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人是谁?“秀秀问。 “是镇上最有名的无赖,什么坏事都干。”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好几年了。” “他怎么说你是他的老婆?” “你听他胡说,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个家伙跟哪个女人都这样说。” “他爹妈怎么不管管他?” “哼,他的爹妈早都被他气死了。他家本来也挺富的,有大宅子,也有田地, 可后来都是被他败光了,现在他住在以前老宅子的后门外,大宅子早成了别人的了。” “那他都干什么呢?他靠什么活着?” “是他的一个老佣人靠给人干活挣点钱养活他。” “他这么穷,居然还会有佣人?” “是他爹那辈的老佣人了,受老主人之托,守着他罢了。” “这个人怪有趣的,说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象你刚才那样认识的。” “你是说,他也是当街抱住了你?” “对,就是这样。他和很多女人都有一腿的,咱们镇上的女人没有他不勾搭的。 别看他岁数不大,花样可不少。” “他有什么花样?你快说说。” “哎哟,你哪还象一个千金小姐呀?这种事你也打听?” “好姐姐,咱们回家再说。” 晚上,秀秀钻进了秋萍的被窝,说死说活地缠着秋萍,求她讲讲那个无赖的故 事。 “嗨,真没办法。”秋萍叹着气。于是讲了起来。 那无赖名叫罗西,本是个大家公子,他上面有两个哥哥,可都在他十七岁时的 那一年得暴病死了,死的很奇怪,许多人后来猜测,哥哥们的死因与他有关,是他 给哥哥们下了毒药。这事儿谁也没有根据,只是猜测而已。哥哥们死后,诺大的家 业就都成了他的了,那时老父已死,只一个寡母,谁还管得了他,和他结交的都是 方圆几十里内的无赖。他自那时起就不管家里的田产、买卖,只一味地吃喝玩乐, 恃事斗殴,把个大好家业几年内就败光了。他母亲死的时候,是用个破草席子卷出 去埋了的。他后来穷得衣食无着,经常吃上顿没下顿,可再没有人比他活得更自在 了。 “这人挺有意思。”秀秀说。 “啊哟,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搭理他,一旦被他缠上,就会脱不了身的。” “说说他是怎么缠着你的?” “哎呀,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要是给老爷知道” “得了、得了,你别提老爷了。快说。” “你一定要听?” “当然要听。” 秋萍没法,只得一无一十地讲给她听。 大概三年前的夏天,秋萍也是去街上采购,被这个无赖见到了,亦如今日抱住 秀秀一般,把秋萍当街搂住纠缠。秋萍见他长得不俗,又禁不住他嘴甜会哄人,便 和他好上了。平日里,她每回出去买东西,都会到他的那间门房里和他私会一番, 可没过多久,秋萍发现,他还有许多别的女人,并非只她秋萍一个,于是,她就渐 渐地和他疏远了,但这个人最妙的是,他对哪个女人都能做到情意绵绵,让你没法 彻底和他了断,总是忍不住想去见他。所以,秋萍这几年来,一直和他藕断丝不断。 “啊,真妙哇。”秀秀叫道。“真是个妙人。” “小姐,你不可以搭理他的,他坏着呢。”秋萍有点后悔告诉秀秀这些,她讲 的那个人的坏事,非但没有让秀秀反感,反而引起她对这个人的兴趣来了。 “好姐姐,多早晚把他领咱家来吧。”她摇着秋萍的胳膊。 “啊呀,你真疯了。我不和你说了,睡觉吧。”秋萍说着一口吹熄了蜡烛。 第二天,秀秀又缠着秋萍带着自己去上街,她今天的装束和昨日一样,只多了 一块汗巾子包在头上,多少挡着一些脸,以免被人看出来。 “咱们在外面多呆一阵子吧,我不想那么早回家。”秀秀说。 “给老爷知道可怎么办?” “你真罗嗦,只管跟着我吧。”她把手背在身后,昂着胸走着。 “你打算上哪儿去?小少爷。” “你说的那个后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啊小你疯啦。” “别罗嗦,痛快地照我说的办,不然,我不客气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这个样子,哪儿还象一个大家小” 秋萍边嘟囔边在前面引路。走过两条石子路,拐过一个街角,就见一片高大的 围墙立在眼前。再看那大门楼特气派,有宽大的台阶,朱红的大门,雕梁画栋的门 脸、飞檐,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富态得很。 “这就是罗西家吗?”秀秀问。 “哼,是他以前的家,如今早换了人了。”秋萍轻蔑地撇着嘴。 “那他还住在这个院子里吗?” “哼,你跟我走吧。”秋萍说着领秀秀顺着围墙向后面走去。拐过围墙,就见 在后院门外有一个不起眼的草棚子,东倒西歪、摇摇欲坠,一扇破门半开半掩,连 个院子都没有,一些算是锅灶、饭碗的破烂东西凌乱地扔在门口。 “这就是那个人的家了。”秋萍努了努嘴。 “真好玩。”秀秀说。这间房子的前面是一片水塘,左右再没有人家。本来这 个门是留做倒垃圾用的,这家的垃圾都堆在这里,致使臭味扑鼻。看来罗西是勉强 在这里搭个窝棚栖身而已。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