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中的意外(下) 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在玄天门前,这看似冷冷的地方竟然也多了好多喜气。只 是这一切还有些欠缺,颜柔离开时就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有短短几天 的时间,她就要和沈湛成亲了,这一切怎么可以没有准备好呢?她是玄天门的门主, 江湖中最美的女人,她的婚礼一定要十分隆重! 颜柔笑盈盈的走进了一间所有人都在的屋内,第一个迎来的是沈湛,她高兴地 笑道:“湛哥!” 沈湛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急切地道:“彩依呢?她……是不是已经……” 颜柔笑道:“我在蝴蝶谷见过凤姑娘了,她已经没事了,我本来要邀她来参加 我们的婚礼的,可是她没有答应,她说什么怕误了我们,还说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一句也不懂,不过我知道她是衷心祝福我们的。”颜柔笑得有些勉强,但沈湛却 没有注意到。 良久,沈湛沉默良久。 终于他摇摇头,道:“我们婚礼恐怕要推迟,真真的病娘也没有办法。她是因 为我才会弄成这样,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办喜事?”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没有要娶 颜柔的心了,江素月说得对,绝对不可以制造出悲剧,不可以再让人为他伤心。 颜柔笑笑,道:“我知道你重情意,那如果妹妹好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娶我了 呢?” 江夫人此时插嘴道:“那是当然了!湛儿的婚事是天定下来的,如果秦姑娘好 了,一定要办婚事,只是……” 颜柔笑着走到了秦真真面前,秦真真仍旧是那副模样,傻傻的,没有丝毫理智, 还时不时莫名其妙的傻笑。 颜柔对江夫人笑道:“娘……不!姑姑,你看得出她这是什么病吗?” 江夫人颇为诧异地看着颜柔,一时见也不知如何回答好。 颜柔笑道:“爹在我幼时要我背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像什么‘迷魂针’‘ 阴阳针’之类,爹说那是《颜氏医典》里的东西,能治病也能害人,不知能不能治 妹妹的病。” 江夫人展露笑容,喜道:“真的?你爹真的教了你?” 颜柔点点头,道:“爹说《颜氏医典》里东西已经好久没有人学会了,希望我 从小背得,长大了说不定能够成为一代神医。” 沈湛不解地问道:“这《颜氏医典》真的能治真真的病?” 江夫人笑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能够施展吗?” 颜柔笑笑,道:“我会的不多,就只学会了‘迷魂针’和‘阴阳针’。” 江夫人笑道:“够了!够了!这下秦姑娘总算有救了!” 独孤俊一直在秦真真身边,听到这个消息,忙上前跪在颜柔面前,道:“只要 你能救师妹,你要我独孤俊做什么我都愿意。” 颜柔忙扶起他,笑道:“我尽力而为,只怕我功力不够,不能治好她,倒叫大 家失望了。”说着双手就拿出二十来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只一撒手,那二十来根银 针便刺向了秦真真的头顶二十来处穴道,奇准无比。 独孤俊和沈湛不懂医术,看她这样倒也不觉奇怪,江湖上很多暗器高手大都也 能这样准确的收发暗器。只有江夫人在暗暗吃惊。颜柔只十八岁年纪,不仅认穴准 确无误,收发银针所用的力道也恰倒好处,仅凭这点功夫,当今恐怕已经没有几个 人的医术能够超过她了!她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号称是神医的颜忠苦心专研四十 年都没学会的“迷魂针”,她可真算是一个医学天才!颜家可能又要在她的身上兴 起了! 江夫人面露微笑的看着颜柔的手,那双纤细莹润的手已经超出了颜家的很多位 神医了!只见过了一会儿,秦真真口中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手却慢慢往头上敲,当 刚要碰到银针时,那二十来根银针就忽的不见了,却只看见颜柔正拿着手绢轻轻擦 拭着银针,谁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收银针的,但在这个时候也没人去追究了。 秦真真敲了敲头,看见了沈湛和独孤俊,迷迷糊糊地道:“二位师兄,我这是 在哪里呀?哎呀!怎么我的头这么晕?” 颜柔上前笑道:“头晕是自然的现象,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你吃了药就会完全 清醒了。” 秦真真看着她,奇怪地道:“清醒?我这是怎么了?”她转头对沈湛道:“哥 哥,这里是哪里?” 沈湛上前笑道:“你认得我了?快告诉我我是谁?” 秦真真奇怪的看着他,道:“你是我二娘的儿子,我的亲哥沈湛呀?你怎么反 倒问起我来了?”说着转头对着江夫人道:“不知我有没有福气叫您一声娘。” 江夫人热泪盈眶,抱着她哭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 独孤俊见师妹不但清醒了,而且也豁达多了,一时间跪倒在地,道:“谢谢上 天,谢谢你颜姑娘,我以前还骂您是妖女,我真的罪该万死!” 颜柔的泪不知何时也流了下来,忙上前扶起独孤俊,道:“她也是我的妹妹呀! 救她是应该的!” 秦真真见此状,也大概猜出了一些,笑道:“嫂子,谢谢你。” 江夫人见此状,忙擦干眼泪,道:“这下好了!我马上去办婚事,保证你们的 婚礼如期举行!”说着笑盈盈的离开了。 秦真真上前笑道:“恭喜你了,哥哥。” 沈湛道:“师弟,你还是把真真扶进屋去休息吧!待会儿我叫丫头把药送回屋 去。” 独孤俊笑着点了点头,将秦真真小心翼翼的扶走了。 沈湛看所有人都走了,沉默良久,郑重的对颜柔道:“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 但我已经决定要告诉你,我不能隐瞒你,更不能误了你的终生……” “我知道,你爱的是凤姑娘,”颜柔在此时突然插嘴道:“可是我并不在乎, 要是凤姑娘心中有你,那我甘愿退出,只是她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痛心的 表情,我怎么可以让你去为她痛苦呢?我想,我应该可以逐步取代凤姑娘,我是真 心爱你的。你呢?我只要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 沈湛听了她的一番话,答道:“我是喜欢你,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颜 柔就已经扑入了他的怀中,温柔地道:“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就算你以后再把 凤姑娘也娶了,我也无怨无悔,只是希望你不要抛弃我。” 沈湛只觉鼻中一片清香,抱着的是软玉温香,如兰如玉,这样的情景还有谁能 够抗拒呢。沈湛不自觉的低头吻了她,这样的情景他的心中本应当很塌实、很满足, 可现在,他的唇接触到了她的唇,脑中就闪现出了很奇怪的画面:他在一个光线微 弱的地方,抱着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不住的吻。那个女子赫然便是明秋绝!而那个 地方反倒似极了收藏《玄天九绝》的密室。 沈湛突然放开颜柔,摇摇头,问道:“明姑娘呢?我回来这么久似乎还没有见 过她。” 颜柔咬咬唇,道:“我曾听贺若前辈说,明姑娘住在湖旁最偏僻的小楼内,平 时她也不出来,也没什么人进去看她。” 沈湛听后,不知这是什么力量,他竟然毫不顾及的跑了出去。 “湛哥,你也……也很喜欢明姑娘,是吗?”颜柔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沈湛想想,道:“柔儿,我不想瞒你。我最爱的人是彩依,但最牵挂的人却是 秋绝,如果要你们三个比较的话,虽然我和秋绝的相处时间最短,但在我心中,她 的地位仅次于彩依,而你,在我心中和她是一样的。不过,我一定好好待你,不会 负你!” 沈湛在讲话的那一刻就已经来到了湖边的小楼边,他没有看见任何人,什么都 没有。 “连你也走了吗?”沈湛忽然极度悲伤,不自觉的说出了这些话。 “你要找我吗?”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沈湛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冰冷美艳的女子,他笑道:“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看你,真对不起。” 明秋绝冷冷道:“因为你正在未你的感情苦恼,因为你真正喜欢的是凤姑娘?” 沈湛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明秋绝道:“你是不是察觉到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时不时的想起我?” 沈湛更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明秋绝又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沈湛又道:“你怎么知道?” 明秋绝道:“你除了说‘你怎么知道’以外,能不能说些别的?” 沈湛笑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明秋绝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吸了我的血的缘故,你应该知道我流的是寒冰血, 所以才能震住你体内的真气,可是这血是我的标志,所以你才会喜欢我,才会时不 时想起我。” 沈湛问道:“什么叫寒冰血?” 明秋绝道:“这是我体内流的血液,听师父说只要是喝了我的血的人就都不会 忘记我了,说不定还会喜欢我。如果我死了,那我的身体就会开始变暖,变得和常 人一样。” 沈湛道:“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明秋绝笑道:“因为我要回去了,所以告诉你,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只 是受寒冰血的引诱所至,还有,希望你能够幸福。” 沈湛黯然道:“你果然也要走了。” 明秋绝不语,她通常都很少说话。 沈湛忽然笑道:“你为什么非回去不可?” 明秋绝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看见这么多人,我是很孤僻的, 只希望一个人过活,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够了。” 沈湛点点头,道:“希望你以后能够快乐。” 明秋绝点点头,缓缓离开了小湖,离开了这个地方。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沈湛才坐在了小楼的石梯上,自言自语地道:“我 幸福,你也幸福,彩依也幸福,可是谁是真正幸福的呢?” 玄天门张灯节彩,喜庆异常。 颜柔正在自己的梳妆台上,江夫人给她带上耳环,江素月为她整理衣裙,颜柔 也笑得很甜,一种单纯的、幸福的笑。 “表姐,祝你和哥哥幸福,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你收下吧!”说着,江素月 从手上取下了一件翠绿异常的手镯。 颜柔接过手镯,看了又看,这手镯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泛出绿光,它绿得晶 莹、绿得清澈,就算是见过不少美玉的颜柔也有些爱不释手,但她毕竟是个大家闺 秀,忙塞回去,笑道:“这手镯太珍贵了,妹妹还是收着将来作嫁妆吧!” 江素月笑着没有接下,温柔笑道:“这是娘当年的嫁妆,是准备送给儿媳妇的, 这本来就是你应有的,只是我太喜欢了,所以才抢了来,现在才是真正的物归原主 呢!” 江夫人听后,笑道:“你这丫头!这本来就是要给我的儿媳妇的,既然她舍得, 你也就不要推辞了。” 颜柔笑着羞涩地将玉镯带在了手腕上,但这似乎有些太大了,她带着总有种不 塌实的感觉,似乎她在举手投足之间这玉镯就会跌落、摔碎。可为了不扫兴,她也 没有说出不适合,只是笑着趁大家不注意时收在首饰盒中。 吉时到了,颜柔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盖上了红盖头,幸福离她已经很近了,只要 今晚一过,她就永远的拥有了沈湛。可是当她盖上红盖头的时候,在盖头上竟然有 凤彩依的脸!那张被毁了的、满是伤疤、满是血腥的脸。凤彩依一脸伤疤一脸污血, 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了,但是她一定是很愤怒的,因为她张大了她的樱桃小口,就 像要吃了颜柔一样! “啊——!” 颜柔马上掀开盖头,可适才凤彩依的脸似乎还在她的眼前。颜柔的脸变得十分 难看,即便是刚刚才化的妆也无法掩饰。 江夫人见状忙上前,急道:“怎么了?柔儿?” 颜柔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道:“没……没事,只是刚刚有些害怕……” 江夫人道:“怕什么?” 颜柔笑笑,道:“怕我和湛哥终究好事多磨,会……会像湛哥上次成亲那样… …” 江夫人笑道:“傻孩子,要是湛儿敢悔婚,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颜柔点点头,拾起红盖头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的盖上了,但心中的那分惧意却 没有消退,她被江夫人和江素月搀扶着走出房间的路上,心中不断地道:“凤姑娘,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对不起你,以后我每一个月都去寺庙烧香,找个德高望重的大 师为你超度,求求你不要缠着我,不要破坏我和湛哥的婚礼!……” 她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大厅,终于沈湛的手牵住了她的手,颜柔会心一笑, 但心中不知为什么越来越不塌实了,总觉得有事发生一样。 颜柔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异常痛苦,仿佛现在她和沈湛步入的不是结合的圣殿, 而是分离的深渊。 就在这一刻,一个人、一个英俊的男人歪歪倒倒走到了大厅内,踏上了这对新 人刚刚才踏过的红毯。他的脸上虽然有几道伤疤,还有些血污,但英俊的外表仍旧 十分引人注意,尤其是在这样的婚宴上,这样的一个男人贸然闯入就尤其引人注意 了。 沈湛转过头,笑道:“云兄,你来啦!”说着就放开了颜柔的纤纤玉手。 这个男人正是云咏怀! 云咏怀似乎已经很疲惫了,他大喘着粗气抬起了右手,举在沈湛眼前,他的手 上紧握着一支玉箫,一支有着血一般鲜红的蝴蝶标记的箫。这支箫只要是见过凤彩 依的人大都知道,这是凤彩依的东西!顿时,满场宾客纷纷议论,适才安静的厅堂 变得格外喧闹。 沈湛接下玉箫,深情的看着这支凤彩依的玉箫,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也变得 呆滞了。 云咏怀带着浓浓的怒意斥道:“我给你了飞鸽传书,你为什么不来?彩依死了, 你为什么还要举行婚礼?我以为你一直对彩依情深一片,还打算要退出成全你们,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寡情薄信之人!沈湛!我看错你了!” 沈湛听后,表情变得繁复难辨,愤怒、疑惑、悲伤,通统显现在他的脸上,他 突然抓住云咏怀的衣领,似笑又似哭一般地道:“你说什么?彩依死了?这怎么可 能?这是怎么回事?” 云咏怀一把甩开他的手,哭一般的笑道:“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你的爹秦天龙! 他挟持彩依到蝴蝶谷去取《玄天九绝》!”秦天龙在高高的椅子上听后,脸色颇有 些歉疚,当时他也没有想过那么多,他还以为凤彩依武功高强,不可能有事,没想 到竟然死了,这说起来也是他造成的,想想凤彩依恢复功力后还帮自己,而现在却 因他而死。 只听云咏怀续道:“他连尸首也不留,竟然把她抛下深崖,这支玉箫是我在崖 边捡到的!” 沈湛和秦天龙听后,都是一惊。秦天龙更站起来解释道:“老夫承认,日前的 确挟持凤姑娘到蝴蝶谷去,但是我并没有把她抛下山崖,老夫离开之时,凤姑娘还 在那个神秘的石洞中,至于生死,老夫的确不知。” 云咏怀听后就来了火,大喝一声,道:“你这个老匹夫,彩依哪里得罪你了? 你竟然下如此毒手,做了这等卑鄙龌龊的事还不敢承认?你还有什么资格作武林盟 主?还有什么资格称为英雄好汉?……” 秦天龙听他口不责言,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当下也起了火,怒道:“老 夫所做的事一向不会抵赖,老夫说没有把她抛下山崖,就是没有!欲加之罪,何患 无词?云少侠难道亲眼看见老夫把凤姑娘抛下山崖不成?或者有什么人证物证能证 明此事是老夫所为?” 云咏怀顿时哑口无言,虽然这一切看似都是秦天龙所为,但他却又没有亲眼看 见,难道真是另有其人?云咏怀想想,怒道:“彩依的死多少与你有关,这你总不 能抵赖了吧?” 沈湛听着他们的吵声似乎一切都已经明了,但事情怎么可以演变成这样呢?彩 依怎么可以死呢?沈湛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一切都开始摇晃!终于倒在了 这鲜红如血的喜毯上。 “如果是死,那就把我也带走吧!” 迷迷糊糊的沈湛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看不清的地方,那儿阴暗、 潮湿,没有半个人影。 忽然,凤彩依飘到了他的眼前,沈湛看见她就死命的追,但是无论他多么努力, 凤彩依总是离他很远,就在他追累了的时候,眼前忽然一花,凤彩依就这样消失在 了这迷茫的白雾中,像是瞬间化成了白雾一样的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沈湛很焦急, 开始到处寻找,还不住的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 此时,一个声音叫道:“沈湛!救我!” 沈湛寻声望去,看见了明秋绝,她正被一个人扼住咽喉,那个人正是他的父亲 秦天龙!沈湛努力往前跑,要去救她,但怎么也跑不到他们站着的地方。此时,秦 天龙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扭,只听见“咯”的一声碎骨之声,明秋绝就软软的倒在 了地上。 沈湛竭斯底里的吼道:“不要——!” 他坐了起来,而且是在柔软的床上,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江夫人和穿着嫁 衣的颜柔都在一旁守着他,都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 沈湛摇摇头,努力恢复平静,可梦中的景象还在脑海中,明秋绝求他救她时, 那哀怨的神情,明秋绝躺在地上的样子,似乎不是假的,似乎是真实发生过的,难 道…… 沈湛马上穿上鞋子,问道:“秋绝呢?她人呢?怎么我没有看见她?” 颜柔看他如此紧张,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温柔的道:“明姑娘在几天 前已经离开了。” 沈湛听后,又呆住了,还没有穿好的鞋子也没管了,过了很久似乎又像想起了 什么大事似的,忙问道:“爹呢?他在哪里?” 江夫人看见儿子憔悴的模样,心生爱怜,抚摩着他的脸道:“你爹已经离开了, 你也已经昏迷了足足三天了。” 沈湛摇摇头,他的脑中一片混乱,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湛!救我!” 那声音是那么真实,是明秋绝的声音!沈湛忙道:“我马上就来!你等着!”说着 匆匆穿好鞋子,跑了出去。 江夫人还以为儿子因为凤彩依的死而神志不清,要去寻死,马上跟了出去,颜 柔也顾不上思考,跟着跑了出去。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