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上的处理 张兼济吃惊地看着芳草,突然说道:“芳草,你先偷偷回宫吧,他们并不知道 你是谁。我不会说出你的。” 芳草摇头:“兼济,是福是祸,我们一齐面对。” 张兼济指着芳草的宝剑:“芳草,一把剑再有力量,也只能挡住皇上的几十个 武士。但是,我要的不是几十人的尸体,我要的是一段说法。不能让李久长这么横 行下去了。而这把剑起不到这个作用。” 芳草突然心如刀绞。“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乱如毛,野夫怒见不平事, 磨损心中万古刀。人间万事,又岂是一把宝剑能解决的。徒然磨损了心中的万古刀 而已。可难道让心爱的人死在眼前吗?” 二十缇骑飞奔如雷。路上行人慌如走兔般的躲避。芳草知道,那是宫中的武士 来了。张兼济迎了上去,把芳草远远抛下。 芳草突然想起了张丞相。那个卑劣的小人,一个和李贵妃一样丑恶的人,可是, 眼前这个丑恶的人能救心爱的人,芳草也就顾不得其它了。 张兼济和武士走了。芳草直奔右丞相府。 张丞相吓得浑身乱颤,跌跌撞撞上了马,直奔皇宫而来。芳草如飞般向皇宫飞 掠。她比奔马还快。守门的侍卫眼见一条黄影冲过来,还来不及阻挡,芳草已经点 了他们的穴道。她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有谁敢动张兼济,她就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 价。 终于,她到了李贵妃的庄懿宫,她伏在高大宫殿的屋顶上。轻灵如一只猫,狡 黠如一只豹子。 张兼济被武士押低了头跪在殿外的地上。父皇和李贵妃都在,那个无恶不作的 李久长正哭述张兼济的无礼。 芳草看着下面,如果他们敢杀张兼济,自己就冲出去,把李贵妃挟持在手,然 后和娘,青竹,张兼济离开皇宫。她的血液在沸腾。为了她的爱人,她可以杀人! 丑恶的皇室,腐烂的皇宫。她弃之如敝履。只要保护住她的所爱,她愿付出一切。 “你无礼!”是父皇气喘吁吁的大喝。“张兼济,你要造反了,敢责打爱妃的 弟弟。 接下来是张兼济的辩白。谁知他刚说几句,李贵妃一个玉碗飞下来,砸个粉碎。 “张兼济,不要以为你是张丞相的儿子,就可是目无哀家。就是你父亲也不敢这样。” “这不是目无贵妃娘娘,这是维护国家法纪!” 张兼济掷地有声。 “你闭嘴。你个黄毛小子懂什么国家法纪。要不是看你父亲,你小小年纪能当 上京兆尹。没想到你这么目无贵妃。该杀!”父皇一句话判断了一切。张兼济突然 挣脱武士的手,他不信的抬头看着皇上,看着他心中能禀公而断的主宰。那眼神中 充满发悲伤和失望。 芳草不忍观看。 张丞相衣冠不整冲了进来:“皇上,贵妃,臣教子无方,死罪!死罪!” “我没有罪!”张兼济倔强的昂起头,他已经置生死如无物。 张丞相反手一个耳光,打在张兼济的脸上,轻脆而响亮。打得张兼济不信地叫 道。“父亲,你从没打过我。” “不错,就是我打少了,你才这么混仗。” 张丞相跳起来,夺过武士手中的刀,他用刀背狠狠地打在张兼济的后背上。 “打死你这个畜生。” 父皇和李贵妃谁也不说话了,只有刀背打在张兼济身上的声音。芳草觉得那声 音如炸雷一样响在耳边。她想跳下去,又怕因此害了张兼济的性命。 张兼济尽力昂着头,可是,芳草看见他的脸色已如死灰。因为他看清了皇上的 昏庸无情,李贵妃的嚣张冷酷。父亲的懦弱无能。 芳草的心同他一样冰冷如寒潭水。这是个什么世界!何处有公理! “住手。”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从外面娇慵地走来一个明眸皓齿的女人。是 牡丹! 牡丹睡眼惺忪的打个吹欠:“父皇,母妃,你们干什么,人家正在睡觉,你们 大呼小叫的,害得人家都睡不好。什么人不好外面打去。” 她转身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兼济。突然,她呆住了。她全部的心神都集在地 上那个人的身上。连头上的凤钗掉落到地上也浑然不觉。 然后,她的脸红了,红如晚霞。 过了很久,她突然走到李贵妃的耳边低语。而她的眼角不停地瞟向张兼济。 芳草突然感到一阵恐慌。牡丹的眼神是那样让人心惊。因为她知道,只有爱才 能发出那样的光彩。李贵妃摸着女儿发红的脸颊,突然笑了起来。她挥了挥手: “好了,今天这事就算了。张兼济,今天我饶了你,这是看在我女儿牡丹的面上。 以后,你可要懂得轻重。” 张丞相忙趴在地上谢恩。 张兼济的身子突然直挺挺的倒下了。芳草大吃一惊。刚要跳下去:“张丞相却 一个耳光把张兼济打醒了。”孽障,还不快谢公主大恩,谢贵妃大恩。谢皇上大恩。 “ 张兼济的脸然灰白。芳草心如刀割。一个人的希望幻灭了。他的心该是怎样的 支离破碎。此时生死的意义对他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没有了希望。 就如同十年前的自己。 李贵妃这时大度地笑了笑:“张丞相,别骂他了,年轻人不懂事,回去开导开 导他。还有不许你难为他。因为…”她看着牡丹一脸的笑意。张丞相从这笑意中, 忽然看出意想不到的幸运来。忙搀扶住摇摇欲堕的张兼济。带着暗自揣测的幸福出 了宫。 芳草跟出了皇宫。 张兼济迷迷乎乎地上了马。远处一个娇小的黄色身影扑过来“兼济!你不要灰 心,你还有我。还有我。要振作起来。” 芳草不顾张丞相在旁。她只想安慰她的心灰意冷的爱人。她心中唯一的希望。 张丞相惊恐万状。回想起刚才十八公主来报信,看二人情形,分明已经是情缘 深种。 可是,十七公主牡丹分明喜欢上了儿子,在宫中,什么人能和牡丹比叫,如果 兼济娶了牡丹……。 张兼济从马上滚下来,抱着芳草,此时只有芳草能缓解他心是刀割火炙般的痛。 前几天他还信心实足地说自己是阴鱼中的那块白,是阳的起始,一切都会变得光明。 现在他才知道,他什么也不是,他的力量小得如地上的蝼蚁。经不住皇上的巨足轻 轻一踏。他渺小而可笑。世人都在笑他。只有芳草是他的一切了。因为芳草不会笑 他,芳草是爱他的。他知道。 他和芳草相拥而走,再也不管他父亲在后面苦瓜般的脸。 入夜,芳草回到了锦芜院。 娘和青竹全惊恐万状地等着她。娘把门掩好,低低而惶急地问:“芳草,怎么 才回来,出了什么事了吗?” 芳草连忙安慰娘和青竹:“没什么事,出去玩了一会。”娘这才放下心来。 “以后白天别出去了,你知道,宫里的规矩,随便出宫是大罪。要是让李贵妃知道 了,可不得了。” “知道了,娘。”芳草顺从的答着。她兴奋地抱住娘,脸贴在娘的脸上:“娘, 也许,我们过几天就离开皇宫了。再也不用怕什么宫中的规矩了。” 娘不解地盯着她:“芳草,难道张兼济能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是的。白天他已经答应我,我们不久就离开这里。”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