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命如瓷碗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龙江湖知道是难得胡涂兄弟笑得更厉害。 铜山得意地拿出一个小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有四个银子,每一个有十多两重。 他把两个放在龙江湖的手中:“龙大哥!这两个给你保管。”又把两个放在表叔的 手中:“表叔,这两个给你。” 表叔又惊又喜,吩咐老婆把留给铜山的饭菜拿出来。 第二天,艳阳天。 铜山姐弟嚷着要回家。 龙江湖想:“过了半个月,抓自己的人应该走了吧。”想到这里,就跟表叔说 了。 出到村口,天色忽地阴沉下来,下起了绵绵细雨。细雨洒在脸上,龙江湖丹田 细细的暖流烦躁起来,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虽然下着细雨,但并不影响周围的景色,只见树在摇它的新叶,水在翻它的浪 花,云在逐它的梦想,花在舞它多姿的身躯期盼蜜蜂的亲吻。 这是个多彩的季节! 绵绵的细雨滋润了空气,也润滑泥泞了小路。 龙江湖铜山小心地看着路走;而梦香没有看路,她在发着白日梦。 有空没事发发白日梦是好的,不过白日梦一定要是阳光快乐的;阳光快乐的白 日梦可以打发时间快乐心情;而灰暗无聊的梦,却在浪费时间令到生活阴沉 梦香的白日梦是阳光快乐的,绵绵的细雨虽然打湿了脸弄乱了头发湿透了衣服, 但脸上的笑容不但没有打湿反而更加灿烂。 龙江湖的心情却全不同。 越往家走,天色越阴沉,细雨下得越密。 来到村前的小河,龙江湖察觉不对路,为何村子静悄悄,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 语? 忽地—— 村口的桃树上几只漆黑的乌鸦飞起来,呀呀的叫声响彻云霄,顿时——细细的 暖流在龙江湖的丹田撞个不停,他大喊大叫往村里跑。 梦香姐弟也觉得心不安,在后面紧紧跟着。 落在三人的眼中,是一幕幕悲愤的情景,村子到处都躺着尸体。 每一具尸体的脸容,在龙江湖的记忆中都是无比的熟悉和亲切,如今这一切都 离他而去。看见这一幕幕,龙江湖虽然跑得一身的汗,心却无比的冰冷,如堕入十 八层的地狱。 家的大门半开着,叔叔阿姨躺在水井的旁边,水井的四周满是血迹。龙江湖大 脑如被重击,一片空白;双脚如同捆绑千斤重物,呆站在门前,不能移动分毫。 梦香姐弟也呆立门前。 雨丝蒙蒙而下,乌鸦鸹鸹而叫,声声凄切,声声哭诉 黄豆大的雨滴,一滴滴坠落在三人的头发肩膀上。这一滴滴细小的雨滴,如同 千斤重物打在三人的身上。三人慢慢无声跪下去,又慢慢无声伏在地上。 雨滴打在四周的血迹上,冲淡变黑的血迹。 “哎” 一阵狂风把大门关上。 关门声如同一把长钩子,把三人积压得快要爆炸的悲伤掏出来,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中,龙江湖隐隐知道全村人为何遭此大劫,脑海涌现往日快乐的片断,过 了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以为生活会是这样一直下去。 没想到—— 生活中一切美好快乐的事情,都如同精美的瓷碗,一不小心就会打碎。 他后悔为什么不把这无忧无虑的瓷碗拿稳,为什么这样的不小心,这样的冲动, 这样的自以为是,把美好的生活打碎 天色慢慢黑了。 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的龙江湖,听到梦香姐弟的痛哭声心头阵阵颤动,“转魂大 法”书中一句话映入脑海:生活中什么都可以碎,但生存的心、对未来的希望绝对 不能碎;如果碎了就是世界的末日! 龙江湖把梦香姐弟拉起,沉痛地喊:“我们可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们要找出凶 手为叔叔阿姨全村的人报仇,要把叔叔阿姨全村人埋葬好,我们”说着到这里,他 说不下去,抱着梦香姐弟哭了起来。 三人把全村人埋葬好,用竹片刻上各自的名字插在坟前。龙江湖把两朵枯莠的 红花,放在叔叔阿姨的坟墓前,带着梦香姐弟不停地磕头 死去的人没有云天。 龙江湖带两人去河边镇,想从何财主处找出谁是仇人。 来到河边镇,三人惊呆了。虽然清澈的溪水仍在静静流淌,但小镇的房屋杨柳 拱桥全被烧毁,到处断垣残壁破烂非常,看不出一丝生命的迹象。 龙江湖感到这灾难是自己带给小镇的,脑海闪出小镇秀丽的风光,小桥流水人 家、鸭子嬉戏、衣声捣捣、行人悠悠,仇恨满心间。 他知道仇人的厉害,暗下定决心学好武功。 三人回到村子,躲在一处最隐蔽,但云天知道的地方专心修炼功夫。只是龙江 湖拿出的几种武功秘诀,全是最为上乘的,三人从未涉足过,无论如何努力也一点 进展没有,要是云天在这里 只是云天好像没了踪影 梨子熟时,龙江湖决定去杭州城寻找心中的机会。三人爬山路去表叔家,经过 糊涂的茅草屋时,龙江湖进去看,茅草屋好久没人住破烂不堪想:“糊涂老兄一定 是听自己的话不做强盗了,看他执着的精神,将来一定有非凡的成就。”想到胡涂 老兄,他自然想到了云秋。 想到云秋,他的心如被鸡毛扫着,又舒服又痒痒的怪不舒服,心若有所失时, 看见了“汪汪”。顽皮的“汪汪”,把消沉的他戏耍得笑起来 听到铜山父母遇害痛哭起来,表叔一家不停地安慰三人。 住了几天,龙江湖坚持要去杭州,表叔没办法,就带他们由小路出山。走时, 龙江湖想去松林镇看一看云秋,但想到背负的血海深仇,想到她表哥的样子,又没 去了。 杭州虽然远,但只要不停地走终能去到的;心中的人虽然近,要是一步也不走 金石良缘也会错失的。 嗨! 不知是因为年轻,还是因为缘分? 他不知道有些人要是错过了今天,也就错过了今生。 山外的景色大异,山低矮了许多,人也多了许多,树木花草都有所不同;三人 悲伤的心情给新奇的景色抚平许多,有说有笑起来。 几天后,来到杭州西湖。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就是龙江湖对杭州对西湖朦胧的印象,以前以为是诗人言过其实,如今看见 绿水莲叶连天而去,柳叶蝴蝶随风而飘,星点荷花映日而笑,反而觉得诗人画家不 能绘万一。 看着映日的荷花,龙江湖想起那个绮丽艳香的梦,心如琴弦般颤动着;此时此 刻此景中,他特别想念着云秋姐姐,心底把她和动人的西湖比较一番。 只是再美的风景,也比不过心中的人。 想着心中的可人儿,龙江湖丹田处细细的暖流,如火焰不时地喷发,眼中仿佛 出现云秋迷人的身体。 梦香姐弟从未看见如此的美景,不停地指指笑笑,开心新奇得无法形容,暂时 把心中的悲伤忘记了。杭州的城墙高大雄伟,在三人的眼中简直是直插云霄,大街 两旁多是华丽宏伟的大厦楼阁,水石山林、池塘亭榭,无一处不是匠心独运、巧夺 天工,和乡下的完全不同。 车水马龙、人声如沸、步步是景、处处如画,这就是杭州西湖给三人的第一印 象。三人看得眼花缭乱,分不出东西南北、东逛西望、大惊小怪。 新奇和兴奋几天后过去了,三人很快就为生活而奔波。 杭州什么东西都贵,三人剩下的银子连房子都租不起。开始的几天睡大街,后 来在城中找到一荒废的空地,捡些旧木板旧木材回来,搭建一间刚好睡下三人的屋 子。 如此这样,三人在杭州安了家。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