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白喜事 流浪汉跑远,两人把石头狠狠扔出,噗噗几声打浓密的树叶上,惊起几只午睡 的山鸡。 看见前方的路更加幽深莫测,两个小孩害怕迷路和鬼怪挡道,退出森林往另一 条大道去。一天修炼抱元归源功后,龙江湖问:“云天,武功其实是什么东西来的?” “是打人杀人的本事。” “云天,学打人杀人的本事好吗?我母亲说打人杀人,只会增加罪孽。” “龙江湖你真是木头来的,我爷爷说杀人有时也是一种光荣,你不懂啊?比如 士兵杀敌人是一种光荣,侠客劫富济贫杀恶霸是一种光荣,我们小孩子不让人家欺 负也是一种光荣。抱元归源功也是武功来的,你不学啊?”云天骂道。 抱元归源功修炼起来肚子不饿非常舒服,龙江湖如何肯放弃笑道:“云天,你 不是说它杀不了人吗?” “虽然不能杀人,但却是万千武功的容器,如同盛酒的杯装水的桶。” “管它装什么,云天它不能杀人我当然学啦。” 几天后,来到一个小镇,前面有锣鼓声响起,龙江湖好奇问:“云天,什么声 音来的?” 云天得意道:“锣鼓声响就是在办喜事!” “什么是喜事?” 云天直摇头:“这也不懂啊?喜事,就是有吃有喝有欢喜的事!”说到有吃有 喝,两人的肚子呱呱叫起来。 “什么是有吃有喝有欢喜的事?” “当然是嫁人啦!” “什么是嫁人?”龙江湖还是不懂。 “你比我大一个月,怎么什么也不懂的?嫁人就是新娘子长大了,家人把她送 出去,不让在家里白吃饭!” “什么是新娘子?” 这个问题把云天考住,过了一会道:“新娘子就是新的娘子,懂吗?” 龙江湖依然一头雾水,又怕云天责备,就问:“云天!那么多人进去干什么啊?” “那家人因为少了个白吃饭非常开心,所以就请大家进去吃饭。” “白吃饭又是什么?” “喂,也不知道啊?就是吃白米饭啊。” 想到米饭是白色的,龙江湖骂自己那么笨的,米饭肯定是白色的,问道:“云 天!进去怎么开心啊?” “你说什么最开心?” “你我如今有饭吃,就最开心!”龙江湖摸着肚子道。 “这就对了,吃饭是最开心的!” 龙江湖如过年一般高兴:“云天,吃饭我你也会,走快点,你我去为这家人开 心,为这家人庆祝!” “看你开心的样子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怕没的吃啊?我说过——只要你跟着我 就有得吃!”云天笑骂道。 龙江湖吞了几下口水问:“我俩不进去,怎么有饭吃?” “他们这里只有亲戚朋友才给进去,你我这样进去人家要赶出来的,懂吗?” “那不白开心一场?”龙江湖万失望,此时他闻到阵阵肉香,口水泉水般涌出。 云天一拉他的手:“跟我走吧,怕饿肚子啊?” 两人在小镇偏僻处换上干净衣服,然后跑回锣鼓响当当处。此时,刚好有一帮 人过来,云天向龙江湖打个眼色,悄悄跟在那帮人后面。 龙江湖也照云天的方法混进去。 两人在大厅胜利会合,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没多久好饭好菜上来了。看 见久违的好饭好菜,两人心花怒放拿起筷子就要先下手为强,就在此时看见同桌的 大人毫无动静,两人想到自己是溜进来的,拿起来的筷子不甘心放了下去。 非常短的瞬间,两个小孩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听见身旁的老人用半生不死的 话喊:“吃吧!”两人马上如听到圣旨一般,以最快速度抄起筷子,闪电一般地刺 中最大块的肉,油水四射中把肉塞入张大的嘴巴。 同桌的大人吃惊看着两人。 只是此时两人眼中只有菜和肉,那里看得见别人惊诧的眼睛,没多久一桌的菜, 就有一半塞入两人的肚子。 吃饱了,龙江湖有精神去看四周,嗨!人有精神看得清楚,有时并不是好事, 这不!眼睛明亮的龙江湖发现同桌的人脸色愁苦眼睛闪烁泪花,心情马上不好想: “他妈的!这里的人太小气了,只不过吃多一点菜就哭,最多下次让你们吃多一点 不行吗?” 过了一会,他想到另一个理由问:“云天!他们不吃是不是这里的菜不好吃? 不过我觉得好好吃的,不知道没吃完的菜可不可以拿走?” “不知道,你去问问他!”云天说着,指着同桌的一位老者。 龙江湖冲着老者笑了笑问:“喂!大伯,这菜没有吃完,可不可以拿走啊?” 老者一脸诧异,吹胡子瞪眼睛问:“谁是你的长辈?” 龙江湖嘀咕道:“不说就算了,和你又不是亲戚,问那么多干什么?”随即放 下筷子转身走开。 “这是谁家小孩?一点教养也没有!”老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没多久,大家放下碗筷,死气沉沉往对面的大厅走去,龙江湖两人怕露馅在后 面跟着。大厅哭声震天,龙江湖问:“云天,喜事也要哭的?” 云天吞吞吐吐道:“姑姑说过,新娘子出嫁想不开会哭的。” 此时,有四个大汉抬着一棵大红木出来,龙江湖低声问:“喂!云天,这大红 木是干什么?” “姑姑说新娘子出嫁时要坐红色的轿子,这一定是轿子来的,新娘子就坐在里 面。龙江湖,你不用怕,坐在里面很舒服的。” 龙江湖想问云天是不是坐过,只是此时哭声更大,听得心酸就问:“云天,怎 么那么多人哭的,人走了很伤心吗?” “叔叔姑姑走了,你伤不伤心?” “当然伤心,我你哭了一天,不过他们哭得像唱歌,一句也听不懂。” “这我懂,是民歌来的,不!是情歌来的,姑姑说小孩子是听不懂情歌的,听 情歌对小孩子也不好的!” 龙江湖连忙把耳朵塞住。 大人们哭哭啼啼,锣鼓爆竹震天送轿子上山;没多久,又哭哭啼啼回来,只是 轿子不见了。龙江湖觉得办开心的事不应该哭如此厉害,但他从来没有吃过喜酒, 也没有听父母叔叔说过 晚饭也是两人吃得最多,其他人的脸色依旧黑沉沉,吃饱了龙江湖小声问: “云天,怎么他们和饭菜有仇的?” “你我吃得太多,他们不开心吧。” 龙江湖非常同意云天的说法,小声骂这家人吝啬,看见大人们出去,连忙拉着 云天后面跟着。来到大门口,前面的大人向大门两旁男女鞠躬,又说了大一堆话才 走, 龙江湖心中嘀咕看着云天。 “怕什么?我俩只要说些好话就可以了。”云天并不在乎道。 大门口的男女神情悲伤地看过来。 龙江湖被这种眼神吓一跳,学着前面的大人鞠躬,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唯有咬 牙提胆道:“向几位叔叔阿姨道喜!祝几位叔叔喜上加喜!年年都有喜事!” 大门口的男女气得大喊:“你说什么?这话是谁教的?” “是是我兄弟教的。叔叔阿姨我们是来恭喜的,我们不是坏人来的,我祝福你 们全家人,年年都送走一个白吃饭的人,我” 大门口的男女抄起木棍冲过来,云天知道不妙,拉着龙江湖在道喜的人群中钻 了钻跑出去。 逃到江边,看没有人追来,龙江湖停下拍拍心口:“云天,这里的人那么凶的? 好在他们有饭不吃手脚没有力气;要是吃饱了饭他们脚长一定会追到我俩的,我俩 的屁股可就要开花结果了。” “是啊!这家人肯定有问题,我俩去道喜, 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这样对人啊。”云天骂道。骂了开来,两人把心中的气一古脑 倾泻在这家人的身上,把一路学来的骂人话,反反复复用了出来。 天黑了,两人骂到嘴巴累了,就偷偷溜回镇里,龙江湖爬上一棵大树,从鸟巢 里把两件吃饭前换下来的旧衣服掏出,扔给树下的云天。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