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间剑法 八尺棺木,一坯黄土。 无论是英雄圣贤,还是大奸巨恶,到头来都只是一坯黄土,无论你生前多么风 光显赫,但是死后绝对不会多点别人一分地的。 这就是世上每一个人的归宿,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过的。 林君侯早已经入土为安了,林诗吟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坟头上,迟迟不肯离开。 李雪风就在旁边陪伴着,眼见夕阳已是完全消逝,暮色一片苍茫,忍不住道: “吟妹,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林诗吟目光茫然,轻轻道:“风哥,你先走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李雪风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不要太伤心了。” 林诗吟叹了口气,道:“风哥,这几天来,真是谢谢你的帮忙。” 李雪风沉默了半响,道:“吟妹,这几天来,我一直有句话是想问你。” 林诗吟道:“什么话?” 李雪风道:“你与我素昧平生,你怎么相信我不是杀害令尊的凶手呢?还不惜 牺牲自己的名誉作证?” 林诗吟抬头凝注着李雪风的眼睛,道:“因为我相信,我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李雪风道:“吟妹,谢谢你。” 山岗上不时有风吹过,清寒透衣,林诗吟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 李雪风见状,急忙解下外衣给她披上,后者立刻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而心中 更是充满甜蜜。 就在此刻,寂静的荒山上,突然传来哀鸣的声音,忽长忽短,忽东忽西,忽远 忽近,忽缓忽急,凄厉有如鬼哭狼嚎,令人充满恐怖的感觉。 跟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浓浓的烟雾,似有形,似无质,轻抹漫掩间,已把 李雪风与林诗吟所在的地方,密密团团地围了起来。 朦胧之中,仿佛有幢幢魅影闪动:“李雪风……林诗吟……李雪风……林诗吟 ……” 当下林诗吟身上的温暖立刻化作了寒意,手足发软,不由自主地依偎在李雪风 的身上。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一个女孩子是不怕鬼的。 只见李雪风脸上不动声色,沉声道:“是什么人?为何装神弄鬼?” 迷雾中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我们不是人。” 李雪风道:“你们不是人?你们是什么?” 迷雾中的声音道:“我们是鬼。” 李雪风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不知道各位又是为何而来?” 迷雾中的声音道:“李雪风,林诗吟,你们两个阳寿已尽,我们是奉令前来拘 你们回去的。” 李雪风沉声道:“这样说来,各位想必就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鬼卒了?” 迷雾中的声音道:“正是,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李雪风右手悄悄地握住剑柄,护在林诗吟身前,淡淡地道:“既是如此,就有 劳各位过来拿吧。” 迷雾中的声音道:“好!”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团浓雾涌了过来,依稀可见寒光闪动,直取李雪风的要 害。 李雪风听风辨器,长剑挥出,“叮”的一声,火星溅起的时候,可以看得出对 方用的是极锐利的兵刃。 而对方一击不中,立刻后退,跟着又有一道尖锐的劲风响起,这一次所取的目 标却是林诗吟。 眼前浓雾朦胧,根本就看不见东西,林诗吟只感觉到森寒的冷气逼人眉睫,如 果不是李雪风及时回剑抵挡的话,势必给击中不可。 只见迷雾越来越浓,密密层层地不见人影,而攻击就如海浪一样,此起彼伏, 一波接着一波。 现在李雪风与林诗吟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情势可以说是相当不利。 此刻若是只有李雪风自己一个人,要仗剑杀出去,也许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要带着林诗吟一起走的话,势必就难如登天了。 林诗吟也很明白眼前的处境,叫唤道:“风哥,你不用管我了,自己逃命吧。” 李雪风咬着牙,道:“我不会走的,大家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 他口中说话,心神不由微分,突然肩头上一阵剧痛,看样子是挂彩了。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浓雾中突然一阵混乱,接着惨呼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 声。 李雪风与林诗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当下只有严神戒备,静观其变,但这不 过是瞬息间的事情,很快地就什么也没有了。 浓雾散开的时候,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人,脸上戴着一个狞狰的恶鬼面具,看 不清楚他的真面目。 只见他的右手提着一柄长剑,剑锋上面还在不停滴着血,剑下横七竖八倒着十 几个人,身上鲜血淋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眼前这些死人,想必就是浓雾中是杀手了,看来并非真的是来自地府的鬼卒, 不过现在真的变成鬼了,而杀他们的,显然就是眼前这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了。 “在下林诗吟,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林姑娘,令尊生前结下不少仇家, 刚才这些人,就是当年‘阴山群鬼’的漏网之鱼,你以后要小心点。” 林诗吟道:“是,在下知道了,不知这位前辈,可是先父的旧识?”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没有回答,目光缓缓地转向李雪风,道:“你的剑法不错 啊!” 李雪风道:“不敢,前辈过奖了。”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道:“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李雪风道:“在下用的是‘人间剑法’。”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道:“‘人间剑法’?这又是什么剑法?我怎么从来没有 听说过?” 李雪风道:“这是家师新创的剑法。”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沉默了半响,道:“你是什么人的门下?” 李雪风道:“家师有命在先,名字实在是不便见告,还请见谅。”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道:“既是如此,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人间剑法’吧。” 李雪风道:“救命之恩尚未言谢,在下不敢得罪。”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不用客气,动手吧!” 李雪风没有办法,道:“难得前辈有兴,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知道对方是不会先出手的,当下微微一颌首,长剑使了个请手式,跟着剑尖 颤抖,只见剑光闪烁之间,化成了千万点寒星。 李雪风刚才跟“阴山群鬼”交过手,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武功不弱,那戴着恶鬼 面具的人一下子就把对方杀得干干净净,剑法之高,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当下出手 间完全是以守为主,并不敢过份进攻。 只见这“人间剑法”虚实相间,疏密有致,仿佛融合了百家之长,曲折变化, 令人不可捉摸。 开始的时候,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并没有尽全力,仿佛只想瞧瞧李雪风剑法中 的变化。 但是到了后来,出手渐渐地不再留情,只见攻势俱出,剑剑不离李雪风的要害, 着着都是置人死地的杀手。 眼见李雪风剑法中的变化渐渐施展不开,生死就在顷刻之间,在旁观战的林诗 吟只觉热血上涌,突然不顾一切地抢入战团。 “这位前辈,剑下留情!” 只见眼前剑光一顿,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掌中的长剑距离林诗吟的喉咙还不到 半寸,如果不是他及时收回手上的力量,这一剑已是刺穿后者的喉咙。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盯着林诗吟,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林诗吟面无惧色,道:“我知道,还请前辈剑下留情,不要为难风哥。”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道:“你为了救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林诗吟道:“风哥为了我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为什么不能为他牺牲自己的 生命?”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沉默了半响,缓缓地收回长剑,目光转向李雪风,道: “你叫李雪风?” 李雪风道:“是的。”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道:“你是诸葛天骄、叶孤傲,还是诸葛君的弟子?” 李雪风道:“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的无可奉告。”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冷哼一声,突然转身大步而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李雪风与林诗吟相对望了一眼,都猜不透此人的来历,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眼见满地都是血淋淋的尸体,当下他们就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埋了,无论是好 人也好,无论是恶人也罢,死了就应该入土为安。 李雪风与林诗吟下山的时候,东方依稀可见暑光,天已经快亮了。 又是杭州城外,秋色已经很浓了。 林诗吟牵着白马,与李雪风并肩走在他们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却是 离别的时候。 男儿志在四方,年轻人学得一身好本领,谁不想到武林中扬名立万,闯出一番 轰轰烈烈事业来。 这方才不愧于生命的意义,至于成败与得失,可以说尚在其次。 林诗吟虽然很想与李雪风结伴行走江湖,只是为人子女,有丧在身不能远行。 人生有相聚,就有离别,相聚时喜欢,别离时伤感,是以自古多情伤离别,惟 恐相见无期。 但是人生如果没有离别的话,我们又怎么会珍惜相聚的日子?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 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休息饯别的地方,此刻短亭已过,长亭在望,而林诗吟仍 然不肯轻言离别。 李雪风忍不住道:“送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吟妹,你可以回去了。” 林诗吟轻轻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就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送了一程又一程,短亭又过,前面又见长亭。 眼见林诗吟依然没有别意,李雪风再次忍不住道:“吟妹,时间不早了,我们 就此别过吧。” 林诗吟沉默了半响,幽幽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呢?” 李雪风道:“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林诗吟抬头凝注着李雪风,只见目光中充满了离愁别绪,也充满了柔情蜜意, 轻轻地道:“江湖风波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李雪风心中同样充满了伤感,动情地道:“我知道,你也要保重。” 就在珍重与再见中,李雪风终于还是骑着白马,踏上人生的旅途。 秋风乍起,吹得人一身凉意。 只留下林诗吟痴痴的目光,凝注着前面的道路,久久不肯回头。 李雪风骑着快马急奔,他很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在速度的刺激下,此刻 李雪风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里群山合抱,到处是繁花绿树,是一个四季如春的锦绣山谷。 李雪风是个孤儿,是师傅从风雪中捡回来的,所以就取名“雪风”,至于姓 “李”,是因为这里到处是李树。 李雪风的师傅文武全才,他从小就学文习武,勿勿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得到 师傅的真传。 有一天晚上,李雪风半夜起来,只见外面月色溶溶,一条瘦削欣长的人在月下 挥剑起舞。 绵密如抽丝、如剥茧,连绵不绝,只见剑影不见人;疏淡如晨星、如轻雾,若 有若无,只见人影不见剑。 虚实相间,疏密有致,令人不可捉摸,变化更是浑然天成,没有半分斧凿的痕 迹。 但就在李雪风意犹未尽的时候,只见所有的变化,已是嘎然而止。 只听见那人影回过头来,问道:“风儿,你觉得这路剑法如何?” 李雪风走了出去,满脸喜色地道:“恭喜师傅,你的剑法终于练成了。” 师傅的神情又是喜欢,又是伤感,叹息道:“十八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我 终于练成自己的剑法了,只可惜终究不是‘天上七剑’的对手。” 李雪风不由一怔,问道“‘天上七剑’?这又是什么剑法呢?” 师傅道:“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李雪风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师傅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种剑法是来自天上,不是人间可以轻易见 到的。” 李雪风道:“好大的口气。” 师傅道:“不!这的确是天下无双的剑法,只可惜你还没有见识过。” 他顿了一顿,道:“风儿,你坐下来吧,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 了。” 李雪风道:“是。” 月光下,师徒两人盘膝坐下,师傅的目光凝注着远方,一时间,前尘往事一一 涌上心头,历历在目。 “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古老的王朝,因为那里的人大多复姓哥舒,所以就叫 哥舒皇朝。” “但是在三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令这个王朝刹那间烟消云灭,只有 年轻的小皇子,在随从的拼命保护下逃过劫难。” “而负责保护小皇子的人,是哥舒皇朝的两大高手,一个叫诸葛风云,一个叫 哥舒江湖,其中后者还是小皇子的嫡亲舅父。” “这两个人向来不和,方才逃出生天,就斗得两败俱伤,随后各自率领门下的 弟子分道扬镳,而那小皇子就跟着他的舅父,不久就听到哥舒江湖伤重不治的消息。” “诸葛风云有个女儿叫诸葛君,长得娇俏可爱,同门的师兄都很喜欢她,大家 都叫她小师妹,而其中最得到师妹芳心的是七师兄叶孤傲。” “就在他们两个情投意合的时候,大师兄诸葛天骄却来横刀夺爱,暗中约了七 师弟叶孤傲比武定夺,谁输了就自愿放弃小师妹。” “那大师兄是个武学奇才,做师弟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结果无颜之下不告 而别,暗中发誓要创出自己的剑法,再打败大师兄,夺回小师妹。” “事情过了几个月,那七师弟在风雪中捡到一个婴儿,就在他带着孩子回来的 时候,只见他们原来所在的地方,已经变成一片瓦砾,除了大师兄与小师妹不知下 落,其它的人都有烧成了焦尸,而从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可以得看出是哥舒江湖门 下弟子下的毒手。” “就在这时候,哥舒江湖的儿子哥舒遮天率领同门横行江湖,打得整个武林抬 不起头来,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听到他给人打下万丈深渊,手下的人不死即伤, 而下手的人就是大师兄诸葛天骄,但是此役过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听到他的消 息。” “那七师弟始终没有忘记自创剑法的心愿,足迹踏遍天下,会尽天下各家各派 的剑法,一边打听大师兄与小师妹的下落,但是始终没有半点线索。” “这样过了几年,因为他在风雪中捡到的孩子渐渐长大,于是就找了个地方安 顿下来,而时光勿勿,不过转眼间,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说到这里,李雪风的师傅不胜感慨,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风儿,你应该听 得出,这里面的七师兄叶孤傲就是你师傅,而捡到的孩子就是你了。” 这是李雪风第一次知道师傅的事情,难怪师傅平时总是郁郁寡欢,在李雪风的 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看到师傅有开心的样子。 只见叶孤傲沉默了半响,道:“这十多年来,为师虽然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但 一直都在留意武林中的动静,前几天下山的时候,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份‘死 亡请柬’,这很可能跟你的师伯师叔有关。” 李雪风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孤傲道:“据说现在每个月的初一,武林中都会有人接到一份请柬,上面写 着‘三十年新仇旧恨,十五月圆人断肠’的字样,而所有接到请柬的人都有逃不过 十五月圆之夜的死亡邀请,所以就叫‘死亡请柬’。” 李雪风道:“这跟师伯师叔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叶孤傲道:“听说每个接到‘死亡请柬’而死的人,致命伤就在眉心,淡淡的 血痕,排列成一弯初升的新月,而这正是本门的独门标志。” 李雪风道:“所以师傅认为下手的人,就是师伯师叔他们么?” 叶孤傲沉默了半响,道:“以你的师伯师叔的为人,这件事情不大可能是他们 做的,但本门除了他们两个,不可能还有人活着。” 李雪风沉吟道:“师傅何不亲自下山走一趟,查一个水落石出?” 叶孤傲点了点头,道:“为师正有此意。” 李雪风道:“师傅打算什么时候走?” 叶孤傲道:“事不宜迟,这两天就走,至于风儿你,也该到江湖上闯闯了。” 李雪风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道:“是,师傅。” 叶孤傲道:“风儿,以你的武功才智,已经勉强可以到江湖上行走了,你若是 遇到哥舒门下的弟子,你要千万小心他们的‘死亡刀法’!” 李雪风道:“是,弟子知道。” 叶孤傲道:“这是天下最残酷,最可怕的刀法,每一刀都是致人死地的杀手, 而其中最残酷、最可怕的一招就叫做‘横斩直劈一刀杀’!”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天下除了本门的‘天上七剑’,可以说没有一种 武功是它的对手。” 李雪风道:“既然‘天上七剑’是本门的剑法,为何从来没不见师傅说起?” 叶孤傲道:“其实‘天上七剑’就是本门‘落花’、‘流水’、‘朝阳’、‘ 轻风’、‘明月’、‘烟雨’六大剑法的精华所在,每一路剑法融合成一剑”。 李雪风道:“这样岂非只有六剑?” 叶孤傲道:“招中有招,剑中有剑,这第七剑就是前面六剑的精华所在,也是 最厉害的一剑,相传此剑一出,天地也会为之变色。”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可惜这‘天上七剑’并不每个人都可以练 得成的,你师祖只练成两剑,只有你的大师伯诸葛天骄天纵奇才,练到第六剑,据 说近两百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达到这种境界,至于别的师兄弟,就只有小师妹练成 一剑。” 李雪风不由为之神往,道:“此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好一个‘天 上七剑’!” 叶孤傲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年你师傅虽然发誓要创出 自己的剑法,打败大师兄,今日剑法是创出来了,但终究不是‘天上七剑’的对手, 最多只能叫‘人间剑法’。” 当下叶孤傲就把自创的“人间剑法”传授给了李雪风,而后者天生就是学武的 好材料,对于武学有很浓厚的兴趣,很快就领略到剑法中的精髓变化。 事实上,武学之道也跟世上很多学问一样,你如果不感觉兴趣的话,那么你就 算有再好的天份,也是没有用的。 两天以后,叶孤傲就下山了,因为他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行事比较偏激,得 罪过不少人,所以临行前特别叮嘱李雪风,以后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不要说是他 的弟子,以免多生事端。 而李雪风就在山上多留了两个月,直到把“人间剑法”完全融化贯通,方才下 山。 他在路上听到最近接到“死亡请柬”的人是“江南大侠”林君侯,于是他就来 到了杭州。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