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归藏步与莲花指 林赋将明明放在地下说道:“明明!别闹,我们坐下谈,我还有话问你。” 明明还是不依地转过身要打林斌。 岂知明明还在撤赖时,小腿突被一条冰冷冷的东西缠住,她转头一看,见是条 小蛇,不禁大惊,但她一转念,想想林斌说过千年章鱼墨珠可制毒蛇,她忙从怀中 取出林斌给她的墨殊,抖手打在蛇身之上,小蛇立即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明明伸出 两指夹佐小蛇七寸。 林斌想不到明明如此镇定,出手如此之快,忙出声阻止道:“明明!不要伤它, 这是我饲养的小蛇。” 可是仍旧慢了一步,小蛇已让明明一夹两断。待得明明听清这蛇是林斌饲养之 时,小蛇已死,回头看着林斌歉然不已道:“怎么办,斌哥,我不知道这小蛇是你 养的,我今晚怎么老做错事,惹你不高兴。” 林斌摇摇头,泰然说道:“算了,反正这条蛇也没什么用处,我只不过养来好 玩而已。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明明乖乖地坐在林斌对面,问道:“你要问我什么?” 林斌道:“明明,你到底姓什么?” 明明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对你说过?我自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师父 说我是一个弃婴,我姓什么,师父却说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林斌道:“你的……”他想问她胸前两乳之间,是不是有一颗红痣?但他无论 如何觉得无法问出口来,林斌忙改口道:“你的相貌很像我那义母。” 明明道:“当真,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她?” 林斌望着明明,略为思索了一下,说道:“好!等追回蛇皮以后,带你去见我 义母,现在我们回去吧,贾亚让你点了穴道还是早些解开为是。” 林斌拉着明明走了回去。 几天后,林斌等三人来到了大名府,他们走进南门,顿感人潮拥挤,林斌手拉 明明而行。突见身后的贾亚挨身而前。林斌顺着贾亚挤向的人堆走去,见前面两个 四十多岁的武师并肩走进城市,一人肩背着一个黄绫包袱,霎时,贾亚已挤到两个 武师的旁边。不知怎的,贾亚脚下一滑,一个站立不稳,身子刚巧倒向背包袱的武 师身上。这武师急忙伸手去扶贾亚一把,贾亚像点点头表示谢意,继续前走,眨眼 之间已消失在人潮中。林斌看去,背包袱的武师背上黄绫包袱已然失去,而这武师 仍然不知,在人群中挤出城门。林斌当即知道黄绫包袱已到贾亚手上,他微徽一笑, 紧一紧握着明明的手掌,对明明道:“快走,大概金光蛇皮已到贾亚的手里,我们 赶快去找他,别让别人又抢去了。” 林斌和明明进了大名城,只走了两条街,就发现贾亚留下的标记,找到了一家 名叫悦来的大客栈,两人直往里走,店小二像已得到嘱咐,径领他们到后进的雅房, 贾亚早巳等候在房里。 店小二退出后,林斌见四下别无他人,开口问道:“你刚才到手的黄绫包袱, 是不是金光蛇皮?” 妙手神偷贾亚忙在床下拿出黄绫包袱,边解边道:“不是,是一支老参。” 林斌双眼一瞪,道:“既不是金光蛇皮,你为何下手偷别人的东西?”贾亚期 期说道:“这不是一支普通的人参,这么大的人参少说也有三四百年气候,在练武 的人看来,这是难遇的珍宝,小的特地拿来献给主人,可以增加主人的功力。” 明明见说,放眼一看,这支人参粗若儿臂,走过去正要拿起来看。 林斌忙喝道:“别动。” 转对贾亚道:“我不稀罕什么增加功力的珍宝,你赶快送还人家。” 明明插言道:“你这个人怎么啦!别人好心为你,不要就不要,何必发这么大 的脾气?贾兄,你送还人家吧!” 贾亚无言地包起人参,提着向门外走去,林斌又阻止道:“慢着,刚才我见那 两位武师也落在这店里,你先别忙着去,免得又起误会,先放着,查看他们住在哪 一个房子,晚上才暗中送回。” 这一夜,他们三人分住并排三间房子,最后一间是贾亚住,明明住当中一间, 林斌住最前面的一间。林斌回房时,看见隔壁的房内走出一人,正是进城时背黄绫 包袱的两个武师之一。林斌知道他们就住在隔壁,更留下心来注意隔房的动静。 林斌自从学会般若禅功,每天晚上都以坐禅调息代替睡觉,这一晚他既然要留 心隔壁,想要探出他们的底细,自是更为注意。 三更过后,住在隔壁房间的两个武师像是在外奔跑一个晚上才分别回来,但听 他们中的一人说道:“老大,这次我们聊城二义可丢人丢到家了,人参背在身上居 然让人家不明不白地做了手脚。我们二义在北五省的面子,跑了半天居然探不出一 些线索,我说老大呀!我们还是回去吧!也别去参加什么拿云手管震锋的六十大寿 了。” 另一人道:“不,东西丢了就算了,管老前辈的六十大庆,我们兄弟不能不到。 但是我很奇怪,要是瞧不起我们聊城二义还自可说,而这东西又是送给管老前辈的 寿礼,竟在管老前辈的眼皮下做了手脚,难道这人竟敢不给管老前辈的面子?说来 真有些不能使人相信。” 林斌又听那人说:“老大,你忘了这支人参是我们兄弟在长白山冰雪地下费了 两三年的时间,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一支老参?一心孝敬他老人家,现在没了东西, 我们如何前去?” 那被称为老大的人答道:“管老前辈的六十大庆,我们如何能不到?这样吧! 老二,明天我们上街选购一两件重礼充数算了。” 明明笑道:“你忘了我们一同抢夺珠宝的事吗?这次我下山,带了二三十颗大 珍珠。” 次日一早,林斌与明明同到隔房拜候聊城二义,林斌一进门就自我介绍道: “在下姓林名文武,舍弟林明,在下兄弟久慕贤昆仲侠名,憾未识荆,今不揣冒昧, 登门求见,唐突之处,还请勿怪。” 聊城二义突见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登门求见,不由深感意外,但见二人风姿俊 朗,仪表堂堂,尤其是小的一个生得更是风流侠义,貌若潘安,只是略带脂粉气。 虽然事出突然,但聊城二义却也决不失札,老大江宗义一抱拳道:“岂敢,岂敢, 不知贤昆仲有何见教?” 明明道:“我兄弟二人此次从江南北来,专程为向管老前辈祝寿,但我们只是 慕名而来,与管老前辈素无渊源,二位此来亦必是为祝贺管老前辈的寿辰,不知可 否请二位代为引见?” 老大江宗义虽知管震锋为人好义,朋友满天下,但见眼前二人的年纪不大,且 没有一点武林人物的气派,不知意为何,一时之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迟 疑半晌说道:“贤昆仲所言不差,在下兄弟此行正是为管老前辈祝寿而来,但因另 有别情,是否前去祝寿,还未决定。” 林斌昨夜已将他们二人说话听得一清二楚,知他所言另有别情乃是因为失去人 参之故,一时又未找到适当的寿礼,所以感到了为难,当下说道:“敢问贤仲是否 遗失一支人参?” 老二江宗义应声站起,神情紧张地道:“阁下是哪路朋友?” 林斌知他们误会,忙道:“请江兄别误会,在下也是昨日天黑前进城的,见二 位身背一个黄绫包袱后来城门人多拥挤,在下兄弟二人稍在城门等了一下,发现一 个黄绫包袱,掉在地下没人拿,在下过去一看,知道就是两位身背之物,如果二位 遗失的是人参,那就没错了。” 江宗义高兴地道:“不错,我们兄弟两人正为失去人参烦恼?请问阁下拾到的 人参现在何处?” 林斌道:“在下就住在隔壁,明弟,你把那包人参拿过来。” 明明过去拿了黄绫包袱来,林斌当面打开让二义过目,看是否他们的原物。二 义见是自己失去的东西,不由得千恩万谢。这一来,他们的交情自然更深了一层, 聊城二义为感谢林斌二人送还失物,老大江宗义想了一想道:“二位古道侠肠,在 下兄弟深为感佩,今日正值管老前辈寿诞生日,请二位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前去, 由在下兄弟代为引介。” 不久,悦来客栈走出了四个人,他们向北门方向而去,他们来到一家门前,正 是贺客盈门,热闹非常,林斌暗忖:“这管震锋确是交游广阔,倒要看他究是何等 人物。” 聊城二义与林斌、明明等投进名贴,不一会儿迎出一位面如满月,精神矍铄的 高大老人,老人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林斌暗忖:“这人想必定是管震锋了。” 果然,老人见面之下,抱拳当胸,对聊城二义道:“管某贱辰,劳二位远道而 来已感荣幸,怎敢再受二位厚礼,还有林朋友的厚赐,更是不敢当,江兄快请为管 某引见。” 老大江宗义遂代介绍,林斌抱拳道:“林某兄弟久慕管老前辈大名,今特来祝 寿。”进人大厅,寿堂里已摆下二十多桌酒筵,坐满了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林斌 与明明二人年纪虽小,两颗明珠的重礼价值万金,而聊城二义又是响当当的人物, 因之管震锋将四人引到首席上去。 二义深自谦逊,拣了首席邻座空位坐了下来,林斌和明明也跟着坐下,但经不 起管震锋的坚持,乃移坐在首席的末位上。 满座的武林豪客,见管震锋将两个十四五岁的美少年让在首席,不知道这两个 少年是何等人物,不禁交头接耳,纷纷揣测。不一时,酒过三巡,管震锋起身抱拳 道:“因管某贱辰劳动各位实在不敢当,今以水酒奉敬,聊表谢枕。” 林斌望着一条长案上堆积如山的寿礼,赫然发现了那张久寻不见的金光蛇皮, 这一惊直是非同小可,不由心下暗暗盘算,如何将之取回。 一阵互相敬酒之后,管震锋又道:“管某承各位朋友厚爱,盛会难得,管某愿 将寿礼的一件献与诸位。” 一指金光蛇皮道:“这张蛇皮是妙手空空汪行汪老弟所赠。” 说到此一顿,眼光扫向左边第一席上。所有的人跟着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 的中年汉子手举酒杯,面带微笑,这人正是妙手空空汪行。 管震锋继续道:“这张金光蛇皮乃是稀世奇宝,汪老弟费尽心机才得到手,但 管某认为天地间的至宝必须有德者居之,故今藉此机会献与有德之士。” 席上众人听来,一阵骚乱,有的猜测管震锋必是送给张三,有的说送给李四, 议论纷纷。 管震锋继续道:“以管某愚见,以此蛇皮为彩,藉机互相观摩技艺,但不论文 比武比千万不得伤了和气,点到为止。” 在座者都是武林人物,谁不想在人前显耀,群伦夺魁,且可得此稀世珍品?故 而人人都是心中跃跃欲试。只有林斌不想以武力压取,希望贾亚能以神偷之技像在 长安盗镖旗一样到手,所以他双眼尽在厅上溜,不住找寻贾亚,当他发现贾亚的位 置时,大厅中央已撒开了几张酒席,空了出来作为比武之地。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青年已走进场中,此人立定后,向四周抱拳道:“在 下魏尧,没甚么绝学,只会一手三截棍,在各位面前现丑。” 说完拉开架式,三截棍的钢环“哗啦啦”作响,舞来倒也虎虎生风,显得有些 蛮力。一套三截棍使毕,魏尧略带得意地向管震锋一抱拳,既不说话也不退下。 管震锋鼓掌称好,然后用眼一扫全场。 忽地场外跳进一人,喝道:“魏朋友三截棍技艺高明,吴某来领教几招。” 魏尧见有人索斗,两眼一瞪道:“吴朋友瞧得起我魏尧,那是最好不过。” 魏尧不等对方答话,三截棍呼地一声已向对方砸去,姓吴的见对方是个楞小子, 也不计较他说的混话,一领手中刀,两人已打在一起魏尧的三截棍招式上虽无甚出 奇,但也力沉棍猛,最初几招将姓吴的逼得步步后退。 而姓吴的手中刀确是受过高人指点,十余招过后已然扭转颓势,将魏尧罩在一 片刀光之中,不到二十招,“哗啦”一声,魏尧三截棍被砸出手。 魏尧满面排红,拾起地下三截棍,一声不响退出厅外。 如此这般地连换了十多人,林斌见这些人都是武功平常,心里不禁奇怪。 明明在旁轻声道:“斌哥哥!你何不下场一试!别让蛇皮给人取走了。” 不知何时江宗义站在他们的背后,林斌回头见是二义兄弟忙道:“江兄有何指 教?”江祟义道:“贤昆仲是否有意一显身手?” 林斌笑而不答。江宗义是老实人,见林斌二人年轻且一表斯文,纵然会些拳脚, 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感他送还人参,故处处为他们着想,因而道:“刀枪无眼, 不参加也罢!而且在座的人有不少武林高手,说不定少时他们为了得此奇珍,不借 性命相博,为这身外之物,何苦冒此大险?” 他哪知林斌与这张蛇皮的关系?更哪知林斌此来全为此物?林斌知江宗义一片 好心,微笑道:“江兄说得是,小弟正想开开眼界,怎么刚才下场的人却是些武功 平平之辈?难道……”话末说完,林斌一眼看见在场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支 剑连胜二人,而且胜得极为轻松,仅仅八九招就交将对方打败,正威风凛凛地站在 场中。 此人一出场,只是林斌与江宗义几名话的当口即胜二人,可知其武功比之前些 出场者要高明甚多。 明明见这年轻人在场耀武扬威,再无别人下场,像是人人对他有些顾忌,明明 早巳手痒,此时更耐不住,跃然而起,想要下场。 林斌深知这位明妹妹是个喜欢闹事的人,无事尚且找事,何况有这机会?今见 她立起,忙将她拉住,小声道:“先别下场,我们看一会儿再说。” 只在这一迟缓之时,一个中年汉子已走进场中,执定一对鹰爪钩,已与使剑的 青年打了起来。林斌和明明一看,见下场之人正是妙手神偷,林斌知道他的能耐, 此时见他下场,全神贯注,明明也只有坐了下来。 江宗义见二人举动,已知二人有意争夺蛇皮,怕二人冒险,又留意地道:“使 剑的青年名叫周靖,是北剑恒山派的弟子,一手乾罢剑法很是了得,在年轻的一辈 很有些名气,已可算是二流好手。在座的固然有不少人武功比他高强,可是他是管 老前辈的总管周天禄侄儿,据说周总管是丐帮铁筷子余乐义老前辈的弟子,手上一 双铁筷子已得余老前辈的真传,江湖少遇对手,大家碍于周总管的面子,所以没人 下场和他争夺,不知这使钩的是什么人,居然下场与周靖一争长短,未免太不自量 力了。” 明明听得心里很是不服气,很想顶他几句,正待开口,蓦见林斌频频以目示意, 遂忍住不说。 林斌回看场中,周靖一手乾罡剑的是不凡,确系恒山真传,贾亚较之确是力差 一筹,他的双钩本是锁拿刀剑的兵刃,但不仅不能奈何人家,反而被周靖一支长剑 迫得连连躲闪。 明明奇怪道:“斌哥哥!你看,怎么贾亚这样不顾性命?” 林斌道:“这人打不过人家就会无赖地打,以前他和陶振武相斗也是如此,明 弟,你去替他下来。”‘明明高兴地应了一声,人刚站起,场内传出“当啷”两声, 贾亚两支鹰爪钩已被磕飞。 管震锋哈哈笑道:“周少侠年少有为,金光蛇皮正是物得其主,少侠拿去吧!” 周靖高兴已极,正待步上前去取蛇皮,明明已一跃进场,大声道:“慢着,我 林明想要讨教几招乾罡剑法。” 明明这一出现,场外众人无不投以诧异的目光,明明看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美少 年,双手空空,如何能与周靖一代好手相比?周靖估计绝非自己敌手,不愿伤他, 因而道:“阁下一派斯文,还是不斗为是,免得伤了和气,要是阁下愿意,我们交 个朋友如何?” 明明脸上一红,凤目倏张,说道:“谁要和你交朋友?你若胜不了我,蛇皮就 别想动。” 明明这一动怒,周靖看来不禁眼睛一亮,暗道:“这人要是女孩该有多美啊。” 明明见周靖只管看她,小脸更红,心里更气,探手衣底一抖,手上多了一条金 光闪闪的龙头软鞭喝道:“喂,你这人呆看什么?”说罢,龙头软鞭呼的一声,划 过周靖面门。 周靖眼前一花,忙退后一步,舞起长剑迎了上去,两人这一上手,各展绝学, 与前数场大不相同。 周围的人更是喷喷称怪,想不到这个如此瘦弱的小孩,武功如此高明,尤其聊 城二义,当明明入场时,怕明明不是周靖敌手,今见明明一上手就是精奥的招式, 心下既惊且喜,暗付:“这二人深藏不露,看来林氏兄弟师门必然了得,这种朋友 非得好好地交上一交不可。” 但是他们还是耽心明明年纪过轻,不是周靖敌手,老大江宗义对江崇义道: “老二,林小侠兄弟乃我们的朋友,聊城二义不能无义,要是林小侠胜了便罢,如 是有危险我们要及时出手,别让他伤在人家手里,我们二义的面子也不好看。” 林斌听他们在背后的谈话,心下感激二义的好心。 这时周靖的一支长剑有如灵蛇,在明明鞭影中游走不定,攻守自如,紧密处, 但见白光闪闪,不见人影,明明的一条软鞭有如矫矢神龙,在空中飞舞盘旋,舞成 一团金光,将周靖团团围住,一团金芒白影,滚来滚去,哪里还分得出谁是谁来。 二人这场打斗,不仅满座豪客心头喝彩,就是威镇冀南的拿云手管震锋也赞叹 不已。 候然,场中金芒白影骤敛,人影乍分,众人看去明明的长鞭被周靖宝剑缠住, 周靖则紧握长剑不放,功贯右臂想将长鞭挣脱。 林斌看得不禁心下一惊,暗怪明明不智,明知内力不足,为何要舍长取短,有 心下场化解,又怕授人口实。 此时明明已尽全力,满头大汗,不仅未能将周靖的长剑扯下,反让周靖拉得一 步步向前走去。明明急中生智,反手一送长鞭,周靖收力不住,倒退数步,一个立 身不稳,仰身栽倒。 明明趁势飞身而上,展出莲花指法点向周靖前胸五大要穴,周靖来不及还手, 身子一滚,正当此际,突然飞进二人,一人手持点穴撅砸飞长剑长鞭,一人手执一 双铁筷子,疾点明明腕脉。“啪哒”声响,人影一分,周靖已站了起来,场内除周 靖明明之外,多了二人,一个是聊城二义的江祟义,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 是管震锋的总管周天禄。 明明满面怒容说道:“周总管以二敌一,乘人不备暗中下手,我林明虽然年幼, 倒要领教领教。” 周天禄老脸通红道:“聊城二义为阁下助拳,又该如何解释?” 江崇义不好意思道:“周兄别误会,江某旨在救人,别无他意。” 周天禄听得脸上又是一红,竟然恼羞成怒,朝江祟义冷笑道:“江兄既然有意, 周某愿一领二义绝学。” 江崇义为势所迫说道:“林小侠请休息一会儿,既然周兄指名相邀,江某少不 了向周兄领教几招。” 江崇义明知不是周天禄的对手,但聊城二义乃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经得起周 天禄指名叫阵。江崇义心忖:“自己绝非周天禄的对手,何不改变方式,纵然败却, 也要留些颜面。” 当下笑道:“周兄,你我俱都是有年纪的人,不必刀剑相搏,改改比划方式如 何?” 周天禄心想:“不管你出何花样,自己绝无所惧。” 遂也落得大方地笑道:“如何比法?任凭江兄出题!周某接着就是。” 江崇义道:“我们就以囊中暗器博取在座高人一笑如何?” 周天禄道:“但凭江兄吩咐,周某学步。” 江崇义说出了比斗暗器的手法,一时众人让开大厅中间退到两旁,早有仆人遵 照吩咐,在厅上点燃七支蜡烛,不规则地插在地上。 江祟义站在二丈开外,掏出七支瓦面镖以连珠手法打出,七支蜡烛应声熄灭, 而且支支火焰齐被打掉,长短分毫不差。 周天禄微微一晒,吩咐仆人重新点燃蜡烛,取出七枚铜制钱,以满天花雨手法 打出,但闻嘶嘶连响,七烛同灭。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苍老的笑声道:“二位暗器确是绝技,莫某手痒,也来现 丑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一个黑脸黑衣汉子下走了出来,胸前绣着五个栩栩如生的乌蜂。 林斌心底一怔,暗道:“这是乌蜂帮的人,由他胸前的乌蜂数目看来,地位甚高, 此人是谁?” 但听有人大声道:“难得莫堂主为大家表演回旋的绝技,快将蜡烛点上。” 林斌恍然大悟,暗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乌蜂帮蜂堂堂主黑脸屠夫莫良,怎 么管震锋与他们也有交往?” 只见黑脸屠夫莫良慢步走入场中,态度至为傲慢,手拿几颗鸽卯大的钢丸,身 形站定,右手一扬,一颗钢丸脱手打出,向左边第一支蜡烛缓缓飞去,到了蜡烛前, 绕着蜡焰一转,带起一阵轻风将火焰拂得摇曳不定。倏地,钢丸力道突泄,落在烛 焰中心,将蜡烛打熄,这正是回旋镖的手法。 接着,黑脸屠夫莫良又将第二颗钢丸打出,如第一颗钢丸一样,如此第三颗第 四颗……直至第七颗打完,七支蜡烛也全都熄灭。 莫良傲然道:“在下这一手不成气候的打法,是否可以获得那张金光蛇皮?” 管震锋道:“莫堂主回旋镖绝技,应得金光蛇皮。” 厅上宾客大半鼓掌附合,只有少数人保持缄默,无所表示。 明明焦急地看着林斌。 江宗义小声地对林斌道:“莫良武功已臻绝顶,在座虽有人心下不服,但震于 乌蜂帮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林斌问道:“管老前辈好像与他们关系甚厚!” 江宗义答道:“管老前辈不愿开罪黑道人物,故来者不拒,与乌蜂帮并无特殊 渊源。”江宗义、江崇义二人忙不迭去拉林斌,想阻止他不要犯险。可是林斌已一 个箭步跳落场中,大声道:“管老前辈且慢,让我林文武也来现丑一番,看是否比 莫堂主的回旋镖高明些。” 全场闻声立即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集中林斌一人身上,谁也不相信眼前这十 五六岁的小孩会有惊人绝技压倒威震武钵的华山派暗器。尤其莫良更不屑地看着林 斌道:“你有何绝技,敢与老夫相比?” 林斌微晒道:“莫堂主这手暗器不算什么,请莫堂主暂时退过一旁,如果我林 文武的暗器手法不如莫堂主的回旋镖,当然不会硬将金光蛇皮留下。” 莫良冷冷地一哼道:“看你如何!” 聊城二义不禁为林斌捏把冷汗,深伯林斌惹火烧身,明明对林斌是无条件地信 任,见状说:“二位别慌,我哥哥办法可多哩!” 林斌泰然地叫人将蜡烛燃上,站在刚才莫良的位置,掏出七颗铁棋子,向众人 抱拳道:“刚才莫堂主所使的叫回旋镖,在下这手法叫飞蝗满天。” 言罢,手一扬,七颗铁棋子同时飞出,大家以为他以满天花雨打法,可是等铁 棋子到了蜡烛前面,竟是每颗棋子绕着一支蜡烛旋转飞舞,烛光仍然明亮如故,毫 不受到影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出声不得。片刻,林斌突然大喝一声道:“灭!” 噗的一声轻响,七颗铁棋子同时分别落在烛心,七支蜡烛立即熄灭。 林斌向四周一抱拳道:“林文武现丑了。” 管震锋首先鼓掌叫好道:“蛇皮应归林小侠。” 林斌正想上前接取蛇皮时,突闻一声:“慢着,蛇皮给我留下。” 原来说话的是妙手空空汪行。 林斌问道:“阁下是否也要与在下比比暗器?汪行摇摇头道:”不,林小侠的 暗器已是天下无双,汪某想要领教领教轻功。“ 此时,黑脸屠夫莫良插言道:“请问林小侠师门可是华山派?”林斌见问,知 莫良因他使用回旋镖,怀疑自己是华山门下,若说不是华山派,必有更多的纠缠, 遂道:“在下是不是华山门下,请莫堂主待林某先与这位汪兄比过轻功后再谈。” 说着转头对妙手空空汪行道:“汪兄要如何比法,请划出道来。” 贾亚不知何时已来到场,他早闻妙手空空轻功了得,故有意刁难汪行,道: “汪行,金光蛇皮是你送给管老前辈的,如今管老前辈转赠有德之士,难道你送出 的东西,还想取回么?” 汪行脸上一红,打个哈哈道:“阁下想必是妙手神偷贾亚了?我们虽然并未见 过面,但从阁下的装束及兵刃看来,在下所猜料必不错。我们是志同道合,今后还 请多亲近,这金光蛇皮既是汪某人送出,哪有收回之理?不过因见林小侠武功精湛, 藏而不露,深恐当面错失高人,藉此领教领教而已。” 贾亚不放松地说道:“如阁下获胜,将如何处置这金光蛇皮?” 汪行笑道:“要是汪某侥幸得胜,你想在座如许高人,他们会让汪某轻易取走 吗?处置一节,阁下未免想得太早了。” 贾亚讪讪地道:“阁下既然不想取回送出之物,就是争到手,也是无法带走,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比的什么轻功?” 汪行奇怪道:“贾亚,你处处在替林小侠说话,究竟林小侠是你什么人?”贾 亚缓缓答道:“林小侠是我贾亚的主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家暗忖:“一个顶天立地的成名人物,竟然甘为人仆, 如此看来,林文武必非常人。” 汪行对贾亚道:“冲着你,我今天与林小侠比斗,如汪某侥胜自不必说,要是 汪某败了,愿效阁下终身追随林小侠左右。贾亚,这一来总可使你明白我汪行是诚 意领教,而非抢夺金光蛇皮了吧?” 北盗汪行口中虽然说得好听,其实他自负轻功了得,又欺林斌年幼,轻功提纵 不会太过高明,林斌见此情形忙道:“汪大侠不可如此,林某年幼无知,实在不敢。” 北盗汪行微微一笑,语带揶榆地道:“林小侠别忙推辞,你自问准能胜得我吗?” 林斌赧然不语,汪行又道:“现在已布置好了,汪某可要先行献丑下。” 汪行上身不动,双脚微移,已如行云流水身法轻灵美妙,行过之处,细沙上现 出一个个极浅的脚印,要是目力稍差简直看不出来。林斌不由暗付:“汪行这一手 想必是登萍渡水之类的轻功,不知朱伯伯教我的踏雪无痕是否可以胜他?” 他思忖片刻,转对管震锋道:“管老前辈,可否将厅前的画眉鸟借我一用?” 管震锋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点头道:“林少侠尽管吩咐。” 众人也都是一样,对他此举均报以诧异的凝视。 林斌取下鸟笼,缓步走到屋子中央,向明明道:“明弟,请你守住大厅口,等 我放出飞鸟时,它必向大门飞去,你只将它吓回来就好。” 说罢随手打开鸟笼,画眉鸟一冲而出,林斌只静静地站在原地,见小鸟惊慌地 一个转折,向大门飞去。这大厅高三丈,宽也不下五六丈,但却无窗,只有内外两 个门,小门有门帘挂着,大门敞开,故小鸟稍一转折就向大门口飞去。 明明早已蓄势等着,不待鸟儿飞到,脚下一使劲,人已凌空拔起,双手连挥, 鸟儿见有人影拦堵,忙又转向飞回,在大厅中四处飞扑。 此时,林斌一声献丑,接着凌空而起,疾向飞鸟扑去。 但是飞鸟反应甚快,见有人飞扑而来,尾部微摆,疾向左侧掠去,林斌身在空 中,见飞鸟改变方向,忙双手虚空一划,在空中身形微停,接着双肩一晃也改变方 位,直向飞鸟追去。飞鸟见追敌不舍,头部一昂,双翅疾扇,冲霄而起。 林斌身子也直直向上冲起,他在空中这一转折,在场之人发出一声惊咦之声, 有人大叫道:“玄玄轻功!”接着是众人连声惊呼:“玄玄轻功!” 林斌已在此时轻舒猿臂将飞鸟抓住,然后轻轻飘落在屋子中央,遂将手中画眉 鸟放回笼里,转对汪行道:“金光蛇皮该归我了吧?”汪行答道:“汪行也是主人 的人了。” 他这话的真意所在,林斌并未在意,他只听到莫良傲气凌人地说道:“你那回 旋镖的手法,是从何处学来?” 林斌微微冷笑道:“这个……莫堂主管不着,我那手飞蝗满天的手法,华山派 可有人会使?” 莫良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由恼羞成怒道:“要是林小侠不将师门见告,休怪莫 良要无礼了。” 明明见莫良说得无赖,挺胸上前,双手叉腰,晚道:“你可是要打架么?” 莫良何等人物,哪会在两个大孩子面前认栽,当下一声冷笑道:“哼!要打架 的话你们二人也不是对手。” 明明双眼一瞪道:“哼!我们打一场试试看!” 说罢,龙头软鞭在莫良面前一圈一抖,明明吃吃笑道:“我还没打你呢,何必 如此紧张?” 莫良直被气得脸色发青,双手上举,即欲推出,林斌忙闪步隔在当中道:“明 弟不得顽皮,莫堂主也请暂息雷霆,今天我们是来为管老前辈祝寿的,在此拼命相 搏未免大煞风景,要是莫堂主有兴趣,不妨另约时地,我林文武绝不含糊。” 林斌再三叫明林文武,其意极深,管震锋也插言道:“两位都是管某人的座上 嘉宾,一切还请看管某薄面,多多包涵。” 莫良还是气呼呼地道:“既然有管前辈的话,我莫良也不为已甚。” 说着,一抖袖管,放出五支乌峰,缓缓又道:“只要两位小侠能逃得过我五只 乌蜂,今日这一过节,就算一笔勾销。” 明明早已听林斌说过,千年章鱼墨珠能退毒蜂,暗中掏出墨珠握在手中,冷笑 一声,不屑地道:“放你的宝贝过来!” 莫良也不搭话,一举手向正在头顶盘旋飞舞的乌蜂一挥,五只大乌蜂直向明明 头上飞来。 明明等乌蜂飞临头顶,突然将持着墨珠的右手向乌蜂一晃,五只大乌蜂像是遇 见克星,忙不迭地往回疾飞。 明明笑嘻嘻地叫道:“再来!”莫良不觉诧异十分,再次指挥乌蜂飞去,明明 如法炮制,一连几次,莫良才知明明手中必有相克之物,于是右手一挥,乌蜂改向 林斌面门飞去。 岂知林斌有恃无恐,相应不理,乌蜂飞到林斌项脸不及二寸处即再不向前,只 绕着林斌来回飞,将莫良看得莫明奇妙,他哪知林斌体内有毒蛇血液,正是以毒克 毒。 林斌微微一笑道:“莫堂主,你的乌蜂不会咬我的,收回去吧?” 右手一抬,一只乌蜂已抓在掌中,随又摊开手掌,乌蜂又飞回空中,林斌道: “莫堂主,我们看在主人份上,今天的事暂时撇开!” 林斌和明明这一施为,众人对他俩更是莫测高深,真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什么 药,尤其有名难惹的乌蜂,他俩居然轻易地制服,使莫良默默招回扑击的乌蜂,更 觉不可思议。 明明过去抱起摆在桌上的金光蛇皮,聊城二义过来怔怔地看着林斌,他们内心 里惊喜交加,又是惊奇,又是钦佩。 他哪想到求他携带的两个小孩,一切都比他这成名人物还要高明得多?嘴里一 句话也说不出,只默默地拉着林斌的手。 林斌向他报以一笑,转对管震锋抱拳道:“这张蛇皮本是林某在河南五虎岭上, 承六指圣僧见赐,不慎遗失,辗转落人管老前辈之手,林某本不敢讨取,幸误闯寿 堂,承管老前辈见赐,林某感激不尽,就此谢过告辞。” 众人听说是当今武林之尊三老之一的嵩山派掌门人与他有关,不禁忖道:“这 就难怪此子有这般渊博的武学了。” 林斌之所以拾出六指圣僧,另有其用意,因他在五虎岭捕蛇之事无人知晓,而 且六指圣僧与他的关系也无人知道,他不说是救六指圣僧于蛇吻之下,反说圣僧所 赐,不外是以六指圣僧之名压压众人,不愿再生枝节罢了。 果然众人再无争夺之意,管震锋也肃然起敬道:“小侠技艺惊人,老朽佩服, 往后请小侠常来寒舍欢叙。” 林斌偕同明明及聊城二义辞别众人走出管府,他们来到街上,明明问道:“哥 哥!我们到哪儿去?” 林斌还想不起该到什么地方,无法立即答复,聊城二义已同声道:“两位小侠 请到寒舍盘桓几天如何?也好让我兄弟多亲近亲近。” 林斌见二人诚意相邀,遂一口答应,他们这一商量,耽搁了约有半盏热茶时间, 后面忽追来二人,林斌回头一看,竟是南偷贾亚和北盗汪行。 二人来到林斌面前,汪行施札道:“小的前来追随主人。” 林斌惶恐地推辞道:“汪兄不可如此,林斌消受不起。” 林斌这一漏嘴说出真名,汪行和聊城二义不禁大惊,神步林斌的名头太大了。 江祟义插言问道:“林小侠原来就是神步林斌,勿怪有此神功技艺,我兄弟有 眼无珠,罪过,罪过。” 林斌谦虚道:“请二位兄台见谅,林斌因别有苦衷,未能事先奉告,这位是我 的……妹妹明明。” 他说了半天说出妹妹二宇来,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们介绍才好。 二义听说明明是女子倒不甚惊奇,因为明明好些地方都表现出女儿之态。可是 他们也对这小女孩的胆识和武功佩服不已。 汪行见面前就是神步林斌,更是死心塌地地定要追随,林斌无奈,只得应允, 一行六人遂向聊城而去。二义庄在运河边,林斌等就在二义庄住下。 第二天,林斌自忖:“这张金光蛇皮已成为武林人物瞩目之物,不如把它裁做 衣服穿在身上,也可免得暴殄天物。” 他又想到:“这件衣裳要制作多大?对了,明明是个顽皮的孩子,惹事生非, 做给她穿也可有助于她,还有,在明明的身材来说,这张蛇皮可以作两件,一件给 她,另一件给敏儿,她们女孩子处处比男孩子差些,有一件在身总少吃些亏。” 林斌这一决定,即向二义说要将金光蛇皮裁制成衣,请二义代觅巧匠。 江崇义道:“聊城裁衣巧匠有的是,一招即至,但是恐怕无法能如小侠之愿。” 明明奇怪地道:“这是为何?难道他们不会做,或是不敢承制?” 江崇义反问道:“两位小侠可知这张蛇皮出现两年之久,因何无人将它制作衣 服?保留了这么长的时间,而管震锋前辈又何以愿将这样刀剑不人的宝物,轻易转 送别人?” 他这一说,将林斌、明明、贾亚、汪行等人问得糊里糊涂。江宗义一旁插言道 :“老二别卖关子了,我向各位说清楚吧!谁都知道这蛇皮一旦制成衣服,穿在身 上可避刀枪,也可抵御一些内家的震力,人人都想穿在身上。但是这件蛇皮既是刀 枪不入,谁也无法将它分割缝制。才辗转地这个传到那个的手上,这次管老前辈何 尝不是如此,既不能使用,留下反而惹祸,才立意做个人情送出去,且在寿宴上众 目睽睽之下送人,使天下觊觎宝物之人,尽知蛇皮不在他的手上。 各位想,纵有巧匠,又如何裁剪?“ 说得明明小嘴一嘟道:“这么累人,不要也罢!” 林斌微笑道:“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剪裁,烦二位请两个巧匠来即可!” 他们哪会想到林斌身怀至宝玄机匕首?裁缝匠来了之后,林斌亲自一旁监督, 将匕首借与裁缝匠,作为唯一剪裁的工具。 数日后,两件金光蛇皮制成的衣服已然做好,林斌送一件给明明,命她贴身穿 上,并且约定二义等人一齐来庄后,试验效能。林斌和明明过招,此时林斌功力较 明明高出已不止一筹,明明使的是师门莲花点穴手,林斌却用丐帮的左拳右掌杂以 莲花指法,再配上归藏步,只十招明明已无还手之力,林斌闪身到了明明的背后, 出指一点明明的志堂穴,当手指触及明明身上时,明明浑如不觉。 林斌忖道:“我这一点已运上般若禅功,点中之人必定受伤,明明竟然毫无感 觉,这是蛇皮的功效,我不如打她一掌试试。” 林斌再次滑步出招,恰好打在明明背后,将明明打飞一丈开外,摔在地下。林 斌骇极,急忙飞身过去,扶起明明道:“明明,你受伤了吗?”他这时深悔不该出 手太重,明明必然受伤不轻。 岂知明明倏然翻身,一反手已将林斌抱住。 她小嘴凑到林斌面前,巧笑道:“没伤!斌哥你太好了,送我这件衣裳,谁也 打不伤我了。” 待明明起来以后,林斌趁势向二义说道:“林斌惊扰尊府已不少日子,金光蛇 皮已制成衣服,恐有人会来抢夺,林斌不敢拖累二位,所以想即日离去,俟诸异日, 再行造府叩谢。” 二义一听林斌要走,急道:“小侠为何不多住几日?难道我兄弟二人招待不周, 才急欲离去?‘’林斌忙道:”二位不必误会,林斌一身血债,在此偷安愧对泉下 双亲,故想早日报却大仇。往后日子正多,你我欢聚的时间正长呢!“ 二义无法,忙准备盛宴为林斌饯行。 翌日,林斌领着明明、贾亚、汪行等三人出了二义庄,明明忽问道:“斌哥哥, 我们到哪儿去?” 林斌道:“这儿距开封很近,我想顺道去一趟,送件蛇皮衣服去给敏姐姐。” 明明问道:“敏姐姐是谁?” 林斌看了明明一眼道:“敏姐姐是比你大一岁的女孩子。”明明微然一怔,接 着问道:“她很美吗?” 林斌点头答道:“美!像你一样的美。” 明明问道:“你…你……爱她?” 林斌握着她的手道:“唔!但是,我更爱你。” 明明紧偎着林斌,边走边道:“斌哥哥!我不管你爱谁,我只要你别忘了我, 我还是一样的高兴。” 林斌感动得几乎流下泪来,轻轻地告诉明明他如何认识朱剑夫,,救朱敏,到 开封学艺,敏姐姐对他好,但是常常使小性作弄他等等往事。明明天真地说道: “敏姐姐对你如此的好,她一定是个好姐姐,对我也一定很好,我真恨不得马上看 见她呢!” 林斌笑道:“别急,我们到前面买两匹马,你还记得前年我们骑马相遇,你打 我一鞭子吗?” 明明不由小脸一红,问道:“斌哥哥,你恨我么?” 斌儿望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到了咸阳,买了四匹马,向开封而去。 ---------- 经典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