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机再现枫叶一片 孟字书房间是紧闭着的,孟诗篇所请的大夫还在给孟字书医治伤口。 “开门。”金水水敲门道。 “少主人,怎么办?”司马无极害怕的道。 孟诗篇还未来得及回答无极,房门就被金水水推开。 无极的头也突然低了下去,不敢抬起。 “无极先生,月夜一别,近来可好?”金水水微笑着道。 “水姑娘,我——”无极小声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在尤府并没有撒谎。” 无极顿时抬头,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水姑娘,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太好了,我可以不多费唇舌了。”无极高兴的 道。 “既然如此,不知水姑娘到此有何事指教?”孟诗篇在一旁也笑笑的道。 “不知可否准许我问你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 “谢谢你们。” “你与我姐姐是姐妹,还说什么谢谢呢?这不是见外了吗?” “好!我想知道,对于在无极先生的衣服上涂毒的凶手,不知你可有疑凶?” 金水水谨慎的问道。 孟诗篇沉思了片刻,还是没有回答,显然是没有答案。 金水水提示道:“当初你爹送给你姐姐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据我所知道的是爹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姐姐。” “两个人的来历是什么?” “据我打听,一个是普通的侍女,另一个是专门研究医药的大夫。” “你爹对他们熟悉吗?”金水水道。 “不熟悉。” “为什么这么肯定?” “听爹说他们是爹特意从外地重金聘请的。” “只是听说?” “难道金姑娘怀疑涂毒的人是我爹?” “不错,因为只有你爹与他们最接近,下手的可能性最大!”金水水肯定的道。 “荒谬!吴疾是爹请来照顾姐姐的,万一姐姐生了病,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了吗?爹是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女儿的!”孟诗篇厉声道。 “你不要生气,我只是猜测。莫非你认为另有他人?” “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是我爹。” “噢?” 金水水突然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装病骗你的家人这么多年?” “因为有人要杀我!”孟诗篇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四年前的一个夜晚,我正在房间里做一幅画。就是在我房间所挂的那幅 ‘月夜春雨图’——” “月夜春雨?下雨的夜晚又怎会有月亮呢?”金水水吃惊的道。 “是的。突然一个蒙面黑衣杀手冲进了我的房间,当时的我由于过分的专心, 再加上昏暗的灯光,我根本没有察觉有一柄剑已经身到我的脖子上。当我感觉到的 时候,蒙面黑衣杀手竟然是岳琳!” “岳琳姑娘?” “是她,就是现在的杨柳!”孟诗篇解释的道。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掀开蒙面的黑布,说她是不会杀我了。因为她爱我 所画的画。可她又不能违抗一个人的命令,不得不出手。所以就让我装作头部被击 伤——” “她说的这个人是谁?” “诸葛智。” “诸葛智?诸葛智要杀你?” 金水水吃惊得是像被人盖头一棒!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 “可你又怎么会变成了司马无极的少主人呢?” “我病了后,家里人很担心我在家里闷,就让阿福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到四处 走走。当我们来到幽绝谷的谷口时候,一股腐尸气味,阿福也觉得好奇,便推着我 进了谷,看过究竟。进谷一看,惨不忍睹。眼前的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已成了白骨, 有的正在腐烂!”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正当我们忧虑之际,有人在我们的背后一边抚掌,一边 称赞道:”好,好,恭迎少主人!‘“ “怎么回事?” “原来幽绝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来了很多的世外高人,他们都不愿被别人打扰, 所以才选择这里,后来他们为了便于管理,便要选出一个主人,掌管这里的一切, 其他的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主人的命令。可他们都彼此不服,他们便有了一个有趣 的约定。这个有趣的决定就是从那天起,要是有一个外人闯了进来,他便是主人, 而且都必须将自己的所学传授给他!” “这个约定的确有趣!”金水水笑笑的道。 “有趣是有趣,可是太残忍了点。”孟诗篇道。 “何来残忍?”金水水问道。 “他们为了不让随便什么人都能走进来,在幽绝谷的谷口设计了很多很多奇妙 的机关,一旦误入,必死无疑!” “那些尸体就是误入者?” “是的。” “为了这个有趣的约定,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的确很残忍!可是你怎么没有 ——” “他们这么做不过是希望这个人的能耐能够超越他们所有的人。” “不错,能够安全走入的人必定能够本领不小。想不到,当时的你就已经如此 有本 领。“金水水叹道。 “哪里?”孟诗篇笑道。 “噢?” “我没有死,是因为我不是走着进来的,而是坐着轮椅进来的。恰恰他们的机 关都是为‘走’着进来的人所设计的。”孟诗篇骄傲的道。 “于是你便成了幽绝谷的少主人?” “他们开始不肯,因为我是个傻子!” “所以,你不得不在阿福面前显出原型?” “是的,因为有这么多的高手的主人,当然有很多绝技可以学习,我是不会错 过这个好机会的!”孟诗篇道。 “难怪你身怀绝技!这样太好了,我们可以合作,查出杀死你娘的凶手,伤到 你爹的凶手,这些事情跟你姐姐的儿子之死必然有联系?”金水水道。 “为什么?” “因为知道吴疾和杨柳的身份的人孟字书被人加害,无疑是在杀人灭口!” “可是为什么不干脆将我爹也给杀了呢?” “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闯进来的原因,因为我担心的凶手,不杀孟字书,是 要拖延我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又在布置另一个诡秘的阴谋!” “这个阴谋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但我相信我们最终会知道的!”金水水自信的微笑道。 “少主人,你看——”司马无极突然惊异的道。 金水水与孟诗篇便快步走了过来。 孟字书,醒了! 他终于醒了! 追杀孟字书的人,很可能便是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者。 一切谜底解开的时候,终于到了! 金水水笑得更灿烂了! “爹——”孟诗篇兴奋得喊道。 阿福听到少爷在喊,进了房门后便悄悄的站在一边。 “少主人,别急,孟老先生现在只是元气恢复了一些,要想让他彻底的情醒, 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也就在这两三天了。”司马无极嘱咐孟诗篇道。 “岳琳,你进来。”孟诗篇对门口喊道。 “杨柳?”金水水失声道。 “对不起,水姑娘,少主人之命,下属不敢违背。望莫见怪。”岳琳嫣然一笑 道。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吃惊。”金水水也笑道。 “看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想瞒住金姑娘还是真难。”孟诗篇笑道。 “不,只是您很率真,不像这世上有很多人一样的老奸巨滑,阴险狡诈罢了。” 金水水笑道。 “这几天,岳琳,无极,阿福,你们要好好伺候老爷,知道吗?”孟诗篇道。 “是。”三人同道。 “金姑娘,如果碰到我姐姐,告诉她如果要找人,我可以帮她。”孟诗篇道。 “好的,少主人。”金水水换了种口吻道。 “哈,金姑娘取笑我孟诗篇了。我孟诗篇有何德何能,敢做金姑娘的少主人呢?” 孟诗篇似乎有点害羞道。 岳琳端了四杯热茶来了,先送了一杯给孟诗篇,再送一杯给金水水,第三送一 杯给司马无极,最后的一杯放在阿福面前,立刻转身,那乌黑的长发似乎在卖弄般 的飘逸着。 该送的茶送完了,便去关住房门。 就在关门的一霎那,岳琳突然冲了出去,大声地道:“什么人?” 屋内三人同时起立,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外,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秋。 连地上的一片落叶都没有看见,因为孟府的地面被下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 不染! 只见房门外的一株梧桐树的上的最后一片树叶在摇晃着,似乎在颤抖着。 “岳琳,你看见了什么?”孟诗篇急忙问道。 “我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刚刚越墙而走。” “是谁呢?来干什么的呢?阿福呢?”金水水道。 “阿福在屋内,他没有出来。”司马无极道。 阿福手捧着茶,似乎将要喝茶,可是又有在动,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阿福,你在想什么?”无极问道。 阿福没有应声,还是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阿福——”孟诗篇冲上前去,道。 “阿福死了!”孟诗篇垂着头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极问道。 但没有人回答。 无极检查了一下阿福尸体,简直像活着的人一样,身上没有一丝伤口。 阿福是怎样被杀的呢? 金水水走进阿福的尸体,将阿福手中正欲喝的茶放在桌上,托起阿福的下巴, 吃惊得道:“是她?” “金姑娘知道谁是凶手?告诉我,我将他碎尸万段!”孟诗篇气愤的道。 “羞女剑!” “羞女剑?”孟诗篇吃惊的道。 “正是她!” “传说她是个女人,杀人时候,找不到一丝伤口的羞女剑?” “就是她!但并不是没有伤口。你看!”金水水道。 “看什么?”孟诗篇问道。 “这里。” “什么?” “细心点。沿着我的手指甲看过去。”金水水道。 “原来伤口在这里。”无极在一旁道。 孟诗篇还在一旁发愣。 “少主人,你看,阿福的致命伤口在脖子上的一到皱纹里。”无极向孟诗篇解 释道。 “我看见了。伤口太薄了,太隐蔽了。难怪江湖中这些年被羞女剑所杀的人都 找不到伤口。”孟诗篇豁然道。 “可是既然找不到被杀人的伤口,又怎么知道是羞女剑所为呢?”无极问道。 “这就是羞女剑的秘密?”孟诗篇道。 “这不是秘密。因为她将人杀了后,自己在外面放出了风,说是羞女剑所为。” 金水水解释道。 “金姑娘,江湖中不知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你的,我看这个少主人还是你来做。” 孟诗篇黯然道。 他在悔恨! 生为少主人,连自己最亲信的阿福 “哪里?我只不过比常人细心点罢了!”金水水笑道。 孟诗篇突然泪流满面,像一个小孩霎那间失去自己心爱的小玩具。 “你是男子汉,你不要太难过,杀死阿福的凶手,我想不久就会现出原形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杀死这个不仅剑法神秘而且身形神秘的羞女剑了。”金水水道。 “既然神秘,有何来不久了?”孟诗篇问道。 司马无极再仔细的听着。 “因为我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她的人!遗憾的是我却没有见过她的剑法是如何 施展的!”金水水一边看着岳琳,一边微笑道。 岳琳似乎被这句话怔呆了,似乎很不相信看上去这位和自己的年龄一样大的金 水水,见识如此高深。 秋。 空气中已有寒意。 孟府又死人了。 这给孟府又蒙上了一层阴冷与萧瑟之意。 岳琳还呆呆得立在房门外的那棵梧桐树下,似乎在等待着少主人的吩咐,可是 少主人只知道自己独自流着泪。 凄冷的秋风。 凄冷虽无情的掠走了梧桐树上的最后的一片树叶,却多情的抚起了清秀可人岳 琳的那迷人的秀发。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和阿福多呆一会儿。”孟诗篇突然道。 “你们走吧!”金水水应声道。 司马无极,岳琳已走。 “金姑娘,你也走吧。”孟诗篇似乎在哀求。 为什么他跟阿福的最后的相聚都有人来打扰? 但金水水似乎很不通人情,站在房门口一动都没有动。 “金姑娘,你站在那干什么?”孟诗篇问。 金水水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和刚才的阿福一样。 “金姑娘,你怎么了?”孟诗篇快速冲到金水水跟前,惊问。 金水水惊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你看!”金水水指着地上的刚刚的落叶,笑道。 “梧桐树叶?” “几片?” “两片?” “对,就是两片!” “金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金水水只是笑笑而已,成功的微笑。 金水水道:“到此可为止我不仅已经见过羞女剑的人,而且见过她是如何施张 她的神秘的剑法了!” “金姑娘,告诉我,我立刻杀了她!”孟诗篇愤愤地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羞女剑只是一个江湖中人,既然她已经涉入道尤孟二府,背后必定还有各种 的阴谋?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金水水道。 “还要等多久?”孟诗篇急忙问道。 金水水无奈的看着深睡在床上的孟字书,道:“就要看孟老爷什么时候能够醒 来。” 孟诗篇无助的点点头。 因为只有追杀孟字书的凶手现出原形,背后的主谋才有机会现出原形。 孟诗篇在后山的荒废的窑洞旁,在那个大松树下葬了阿福。 “试问,人世间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主人对一个下人这么好。”金水水道。 孟诗篇还是跪在那里。 “我从没有把阿福当作是下人!从小的时候,父亲就不经常在家,娘只知道掌 管家里看着父亲的事业,他们都很少理我。只有阿福给我足够的爱与关心——” “下雨了,秋风秋雨凉煞人。我们还是进窑洞避避雨吧?” 金水水关心道。 “金姑娘,你进去吧。我还是不愿离开阿福。就让我多陪陪他吧。”孟诗篇低 沉的道。 金水水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深跪着的孟诗篇。 金水水就坐在窑洞的洞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洞口的洒落雨滴。 像是孟诗篇的眼泪。 金水水在思考,羞女剑为什么要杀死阿福? 羞女剑难道是杀人灭口?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一阵阴风袭来,夹杂了一丝恶臭。 “奇怪?”金水水心道。 这个窑洞,她上次不就曾经来过一次,她当时就再在洞口不远处,怎么没有闻 到这股异味呢? 在洞内的孟诗篇与他的生身亲娘又怎么没有闻到呢? 金水水便寻味而去。 好深的窑洞! 这么深的窑洞,孟诗篇上次怎么没有发现呢? 洞内狼牙四耸,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恶臭味道愈来愈浓。 金水水寻来一枚火石,点燃。 在昏暗的火光下,金水水发现洞在越深的地方,越平整。 不一会儿,展现在金水水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布置得很像一间别致,清雅的小屋, 只是没有窗户。 屋内无桌无椅无床。 只有一堆摆放很乱的干柴靠在东墙的一角。 可是,恶臭来自哪里呢? 一块肉! 竟然有一块肉用长长的线悬挂在洞顶上。 细看,竟然不是肉。 而是一颗巨大的蛇胆。 已经腐烂的臭不可闻。 孟字书来这里干什么呢? 金水水正寻思。 忽然,发觉在某个角落有个人正在凝视着自己。 谁呢? 金水水猛抬头。 吓得一身冷汗。 金水水很少会吓成这样,因为她看见尤困。 尤困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会在这里出现呢? 而且这个人的确活生生尤困。 尤困一直冷冷的瞪着自己。 表情甚是狰狞、恐怖!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尤困。 可是,又是谁呢? 金水水越上洞顶,拽下了尤困。 原来是一个蜡像。 这个蜡像栩栩如生! 金水水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眼前一亮。 因为她记得孟诗篇曾经说过,孟字书曾经在来到洞口之前,在那棵大松树下, 奇怪的跪了下来。 而孟诗篇刚才也偶然的在那棵大松树下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是普通的跪! 而是一个机关! 只有跪下便能打开这个机关,才能进入这窑洞的另一头。 藏着秘密的另一头! 可是,这些东西尤困的蜡像、柴和蛇胆到底用来干什么的呢? 孟诗词自从离开房府,却不知应该去向哪里? 她想过去孟府,可是金水水会认她么? 毕竟是她曾经不顾一切的自愿离开金水水的? 她想过去尤府,可是她主动抛弃尤困,她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到尤府作那里的第 一主人呢? 她无奈,她矛盾,她痛苦。 最后,她决定,她应该回家。 回自己的家。 孟诗词回到孟府的那天,孟字书也恰好醒来。 孟诗词很是开心。 “姐姐,你回来了,找到那个人了吗?”孟诗篇喜问。 孟诗词默不作声。 “爹,他好了吗?”孟诗词关心的问。 “差不多了。” “诗词,诗词。”孟字书轻声道。 “爹,你能说话了!”孟诗词惊道。 金水水,岳琳,孟诗词姐弟俩说不出的得开心。 可是司马无极有点低沉。 因为司马无极曾预言孟字书明天才能说话,没有想到是今天,比预言早了一天! 更精确的说是早了几个时辰! “你们——”孟字书轻道。 孟字书盯着孟诗篇,眼神中充满了惊疑。 “爹,我本来就没事!”孟诗篇笑着道。 “那伺候你的阿福呢?”孟字书问道。 “阿福他死了。” 孟字书停顿了一下。 “怎么死的?” “羞女剑。” “羞女剑?”孟字书听到羞女剑,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爹,你怎么了?”孟诗词问道。 这句话,本是金水水想问的,可她是个外人。 “怎么会是她呢?”孟字书小心的道。 “孟老爷认识她?”金水水道。 “不认识,可是我见过他。” “什么时候?” “就在我去见诸葛智的那天夜里。” 金水水大吃一惊,没想到孟字书承认了这一切! “孟老爷什么时候去见诸葛智?”金水水问道。 “我女儿成亲前的一天夜里。” “孟老爷怎么会去见诸葛智呢?” “女儿出嫁后,诸葛智派人神秘的送了一句话给我,说是要见我,有大事情相 告。” “诸葛智跟你有来往?” “没有,从来没有!我们虽都是生意人。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他 毕竟是宋贫的一位得力助手。” “那他怎么会有事情找你相商呢?” “当晚我也很好奇。” “于是你见到了传说中的三只眼睛的诸葛智?”孟诗词失声道。 “不是!我见到的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孟字书道。 “不是诸葛智,一个垂暮的老人?老人说,诸葛先生不愿再做宋贫的一只手, 为他忙里忙外,为他打天下,而他自己却坐享其成。” “那又如何?难道诸葛智要对付宋贫?” “正是!” “那他给你有什么好处?” “将宋贫的财产二一分开,我二,他一。” “他为什么给你多一份。” “老人说诸葛智已经厌倦经商,所以得到钱财后就消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发生过。而他则要我——” “他到底要你做什么呢?” “他要我挑拨宋贫与尤困之间的矛盾。” “怎样挑拨?” 孟字书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他要我派人杀了孟诗词。” “啊?”孟诗词吃惊的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孟诗篇吃惊的道。 “当我杀了人之后,诸葛智便借机派人通知尤困,说是宋贫派人所杀。这样两 者之间的矛盾便产生了。” “尤困就会轻易的相信他么?他将尤困当作是白痴吗?”孟诗篇道。 “他知道尤困不会轻易的相信他,所以就叫我出面作证,说是发现了可疑之处, 先给尤困一个表面影响,然后他在通知尤困。” “好厉害的宋贫!他知道尤困肯定会相信孟老先生的,再加上人的意识中有一 个先入为主的映像。所以这一挑拨离间计必成。”金水水微笑着道。 “爹,那后来你怎会受伤呢?”孟诗篇道。 “牺牲我女儿来实现这个毒计!我当时坚决不答应。于是我便骂了他不是人, 是畜牲,甚至连畜牲都不如。”孟字书愤愤的道。 “难怪那天夜里窑洞里传出的声音忽大忽小,原来爹与别人在吵架。”孟诗篇 寻思着心道。 “所以你没有答应?” 金水水道。 “不错。” “他所以没有放过你。” “是的。” “可他为什么当时没有动手,怎么会到现在才动手?” 金水水道。 “他当时只是恐吓我,问我可知道羞女剑是谁?” “你怎么说?”孟诗词问。 “我说不知道。其实我也听过这个名字。” “后来呢?” “他让我走了。当我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当时就在想,他要用羞 女剑这个江湖中最秘密的杀手来要挟我。我该怎么办了?于是第二天,我想去找诸 葛智本人,想跟他谈谈,或许我用尤困的名字能压住他。可我又不能向府内其他的 人说这件事,以免弄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所以我平静的外出了。” “原来是这样。” 孟诗词道。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因为当我找到诸葛智的时候,他们就将我给扣留?说没有我他也能挑起宋贫 与尤困之间的矛盾。而且还要我亲眼看着么孟府全家一个个被杀。要我知道不跟他 们合作的后果!他还告诉我说我女人已经成了寡妇,是真的吗?” 孟诗词只是偷偷的在一边独自的抹着眼泪。 “诸葛智真他妈的混蛋!姐姐,你放心,我会亲手杀了这个畜牲!” 孟诗篇 气愤的道。 “在这短短的十几个月内所发生的事情,孟老爷岂不都知道了?” 金水水道。 孟字书沉重的点点头。 “我夫人,尤困都是诸葛智派人暗杀的!”孟字书道。 “噢。”金水水道。 “我的外孙也是被他们派人毒死的。唉——,看来我还是没有防得住。”孟字 书苦状已不堪言。 “孟老爷怎么防的呢?”金水水问。 “我怕他们用羞女剑来对付的我的女儿与女婿,所以我就在陪嫁的物品上打了 主意,特意重金聘请了两个诚实可靠的人来保护我的女儿与女婿,还加上一条经过 特别训练的狗。可是还是——” “原来是这样!爹,你真用心良苦。女儿不知怎么感激你呢?” 孟诗篇道。 “孩子,是爹没用。” 父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周围人的泪也都潸潸而下。 金水水却在微笑,笑得很得意。 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笑容,因为他们都在专心的哭泣、落泪。 “孟老先生,有个问题你还没有说清楚。这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金 水水问。 “问吧,金姑娘?” “你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不久前,老人告诉我说要放我回去。当时我说不出的开心。谁料当他解开我 身上的锁的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眼前闪着无数到银光。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在一堆草丛中苏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孟府的门口——” “这么说,羞女剑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金水水吃惊的道。 “应该是吧。”孟字书道。 羞女剑是一个垂暮老人!竟然不是女人! 金水水以前的推断哪里出现了错误呢? “爹,相公有一件事情要我告诉你。”孟诗词突然道。 “说罢。” “爹,尤府的事业你要帮女儿发展下去。爹,你愿意吗?”孟诗词哀求着道。 孟字书在沉思。 “好吧。尤困就算不是我女婿,也是我的少主人,少主人有难,我怎能,又怎 敢不帮忙呢?更何况少主人对我有恩。于公于私,我都没理由拒绝!”孟字书肯定 的道。 “谢谢爹。爹,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孟诗词茫然的走了出去。 现在,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尤困,也许还期待着见到她。 所以她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等她死了之后,见到尤困后在向他忏悔,才能弥补她对深爱着她的尤困的背叛! 孟字书在孟诗词走后,立刻掀开被褥。 “爹,你干什么?”孟诗篇问道。 “我已经躺得太久了。我很想恋你娘。可以带我去她的坟前看看吗?” “现在?” “是的。” “好吧。” 说完,他们一行人走出了房间。 金水水在空无一人寂静的房间里深思了起来。 根据细心的观察和谨慎的推断,羞女剑明明是个年青的少女,就是岳琳! 又怎么会是个垂暮的老人? 孟字书似乎在隐藏着什么,还是也被幕后主使人所欺骗了呢? 还有,窑洞那些尤困的蜡像、干柴和蛇胆又怎么解释呢? 孟诗词若有所失的走在旷阔的大街上。 谁也不会看她一眼。 谁也想不到她就是当时大富豪尤困的妻子,是当时人们口头最感兴趣的话题。 他在想一个问题。 想如何去死。 一段荒唐的梦! 一段真挚的夫妻情! 一想到她与林晚星的种种风情,内心便有无数把尖刀在刺! 只有死亡才能表达她对尤困的歉意与愧疚! 她茫然的走进了一家茶楼。 “凝香茶楼。” 浙江最著名的茶楼。 浙江竟然也有凝香茶楼。 当然也是当地最高的茶楼,最别致的茶楼,最著名的茶楼。 不过,这家茶楼布局没有江南的凝香茶楼那么诡秘! 它的布局很普通,很简单。 茶楼的生意很红火,人们一边品茶,一边谈论着最近所发生的新鲜事情。 孟诗词对这些人,这些事都不感兴趣。 一个只是对死亡感兴趣的人,对其他的事情又怎会感兴趣呢?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登上最顶层。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