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魔重生 “那要是你被闪电打死了呢?”小满还是担心那道闪电。 “如果救不了大头,救不了所有的兄弟,”龙天行无比激动地答道,“我们活 着还会开心吗?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也不后悔。”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见到那么多的兄弟死不瞑目,他的心如刀割,哪里还把自 己的生死放在眼里,几乎可以说是丧失了理智。 他用力一撕,一张符纸应手揭起。 他的手停在那儿,期待中的闪电并没有来。小满也很奇怪,伸头过来看。 难道符纸已经失效了?小满兴奋地作这样的解释,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痛,差 点痛昏了过去。天上刚掉下来一道闪电,正击中了他的后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强烈的电击几乎摧毁了他的心脏,幸好他刚才紧抱着大头。电流的一大部分传入大 头体内,再传给龙天行。被三个人分散了它的威力,所以,虽然三人都受了伤,还 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大头被那道闪电灼伤了脸部,焦黑一片。 龙天行被闪电的强电波震飞数米之外,摔得一脸血污。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再次抱住大头,大头刚才差点又要往高台上飞去。他的脸 上还有二张纸符,最头痛的是大头整个脸都烧得焦黑,那些符纸不知道什么材料做 的,却毫发无损。 “你。”小满见龙天行又要去揭第二张符纸,尖叫道,他早已经飞快跑开,再 也不敢领教那突然袭击的闪电,他的背还在不停地流血。 龙天行闭上眼睛,他没有理会小满的警告,如果不揭这一张,刚才那一次不是 算白挨了吗,他用力揭去了第二张符纸。他估计肯定会有第二波的闪电,却没有瞧 见符纸上面画着的火焰符号,那是一张雷火咒。 没有见到闪电,小满惊讶地望着龙天行,不过这次他再也不敢往龙天行那儿靠 近,谁知道下一道闪电什么时候下来。 龙天行过了一会没有等到想象之中的闪电,睁开眼睛,正好见到小满脸上的恐 惧表情。只见一团天火直落而下,把龙天行和大头都笼罩在其中。 火,他并不感到陌生,急忙一脚把大头踢向小满,然后暗念装备启动咒语,启 动防火能力超强的火云袍,把那团天火挡在体外。火云袍果然不简单,天火也无法 损伤它分毫,慢慢那火自动熄灭,除了出一身汗,这次龙天行算是毫无损伤了。 小满还是初次见到火云袍的神奇,早忘了背上的痛楚,走过来又捏又摸,脸上 还露出一份羡慕之色。 龙天行笑道:“别眼红我的东西,要不是我没有办法把它脱下来,就让与你也 没有关系。” 小满听说火云袍没有办法脱下来,一阵失望。 龙天行见他这时竟然还顾着自己身上的火云袍,哭笑不得,骂道:“死小满, 轮到你来揭最后一张了,省得你。” 小满听到这话急忙把大头推回到龙天行手里,自己早闪到很远之外,“那就免 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宝贝的衣服,要是烧成烤乳猪就不好了。” 龙天行懒得理他,扶起大头,开始揭第三张符纸,很轻松地揭下之后,他等待 着这最后一击。大头悠悠醒了过来,见到龙天行,惊喜万分,说道:“小兄弟,是 你救了我吗?我们这是在哪里,我的脸怎么这么黑呀?啊,那家伙在做什么?他妈 的,他在杀我们的兄弟?” 他挣扎着要冲上去宰了白天梦,却发现胸中真气空空如也,吃惊地叫道:“惨 了,我的魔力都不见了,肯定是那个白脸的家伙取走了我的魔晶。” 龙天行知道他说的那个白脸家伙是指白天羽,他们就是被白天羽捉去,至于为 什么会落在白天梦的手里,可能正如小满所猜测的那样,白天羽不敢惊动妖兽宫的 主人,他的老爹,只好把所有魔族兄弟都藏在他大哥的紫云宫,这样就算闹出事来 也是他大哥背黑锅。更何况,他已经取走了所有人的魔晶(只指那些已经修练成魔 晶的高手)。 至于白天梦,正好是另有打算,他需要一大批的活物来进行他的祭神大法,刚 好他发现了这些被俘的魔众,只要他的计划成功,就算是他的老爹知道,又有什么 关系呢? 大头发现自己丧失了魔力的时候,很有一段时间不能接受,只是眼前不停地见 到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被白天梦屠杀,他再也坐不住了。 “你能帮我吗?”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抬头望着龙天行,诚恳地问道,“我 需要你的帮忙,我不能眼瞧着他们就这么死了。” “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龙天行点头,他闯入妖兽宫就是为了救这些人的, 也许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动作,他只是和这些人在极乐地狱呆了三个月,不算太久, 可是他的内心已经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本来就是来救他们的。只是我 没有办法靠近那个高台。” 他已经试了一次又一次,白天梦的剑光有如一堵不可跨越的墙,无形的剑光把 他们远远隔离在外面,除了它想招引的剑下亡魂。 大头见他一脸认真,也是老怀安慰,他吩咐龙天行盘膝坐好,左手化掌,按在 顶门上,右手化拳,抵在他的右太阳穴,然后大头吩咐他张开嘴,一声大喝道: “风暴之眼。” 他鼻中冒出二道蓝色的气体,那是他的本命真元,从龙天行的口中窜入,绕着 龙天行所摆的姿势行走数周天之后,最后在龙天行丹田汇合,变成一股,呈火焰形 状,竟然在他体内燃烧起来,那蓝色的火所触之处缓缓化去,最后龙天行的身体平 空消失了。 大头使的这个风暴之眼法术,除了利用风隐术的隐形功能之外,因为其中一手 必杀技,那就是暴杀。他在龙天行身上施法,只是希望龙天行能利用风隐术靠近白 天梦,然后使用暴杀技来一个绝杀。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虽然见不到小满的实力,但是相信那是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就算龙天行, 也只是学会了九大神功的入门,谈到精通二字尚早,根本无法和白天梦为敌的。 他误以为高台上那个就是打败他的白天羽。虽然白天羽耍了阴谋,但是他的实 力摆在那里,他无话可说。 只是此时的白天梦比起白天羽更胜一筹,他已经吸取了月魔一半多的魔力。要 是让他把祭神大会完成,牺牲了那四千多个魔族子弟,他将是不可战胜的。 这些,大头当然不知道。龙天行和小满更加不知道。 风暴之眼法术,几乎耗尽了本命真元,此时就算侥幸保得住性命,也将是一个 废人。他额头冒汗,脸色苍白,说道:“小兄弟,这法术只能维持二个时辰。你要 设法靠近高台,他的剑光将因感应不到你的气息,不会对你有任何作用的。记得给 我用暴杀技杀了他。” 小满亲眼见到龙天行凭空消失,对这种风暴之眼法术充满了好奇,缠着大头要 学这种法术。大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学这法术,可是你知不知道,它只适宜用在 另一个的身上,使用者却很有可能精力枯竭而亡,就象我现在这样,你要学我当然 可以教你的。”说着一脸冷笑。 小满听说这种法术这么垃圾,吓了一跳,不过眼神中充满怀疑,很可能是大头 不想把风暴之眼传授,危言耸听而已,于是反问道:“那你怎么会学这种垃圾法术 的,嫌它好玩吗?” 大头冷哼了一声,“我们魔族有时候做事并不完全为了个人,你这种低等人类 是不会明白的。”鄙视地把头转到一边。 龙天行已经悄悄潜到高台之下,那血色的池中翻滚的不知是油还是血,他小心 地攀着死人骨头,往白天梦站的高台上去。因为头顶之上剑光肆虏,他不敢运起轻 身功夫,那样带起的风声很容易被剑光察觉,只有一步步往上艰苦地爬。 不停有人被他的剑光斩杀,不停地吸取空气之中的魂魄,白天梦头顶之上已经 现出一个半月形的光环,光芒越来越盛。 剑上的寒光也增长了数十分,挥舞之间总有数人丧生在剑下。 龙天行终于爬上高台,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空中的威胁,剑光几乎笼罩了整个高 台,他虽然是隐身,却不得不小心控制自己的气息,极其小心地,移步,靠近白天 梦。 这时他甚至可以听到白天梦的嚎叫:“至高无上的月魔,赐与我伟大的力量吧, 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人。”他头上的月环正在缓慢地演化,从一小弯月,现在已经变 成半月。 龙天行虽然不知道那个月环代表什么,但是猜测得到,一旦月环圆满,白天梦 的祭神大法将功德圆满,那时候再破坏可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顾不得那瞪着自己的剑光,(剑光已经感应到生人的气息,只是无法断定位 置,因为龙天行的风隐术已经收敛了绝大部分的生命痕迹,它只能感应到龙天行心 情起伏之时发出的热波),往前急走三步,整个人化作一道光柱(无形的),破空 而去,正对准白天梦的后心。 他的长剑突然荡起一阵波涛,很明显已经感应了威胁,剑光猛地暴长,所及之 处尽化为粉碎,就在龙天行的暴杀技触及到白天梦的肉体之时,剑光准确地把握到 了他的位置,横空斩下。 龙天行几乎是作为一枝飞箭,从白天梦的后心刺进,他还没有收回招式,剑光 及顶,急忙祭起血魔甲,然后横向闪避。只是那道剑光披天盖地而来,实在是过于 强大,那一剑几乎击碎了整座高台,虽然血魔甲替他挡了一下,凌厉的剑光还是得 以破体而入,划伤了龙天行的左腰,仅仅是擦身而过,龙天行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疼 痛,转头发现左腰被切开一道半尺左右的口子,血涌如注,幸亏他见机及时避开, 再加上高台倒塌,大部分剑光又被血魔甲挡住了,如果再刺深一分,差不多要被挡 腰斩断。 因为他的受伤,风隐术失去了作用。他现了形,正痛苦发躺在碎骨堆中,呻吟 着。 白天梦被龙天行击穿后心的那一刹那,剧烈的痛苦使他清醒了过来,随着崩溃 的高台一起摔落在地上,手中的剑也不知丢到哪里。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被洞穿的伤 口,这才发现离他不远的龙天行,这时才反应过来,祭神大法被迫中断了,头上出 现的月环仅只有半月之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呐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承你伟大的神力,为什么 会有人来打扰我,为什么我永远是个失败者?” 他支撑着站了起来,从骨堆里找回了他的长剑,只是剑光微弱,不复有刚才的 威胁,向着龙天行慢慢地走过去。 因为高台的倒塌,那些飘荡在空中的魔族弟子没有受到魔剑的招引,纷纷摔落 在地,仍是受制于符咒,无法动弹。 小满和大头本来在救这些个人,当然还不能算是救,只是把他们抱起来,摆在 一起,符咒的事情暂时没有办法解开。小满见到白天梦提剑走向龙天行,心中大急, 快步赶了过来,嘴里喝道:“休伤我三少,贼头。” 白天梦艰难地挪动着脚步,龙天行那一记暴杀几乎摧毁了他的心脉,他的脑中 只记得一件事,杀了龙天行,这个罪人,这个破坏他的祭神大会的罪人,这个毁去 了他所有希望的人。 龙天行被压在骨头堆中,重伤的他不停地在流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只能眼瞧着白天梦一步步逼近自己,那剑光几乎是贴到自己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天梦激动地举起手中长剑,喝问道,“你知道你做 了什么吗,你知道你毁了什么东西吗?你这个蠢货。” 他愤怒,近乎疯狂的眼神,让龙天行不敢正视。 “你害了那么多的人,你还好意思说吗?”龙天行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伤有多 少重,一口口血从喉咙中涌出来,气也喘不上来,人开始有种昏眩的感觉,“我不 杀了你,难道让你再去害人不成?” “害人!哈哈哈。”白天梦听了龙天行的话,反而仰天狂笑,声色俱裂,“你 知道个什么,你自以为你是谁,是救世主啊,他们也算是人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 到有人这么说,你知道什么,我现在杀的是人吗,他们都是魔,都曾是十恶不赦的 魔鬼,你竟然为了他们而杀我,哈哈哈,你说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这么做有 错吗,我只是希望借助月魔的力量,我只是想重回仙界,我只是想风光地回到本来 属于我的地方,我有错吗?我有错吗,贼老天!!!” 他声嘶力竭地仰天嚎叫,脸上青筋暴涨,眼中充满悲愤之色。可能是太激动, 他胸口的伤口流血如注,人有些不支,左脚跪倒在骨堆之上。 龙天行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大声反驳道:(其实也不能说是大声,他只是勉强 说出这些话的,这些话堵在嘴里,不说不快,)“他们的确是魔,魔有错吗,他们 作为魔有错吗,就算他们有错,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你根本没有这个权 利。更何况你只是想利用他们的血,你只是想获取你想要的东西,你这么做与魔有 分别吗,我只是发现你比魔还不堪。” 白天梦眼里闪过一片惊异,他怎么也无法理解龙天行的话,决定还是用力量来 结束这一切,长剑在空中一挥,急斩而下。 小满还在数米之外,他想也没有想,就按照赤焰剑光术,使出三层的龙神气, 尽数贯注在手中的剑上面,然后用力砸向白天梦手中的魔剑,只见一条神龙向着白 天梦飞奔而去,撞飞了那把魔剑。 要不是白天梦刚才受了重创,剑光大减,就是小满这一招忽如其来的飞剑也无 法震飞他手中的魔剑。 白天梦回头见到小满已经赶到面前,远处还有个大头怪,他长叹一声,捡起魔 剑,随手劈开面前的空间,露出一个黑洞,人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了,那个黑洞也很 快隐去。 小满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龙天行挖出来,见到他的伤,眼泪就下来了,“三少, 你。” 那道剑伤很深很长,一番折腾之后,连肠子也快掉出来了,满地是血。 小满小心地把他包扎好,一边偷偷地流泪。 “别哭了,小满。”龙天行痛得脸色发青,表面上却还装得若无其事,勉强笑 道,“那白天梦的魔剑真是厉害,连我的血魔甲也挡不住,幸好是我过去,要是轮 到你,早就变成肉酱了。哈哈。” 一阵剧痛传来,他的话突然停顿,然后不停地咳嗽,口中又渗出血丝,人也昏 了过去。 大头已经点过了侥幸没有死的那些魔族兄弟,只有一百三十人,刚才死在白天 梦剑下的有三百七十人,其中有不少好手。回头见到龙天行昏倒,急忙赶过来,他 仔细瞧了瞧龙天行的伤势,突然说道:“嘿,只是可惜。要是我们现在有一千个兄 弟在的话。” 话没有说完,小满却听清楚他的意思了,急忙问道:“是不是你有办法替三少 疗伤?那你还不赶快动手,他流了那么多血,再拖下去恐怕不行了。” 大头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小满见他这时候还磨磨噌噌,开口骂道:“你有没有搞错,三少是为了救你们 魔族中人才伤成这样的,你还无动于衷。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头差些气昏过去,只是看在他担忧龙天行的伤势没有多加计较,反而平心静 气地解释道:“我们极乐地狱有一种治伤秘技,叫做千人回春术,只要找齐一千个 学过这种回春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再重的伤也能治好。” “那现在不是有这么些人吗?”小满道。 “这里只有一百多人,其它的人。” “他们都被关在紫云宫,那我们赶快回到紫云宫呀。”小满叫道,要是让那个 白天梦先回去,把那些黑木棺材转移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现在人是有了,可是他们都被符纸封住了七窍,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大头 望着那边堆得很高的一百多人,无计可施。他刚才悄悄试过,可是符纸上面附着的 法术太过厉害,根本没有办法化解。 小满望着昏迷中的龙天行,心痛不已,他想起龙天行是怎样解开大头脸上的符 咒的,心里有了个决定,说道:“你给我抱着三少,我自有办法解开他们的封咒。” 他朝那边的一百多人走过去,他已经准备好了,用自己的肉体去承受这一切, 只要三少真的可以没事,他受点苦也值得。 大头亲眼见着小满被几道闪电击倒,还被天火追得乱窜,他动作很快,揭下了 近十人的符纸,满天的闪电追下来,那罪能好受吗。 “我知道了。”大头也知道这种解咒之法,虽然危险,但是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他拉住了小满,小满已经被炸成一脸乌黑,浑身是伤,正准备去救第二批人,“下 面的事就让他们去做吧。” 大头吩咐那些刚醒过来的人,用同样的方法去救其他人。 虽然有个别躲避不及,被闪电劈中要害或者天火烧成重伤,绝大多数只是受了 些轻伤,炸焦了脸什么的。 他们带着这一百三十人通过魔法阵的传送,幸好白天梦走的时候没有取消那个 魔法阵,他们才不至于被困在这个异度空间之内,转送到的地方果然是紫云宫的九 楼。出来之后,大头马上吩咐那一百多人马上下去解救其他人。 很快极乐地狱四千多人,除了丧身在白天梦手上的三百七十人,再加上解咒时 出现的伤亡,不足十人,其他都还算完整地被救出来了。 千人回春术,在大头的指挥下,果然神效非凡,所有人的伤都神奇地好了,连 疤痕也没有落下。龙天行也缓过气来,醒来时才发现伤势竟然都治好了,欣喜万分, 抱着大头狂亲。 只不过回春术只能治伤,却不能帮助魔力的恢复。大家只有呆在紫云宫慢慢恢 复了,最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内竟然没有人来过紫云宫,连白天梦也无影无踪。 。 故事回到龙族看守的那个山头附近。 在一辆马车之上,牛仙和羊仙正围着一尊金像在议论。 “你说,这家伙真的化成金像了???”牛仙吃惊地问道,他只是听说少主人 败在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手里。眼前的这尊金像就是那个能够战败少主人的年轻人, 那他怎么可能斗不过龙族中人呢? 羊仙点点头,是他的手下把那尊金像从龙族那里偷偷搬出来的,少主人口中描 述的那个年轻人的特征也的确和这尊金像吻合,他认为,“火龙兽的赤焰连珠也不 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当然不是针对我们这一级别的仙人来说的,这家伙只是一个凡 人,就算是高手,也只是一个毫无经验的高手,死于紫金砂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倒也是。”牛仙也觉得这样解释也算合理,“那我们马上把这尊金像搬到 少主人面前去,他一定很高兴知道这件事的。” 马车突然晃了几下,那尊金像摔倒。 羊仙急忙双手托住它,突然发现它的眼睛眨了一下,一道冷光一闪而过,惊叫 道:“老牛,它。它。还是个活的?你有没有瞧见他的眼睛,刚才竟然在眨眼。” 牛仙被他吓了一跳,凑过头来瞧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的眼睛早已 经化成十足真金,怎么可能眨眼呢,“没有啊,可能是刚才有反光,你误会了吧?” 羊仙再仔细看那尊金像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发现,喃喃自语:“难道真是我眼 花,不大可能吧,我还没有老花到这种程度呀,刚才明明是眨眼吗,怎么现在又没 有了呢? 他心里极度不安,刚才那个眼神深深印在他的脑中,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 可以肯定那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现在怎么又完全变成金子了呢? 牛仙见羊仙小心翼翼地在求证刚才他所发现的眨眼之事实,心想这老羊做事越 来越婆婆妈妈了,从来没有听说过金化之后还能复活的,“你。嘿,怎么说你好呢, 越老越怕死。”以一声重鼻音表示鄙视,扭头不理睬他,拉起帘子往外张望。 “啊”一声惨叫。 那是羊仙的呼救声,尖锐而又短促。 牛仙急忙回头,羊仙却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有一小滩血。 “老羊,老羊,老羊。” 随行的侍卫都没有见到过羊仙,也没有发现有人闯入车厢之内。 他喝住马车,到处喊着羊仙的名字,这里是山区,只听到一阵阵含糊的回音。 羊仙在那声惨叫之后就失踪了,只留有一小滩血。 他想起刚才羊仙提的事,难道那尊金像真的是活的,羊仙也是被它所害,可是, 尸体呢?再说,羊仙怎么说也曾经是仙界的仙人,有谁可以在瞬间把他变没有了。 他回到马车车厢之内,那尊金像还是摆在那儿,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它和羊仙 的死有关?不过羊仙是在起了怀疑之后被害的,难道真是它有问题? 刚才只是粗略欣赏这尊金像,除了金光灿灿的颜色有些诱人,他没有发现其它 应该注意的东西,羊仙离奇的失踪让他对金像起了疑心,于是仔细打量整座金像, 的确是真人大小,跟小妖们说的金化之说比较吻合,他小心地敲打着,发出的声音 沉闷,证明不是空心的。 他低头看金像的脚,也没有什么异样。再抬头的一刹那,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 现象,金像的鼻腔之中竟然留有血迹,伸手摸了摸,还有些带着体温,证明那是新 鲜的血迹。 他再把注意力放在地上那一小滩血上面,尝了尝,应该是羊仙的血,带着股羊 骚味儿,和金像鼻腔之内的血都是属于羊仙的。难道真是金像害了羊仙?想到这里, 他警觉耳后有一阵风吹过,转头一看,原来那个金像突然倒了下来,带起一阵风。 他小心地托起金像,目光正好和金像的眼睛相对,一闪而过的凶残之色,他惊 呆了,转身就逃,这只是人内心存在的恐惧引起的反应。 他闪到马车外面,人慢慢冷静了下来,那个金像并没有真的活过来,指挥手下 几个侍卫道:“你们给我砍了它。”他指着马车内的金像。 侍卫们有些惊讶,刚才羊仙的失踪已经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牛仙的命令更是 离谱,让他们去砍一大块金子,只是他们习惯了听众命令,一个个提拎着刀剑,冲 进车厢之内。 一阵刀剑挥舞之后,砍劈在金像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砍了几刀之后,一个侍卫探出头来问牛仙,“将军,砍到什么程度为止,它好 象只掉了些金漆呀?” 牛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车厢内发出几声惨叫,那和羊仙死前发出的声音一样, 尖锐而又短促。那个探头的侍卫也被拖进了车厢内,也发出一声同样的惨叫。 牛仙急忙冲进车厢之内,只见金像果然在移动,此时正在吸吮地上的鲜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金像转头冲他狰狞地一笑,嘴中还在咀嚼着一条血淋淋的腿,“他们都在我的 肚子里,你也很快去见他们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牛仙吓得魂不守舍,惊惶不安。 金像神采飞扬地仰天长笑,“我就是血魔,你记得我的名字了吗?” 牛仙当然不会不知道谁是血魔,十大魔神之一,他们不是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 毁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吓得牙齿打战,说话颤抖,“你。你。真的 是血魔。你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刚才吃得有点饱了,”血魔打了个饱嗝,毕竟只是一尊金像,动作方面迟 缓了很多,僵硬的四肢花了许多时间来调整,总算在凳子上坐下,“你也过来坐, 我和你聊聊,好象有三千多年了吧,没有找人说过话了。” 牛仙脚象生了钉似的,站在那儿动弹不得,想到面对的竟然是十大魔神之一的 血魔,他心都凉了,这就难怪羊仙他们连反抗之力也没有,就成了他的午餐了。 “那一次我们被切成多少块了,哦,你不大可能知道的,我也只记得他们把我 们都投进了炼炉之中,要不是老子的一滴血附着在一件兵器上,那东西刚砍了老子 一刀,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世界了。”血魔真是有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起 来就没完没了,他把自己有记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牛仙根本没有听进他的话,站 在那儿心惊胆跳,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 原来血魔死后,他的一滴血辗转流落到极乐地狱的血池之中,经过数千年的鲜 血滋养,他慢慢恢复了一点知觉,只是那滴血上面仅含有他的记忆残片,不是他的 本命魔元神,要想重生,那是谈何容易。 龙天行进入血池修练化血大法的时候,把那滴血吸入了体内。 后来在与孟婆决斗的时候几乎吸了一大池的血水,血魔的意识在他体内开始逐 步释放出来,慢慢有了自主的感觉。 他本来想直接占有龙天行的肉体,可是还魂珠把龙天行的魂魄锁定在里面,他 根本无机可乘。于是他开始利用龙天行体内多余的血水重铸肉身,就在他快要成功 的时候,龙天行中了紫金钞之毒,在金化之前,龙天行的魂魄在危急关头,冲破还 魂珠的束缚,夺走了血魔重铸的肉身,跳出旧体之外。 血魔慢了一步,也怪他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被金化后的身体封在里面, 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获得重生了。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那颗还魂珠,因为感应到金化的危险,它里面包含的巨大 魔力(那可是魔尊一世的全部魔力),发挥作用才把龙天行推出体外,大部分的魔 力随着龙天行的魂魄一起进入新的寄体之内。 金化的强烈作用,使得还魂珠爆烈,里面虽然仅留有为数不多的魔力,但这对 于血魔来说足够了,他可以利用这些魔力打通了鼻腔,只要吸食足够的血,他就可 以复活了。 羊仙他们就是直接被他吸光了鲜血的。 他借助血的作用,身体慢慢可以经由他的意识控制,大量的进食让他的复活过 程更快了。 “好了,我说的有些饿了。”血魔突然瞪着牛仙,那眼神很赤裸地上下打量他, 好象把他当成一头待宰的牛,正琢磨着从哪里开始下嘴。 牛仙心胆俱裂,连想跑的勇气也丧失了,被这么一双如此恶毒的目光紧瞪着, 恐惧在心中泛滥,那目光停留在哪里,他就会感觉到那一个位置变得麻木,甚至感 到那个位置的血肉已经离开自己整个身体,或者正在人家的嘴里被咀嚼着。 “啊!!!”牛仙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后一声喊叫,倒在了血魔的目光中。 血魔见他突然发神经似的怪叫,以为他是想作垂死挣扎,却发现他两眼翻白, 摔倒在地,口吐白沫,眼瞧着是活不了了。 “真是没有用的东西。”他鄙夷地骂道,“浪费了这一身好皮肉,我们这种尊 贵的种族怎么会沦落到去吃死物的地步呢。” 他大失所望,原以为经受极度恐吓之后的肉体更有嚼头,(这句话好象是十大 魔神里的谁说过的,忘了那家伙是谁,本来想试一下)谁知道牛仙那么不经吓,白 白遭踏了他的一番心血。 他站起身,准备下马车,因为笨重的身体行动不方便,不小心踩到牛仙的尸体, 溅了他一脚的血污,他露出一阵恶心的表情,在他心中那些死物都是不洁的。 他仔细地用帘布擦拭鞋子上的血污,而且是很专注地做这件事情,他擦了半天, 最后还用鼻子嗅上好一会,感觉没有什么味儿了,再跳下马车。 他顺手一掌击碎拉车的白马脑袋,鲜血满天飞溅,再次有一些血污洒落在他的 鞋面上。这时他没有象刚才那样感到恶心,反而很兴奋,伸舌舔了一下,然后长笑 而去,任由那些血留在鞋上。 他往妖兽宫的方向走去。 这时牛仙的尸体稍稍动了一下。刚才他只是吓昏过去。但是血魔那一脚踩在他 的肚皮上,几乎要了他的命,肚破肠穿,血溅一地。要不是他听到血魔在说最后那 一句“我们这种尊贵的种族怎么会沦落到去吃死物的地步呢”,不敢发出声音,可 能已经被血魔发现他只是假死。 终于等到血魔走远,那家伙走得太慢,牛仙差些忍不过痛苦叫了出来。 他慢慢地爬起来,拖着血淋淋的身子,也往妖兽宫的方向爬过去。他走的当然 不是血魔那条路,他知道另一条近路,估计可以比血魔早到妖兽宫了,这也要看他 的身体是否可以支撑到那时候。 终于艰难地爬到妖兽宫的城门口,守卫把他送到了六阴宫里。 他迷迷糊糊地好象是见到少主人白天羽,只说了一句话:“血魔重生了。”他 来不及说更多的话,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咽气了。 白天羽望着他那血肉模糊的身体,惊惶地问站在一旁的鸡仙和猪仙,“他说什 么,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他不是去接那尊金像吗,到底什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他隐约有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说话就没有 什么头绪。 鸡仙早吓呆了,站在那儿不停地发抖。 猪仙口里只念着“血魔血魔。”,两眼呆滞。 他们三个人一直持续着这种状态,也就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过了很久,白天羽才稍有些找回感觉,正准备组织一下,说几句话来缓解一下 沉闷的心情。突然听到宫外传来数声惨叫,在夜幕之下,这种声音特别显得刺耳, 几乎所有妖兽宫中人都涌了出来。 惨叫声是从城门口传来的。只见一个金人撞碎了城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正提 着二个守卫。那些惨叫声音却不是他们发出来的,而是倒在地上的几位,一身血污。 白天喜一把推乱了桌上的棋局,冲到阳台,正见到血魔的大屠杀,那场面之血 腥之惨烈,骇得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几乎连黄胆水也吐出来了。 仿佛是一个血花纷飞的季节,长街上到处是被血魔踩踏的尸体,其实已经不能 叫做尸体,只能称之为某些残片。 负责守卫城门的狗仙带着近百名妖犬,在城门把血魔堵住。原提在血魔手上的 二个守卫被他猛地往地上一摔,连脑浆都流出来了,然后他用力拗掉其中一只臂膀, 塞在嘴里一阵猛嚼,血末飞溅。 “你。你。究竟是什么?”狗仙被他那残忍的动作吓住了,说话结巴,身子也 在一直颤抖,“你。不要。命了。敢来我们。妖兽宫。” 血魔冲他两眼一瞪,吓得他双腿一软,差些摔倒在地,后面的话自然也不敢说 下去。 天上那轮弯月,也恐惧于这种血腥的气氛,躲藏在厚厚云层之后,此时或许连 三十三之上的天神也不愿往下望,漆黑的迷雾仿佛是由地狱深处涌出,阴暗之风在 空中呼啸而过。 血魔一路狂吼,冲进了犬群之中,双手狂舞,仿佛吹起死神的号角,无休止地 划出死亡的弧线,血肉之躯在邪恶的目光之中支离破碎,刹眼间长街之上尸横遍野, 哀嚎不绝。 妖犬们也是没有反击,只是攻击落在血魔的身上,倒被那金化的身体震开老远, 根本造不成任何损伤,声音倒是落下不少。 这一切,只是短短几秒就结束了。 天突降大雨,电闪雷鸣之下,那人以恐怖之力在妖兽宫的长街之上尽情肆虐, 狗仙所率领的近百名妖犬尽被斩杀,残肢断臂落了一地,他还不时地举起某一段手 臂在口中狂嚼,还不时地用鲜血漱洗口腔,他的眼正瞪着狗仙,仿佛有无数黑暗蝙 蝠在其中飞舞。 那冰冷的眼睛如同利剑刺痛了狗仙的神经,他尖叫数声,夺路狂奔,他再也无 法忍受那一路的血腥,再也无法承受那双眼睛给予的压迫,近乎崩溃的神经,他竟 然忘记了方向,朝着血魔一头撞了上去。 他一头撞在血魔的胸口,感觉是撞在铁板之上,头嗡嗡作响,迷糊中抬头见到 血魔阴沉的目光,他骇得胆都破了,竟忘了逃走。血魔嘴上还在嚼着一根肋骨,吐 了他满脸的血污,“他妈的,都有是些软蛋,真没有意思,想当年。” 敢情血魔想起当年的仙魔大会战,第一届,那时的风光和惨烈,虽然最后他们 魔族惨败收场,可是对于血魔而言,那一战杀得最是痛快淋漓,那些硬骨头的血吸 起来才带点劲,肉才更有嚼头。 吐掉口中叨着的骨头,他一掌击下,先是击碎顶门,再是根根骨头相继粉碎, 然后,狗仙惊骇地发现自己化成一滩肉泥,连尖叫也给忘了。 血魔抬脚在那滩肉泥上面踩了几下,冲着那些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吼道:“还有 谁,下来陪老子练练。” 他一声吼,威风凛凛,吓得那些观望者纷纷缩回屋内,紧紧关闭门窗,有些连 大气也不敢喘。刚才那一幕见了之后,没有几个人可以站得稳脚,更多的人都缩在 墙角呕吐不已。 白天羽站在六阴宫的最高处,他也被血魔的疯狂吓呆了,脸色暗青,不停地喃 喃自语:“原来他就是血魔,难怪,这就难怪了,他的功力怎么增长得这么厉害, 这下该怎么办呢?” 鸡仙趴在栏杆上,不停地呕吐,“少主人,这家伙还是人吗,我的妈呀,我快 受不了啦。” “想不到老狗在他手上走不到一招。”猪仙全身颤抖,在十二生肖仙将之中他 只是排名在最后,而功力更胜他一筹的狗仙硬是让血魔一掌击毙,几乎变成一堆肉 泥,要是那一掌是打在自己头上,他不敢往下想,大口地喘气,心儿狂跳。 鸡仙呻吟着,已经呕吐的没有一点气力,“少主人,这家伙就是你说的那人?” 白天羽想不到极乐地狱里会出来这么一个高手,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叹气道:“这下子不知道怎么来收场?也不知道大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白太常跳下天福宫的阳台,上了长街,此时正缓步 走向血魔。 白天喜在阳台上哭得不成人样,人近乎有些疯狂,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心灵造成 太大的阴影,她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些在半空中飞舞的断手断脚,那满天血色,那可 怖的咀嚼声音。 白太常还是披着那件亮黄色道袍,前后画有骷髅头骨和婴儿头相二种图案,手 持骷髅法杖,气定神闲,仿佛眼前这一切血腥都与他无关,缓步向血魔走去。 他只往长街上那么一站,仿佛一道强光从天而降,直接刺穿了血魔所制造的血 腥氛围,众人这才感觉不到沉闷和压抑,烦躁恶劣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你是个仙人?”血魔嗅到了那熟悉的气味,惊讶地问道。 他感受到了一种威胁,表面上好象白太常只是信步走来,他却已经感觉到了一 种逼人的气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血魔之光法术。他刚才肆意杀人,吸血甚至 吃肉,都是在营造一种血腥气氛,一种可以让他兴奋的元素。 只有狂魔化了的他,才是不可战胜的。 白天常身上的仙气极其强大,脚下踩的是仙界封天七步,每一步都融合有天之 神力,走完那七步,蓄气也就完成,就可以使出他的雷霆一击“七步杀”。 血魔虽然不知道他走那七步的真正用意,但是每一步挟之而来的巨大压力都逼 得他不得不往后退。血魔怒吼,“哈哈哈,再让你瞧瞧我的狂风刀。”随之一阵狂 笑,只见整个人在空中急速旋转,双拳直击,如二道闪电,扑向那个闲庭信步的白 太常。 “来的好!”白太常刚走到第三步,立即举起法杖,仰天长啸,口中念念有词, “急急如律令,给我召唤,飞天蝙蝠。” 法杖发出一道红光,直接划开了黑色天幕,随之一片红云出现在妖兽宫的上空, 竟然是成千上万的吸血蝙蝠,整个妖兽宫被红色笼罩,比刚才血魔之光更加艳丽鲜 明。 “攻击!”白太常挥杖点向血魔的位置。此时血魔正飞速向他靠近,如同龙卷 风,席卷而来。吸血蝙蝠在空中竟然布成九宫阵法,分九路飞扑而下,也适时阻挡 了血魔的攻势。 血魔的狂风刀被面前数百只蝙蝠挡了一下,双拳急击如电,拳出之时声如雷鸣, 顿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只是那些个蝙蝠们纷至沓来,完全不顾性命,一再阻挠之 下,他的狂风刀被迫停滞,虽然已经斩了数千只蝙蝠。 这时血魔已经被红色的蝙蝠云紧紧包围,已经有数不清的蝙蝠咬中他的身体。 只是他身体表面全部都是黄金做的,蝙蝠们的小嘴又哪里能伤得了他分毫,不 少蝙蝠倒是把牙给咬坏了。 血魔张嘴吐出一道黑气,黑气之中挟带着鬼哭狼嚎之声音,只见他挥掌把那道 黑气击散,有如千万枝利箭,满天飞舞,那千千万万的蝙蝠们哪里能够经受他的 “狂龙怒”,一个个在空中被击碎。 一时间血光在眼前暴涨,血魔更是兴奋,再次挥拳攻向白太常。 这时白太常已经走到第五步,对于血魔这么快收拾了吸血蝙蝠还是稍有些意外, 不过他释放它们只是拖延一下时间,根本没有想过它们可以对付得了血魔,再次举 起法杖,仰天高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召唤,毒蛇之雾。” 这次他连咒语也没有念,直接启用了法杖之上的召唤法术。法杖上的光芒再现, 空中又换了一种颜色,一片浓雾盖住了整个妖兽宫。数以万计的毒蛇从天而降,口 中狂喷毒液,把个血魔围困在毒雾当中。 妖兽宫中人纷纷躲进屋内,那团浓雾剧毒无比,有几个避退不及的已经中毒倒 地,转眼间化成血水。 鸡仙和猪仙也急忙捂紧口鼻,招呼白天羽一起躲到楼下去。白天羽摇头,这个 蛇毒还不在他的眼里,他更加关心眼下的战况。 长街之上闹得沸沸扬扬,在紫云宫的龙天行他们正好治好伤,听到动静,一个 个探头出来张望,有几个被毒雾一薰就翻倒在地,也是很快化成一滩血水。这一下 马上把众人吓傻了,急忙把门窗紧闭,只能隔着玻璃往楼下看。 龙天行见到了那金光闪闪的血魔,奇怪地问道:“这不就是我原先那张皮吗, 怎么化成金了变得这么可怕?”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只有大头趴在窗前,心情亢奋,嘴里喃喃:“我的魔神,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我最传大的魔神,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语态激动,好象是见着什么宝贝似的。 小满怀疑地问道:“你认识他?” 他只是知道那个叫做刑俊的肉体曾经被三少寄宿,眼前这个金化后的人到底是 谁也是一无所知。这里听大头的口气,好象很熟悉这个金人的,不由开口问道。 龙天行,还有其他人都把眼睛瞪着大头。 他却是悠悠叹了口气,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该来的都会来的,我的主人,我 的最伟大的主人,我的他。” 大头回头,这才发现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要是眼睛可以冒火,他 早就被烧成焦炭了,急忙解释道:“其实你们也应该认识他的,只是你们都没有见 过他,他就是魔界最崇高的神,传说中的十大魔神之一的血魔,不过也怪不得你们, 他死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开始修练,都还不知道有他。” “那你。”龙天行有些奇怪,不由要问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 认识他的?” “我。只是主人的。”大头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下面发出的怒吼声音把他吸引 了过去。众人也只好先瞧楼下的热闹。 狂叫的正是血魔,他根本不把那些毒蛇放在眼里,他已经被金化,毒对于他来 说还有任何作用吗,只是成千成万的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些还斗担咬他二口, 虽然无法伤他分毫,却逼得他双目渐露凶光,几乎达到狂魔化状态,双拳猛地击在 地上,强劲的魔力贯入地中,整个把长街撕裂成二半。 中间被他那一拳砸出个大坑,无数的毒蛇都摔了下去。然后见他双腿一扫,一 股强劲的黑风,空气之中的浓雾也被一卷而空。 他跳过那个大坑,扑向白太常。 这次出手的可不是刚才那些普通的攻击,他已经感觉到白太常的真正实力,使 的是他拿箱底的魔功,一式“魔光万丈”,数十道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交汇成一 个星状阵法,阵心正对着白太常。 白太常此时已经走完封天七步,手中法杖再度举起,大喝一声,“七步杀”, 整个人突然原地消失。血魔的魔光万丈,已经一道电光击下,落了个空,原地被砸 了个大坑,一时间尘土飞扬。 血魔突然感应到一股寒气从侧面袭来,他仗着金身护体,根本不把那股寒气放 在眼里,反手一掌,再次从空中转动的魔光万丈阵法之中招引来一道魔光,对准那 寒气所在的位置,一通猛烈的电击。 他突然发现一根法杖刺穿了自己的左腰,被捅出一个很大的窟窿,金粉洒了一 地。他的疯狂电击也在同时击中了白太常。白太常受伤后就现了形,他被那一通电 击击倒在地,胸口满是鲜血,脸也被烧得焦黑。 相对于白太常来说,血魔那点伤势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金化后,肉体的伤 损对于他来说近乎等于零的伤害,他得意地大笑,正准备给倒地的白太常补上一掌。 腰间传来一阵寒气,他不是没有肉体的知觉吗,这是什么东西。 那股寒气如入无人之境,接连冲破他体内的魔力禁制,直冲向那藏在心脏之位 的元神。他倒吸一口冷气,这股寒气根本不能用魔力驱除,反而逆向冲过他的魔力, 直逼心田位置。 他的元神如受重创,那股寒气直接冰封了他元神寄居的心脏,意识竟然一时无 法穿透那股寒气。也就是说在同时,他再次化为一座无意识的金像。 白太常艰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法杖被刚才的电击烧得只余下半截,望着金像, 脸上现出一片光彩,“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我的七步杀,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冰心咒, 你太自信了啦。最后还是一个输字。当年你就这样,想不到几千年之后,你还是没 有长进。” 他口中念了声咒语,把手中的法杖变成一把钢锯,然后向血魔走过去。 血魔被封的元神大急,要是被毁去这具肉体,他的元神修为还不到,只是刚从 意识残片转化过来,初具外形,要是落在白太常手里,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很有可 能被他炼化。 只是那冰心咒出奇的厉害,连他强大的魔力也毫无作为。 这时,站在楼上的大头突然大叫一声,撞开玻璃窗,跳下了紫云宫九楼,他冲 到了那尊金像之前。站在六阴宫顶楼之上的白天羽也见到这个机会,迅速赶了下来。 大头冲过去却不是对着白太常动手,反而一头撞在那尊金像上,用力过猛而把 脖颈折断,血狂涌而出,敢情他是来自杀的。 众人正在惊愕之时,突然大头的断颈之中浮出一把血红色的弯刀,刀身长三尺, 上面刻着一个黑像,正是那大头。刀身血光闪动,杀气逼人。那正是血魔的随身兵 器血影狂刀。 血魔感应到了这刀光,狂喜万分,大喝一声,“刀郎快来。”弯刀竟然感应到 了他的召唤,化成一缕黑影,被他吸入口中。 血影狂刀在他体内轻轻一划,一团浓烈的血气化开,那冰心咒竟然失了效。其 实是由于魔刀和血魔合体的威力。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血魔又恢复了行动,他 手中高举着那把血影狂刀,血光笼罩在全身,有如天神下凡,威不可挡。 他对着白太常一刀斩下。 白天羽本来已经奔到面前,见到形势突然之下急转,见那血影狂刀斩下,吓得 面无血色,转身就跑,他早就忘了还有个重伤的老爹留在那里。 刀就要落在白太常的头顶,此时白太常已经没有反抗之力,早丢了手中的钢锯, 闭目等死。空中传来一声怒喝,“休得伤了我爹。” 原躲在乌云之后的弯月,就在那声音传来的同时,猛地窜了出来,虽然仅是半 月,光亮照人,月光下只见一人从紫云宫楼顶之下飘然而下,那人正是白天梦。他 刚才受伤逃走,等到治好伤出来的时候,发现血魔正要杀他老爹,急忙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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