他们两人喜结良缘 之后,肯定会是幸福的一对儿。”渔夫听寡妇说得头头是道,也就不再说什么,因 为他本来就希望江龙能娶李彩英为妻。 渔夫和寡妇正在谈论江龙和李彩英是一对儿,但他们不会想到此时的江龙和李 彩英也在议论他们是一对儿。李彩英陪着江龙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见渔夫和寡妇 正望着他们,便对江龙道:“龙弟,你看你爸和我妈像不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呢?”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江龙回头看了一眼,笑道:“确是很像。”李彩英突然问道: “龙弟,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那时你把我妈认作是你妈,结果跟别人打了一架, 还好后来被我看见了,于是我们两人一起打那男孩,直把他打得哇哇直哭,嘻嘻, 真好笑。”说着掩嘴偷偷直笑。江龙想起当时那男孩狼狈的模样,也笑了起来。两 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村头的小桥。江龙放下担子道:“英姐,你有什么东西 要托我买吗?”李彩英听后,脸突然刷的红了起来,神秘道:“英姐,英姐有件重 要的东西要托你买,不过你可不能让我妈知道才行。”江龙心下奇道:“到底有什 么东西不能让婶婶知道的?”想后,答应道:“英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婶婶的。” 李彩英道:“你最好别告诉任何人。”江龙道:“好,我什么人也不告诉就是。” 又道:“英姐,你托我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李彩英忸怩道:“是这样的,前 几天有个货担郎到我们村来卖东西,我见村里有位姑娘买了一种东西涂在脸上,怪, 怪好看的。后来我去问我妈,才知道那东西叫胭脂。”说到后来,声音细若蚊哼。 江龙听了,猜道:“英姐,你也想买胭脂,是吗?” 李彩英嘘了一声,并左右张望,不见旁边有人,才道:“小声些,不要让别人 听见了。”江龙笑道:“是,是。”李彩英接着道:“当时我钱不够,要是当时我 有钱,我早就买了。等我有钱了以后,却没地方买了。如今你上县城去,我就想托 你帮我买一盒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又从荷包中掏出银子来,道 :“这是买胭脂的钱,你拿好了。”说着将银子塞进江龙手中。江龙道:“这事容 易办。只是,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李彩英道:“什么事?”江龙道:“英姐,我觉得你即使不涂什么胭脂也比别 家姑娘好看上千倍万倍,却为什么要浪费银两去买那些无用的东西呢?”李彩英听 了,心里甜甜的,道:“龙弟,你说的是真的吗?”江龙道:“那当然了。”李彩 英看见江龙一脸的诚挚,内心非常的欢喜,道:“我,我只是觉得好奇,想买一盒 来试试而已。”说完,突然将那荷包也塞进江龙的手中,道:“龙弟,英姐将这个 送给你,你就帮帮英姐这个忙吧,好吗?”江龙拿起那荷包细细端详。只见荷包绣 得很是精美,便打趣道:“既然英姐送这么一件大礼物给我,我不想帮忙都是不行 的了。”说完,拍着胸口又道:“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就算是上刀山,下 油锅,我也要将这件事办成。”李彩英捶了江龙一拳,嗔道:“又来耍贫嘴了。” 接着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后,江龙道:“英姐,你先回去吧。婶婶还等着你回家呢。”李彩英 道:“那你可要自己保重啊。”江龙道:“我会的。”说完挑起担子上路去了。李 彩英则呆呆的望着江龙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江龙,才回家去了。 县城离村子有二十里地,出村口五里地后,就上了一条大道。江龙上了大道, 径向北边进发。这是江龙第一次进城。以前渔夫进城卖鱼时,江龙曾闹着要跟去。 渔夫却推说路太远,怕他走不了,或以其他借口为由不让他跟去。因为渔夫怕江龙 进了城之后,见到好东西就想要,若是没钱买给他,他赖着不走,那可就不好办了。 然而这一次渔夫打了很多鱼,却突然生病了,不能去县城卖鱼,而又缺米吃,不得 已,渔夫只好让江龙去县城卖鱼了。所以直到现在江龙才得去一次县城。 江龙满心欢喜,边走边看路边的风景。虽然外边的景物跟村子周围的景物差不 了多少,但江龙却觉得外边的景色比村子那里好看得多,而且路上遇见的陌生人也 比村子的人友好得多。虽然这些人并不跟他打招呼问好,但在江龙看来,已是十分 难得了。因为这次不再是互相仇视,而是相安无事,相敬如宾,感觉自然有天壤之 别。 江龙在大道上走了大约有十里路后,突然碰上了一个岔道。岔道一条向西北, 一条向东北。江龙见了,心中犯难道:“我只道要往北走,现在却有两条道向北, 不知该走哪条道好?”正为难之际,突然见到前边有一农夫赶着一头牛走了过来。 那农夫肩上扛着犁,显然刚从地里犁田回来。江龙见了,心道:“我何不去问问那 位农夫。”于是走上前去问道:“大叔,请问去顺安县城的路该怎么走?”那农夫 停下脚步,看着他道:“小伙子,你是第一次去县城吧?”江龙如实答道:“是的, 我想去县城将这些鱼卖了,然后再买米回家。大叔,你知道去县城该走哪条道吗?” 农夫道:“左边那条道就是了。”江龙道:“谢谢大叔指点。”农夫道:“不用谢。” 说完叹了口气道:“如今的鱼可不比从前好卖了。”江龙听了,奇道:“大叔,现 在的鱼为什么不好卖了?是不是价钱降低了?”农夫道:“价钱倒没降低,反而比 以前高了许多。只是,唉。”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道:“反正要小心些就 是了。”江龙听后,也不太在意,应了一声,又上路去了。 没多久,江龙便到了顺安县城门口。但见顺安城的城门是用方石垒成,石缝中 长满青苔,看上去古朴庄严。城门上刻有顺安县三个大字,大字为隶书写就,显得 古意盎然城门中人来人往,城门口则有官兵把守在两旁。 江龙入了城门,首先见到的是青石铺就的平整的街道。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店 铺,有酒楼,有茶馆,有饭庄,有旅店,有当铺,有药铺,有布店,有米店,,街 道上时常能见到三三两两的人在游走。城里的人虽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比村 里却要多得多,况且城里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卖呢。 江龙挑着担子边走边观看四周景致,当看到街旁的店铺摆着各种各样好吃的东 西时,禁不住直吞口水。江龙边看边想:“等卖完鱼,买好米之后,我一定要好好 逛一下县城才行。”想到这儿,突然叫起苦来:“坏了,今早出门太急,竟忘了问 卖鱼的地方了。”想到这儿,心下着急起来。突然悟道:“这又有什么难了,不懂 就问嘛。我问一下人,不就知道了吗?”于是向一店铺老板打听道:“大叔,请问 卖鱼的地方在哪里?”那老板道:“你是要去卖鱼吧?”江龙点头道:“是的。” 那老板道:“这路不太远,你接着往前走一段路,再向右拐个弯,里边有个菜市场, 那就是了。”江龙谢了老板,挑着担子向前走去。 江龙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果然见到右边有菜市场。江龙心下大喜,忙挑着担 子走了进去。江龙来到菜市场,只见菜市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和肉类。蔬菜有 :青菜,萝卜,空心菜,卷心菜,香菜,韭菜,茄子,青椒,黄瓜,南瓜,小葱, 大蒜。肉类有:猪肉,牛肉,羊肉,狗肉,另外还有鱼,虾,螃蟹,田螺等水产品。 江龙来到卖鱼的地方,见有个空位,就将担子放在那里,然后蹲在那儿等人来买鱼。 江龙旁边有一位卖鱼青年看见江龙的鱼又肥又大,便问道:“小兄弟,你这鱼 几文钱一斤呀?”江龙如实答道:“五十文钱一斤。”那青年奇道:“你怎么会卖 这么便宜呢?你看我这些鱼,也要卖八十文钱一斤呢。”江龙听后,看了看那青年 的鱼,只见他的鱼比自己的鱼要小得多,居然要卖八十文钱一斤。这时江龙突然记 起路上那农夫的话来,心道:“刚才听路上那位大叔说鱼价涨高了,原来确有此事。” 想后,江龙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到城里来卖鱼了,所以不知道现在的鱼价已经涨 了。”那青年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江龙见这事有些蹊跷,问道:“这 位大哥,你知道鱼价怎么会突然涨高了吗?”那青年听了,突然生气道:“还不是 那些地痞们干的好事。”江龙听了,奇道:“地痞?就是那些专干坏事的恶人吗?” 那青年道:“不是他们还会是谁。这些狗娘养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青年说到这儿时,旁边一位卖虾老人嘘了一声,道:“小声些,别让那些地 痞们听到了,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那青年虽不再说话,却仍是一脸愤怒之色。 江龙觉得奇怪,很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那青年不说话,便问那卖虾老人 :“老伯,你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那老人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最 近这菜市场有一帮地痞专门向卖菜人收地盘费。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可更要小心 些才是啊。”江龙这时又记起了那农夫的话来,心道:“那位大叔叫我小心些,原 来是为了这事 .”只是不知这地盘费是什么。于是问道:“老伯,那是地盘费是怎 么一回事?”老人道:“地盘费?还不是他们胡编乱造出来的。他们说这菜市场是 他们的地盘,我们这些卖菜人在这菜市场卖菜,就要交地盘费。只有交了地盘费, 他们才准许在这菜市场卖菜。否则,他们就把我们赶出这菜市场,要我们到别的地 方去卖菜。别的地方又怎能卖菜呢?不得已,我们只好都交了地盘费。”说到这儿, 老人又伤心道:“唉,我们卖鱼卖虾,只求换些钱来买米糊口度日,哪知道他们还 要我们交那些所谓的地盘费。交了地盘费后,我们还能剩下多少钱呢,不得已之下, 我们只得提高了价钱,我们也是没办法呀。”老人讲到这儿,已然老泪隐隐。江龙 听后,恨恨道:“这真是太不讲理了。” 这时,突然听得刚才那卖鱼青年道:“还有更不讲理的呢,小兄弟怕是没有听 说过吧。”江龙转过头道:“大哥请说。”那青年道:“最近又有一帮恶棍借着收 保护费之名来敲诈我们的银两,这些王八蛋们更是可恶。”话刚说完,那卖老人接 口道:“可不是吗?这些人除了不杀人放火之外,其他坏事怕是都做过了。小兄弟, 若是这帮恶棍来了,你可要快些避开他们啊,不然,会吃大苦头的。”说到这儿, 声音竟有些颤抖。江龙道:“老伯,你能说说那些恶棍们到底怎么个凶恶法吗?” 老人愤愤道:“交给他们保护费之后,他们不来保护我倒没什么,可恨的是他们不 仅不来保护我,而且还动手打了我,这,这,还有比这更不讲理的吗?”江龙听得 瞪大了眼睛。 只听得老人继续道:“有一次,我交了保护费给他们,当时他们就拍着胸脯说 道:”老人家,若是有人胆敢来欺负你,就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就会帮你把那人打 个唏吧烂的。‘我当时就说:“这几天常常有几个地痞来收地盘费,请你们帮我教 训一下他们。’他们当时满口答应,说这就马上去教训那几个地痞。谁知过后一点 动静也没有,那几个地痞仍旧来收保护费。后来,那些恶棍又来收保护费 ,我就 跟他们说了这件事,他们却说已经教训过了。我说为什么他们还来收地盘费。他们 说我没有交足保护费,所以他们不帮着打人,只是劝说一下。我当时信以为真,于 是又交了第二次保护费。过了半个多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我又碰上他 们来收保护费,于是我又提起了这事。谁知他们却说我的保护期已过,要我重新交 保护费。我当时听后非常生气,就跟他们理论起来。结果,结果我的牙齿被他们打 掉了三颗,而且,而且东西也被他们抢走了。”老人说到这儿,骂道:“这些天杀 的恶棍,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江龙听后,气愤填膺道:“天下竟有这等蛮不讲理的人。如果是我,就偏不交 什么保护费,看他们能把我怎么办。”突然听得旁边那青年冷笑道:“不交保护费? 嘿嘿,他们人这么多,谁敢不交保护费?交不交保护费,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这保护费你必须交,不交也得交,这是定好的。若是不交,就抢东西,说不定还挨 上一顿打呢。你若不信,等到碰上他们之时,你尽管不交好了。”江龙倔强道: “我就不信他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难道官府也怕了他们不成?”谁知 那青年又冷笑道:“官府?官府跟他们就是一伙的,官府会捉自己人?”江龙听后, 心下震惊道:“官府怎么会跟恶棍是一伙呢?天下哪有这种道理了。” 这时,听得那老人道:“小兄弟,我想你肯定是刚出来世上混的吧,如今这年 头,官兵比恶棍还要凶恶,动不动就拔刀杀人。这些官兵见好东西就抢,见好女人 就夺,若是不给,二话不说,拔刀就杀。”说着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江龙听 了,心道:“这种事简直不可思议,如今的世道怎么会这么乱呢?动不动就打人杀 人,难道就没人制止这些暴行,而让这些人随便胡作非为,欺压良善吗?”想到这 儿,侠义之心油然而生,当下又想道:“若是我能像书中那些侠客一样会武功就好 了,那样我就会将这些恶徒们全部都送进监狱里去的。” 正想得入神之际,听得那老人道:“小兄弟,你还有这么多鱼没卖出,还不快 些卖掉,不然,等到明天鱼坏了,就卖不出去了。”说完自己叫卖了起来。江龙听 后,忙模仿那老人叫卖起来:“卖鱼喽,新鲜的鱼,五十文钱一斤,很便宜的,快 来买呀。”叫卖了一会,便有人纷纷围拢了上来。边挑选边称赞道:“这鱼儿真是 又肥又大。”“这鱼儿才五十文钱一斤,真便宜。”“这鱼儿还真新鲜。” 不一会儿的功夫,江龙便卖了十来条大鱼。江龙心喜道:“照这样下去,到中 午时分,肯定能卖完这些鱼,等卖完鱼后,要好好逛一下县城才行。”想到这儿, 江龙又继续大声叫卖起来。相反,旁边那卖鱼青年的鱼却一条也没卖出,人家一问 价钱,就摇了摇头,都来江龙这边买鱼。那青年见了有些眼红,对江龙道:“小兄 弟,你的鱼这么肥这么大,应该卖一百文钱一斤才对,你卖五十文钱一斤,太亏了。” 谁知江龙却道:“我爸跟我说过的,五十文钱一斤鱼,不能多也不能少。”那青年 见劝不动江龙,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江龙正卖得火热之际,突然人丛外边响起一尖声尖气的声音:“闪开,闪开, 让大爷瞧瞧到底有什么好货色。”卖虾老人一听这声音,忙小声对江龙道:“小心, 地痞来了。”前来买鱼之人一见地痞来了,都闪开了一条道。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歪鼻子歪脸的汉子领了五个地痞走了过来。那地痞头目贪 婪的盯着筐里的鱼,然后拣了一条掂了掂,赞道:“好鱼,好鱼。”又问:“这鱼 多少钱一斤?”江龙如实回答了。那头目抬头看见江龙是个年轻小后生,便道: “这位小兄弟好面生呀,不知家住何方?”江龙又如实回答了。那头目听了,道: “原来是乡下人。”又道:“你可知道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吗?”江龙一听,心道: “想来他是收地盘费来了,嗯,得想个办法应付才好。”于是假装道:“我初到县 城,并不知道有什么规矩。”那头目招了招手,转头对一人道:“阿牛,你跟他说 说。”那头目身后一个笨头笨脑,健壮如牛的地痞走上前来,朗声道:“小子,你 听好了,我们这里定有规矩的:凡是到这菜市场来卖菜的人都要交地盘费。若不交 地盘费,就不许在这菜市场里卖东西。你听懂了吗?”江龙道:“既然如此,那我 不在这里卖东西了。”说着收拾东西要走。 突然那头目喝道:“慢着。”江龙停下道:“我不想在这里卖鱼了,难道不许 我到别的地方去卖吗?”那头目道:“先交地盘费后再走。”江龙奇道:“我不在 这里卖东西了,为什么还要交地盘费?”那头目道:“刚才你不是在这里卖鱼吗? 还说没卖过。快把钱交来。”江龙不想惹事生非,道:“交多少?”那头目道: “算你一两银子好了。”江龙睁大眼睛道:“什么,要一两银子这么多。”那头目 道:“这已经很便宜你了,快给吧。”江龙辩解道:“这又不是你的地方,这是大 家的地方,凭什么要给你地盘费?”江龙说出这话时,周围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那头目也愣了一愣,心道:“好小子,竟敢跟我顶嘴。”确实,那头目收了这许久 的地盘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顶嘴。那头目眼珠子转了转,心道:“这小子不 知有什么靠山?竟这么大胆。” 突然悟道:“这小子该不会身怀绝技吧?”想后,试探道:“小子,你到底给 不给钱。”江龙坚决道:“不给。”那头目道:“你不给也可以,我拿几条鱼抵数 就行。”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拿鱼。身后两人分左右冲上去拿住了江龙。那 头目见江龙这么容易就被拿住,便放了心,吩咐道:“拿鱼十条抵数。”另外两人 得令上前拿鱼。江龙见他们白拿鱼,挣扎着要拦住他们,却给两个地痞死死拿住, 挣脱不开。江龙急得大声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你们这不是抢劫 吗?这可是犯法的。”接着江龙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抢鱼了,快把他们捉 起来押送官府查办。”然而,周围的人只是麻木不仁的看着他被抢。没有一个人理 会他的话,不管他怎么大叫,周围的人也都无动于衷。 最后,那头目得意道:“小子,别再叫了,就算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等 那抢鱼的两个地痞拿够了十条鱼后,那头目和他俩先走了。随后,拿住江龙的两个 地痞将江龙推倒在地,也跟着大摇大摆的走了。江龙快速站起,想追上去要回自己 的鱼,但一想到渔夫临行时的嘱咐,只好忍痛割爱,任由他们走了。 那卖鱼青年见江龙被抢,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假装安慰道:“小兄弟,别难过, 他们得了鱼,就不会再来了。”那卖鱼老人见了,同情的叹了口气,道:“这些地 痞就只会仗势欺人,小兄弟,你以后可要小心些才行啊。虽然他们今天不会再来了, 但以后仍要提防着他们一些才行啊。而且,今天说不定那帮恶棍又来收保护费,你 见情况不对劲时,可要立即避开才行啊。”江龙应了一声,心下却道:“如果那些 恶棍真的来了,我得跟他们好好理论一番才行。不然,这世道就会越来越乱了。” 江龙稍微整理一下摊子后,又卖起了鱼来。这次的价钱仍和原来一样。不一会, 又有一帮顾客聚拢了过来。江龙热情招待,只过了一会,又卖出了十来条鱼。 正当江龙卖得火热之际,突然远处一人大声叫道:“那帮恶棍又来了,大家快 逃啊。”旁边那卖鱼青年一听,一卷东西后逃走了。那卖虾老人也忙着收拾东西要 走,临走时对江龙道:“小兄弟,快点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江龙道:“老伯, 你先走吧。我收拾好东西就走。”那老人只得先走了。周围的顾客也远远的躲了开 去。江龙听刚才那卖虾老人说得凄惨,决定留下来为他打抱不平。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彪形大汉领着九个健壮汉子查了过来。彪形大汉身子壮实, 满脸横肉,江龙乍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微有些怯意。但此时已走不得,只得 安慰自己道:“别害怕,他们又不会吃了我。”心虽这么想,身子却怕得微微发抖。 一会儿,那帮恶棍查到了江龙这里,那恶棍头目问道:“小伙子,你交了保护 费没有?”江龙强装镇定道:“没有。”那头目道:“那就快交保护费吧。不然, 出了事可没人来保护你。”江龙道:“我在这里好好卖鱼,为什么要交保护费给你 们?”那头目道:“小伙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江龙假装什么也不知 道,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头目道:“那好。”说完转身对身后一皮 肤黝黑,身材矫健的汉子道:“黑豹,你跟这小伙子说说我们这里的规矩。”那黑 豹走上前来,傲慢道:“小子,你仔细听好了,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凡是在这菜市 场卖菜的人都要交保护费。谁交了保护费,谁就是我们自己人了。是自己人了,外 人就不敢再随便欺负你了。若是外人胆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们,我们就会帮你 教训他的。若是你不交保护费,你以后被人欺负了,我们即使看见,也不会帮你忙 的。小子,你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就快交保护费来。不然的话,以后有人打你, 我们可不保护你。” 江龙道:“我交了保护费后,你们真的能替我出气吗?”那头目道:“那当然 了,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江龙冷笑道:“你们骗人,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 那头目愕然道:“什么,你说我们骗人?你有什么证据?”江龙不急不徐道:“我 刚才听一位卖虾老人说他交了保护费之后,你们却没有帮他出气,是不是有这回事?” 那头目感到奇怪,因为前几次来收保护费时,并不是他带的头。那头目转头问那黑 豹道:“黑豹,是不是有这回事?”那黑豹是第二头目,那卖虾老人的事正是他经 手办的。 那黑豹见头头问起,只得如实回答道:“是,是有那么一回事。”话音刚落,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原来是那黑豹挨了那头目一耳光。那头目怒道:“我不知跟你 说过多少次了,出来道上混要讲一个信字,哪知道你尽给我丢脸。”黑豹抚摸着痛 处道:“大哥,那,那老东西没有交足保护费,所以我们才没有帮他的。”那头目 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对江龙道:“小兄弟,是那老头没有交足保护费,可不 是我们不讲信用,你这下放心了吧。” 江龙道:“你们不帮那老人出气,却推说他的没有交足保护费,要他交第二次 保护费。谁知他交了第二次保护费以后你们还是不为他出气。你们只收钱不办事, 还有谁会相信你们。”那头目听了,又怒道:“黑豹,有没有这回事?”那黑豹小 心解释道:“那老东西保护期已过,所以我们才没有帮他的。”那头目听后,笑道 :“小兄弟,不是我们不帮他,而是他的保护期已过。我们所定下的规矩是:每隔 五天交一次保护费。自交保护费之日起五日后,我们便不再保护了。如果想要我们 继续保护,得重新交保护费才行。”江龙正气凛然道:“过期不过期还不是你们说 了算,你们说过期就过期,其实你们只想收人家的保护费,而根本不想替人家办事。” 那黑豹怒道:“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快交保护费来,不然,”那头目这时插口道: “黑豹,且听他怎么说。” 只听江龙蔑视道:“我要是不交保护费,你们是不是就像对待那位老人一样对 待我,是不是也将我痛打一顿,然后再将我的东西抢走呢?”那头目给江龙一顿数 落,不知该说什么好,呆呆愣在了那儿。却听得那黑豹道:“大哥,这小子胆敢对 大哥不敬,就让弟兄们替大哥教训他一下好了。”说完,也不等那头目应一声,便 带领那些恶棍们冲了上去。 江龙见到恶棍们如狼似虎般扑上来,心下慌了起来,道:“你们,你们这是要 干什么?”那黑豹道:“干什么?揍你。你不交保护费,这里没人会来保护你的, 你就等着挨揍吧。”说完,一挥手,便有几个恶棍将江龙牢牢拿住。江龙惊道: “你们,你们不要胡来,你们要想清楚,打人可是犯法的。啊。”一句话还没说完, 已经挨了黑豹一拳。接着其他人的拳头也雨点般落在江龙身上。打了一会儿,江龙 渐渐支持不住,慢慢委顿在了地上。江龙倒在地上后,那些恶棍却仍是不住手,仍 用脚踢江龙,直踢得江龙连叫都叫不出来。 眼看这样踢下去江龙非受重伤不可,这时,那头目突然喝道:“住手。”一大 帮恶棍这才停下了手,却不知那头目为什么要喊停,个个愣在那儿,你看看我,我 看看你。那头目定定瞧了江龙一会之后,道:“这小子很有义气,就放他一条生路 吧。”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那黑豹见头头走了,不得不跟着走了。临行 时,那黑豹在一恶棍耳边低语了几句。 最后,除了那个被叮嘱的恶棍之外,其他的恶棍全跟着走了。等其他恶棍走远 后,最后那恶棍便在江龙身上搜索了起来,并将江龙身上的银两全抢走了。而且, 连江龙那担鱼也被他挑走了。而此时江龙已经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周围的人见江龙被打成这个样子,都吓得躲到了一旁去。直到那些恶棍们走得 无影无踪后,才敢上前查看江龙的伤势。刚才逃走的卖虾老人也回来了。他刚才一 直躲在围观的人群中查看动静。刚才江龙为他打抱不平的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因 此他非常感激这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当他见江龙伤得如此厉害时,心里非常的难 过,他不敢叫醒江龙,想让他自己醒过来,于是守在了江龙的身旁,等着他醒来。 直到傍晚时分,江龙才醒了过来。江龙醒来后,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江龙 睁开眼睛,看见身旁坐着一人,正是刚才那卖虾老人。又看看旁边,突然发现鱼担 不见了,惊道:“我的鱼,我的鱼怎么不见了?”于是忙问那老人道:“老伯,你 知道我的鱼哪里去了吗?”老人叹了口气,道:“都让恶棍们给抢走了。”江龙慌 道:“什么?都让他们给抢走了?”老人道:“还有,还有你身上的银两也让他们 给抢走了。”江龙一听,急忙往怀里掏去,却觉得怀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银 子。 江龙如中雷击,顿时僵在了那儿,好一会儿之后,才自道语:“这,这可怎么 好?我,我拿什么回家去见我爸呢。”接着呜呜哭了起来。老人安慰道:“小兄弟, 你别难过,鱼没有了还可以再打,而命要是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还 能回去见你家人,已经算是万幸了。”江龙听后,心情略微好转,也就渐渐止住了 哭声。那老人又道:“小兄弟,太阳快要落山了,你,你还能走路回家吗?”说完, 又道:“你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走路。”说着扶起江龙来。江龙忍着痛站了起来, 试着走了几步路,还好,腿脚还可以走路。江龙看看天色将黑,便辞别了老人,走 着出城去了。老人看见江龙一瘸一拐的远去,摇了摇头,也走了。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