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山村里也有一种别致的乐趣,虽然不及京城的繁华精致,但荒山野岭自有其 未经雕凿的动人之处。在清早晨曦淡雾之中,爬上附近的山头,往四周张望,你会 发现周围的景色如描似画,远山近树都象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相得益彰,色彩有 浓有淡,有红有绿,就是最会作画的大师也不能把这幅美景描画得更生动、更美丽。 看着美景,听着鸟雀的清丽啼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倒也颇有世外桃园的情致。 逃到山上的村里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这些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穷苦人们从老 辈子起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藏头缩尾地溜回自己的家,看到那些住在自 己家里的兵丁和一个个帐篷里的举止高贵的男人和溜光水滑的美女们无不感到新鲜 极了。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大人孩子便都和这些外来人熟悉了起来,不再觉得害 怕了,小孩子们尤其感到快乐非常,能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人和东西怎么能不叫人高 兴,孩子们整天象苍蝇一样围着兵丁们转,怎么也哄赶不开。村子的女人们都长着 一张老气横秋的脸,就连十八岁的少女也找不出一点青春美艳的模样,又都穿着破 烂不堪的衣服,使得她们更没有了一丝吸引人的地方。和村里女人相比之下,樊大 人最年老的大太太都成了难得一见的美人。当这些大小太太和小姐们在营地周围活 动时,自然成了一道美丽无比的风景线,叫那些官兵和山民看得两眼发直。 不断地有线报传来消息,敌军已经进了京城,并把偌大的京城烧得片瓦无存, 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大多被杀得干干净净,而即使矫幸活下来的人也不见得幸运多 少,所有的东西都被抢光了,活着的人都挨了饿了,不管是树上的鸟、水里的赖蛤 貘,还是地沟里的老鼠,都有人肯吃,恐怕死人身上的肉也会有人去偷着割吧。在 战场上被杀死,有时候来讲并不是很痛苦的事,能坚持着活下来,往往更难。 皇帝和樊大人虽然逃得仓皇,但准备还是很充足的,光装运粮食的马车就有十 多辆,足够这么多人吃上一年半载的了。呆在这荒僻的地方,虽少了过去的声色犬 马之乐,但上山打猎却不用跑很远的路了。只有三十多岁的年轻皇帝自打来到这里, 便迷上了打猎,每天都要率领众多兵丁到山里去,回来时带着许多野味,这么多的 东西一时吃不了便送给了村民,倒也给村里人带来不少的实惠,村民们更是对这些 人爱戴到了极点,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是皇帝和宰相,不懂战争是怎么回事,不懂为 什么人家的女人都这么漂亮,可是这些新鲜的人和事足够他们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讲 上几百年了。 比起潇洒的皇帝来,樊大人显然要忙碌得多,他每天都要把收集来的各种情报 综合起来加以分析,和几个谋臣一起研究战事,并派出使节前往临近的各个国家游 说,以求能联合起来抗拒外敌,不过看来成效不大,辽蛮子兵精将勇、能征善战, 且由于生存环境的艰苦而练就了一身的硬骨头、硬本领,打起这些一直处于温柔乡 里过着甜蜜生活的富有国度来,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周边的一些小国家大多都已 吓破了胆,只知道一心等着被招降或者如何才能逃命,对于抵抗之事都没什么心劲。 被打散的军队重新收罗起来之后,已经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由几个将军率领着在 不引人注目的偏远地区休整,以等待时机反攻。时局看来一时半会回转不过来。樊 大人如今更显瘦弱苍白,身体更不如前,咳嗽的老毛病越发严重了。只几天的功夫, 他竟然象老年人一般衰老赢弱了。 皇帝带出了三十几位傧妃,都和樊大人的妻妾们住在一起,但只有很少几位在 互相来往,象秀秀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见人家那些高贵的人物的,只有樊大人 的正妻吴氏常去那边。秀秀也只有和彩莲之间走的很勤。彩莲果然是个风骚的女人, 她对每一个经过身边的男人都乱抛眉眼,水蛇腰总是夸张地扭动到最大限度,一双 水灵灵的色眼尤其妩媚撩人,常常令秀秀看得心动不已。秀秀都忍不住希望自己是 个男人了,可是,她如果真是个男人恐怕就没有接近彩莲的机会了。 看彩莲那一付焦渴难耐的样子,秀秀不由得越发的仇恨樊大人,他干吗要把这 么多的女人关在自己身边,他根本连对付一个女人的本事都没有,却还要耽误这么 多女人的美妙青春和满腔柔情。和樊大人相比,皇帝身边的女人更是多出了几倍, 而且个个如花似玉、美艳迷人。这些女人为了争夺一个皇帝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使 尽了,可是却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关爱,天天日日守空房,而那些出身穷苦的兵丁和 老百姓却不知有多少人一辈子也没有结婚的机会呢。生活就是这样不公平呀。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