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本偷盗 夜里,凌冰矢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几颗小水珠顺着黑色的发梢滴落下来,沿 着皮肤滑下。坐到沙发上,抬手将茶几上放着的那个印有HelloKitty猫头的钱包拿 起来,打开。 精致的钱包里,红红绿绿、零零整整地放着不少钱,略数一下,差不多有近千。 而且,不包括几张购物卡与银行卡。 “这么多?”凌冰矢眼眸微微张大了一些。他确实没有想到会有近千元的钱币。 所以有点小小的惊讶。 顷刻,合上钱包,看了一眼外皮上的猫头像,又把钱包放回了原处。 凌冰矢撩起肩上的浴巾擦擦潮湿的头发,起身走向卧室。 轻柔的灯光在黎美拉的卧室中宣泄开来。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穿着短袖睡衣 的黎美拉倚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白夜行》。脖颈间戴着一条红色宝石项链在 灯光下反射着微柔的光芒。一会儿,伸手拿起床边书桌上的手机,翻开盖子,荧幕 光亮起来。 “时间还算早哦?”黎美拉看看手机荧幕上显示的时刻,自言自语道。手机荧 幕上的桌布照片,是两个女生的大头照。其中一个是黎美拉,另一个是她的亲密好 友、如姐姐一般的陈天夏。照片是在几年前陈天夏去美国留学之前拍下来的。陈天 夏学的专业是医学,这是跟随、崇拜她当医师的父亲。 只是,当年拍照时,黎美拉年纪尚小,带着些许的青涩。 又想起,习惯和手机一起放在桌角的钱包。扭头望去,桌角空荡。才记起,钱 包已经丢了。 “唔……”黎美拉歪歪头,合上手机盖,放回桌上,“盗贼帮的……他是吗?” 几天后。 在这条凌冰矢必经的街道边,索多和小旗小西正等着凌冰矢的出现。 不多时,看到远处愈来愈近的熟悉身影,索多迎了上去,“去做了么?” “没有。”凌冰矢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索多眉头微微一挑。凌冰矢抬眼,正看见眼前的少年,那张本该是 听到这样回答而生气的妖媚脸庞上,却露出一股邪邪的笑,“谁信呢?” 小旗小西拽住凌冰矢。索多的双手在凌冰矢身上摸索起来。凌冰矢皱眉,好像 眼前这个红发的小子总是喜欢自作主张。 在他的裤兜里,索多找到了一个钱包、印有HelloKitty猫头的女式钱包。 “既然没做,那这是什么?”红发少年晃着手里刚搜出来的钱包。 “别动它!”凌冰矢挣扎了一下,向要夺回它。 “哦?干嘛这么着急?哈哈……”索多低头看看手中的钱包,笑了几声,又抬 眸,“想要回它,那就去做几件事咯。怎么样?干不干?” “什么事……” 索多弯起唇角,递给他一张纸条,“这三家……先去做。数目不多。三天后, 我会在这儿等你。到时候,再说别的事。” 凌冰矢咬咬牙,“好吧。”话说得很勉强。 “我等你的好消息。” 索多转身要走,却又被叫住,“索多,别动钱。可以吗?” 索多身子一顿,答应道:“可以。” 凌冰矢看着手里的纸条,又向索多三人远去的方向望了望。转身回去。原本是 想去那条巷子把钱还给那个女生,可现在……。 小西回头望望,跟上索多和小旗的脚步,问道,“老大,这样对他好吗?” “已经别无他法。至少可以稳住地下组织那些人。他们应该不会去向一个重新 复出的盗贼下手,那样子,会触动到警方的。” “可是,这样有用吗?” 索多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笑道,“不知道啊。” “那怎么办呢?”小旗追问。 “怎么办?”索多懒洋洋地伸了伸腰,随手解开胸前的几颗纽扣,将身体放松 开来,散漫地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却似没有一点危机感,“会凉拌吧?”话语中带 着丝丝笑意。 黑暗里。凌冰矢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 墙壁上的挂钟,嘀嗒嘀嗒……一声一声,在宁静的夜里听得极其清晰。时刻一 过午夜,凌冰矢起身敏捷地向窗外一跃,向已锁定的目的地跑去。 今夜所锁定的目标,是一座小型的个人住宅。 在铁制大门前面不远的地方,凌冰矢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大门里 面的一个东西。 今夜所锁定的目标,是一座小型的个人住宅。 在铁制大门前面不远的地方,凌冰矢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大门里 面的一个东西。 是的。他发现了大门里面的一个东西。确切地说,是一只动物——狗。 那只狗呲着牙,一副全身戒备的模样,正狠狠地瞪着凌冰矢。 凌冰矢绝对相信,只要自己再往前迈出一步,那只狗一定会放声大叫,并且凶 猛地扑过来。即使他们之间还隔着一道铁门。 “该死的索多!”凌冰矢嘴角抽搐了一下,骂道,“竟然会让我来这种住宅。” 孩子差不多都睡觉了。在院子里查看的索多突然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吸吸鼻子, 暗骂道,“肯定是凌冰矢那小子……”抬眼望去,院子的大门半掩着。 棒糖蹲在门口,直直地看着前面的黑暗。 索多从门里出来,低头看见他。 “棒糖,这么晚还在这里玩什么?” 棒糖站起身,拽住索多的胳膊,指向刚才看的地方。索多看过去,黑暗。一片 黑暗。棒糖的手又拽住索多,要他看。可是索多什么也没有看到。那片地方还是一 片黑暗的空旷。 索多笑笑,拍拍棒糖的头,“棒糖,关好门去睡觉。哥哥要出去。” 棒糖听了,点点头,听话地进了院子。 索多站在门口,轻轻地吁了口气。那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却不意味着真的什 么都没有。索多知道槐荫路的阴气的确很重。而棒糖,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 西的。想到这里,索多了然一笑,侧身向槐荫路的出口走去。 凌冰矢面对那只大狗,想到了一个词——驯兽。 他的母亲以前是在马戏团工作,除了基本杂技之外,还有就是驯兽。 驯兽吗?凌冰矢笑了一笑,低头从脖颈处拽出一条细细的项链。项链的末端, 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犬笛。把它含在了口中。 犬笛会发出一种人耳所不易察觉的声音。这种声音是一种超声波,对狗来说, 确是很敏感。 不出所料,吹了几声之后,那只狗有了反应。又一会儿,原来的凶狠模样也减 褪了不少。凌冰矢不停地吹着这哨子,慢慢后退,那只狗看着他也不出声,只在原 地溜达来溜达去。他要它熟悉这个犬笛的声音! 凌冰矢转身去了附近的24小时便利商店,买了一大包狗粮、饼干和香肠。一边 吹着哨子一边再回到铁门前的时候,那只狗已经安静了,而且,反复多次的哨声已 让它颇为熟悉。他轻轻跃上高高的围墙,低头看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凌冰矢从便利袋里拿出一块小饼干扔向它,同时吹了两声短音,示意它“不要 动”,那只狗接住饼干吃掉,竟也乖乖地蹲在原地没动。它的听话又赢得了一块饼 干。 他又吹了两声长音,示意它“过来”。尝到甜头的狗摇着尾巴,听话地跑过来, 可怜巴巴地望着凌冰矢。凌冰矢轻盈落到它旁边的草地上,丢给它一块香肠。 如此的反反复复,一人一狗,已然混熟。 凌冰矢颔首看看手中便利袋里的食物,突然向近旁的草丛扔去。那只狗追着食 物,也跑进了草丛。 “索多那个混蛋,竟然这么做!”凌冰矢悄悄地拍拍手,看向草丛的双眼抽了 一下,“给他做事还得掏老子的钱……这回赔本赔大发了!”骂着,双臂一抬,矢 镞上两条水晶锁链射出,两块菱形箭牢牢地插进住宅楼高高的墙体,锁链收缩之际, 凌冰矢一跳,稳稳攀上那滑溜溜的墙壁…… 三次偷盗,分在三个夜晚。所盗之处,无论盗否,都会留有印刻着“神盗小子 上”字样的卡片。 不在同一夜多次偷盗,盗后必留字条予以警示。这是他的习惯。 凌冰矢若隐若现的轻骂声,惹得铁门外面的角落里传出丝丝低笑。那块距铁门 斜对面不远的黑暗角落里,走出一个红发少年。 索多倚靠着墙壁,将身上的重心都倾斜在墙上,红色的眼眸看着轻翻进窗的那 个敏捷少年,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