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国古代史,北方问题贯穿始终。北方问题是指,北方少数民族侵扰中原一事。 北方少数民族侵扰中原,史不绝书。先秦以前,虽是不断,人类社会才由原始社会 发展起来,正在进行融合,规模小,威胁不大,无可得而言。 第一个对中原构成巨大威胁的少数民族是匈奴。到战国时,匈奴立国已近千年, 形成了权力中心,势力不断扩张,取下河套之地。当是时,中国苦战国,群雄并争, 无暇他顾,匈奴得以横行。虽是如此,亦有李牧秦开击胡事,李牧为代地守,大破 匈奴,匈奴不敢近边。 及至秦始皇统一华夏,使蒙恬北击匈奴,逐出河套之地,“胡不敢南下而牧马”, 遂筑长城,屏蔽中国。强大的秦王朝迅速风崩离析,土崩瓦解,华夏又陷入内乱。 中原陷入内乱,争战不休,匈奴乘机扩张。头缦单于败于秦朝,不得不北徙, 势力暂时收缩。头缦单于之子冒顿,雄才伟略,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少数民族领袖, 为匈奴的扩张作出了卓越贡献,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开发,他功不可没。在他继位 以前,并不得宠,反受排挤,几遭杀身大祸,好在他胆识过人,凭借自己的胆勇, 建立自己的势力,杀父自立为单于。他继位后,破东胡,走月氏,乘华夏内乱,无 暇北顾,重据河南故地,盘踞祁连陇西一带,控制西域,臣万国。一时间,匈奴之 强,甲于天下,单于号令,万国凛遵,莫敢不从。 楚汉相争,以汉胜楚败而告终,华夏实力大耗,虚弱疲惫,无力与匈奴争雄, 冒顿趁机大肆侵扰边关。若冒顿乘华夏虚弱无力之机,大举南下的话,华夏堪虞, 匈奴并没有这么做。在中国历史上,这是一个有趣的历史现象,直到忽必烈统一中 国,才打破了只在北边侵扰掳掠的历史限制。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可能范文澜 先生说的“只在子女金帛,不在争天下”,是有道理的。冒顿虽是一代雄主,也未 跳出这一窠臼,有平城之围的辉煌,遗书谩高后的得意,也只是在边关侵扰掳掠, 并未深入到腹心之地来,这给西汉以喘息之机。 高祖刘邦立国,不愤匈奴横行,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中了冒顿之计,被围 平城达七日之久,赖陈平出一奇计,才幸免于难。刘邦出征前,要韩信随军出征, 韩信心中不愤,谎称有病不出,若他以一代名将之才,随高祖北征,这一仗的胜负 之数,还在未知数。 高祖脱却平城之难,意识到匈奴强汉弱的现实,决定罢兵,不言兵事,行黄老 术,萧规曹随,与民休息。文景继统,不改其政,务在养民,经数十年发展,国力 已强,形势发生了变化,西汉已具备了和匈奴大战的实力。 然而,景帝并没有因时而改政,更没有对匈奴用兵。攘却胡夷,安定边境的历 史重任,就落在了汉武帝刘彻肩上。汉武帝一代雄主,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帝王, 完成了攘却胡夷的历史重任。 汉武帝继位之初,面临的现实相当严峻。一是匈奴自冒顿以后,并没有衰败, 国本日固,国势日盛,国力日强,并且匈奴拥有众多的属国,和可能的盟友,要是 善加利用的话,足以把西汉全面包围。匈奴可能的盟友,主要有东越,闽越,南越, 西南夷,西羌,西域以及辽东之属。三越臣服于汉,受汉节制,但反复无常,侵盗 边关不已。也不知什么原因,匈奴并没有善加利用这些可能的盟友,可能是交通不 便,结盟不易之故。汉武帝审时度势,结交诸国,意图从战略上孤立匈奴,才有张 骞使西域,凿空和番事。 文景二帝为北击匈奴采取了一系列有力的经济政策,但于军备方面,几乎是一 片空白。汉数十年未经战事,兵卒未练,将帅不选,国民多不知兵,要对付自小生 长在马背上,骑射娴熟的匈奴,要做的工作还多得多。即没有必胜之势,更别说必 胜之事,这是其二。 汉武帝要攘却匈奴,安定边境,首先要做到,也是必须要做到的,就是聚集一 大批人才,共襄盛举。汉武帝不愧一代雄主,做到了这一点,聚集了一大批,于后 世有巨大影响的人才。《汉书》有这样一段话,赞他得人之盛,颇耐人寻味。其词 曰:“汉之得人,于兹为盛,儒雅则公弘宏、董仲舒、兒宽,笃行则石建、石庆, 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 司马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落下闳,协 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骞、苏武,将率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 光、金日磾,其余不可胜纪。是以兴功造业,制度文章,后世莫及。” 他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在发现人才和使用人才方面独树一帜。最好的解 释,就是他的《元封五年求贤诏》,其词曰:“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 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 而已。”他敢说“泛驾之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并非大言炎炎,事实上, 他也做到了这一点,因为他有过人的洞察力和高超的驾驭人才的技巧。他有过人的 洞察力和高超的驾驭人才的技巧,就敢“不拘一格用人才”,卫青,霍去病系私生 子,奋于奴仆,委以击胡重任;金日磾得于降虏,多有人诽谤,他遇之益厚,委以 托孤重任。主子知遇之隆若斯,奴才敢不忠心不贰,尽心竭力,以死报主?击破匈 奴,攘却胡夷,意料中事也。 汉武帝聚集了一大批于后世有巨大影响的杰出人才,方能大肆改革,革除积弊, 励精图治,内改制度,定律令,协音律,祀山川,礼百神,建封禅,打击地方豪强 割据势力,加强中央集权;外振师旅,攘四夷,破匈奴,雪平城耻,靖边安民,通 西域,凿空和番,交通万国,华夏声威,振于异域万里之外。西汉之盛,文治武功, 冠古绝今。从而,中国历史进入了第一个全盛时期。 汉武帝开展积极外交,从战略上包围匈奴。汉军在他布署下,频频出击,节节 胜利,先取下河南故地,陇西祁连一带,斩断匈奴右臂,使其不能和西域连成一片, 结交西羌,威逼关中。关中无忧,则无后顾之忧,可大军齐出,攻入腹心之地,动 摇国本。当是时,关中是天下形胜之地,要是关中一失,华夏必危,正因为如此, 汉武帝才采取了先断右臂,扫出外围,逐步压缩,从战略上孤立匈奴的策略。 狩四年春,汉匈大战,进入决战阶段,汉军大出,卫青出定襄,败单于,取赵 信城,奏凯而还。霍去病出代郡,出塞千余里,封狼居胥山,禅姑衍,登临瀚海, 凯旋而归。此战后,匈奴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迫于两汉王朝强大的军事压力,一 部内徙,一部西迁。西迁一部,定居在伏尔加河流域,数世纪后大规模西进,攻入 罗马,灭掉西罗马帝国。从而,匈奴成了第一个在东西方均有重大影响的少数民族。 大多数武侠,以争夺武林秘笈,恩仇情杀为基调,本书融入历史,以汉武帝破 匈奴,安定华夏,霍去病封狼居胥山为背景,这是本书的一大特点。智慧是小说不 可或缺的重要一环,智谋是本书的另一特点。 本人试图把侠与史相结合,寓侠于史,史中见侠,在欣赏打斗的同时,增长历 史知识。本人才智,知识有限,缺点是必然,敬请读者原谅。 殷扬二00三年二月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