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境南川 南川是位于黑旗国和白旗国交界的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地。属于卫国公辖区,这 一带最大的城市是卫城。 由于地处偏远,这里的人很少与内陆来往,久而久之形成了当地的一种特殊的 文化。 伏千难和叶南开两人这一日来到了卫城以北不到十里的地方。在一个小茶摊旁 坐了下来,一方面休息一下,另外也想打听周围的情况。 小茶摊不大,一共才有四张桌,伏千难和叶南开捡了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 来招呼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年纪。 小姑娘的眼睛很活,像是会说话,只见他快步跑到桌子前,对着两人道:“两 位叔叔,来两碗好茶吗,我们这里有飞凤山的叶尖茶,很好喝的。” 叶南开微笑着对小姑娘到:“小姑娘,你是和谁在这里开茶摊呀,你有多大了?” 小姑娘望了望两人,眯着眼睛说:“我是和妈妈一起开茶摊,我今年十三岁了, 你们喝茶吗?” “当然,来两碗好茶。”说完伏千难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子递给小姑娘:“不 用找了。” 小姑娘连忙转过身去,对着后面喊:“妈妈、妈妈,这两位大叔给了我好多钱, 他们说不用找了,怎么办呀。” 正在背着身子忙活的女人转过头,姣好的面容令两人一愣,没想到在这山野之 地会有这么美的女人,鹅蛋般的脸庞、微弯的柳眉、翘翘的鼻子和一张长的小巧的 嘴。即使身上朴素的农家衣服也不能遮盖住她超凡的气质,难怪会生出那么可爱的 女孩子。 “多谢两位大爷美意,民女不能收这么多银子。”少妇婉拒道。 叶南开淡淡笑了笑,“您是客气了,我们看见这孩子小小年纪这么辛苦,给她 点银子买糖吃,对了,怎么不让孩子念书。” 少妇面上一酸,眼眶含着泪珠,眼看就要夺眶而出。我见尤怜的样子令人迷醉。 “啪”的一声,前桌一个男人的茶碗掉到了桌子上,见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 低头用手把桌子清理干净。 少妇转过头,对两人说“两位大爷,多谢你们对我们母女俩的抬爱,孩子他两 年前父亲刚刚去世,留下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小女子也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开茶 摊赚点小钱,能养家糊口已非易事,至于让孩子念书实在力有不及。” 其实在黑旗国,男女都可以受到教育,所以黑旗国不论男女,到了一定年龄都 要入学,这个小女孩已经到了十三四岁,应该是入学的年龄,所以叶南开才有此一 问。 “哦,原来如此,银子你就收下吧,有机会一定要让孩子上学,不然会影响到 孩子将来的成长的。”叶南开说完,对伏千难使个眼色,两人留下银子走了,后面 的妇人离了很远仍然在后面对二人离开的方向拜着。 走了好远,伏千难才对叶南开说:“大哥,我怎么总感觉到不知道哪里有些问 题。” 叶南开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你也感觉到啦,那个女人可不像是个普通人, 她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伏千难疑惑的问。 “首先,那个女人的手柔若无骨,根本不像操劳家务的样子,其次,她靠近我 们时带有一股暗香,那是南刹海海珠香的特有味道,这种香可是香中极品,绝对不 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我也是以前在一位老友家闻到过,所以才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么这个女人在这里是什么目的?” “或许是在等什么人吧,希望不是我们就好。” “等我们,等我们干什么?” “不知道吗,这个女人可大有来头,她代表着这里一个强大的势力。” “真的如此?”伏千难还有些不相信。 “刚才那个小女孩手腕上不小心露出一样东西,我才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什么东西?” “青藤扣!” “青藤扣又是什么东西?”伏千难一连串的问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不 过他对这里确实一无所知,而叶南开看上去对这里又象是了解甚多,所以才不断地 发问。 叶南开也不以为意,回答道:“青藤扣是这里一个流传了几百年的古教的一种 信物,它由一种特殊的青藤编绕而成,不同的扣型象征着在教中的不同身份,那个 女孩子的扣型很特别,我想她的身份也一定很特殊。”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这个古教还有一套自己的传令和识别方法,具体 是怎么样的我可就不清楚了。” “这个古教叫夜苗教,她们的教主听说是一位女教主,而且是一位美人,教中 人男子居多,但是好手大多数是女子,善于使毒,驱虫设蛊更是一绝,来这里的江 湖中人一般都不愿意惹上他们,一旦惹上了可够麻烦的。” 真是不看不知道,伏千难还没想到这些边远之地居然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新鲜 事。 说着说着,眼看就到了卫城,叶南开领着伏千难向一位好友的家走去。 以中州人的目光来看,卫城不算一个大城市,只有不过二十多万的人口。但是 卫城却又有其独特的特色——整个城市是在山中建的,所以绵延数十里,显得非常 有气势。 由于依山而建,因此卫城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城墙,其城市的防卫主要是靠环绕 在山下的南川江来担当。南川江就像是环卫着卫城的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同时也为 南川江畔的卫城带来丰富的水产和大量的航运收益。 位于边缘之地的卫城,几乎没有受到过战火的洗礼,所以显得格外繁荣,这里 的人们也都其乐融融,不像中州百姓那样饥苦。 叶南开和伏千难两人沿着水路进入了卫城,踏入了这清平盛世。 两人走了一段路,步入了当地有名的黑石桥,这里汇聚了各地的杂耍艺人、地 方戏班,是有名的娱乐场所。想起其他大城市出了街市,唯一的娱乐场所就是青楼 戏院,这里确实很有特色,显得更有百姓同乐的味道,伏千难不由得大感有趣。不 由得东张西望起来。 正在他扬着脖子颇有兴致向旁边望的时候,没料到侧面一个小街里有个少女猛 地跑了出来,这个少女也没看见有人,所以跑得很快,当她眼看前面有个人的时候,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更可气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还在向别的方向回头张望,也没有 注意到她。 两个人重重的撞了个满怀,几乎同时发出“唉呦”一声。 伏千难低头一看,怀里居然是个十七八岁,脸色微红、面若桃花的女孩,可能 跑的太猛,还在微微地喘着气,胸脯一起一伏的,引人遐思。 女孩子猛地发现自己还在那人的怀抱中,一时羞红了脸,一闪身躲了出去。同 时扬手打出一记耳光,同时骂道:“你这个登徒子,找死!” 伏千难这时可不再发呆了,只见他身形只微微一错,就闪开了姑娘挥来的手。 同时嘴里还嚷嚷:“别误会,是你先撞我的,我可没撞你。” 姑娘大怒,就要继续向前。这时,叶南开闪身拦在那姑娘身前,笑着说:“别 误会了,他是我朋友,几年不见,珊珊居然长这么大了。” 姑娘愣住了,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忽然脸上绽开了灿烂的微笑:“叶叔 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啦,我好想你呢。”说完又狠狠瞪了伏千难一眼:“叶叔叔, 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是谁?” “这是我的朋友伏千难,他刚才没有注意到你跑出来,就不要再计较了。对了, 你爷爷还好吧,快带我们去看看他,我也想这个老家伙好久了。” “好吧,我带你们回家,这个家伙要在后面跟着,谁叫他没礼貌。”珊珊说完, 对着伏千难一筋鼻子,伸手挽着叶南开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走了。伏千难连忙跟在 后面,对这样的野蛮丫头他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地不招惹她。 三人绕过了好几条街,来到一座非常开阔的府第前。府第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烫 金的牌子,上面写着“慕容郡府”,“大概这女孩子也姓慕容吧。”伏千难心里想。 这时门口一个老管家看到女孩子,连忙过来喊道:“小姑奶奶,你可回来了,刚才 小旺跟你跟丢了,回来正被老爷骂呢,快点进去吧。” 女孩子一噘嘴说:“追不上我那是他笨,被骂也活该。叶叔叔,走,我们看爷 爷去。” 那管家一看是叶南开,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唉呦,原来是叶大侠,你看我光 顾着看小姐了,没看到您居然来了,快请坐,我喊太老爷去。” 一行人走进了院子的大门。伏千难这才看清楚里面的布局,整个院落占地起码 有十多顷,里里外外有好几进,亭台楼榭错落有致,显出极为精到的建筑水准,院 子里面的仆人来来往往,显得热闹非凡。仅从这气派看,这个家族在卫城地位也不 简单,尤其是在卫城这样的山城,这么大的院落其气势比起一些王侯来也不逞多让。 “这到底是什么人家,怎么有这么高的地位,”伏千难心里犯着嘀咕。 连穿过三个院子,一直进入到第四个院子,再向右侧一拐,才进了一座花园。 花园建设的很独特,整个花园都是一座水塘,中间一块大空地,上面建着一座 两层的楼阁。在院子门口有一座九曲石桥,蜿蜒曲折的通向中间的空地。两旁的水 塘里盛开着淡粉色的莲花,几对鸳鸯在水中悠闲的游来游去,中央空地上遍栽着垂 柳,楼阁前面有一个古朴的大铜炉,铜炉里面缓缓升起一团淡淡的白色烟雾,把整 个楼阁衬托得仿佛一个神仙洞府。 几人穿过石桥,走向飘渺中的阁楼,女孩子先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爷爷、 爷爷,快出来,叶叔叔来了!” “叶叔叔?哈哈,是叶南开那个混帐东西来了吗。”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笑声。 “对,老头子,是我叶南开来啦!”叶南开大喊着走了过去。 阁楼的门口忽然人影一闪,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道用什么身法就跑到了他们面 前。对着叶南开张开双手,脸上的皱纹因为高兴而堆成了一团,“一晃几年过去了, 现在才想你老哥我吗。” 叶南开也走过去,和老人拥抱在一起。 许久,才开口说道:“老哥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这回有事要来求你老 哥哥了。” “好哇,我老头子还就怕你不来找我呢。咦,这小子是谁?”老头子用手指着 伏千难,由于离得近,老人的手几乎戳到伏千难的鼻子上。伏千难不由得向后退了 退。 “哼,他就知道缩头缩脑的。”伏千难向后望去,说话的原来是和他们一起来 的女孩子。 “千难,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几十年前江湖闻名的 医仙慕容德。” 伏千难吃了一惊,慕容的是几十年前名动江湖的人物,已经在江湖上隐迹多年, 想不到会在这遇见他。连忙拱手上前,郑重的施了一礼。 “这是我的好兄弟,他目前在京城还有官位。是内卫司的三品抚案。我带他来 这里办一件事情,然后他还要回京。” “哈,好小子,看不出你还是个当官的。看你的样子武功不错,来,打一架看 看。”说完便摆开了架势。 见慕容德拉开架势真的要打架,伏千难哪里敢和他动武,连忙摇手后退。叶南 开连忙说:“他的本事照你比还差得远呢,再说他一个小辈,你怎么能和他动武。” 慕容德听了十分的失望,收回了架势,不过他的脸就像五月的天,说变就变, 转眼又是喜笑颜开,和大家说笑起来,这老头喜怒无常,难怪他的孙女这么刁蛮, 看样子多半是随了他的性格。 接着叶南开又把那个女孩介绍给伏千难,原来她叫慕容珊珊,是医仙慕容德的 唯一孙女,是他的掌上明珠。 慕容的带着他们往阁楼里面走,边走边回头问:“你还要带他办什么事,不会 是旗皇宝藏吧?”见叶南开没回答,一歪头,叶南开正瞪着他。连忙摆摆手道: “好好好,就当我没说。”说完带着大家进了屋子。 这间阁楼面积不是很大,楼下只有一个大厅和两个偏厅,里面有很浓的药味。 靠大厅后面有一个楼梯,楼梯直接通向二楼的睡房。 “今天你们就在我这里住吧,晚上和你好好聊聊天,珊儿你在哪里住?”慕容 德问。 “我也在这里,我也要听听叶叔叔给我讲外面的见闻。”慕容珊珊嚷道。 “好,那就都在这里住。” 叶南开和伏千难便暂时先在医仙府里安顿下来。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