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借条 第二天阳光灿烂。 两个小孩坐起来,对着阳光修炼着抱元归源功。只一会,龙江湖感到有两股细 细的暖流由眼睛生出来,飞快注入眼后经脉流入丹田,在丹田里缓缓地旋转。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如躺在温暖的沙滩上 回过神来,两人发现大爷还没有回来,就等啊、等啊,等到肚子呱呱叫时,开 始怀疑大爷说的话。你说一句大爷左边不好,他说一句大爷右边不好,说着、说着、 两人觉得上了天大的当,想着、想着、觉得昨天那银子是百分之百的好银子,说不 定外面是银子里面是金子,要不然如何会发出金光。 两人四处寻找大爷,只是寻遍整个小镇,就是不见大爷的踪迹,后来问了几个 同行,同行道:“哦,那个老要饭啊?他昨晚好像发了财,得意洋洋往太阳升起的 地方走了。” 两人脸色大变,想到两个银子足够填一个月的肚子,连忙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追 去,这一去就几天都看不到有村庄,一路上两人只能野果充饥,要不是修炼抱元归 源功,两人早就走不动了。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两人饿得就要走不动,你说他走错他说你走错时, 前面有炊烟升起。有炊烟就有人家了,两人精神一振,鼓起了最后的精神力量走过 去。 爬上小山坡,两人看见不远处有几棵苹果树,结满了红红的圆圆的苹果。 又累又饿的两人看见红红的圆圆的苹果,眼光霎时被固定,一刻也不曾移开, 口水咕咕地吞。云天碰了碰龙江湖,龙江湖懊悔道:“要不是答应了叔叔不去偷人 家的东西,你我可就要摘几个苹果嚼一嚼。” “叔叔又看不见,他如何知道?”云天不以为然道。 “云天,我什么都听你的!但这个不听!答应的话是不能不算数的,这是母亲 教的。”龙江湖大喊,说到母亲他好像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母亲说要是没办法 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记住要写借条给人家。云天,你我摘苹果可以,但一定要写借 条,只要写了借条,母亲叔叔就不会说什么的。云天,你会写借条吗?” 云天看着苹果不回答。 “你不会写啊?我会写!云天,真是要多谢叔叔,要不是他教会我写借条,今 天我俩就只能干流口水。” 云天冷笑一声,率先爬上苹果树上,龙江湖不甘示弱也爬上去,没多久摘了一 小堆的苹果。两人一句话也不说,狼吞虎咽吃起来,转眼剩下一个最小的。 龙江湖想到没有写借条连忙问:“云天,有没有纸和笔?死了!这回可死了! 苹果吃完了借条还没写。“ 云天摸肚子笑道:“真好笑,钱都没有那会有纸和笔?” 龙江湖跺脚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没有纸和笔就写不了借条,没写 借条吃人家的东西就是偷!偷!叔叔是要骂的,母亲也要骂的!这可怎么办好啊?” 云天笑道:“他们又不知道怕什么?” “没人知道也不行,我答应母亲和叔叔,做人不能说话不算的,说不定他们在 天上看着你我。” 云天暗笑龙江湖木头来的,不会转弯,拿起最后一只苹果就要咬。 最后这只苹果有虫咬过的痕迹,龙江湖心一动抢了过来:“云天!我想到了, 我们可以把借条写在苹果上。”他不顾云天的愕然,赶紧找了根头尖的树枝在苹果 上雕刻下:苹果树的叔叔,龙江湖和云天的肚子饿了,你的苹果又熟透了,而你又 偷懒走开了。不知苹果树的叔叔是不是有意走开,好让我俩借你的苹果吃?如果是 那样子,我们不借你的苹果吃,就对不起苹果树叔叔你,也对不起红红的大苹果。 苹果树叔叔,你放心吧!等我俩长大了!有钱了!再还钱给你啊。“ 写好借条拿给云天看。 云天看了一眼,笑着点头:“你写借条我放苹果。”说着走到苹果树下,一边 走一边用指甲擦去他的名字。放好苹果,云天看见有个农夫气冲冲跑过来,手里拿 着根烧火棍,大喊:“有人来,快跑!” 龙江湖也看见,本来想留下好好解释,只是看到农夫满脸怒容,知道此人是个 不讲道理的货色,唯有边跑边解释:“苹果树的叔叔,你不用追了,苹果是我两人 借来吃的不是偷的,我把借条写在树下的苹果上,等我有钱了发达了,就还钱给你。 苹果树叔叔,你放心好了,我龙江湖是讲信用的。“ 不知道是苹果树叔叔听不懂借条的意思,还是他不想借苹果给两人吃,高举烧 火棍追过来,口中大喊着:“抓小偷!抓小偷!” 一路来,龙江湖两人给人追打到记不清有多少次了,逃跑是两人的强项;这一 次只有一个人追,又没有狗,应该是最小儿科的事;但两人连续走了几天路,肚子 没有下过一粒米,双脚还在发软根本跑不快。 跑了几十丈,龙江湖脚发软想要回头好好解释,此时烧火棍打在左臂上,脚步 不稳跌倒下去。此处是一陡坡,龙江湖往下去,转着、转着、不知撞到什么东西晕 过去。 醒来时,月亮挂半空。 龙江湖爬起来,发现不见了云天吓得一大跳,不顾头疼大声喊叫四处寻找,没 多远给一软软的东西绊倒,软软的东西竟然是云天,他欢喜非常喊:“云天,你醒 醒,你快醒过来。”喊着,喊着,泪水哗哗流下来。 两人一路相依为命,在龙江湖的心中,云天就是他最亲的人,也是他在世上唯 一的亲人。 哭喊声把云天唤醒,他握住龙江湖的手,问:“喂,谁洒水在我的脸上?” “你醒了?你没死了?你没事了?是我的泪水洒在你的脸上。”龙江湖惊喜非 常问道。 “龙江湖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云天手用力站起来,感动非常笑道。 爬上土坝,两人往有灯光的地方去,兜兜转转来到一间寺庙前。两人多日未闻 肉香的鼻子,忽地有入心入脾的鸡肉味飘入,霎时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推门 进去。 寺院的大厅有几座威严的佛像。 两个小孩饿得看不见头顶三尺的神灵,眼睛牢牢锁在桌子上。 桌上有一只煮熟的鸡,香味阵阵飘来。 云天咕咕吐了几下口水:“龙江湖,快写借条,把这只鸡借来。” 龙江湖搔了搔头:“云天,借条可能行不通吧?你想想,我俩借苹果被人追着 打看来这里都是坏人来的,都是见钱眼开的,都是不拜如来观音的。” “龙江湖,不吃东西会饿死人的,你怎么那么死板?” “你不要急嘛,等我想想,母亲还有一句话我忘记了,是了!她说如果借人家 的东西人家不开心,就可以用钱去买。云天!你不是有钱吗?” “只有几个铜钱。” “那你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就当是买鸡的钱。” 云天非常不情愿,又怕龙江湖罗嗦,就把一个铜钱放在桌上。 龙江湖问:“喂,一个铜钱够吗?” “可能还有多,这鸡不值钱的!”说着,云天用衣服包住大肥鸡出去。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