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剑出世 张之陵从入静中醒来,发觉这几天,脚腕的力量有所增强,心中欢喜,知道自 己把原来老人治疗腿疾的心法用以治疗自己因脚筋割断而带来的后遗症,也有一定 的效果。原来,“死活人”段神医虽然帮他接好了被割断的脚筋,但段神医说他的 脚腕再也不能承受大力,想要施展轻功是不可能了,而现在,张之陵心中又升起了 希望。 这时,李天香走了进来,关心地问道:“张兄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张之陵面露笑容,答道:“多谢姑娘关心,在下觉得好多了。” 李天香随即严肃地说道:“我们已打听到,箫门几日内将会攻击我平安镖局, 张兄脚有不便,但请先行离开。” 张之陵摇头道:“平安镖局为我所累,在下心中万分抱歉,就由我去箫门走一 趟,解决这场恩怨。” 李天香摇头道:“不关张兄的事,箫门向来处事果断,他们已割断你脚筋,就 是算这场恩怨已解,实不相瞒,是我们偷盗箫门内功秘籍之事已被发现。”以张之 陵一向的冷静,此时也不免大吃一惊,偷盗箫门内功秘籍之事非同小可,恐怕将是 灭门之祸了。 张之陵断然道:“我蒙姑娘所救,岂会在姑娘有难之时离去,姑娘不必多说, 在下誓与姑娘同进退!” 李天香脸色微红道:“张兄这是何必,与箫门之战,我们有败无胜,张兄当留 有用之躯,以图后用。”随即又脸色一正,说道:“况且张兄脚有不便,留下也是 无用,又何必枉做牺牲?” 张之陵心神微震,虽然知道李天香用的是激将之法,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叉 开话题道:“不知你们镖局为何冒此奇险,去偷箫门秘籍呢?” 李天香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十八年前,箫天佑迫我爹与他比武, 在那场比武中,我爹被震断经脉,废了武功,从此平安镖局只能接些小的生意,而 且处处要受箫门的制约。于是,我爹就开始偷箫门秘籍的计划,陆续派了几个远房 亲戚的子弟去到箫家当仆人,就连我二哥从生下来就交给远方的一对农民夫妇收养, 在他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前年,才派他到箫门去作仆人。他进入箫家之后,通过原 来派去卧底的人的帮助,作了箫家二少爷的书童,半年前终于找到机会,偷窥到箫 门的内功心法,手抄了一份。上次你遇上我们的那趟镖,就是我们以送镖为名,去 与二哥联络,把手抄秘籍拿回镖局。上次那趟被人打劫甚为可疑,可能派去的卧底 之中,有人背叛了镖局。” 张之陵沉呤道:“既然明知不敌,何不暗中逃走,正如姑娘所说,留得有用之 躯,以图后用?” 李天香摇头道:“我爹爹不愿意,况且镖局周围已布了箫门的眼线,他们暂时 不进攻,可能正是要我们逃走,他们便在半路夹击,那时总比攻打镖局容易。” 张之陵听完后斩钉截铁地道:“我也与箫门有仇,姑娘如果需要为迎战作准备, 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李天香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看张之陵,幽幽地说道:“那张兄保重了,张兄 以后直接叫我天香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说完便转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张之陵看着李天香的背影,心中一热,脱口叫道:“天香,我…” 李天香转过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张之陵,见张之陵每继续说下去,便温柔地 问道:“张兄,有什么事吗?”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张之陵眼神与李天香一对,顿时感到了幸福,但又想到刚才李天香说他脚伤无 用之语,忙改口道:“哦,没事,只是想叫你小心点。” 李天香眼神幽怨地看着他,说道:“嗯,张兄你也小心。” 张之陵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身去。 李天香深情地看了看张之陵,也只好转身离去。 晚上,张之陵一时难以入眠,便起来打起坐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产生了 一种奇妙地感应,睁开双眼,一把剑形之物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显现,心中一动:莫 非是神剑。走进一看,只见果然是一把剑,剑身黑中带亮,张之陵一见此剑,心里 便产生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似乎见到了自己极为想念的亲人,忍不住伸手摸去, 当手握剑把,便产生了拔剑的冲动。 剑一拔出,剑鞘便脱手而去,一股奇异的真气从剑上沿手臂的经脉流入体内任 脉,再沿任脉而下,汇入丹田,在丹田聚集之后,又下落会阴,过命门,通三关, 沿督脉直上至头顶百会穴,又沿任脉直下丹田,如此反复沿任督二脉运行,当真气 每次经过头部之时,脑内便闪现一人手舞神剑的影像,剑法变化万千,奥妙无穷。 随着真气的运行,真气慢慢增强,运转的速度也在加快,脑内那舞剑之人也越 舞越快,当那舞剑之人剑出如风,快如闪电,达到速度的极限,真气陡然窜入四肢, 下抵涌泉,上至劳宫。这时,张之陵只觉体内能量暴涨,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不用 不快,纵身跃出窗外,舞起剑来,一边挥剑,一边回想刚才脑内舞剑之人的剑招, 越舞越感其奥妙,沉醉其中,如痴如狂。 朝霞微露,张之陵从剑道之中清醒过来,觉得整个世界都已不同,眼前景物变 得异常清晰,整个自然世界都蕴含其独特的魅力,自己的心神也变得异常开阔,似 乎什么事都难不倒自己,身轻如燕,脚伤也不药而愈。张之陵心怀大畅,纵身而起, 全力施展久违了的轻功,朝镖局掠去,身旁景物闪电般向后退去,犹如腾云驾雾一 般。张之陵发觉轻功增长不止数倍,心中更是舒畅,提剑在空中挥出,剑气纵横, 所过之处,逢物必碎,张之陵剑此情景,不禁心中微叹:神剑果然是神剑,只是如 不幸落入奸邪之手,莫不生灵涂炭? 张之陵飞身纵入院中,见李天香正满脸焦急的在他房中踱来踱去,心中一笑, 缓步走入房中,轻声叫道:“天香!” 李天香一听声音,回头见到张之陵,顿时喜上眉梢,跑过来抓住张之陵手臂, 轻声责道:“张兄,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 张之陵第一次看见李天香露出不很庄重的女儿神态,不禁调笑道:“怎么,想 我了吗?” 李天香立刻满脸通红,放开双手,娇嗤道:“你…,我不理你了!转身便欲离 去。 张之陵一把拉住李天香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说道:“天香,我喜欢你!” 李天香俏脸红是加红,甚是娇艳,也不抬起头来,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张之 陵右手轻抬李天香下巴,使她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她。李天香这时才注意到张之 陵的变化,整个人的精神气质更显潇洒倜傥,面色健康红润,面貌更显英俊,不禁 眼中露出迷恋神色,见张之陵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感羞涩,娇躯微扭,低下 头去。 张之陵看着李天香可爱的模样,不禁心中一热,在其额头上吻了一吻。李天香 满含羞色地瞟了张之陵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张之陵欣赏着李天香面带桃花的迷人 模样,看着其可爱红润的小嘴,忍不住就想一尝滋味。只是听到身后脚步声起,只 好放下念头,转身望去。 只见段神医神情严肃地走来,李天香强压下心头羞意,迎了上去,说道:“世 伯,是否箫门的人攻来了?” 段神医点了点头,说道:“来的是南堂的人,堂主项天行也来了,听说此人在 箫门武功排行第三,在南方难寻敌手。”张之陵这时心里倒有点兴奋,微笑地道: “就让我来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应付神剑的威力。”说着眼睛看了看神剑。 李天香和段神医都满脸惊讶地看着张之陵,随即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神剑,眼睛 里终于有了高兴之色。 张之陵等三人来到前厅,只见包括李总镖头在内的镖局的主要人物都在,只是 大家都不吭声。李天香的大哥李剑锋见了他们,走过来道:“箫门的人只围不攻, 志在使我们整日心神不宁,消磨我们的斗志。 张之陵见众人都眉头紧锁,显然对此战不抱信心,心想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便 走到厅中心的位置,高举神剑,见大家都朝他看来,便大声说道:“这把就是传说 中的神剑,此战我们有神剑相助,必能保卫平安镖局平安!”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神剑,有惊讶,有兴奋,也有人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 贪婪,只有李天香的目光始终深情地望着张之陵。李总镖头一拍扶手,朗声笑道: “好,此战有张公子相助,我们必能保平安镖局平安!接下来,我们继续商量如何 应敌,现在有了张公子及神剑相助,我们当可从容布置。”说完,望了望众人,对 李天香说道:“香儿,你一向足智多谋,你有什么建议?” 李天香看了看张之陵,开口说道:“张大哥可否一展神技,也好让我们见识一 下神剑的实力?” 张之陵微微一笑,走出厅门,望向三丈外的一棵树,凝神一剑隔空劈去,只听 一声脆响,树裂为两半,分边倒下。 众人一时都被神剑惊人的威力所慑,呆立不动,有人甚至露出了恐惧神色,张 之陵走近那恐惧之人,问道:兄台为何害怕呢,你我不是朋友吗?“ 那人更是紧张,支吾着道:“我…,我…,是…,是的。” 张之陵马上又气势逼人问道:“那对方来了多少人?” 那人脱口道:“五百…。”一说出口,马上明白上当,连忙住口。 张之陵笑了笑,问道:“兄台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那人辩解道:“我打听到的。” 这时,只听李总镖头厉声道:“赵良全,你不是说你妻子病了,需在家照顾于 她吗?” 赵良全满头大汗,支吾地道:“我刚来时听兄弟们说的。” “胡说,对方有多少人,我们都不知道,你如何听说?”李总镖头怒形于色。 赵良全一指后边,说道:“我就是听他说的。” 大家都不由向后一看,只见空无一人,知道上当,转过头来,只见赵良全已向 墙边逃去,张之陵略一纵身,一眨眼的功夫,已到了赵良全面前。赵良全心头一凉, 提剑往自己咽喉抹去,张之陵两根手指一夹,剑身顿时停在半空。赵良全见众人气 势汹汹的朝他走来,立刻跪在李总镖头身前,哭声说道:“总镖头,我也是逼不得 已啊,我妻儿都在他们手上。” 李总镖头沉声道:“好,那你说出对方的虚实,以及他们是叫你干什么来的。” 赵良全道:“我只知道来的是箫门南堂的人,约五百余人,由堂主项天行统领, 他们要我在镖局之人最疲乏,最适攻击之时放出信号。” 李天香沉呤道:“不如我们反其道行之,在我们状态最好之时,让赵良全发出 信号?” 张之陵摇了摇头道:“对方人多势众,这样正面对敌我们的伤亡太大,就由我 去挑战项天行,只要我能斩项天行于剑下,不止对方群龙无首,而且对他们的士气 也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众人都觉此法最好,也不劝阻,李总镖头恭声道:“那就有劳张公子了!” 张之陵微笑着对李总镖头说道:“现在他们该还不会攻来,不如让我试试看能 不能以神剑上获得的真气为总镖头治疗曾被诊震断的经脉。” 李总镖头顿时激动地道:“真的还能治吗?” 张之陵道:“我试试看吧,还得要段神医相助才好。” 段神医站出来道:“只要能治好老友之伤,用到老朽之处,只管吩咐。” 李天香看着张之陵与父亲一起走入练功房,自己在房外等待,心情又是紧张又 是兴奋,即希望张之陵能治好父亲的伤,又怕张之陵损耗功力过多,在与项天行决 战之时落败。 日落西山之时,张之陵与李、段三人一走出练功房,在门外等待的李天香和李 剑锋姐弟便迎了过来。张之陵感到李天香询问而又期待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轻 轻得摇了摇头,说道:“请恕在下无能,未能帮李总镖头复原。”颓废之色溢于言 表。 李总镖头忙道:“张少侠快别如此说,你不惜损耗真气,为老夫疗伤,老夫已 是感激不尽,况且张少侠还甘冒奇险,为镖局迎战强敌,咱们就是肝脑涂地,也难 报张少侠之恩!” 段神医也附和道:“李兄之伤托之过久,实非张少侠能力不足,此战过后,我 再配合药物,或能利于李兄之伤,现在张少侠千万不能失去信心,不然将影响与项 天行一战的成败。” 张之陵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晚大家养好精神,明早咱们就与箫 门一决死战!”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