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溅殷府 夜,漆黑,但此时浩月当空,月光如洗,银光洒落大地,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 胧的细纱,满穹繁星,闪闪点点罗布整个天幕,给人以宁静,月光越过树梢,在地 上捏出来许多影影彤彤,成都城一片寂静,街道无一行人,经过繁华喧闹的一天过 后沉沉的要睡去,偶尔几声打更的声音,从巷头传到巷尾,消失在远处黑暗的某个 角落,几声狗吠更增加了几分神秘,突然,乌云四起,贪婪的吞噬了圆月,把漫天 繁星全部拉进了幕后,整个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风也变的狂暴起 来,他们互相推挤着,撕咬着,在大地上到处乱串,发出可怕的嘶吼声,他们无情 的摇撼着大树,然后象强盗般卷起落叶向巷外奔去,沙沙声,呜呜声吞噬了打更声 和狗吠,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挣扎着爬出了云层,露出半张脸来,就象是一个落水的 溺者,街道借着微光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突然,从城头奔来一条黑影,不是一条, 是一群,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他们都猫着腰,右手都按在兵器上,速度很快,脚步 很轻,看来都是会武功的江湖人,他们都一色黑衣劲装,看他们的动作,显然是一 群训练有素的武林人,他们逆风而行,风吹的衣角猎猎作响,这么晚了,这些神秘 人要去干什么?他们是谁?他们从哪里来?只有天知道,他们已经转过两个街角了, 排头的一个黑衣高个一打手势,后面的人象表钟一样准确的停到了自己的位置,高 个侧头向巷内看了看,听了听,觉得没人,一摆手,后面的人得了命令,一个个亮 出兵器,只听到一个声音,一片寒光一闪,那些人都已经握兵器在手了,他们排成 一个半月圆弧向一个府第逼近,明晃晃一片寒光组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圈,但是在这 么黑的夜里,人看了一定会不寒而栗。他们越来越逼近了> 城外,又有一群人向城 门赶来,不同的是他们骑着马匹,其中有一匹空着他们要去接人吗?不是他正是黑 面大汉和他的仆从们,年轻公子摔下山崖,那大虫也受伤不轻,看见来势汹汹的黑 面大汉,自知不敌,慌忙择路逃跑,黑面大汉见年轻公子遇险,大惊失色,哪有心 思去管老虎,径直奔向悬崖,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了,黑面大汉尽量 靠近悬崖向下望,但他什么也没看到,那山崖也不知道有多深,阵阵寒气扑面而上, 下面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只有风的呜呜声,即便是平时胆色国人 的他也几泠泠打了个寒战,痛失爱侄,他坚毅的黑面也难免变的有些苍白,想起平 日里鲜活的侄儿竟然夭折于此,不禁悲从中来,痛哭流涕,他的声音有些难听,大 概是从来没有哭过的缘故,但那撕心裂肺的哭却不得不使人为之心颤。“天宇侄儿, 你在哪里?你听到二叔就回答我啊!”山谷中阵阵回响,但没有侄儿的声音,有几 次他错觉的以为侄儿正站在身后,他猛然回头,在知道自己失望后他又哭了起来, 想他一生闯荡江湖,无妻无子,无牵无挂,为独对这个侄儿总也放不下,他把他当 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这个侄儿也把他当父亲一样,想到从此侄儿再也见不到了, 他又痛哭起来,直到回应他的只剩阵阵撕心的干嚎,他哭的有点累了,他知道自己 这样也挽回不了侄儿的命了,哭罢良久,他擦拭一下自己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心里 安慰道:“侄儿兴许没死呢,对,他没死,他一定不会死的,说不定正在山崖下找 他呢。”他抓住这最后的一丝希望,好象在溺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心里一 遍一遍的默念:“老天保佑侄儿没事”他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他次地不宜久留, 他还得回去赶着告诉大哥这里发生的事情呢,明天再派人来找,主意已定,他摸黑 往回赶,正巧遇到了仆从们,他们正打着火把找他们呢,虽然一个个心惊胆战,不 知道这个鬼地方什么时候会又冒出一条大虫或者别的什么猛兽,但他们都是有良心 的人,他们知道不能丢下主人,黑面大汉和仆从们合在一处,仆从们没见少主人回 来,一个个惊奇万分,但见黑面大汉满脸悲戚,又不敢发问,只得找回丢失的马匹, 有几匹已经不知所向,只得几个挤乘一匹,为独不乘坐少主人的马匹。 一行人往回赶,幸好仆从们熟悉路途,他们很快到了城下,尽管如此,此时已 经入夜已久,城门早闭,黑面大汉只得吩咐仆从们在一个农家安顿下来,那农民见 这些人服饰鲜明,而且不象坏人,当然热情款待,黑面大汉满怀心思,独自一个人 别了众人,直奔成都城外而来,黑面大汉就是名镇西蜀的大镖师殷镇,一生随大哥 殷峰走南闯北,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他武艺高强,特别是手中一柄宝剑更是使的 出神入化,人称西蜀神剑,不知道多少绿林好汉曾败在他剑下,因此在西蜀也算妇 孺皆知的英雄人物了。他来到城根,一整衣服,收紧腰带,抖抖精神,使出游墙壁 虎功,如壁虎一般爬上城墙,真是快如灵猿,不一会便已经攀上了城墙,他深吸了 口气,此时哨兵已经都早睡熟了,他没有惊动他们,径直奔殷府而去,这时候风停 了,月亮也全部露了出来,照的地面清晰可见,街巷里没有了打更声,也没有了狗 吠声,四周出奇的宁静,不,是死寂,殷镇感到一种压抑,一种有人扼住了他的喉 咙的憋闷,大概因为刚刚痛失爱侄吧,他越离殷府越近越感觉到这种压抑,他深吸 了口气,转过一道街就是殷府大门了,他可以感觉到那种家的气息了,他又深吸了 口气,踏着坚定的步子向殷府大门走去,突然他的脚僵硬了,他看到了一具尸体, 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而这尸体就躺在殷府门口,他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快步 赶到大门口,来到无头尸体前,借着月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具尸体,断头处血已 经凝固了,在月光下一片暗紫色,他对尸体已经习惯了,但这具殷府门口的尸体让 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因为从服饰他认出这正是殷府看门老爹王智先,从地上摔 在一边的熄灭的灯笼和尸体没有丝毫的挣扎的情形看,王老爹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的情况下就毙命刀下了,是谁杀了看门人?而且府门洞开,殷镇感觉到殷府出事了, 只见寒光一闪,他已经拔剑在手,使一招夜战八方式跳进府门,他没有受到突袭, 他闪眼观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而且和王老爹一样,都是无头尸体, 从衣服可以判断他们是府里的下人,此时府内一片死寂,他首先想到的是大哥殷峰, 提剑直奔大哥睡房,房门却洞开着,屋内一片漆黑,悄无声息,他脱口喊道:“大 哥?”没有回应,又喊道:“大嫂?”又没有回应,他全身警戒,肌肉收缩,两眼 精光大盛,他断喝一声跳进屋内,他又没有受到袭击,他赶紧点亮灯盏。 屋内空无一人,一片死寂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他预感到事 情已经发展到多么严重的地步,他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的脚 步有些僵硬了。 但他尽量克制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心里不住的喊:“要冷静,要冷静,特别 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积习。 他迅速离开卧房,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 他直奔殷峰的书房,因为殷峰一有重要的事情一定会到书房。 一路上,殷镇又遇到几具无头尸体,幸亏内中并没有见到大哥和大嫂的尸体, 都是些府中下人的尸体。 转过几个门廊,他来到殷峰的书房外,书房中灯还亮着,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掉 下来了,但他马上发现自己有陷入了绝望之中,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一点活的气息, 大哥和大嫂都和府中下人一样遇险了? 他心存一丝希望窜向书房,屋里没有声音,一片死寂,豆黄的灯光摇曳着,照 着他的影子在墙上,摇摇晃晃,他鼻孔因为紧张而一张一翕,呼吸也变的沉重起来。 他抢进房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具无头尸体斜躺在地上,由于灯光太昏暗, 他蹲下身体,这时候才看清了那具尸体,是一具女尸,断头处一摊血,在豆黄的灯 光下发出紫黑色的光晕,尸体手中还抓着一个托盘,不远处是摔的粉碎的杯子的碎 片,尸体散发出阵阵浓浓的血腥,他认出这正是大嫂的尸体,他胃里一阵抽搐,他 强压住心里的悲痛站起身来。 屋内一切摆设如旧,书桌前的椅子上还斜躺着一具无头尸体,无疑是大哥殷峰 的尸体了,尸体耷拉着歪着,两手无力的垂在胸前椅靠内,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流出 来的血染的一片紫红,书桌上放着一本书,书页翻开着,左方放着一盏灯,灯火摇 曳着,更显得屋内无一生气。 这时候,阵阵凉风从窗洞里吹了进来,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 白,黎明就要到了,殷镇感到一阵寒意,看着眼前大哥的尸体他再也止不住悲伤, 这一天对他来说太残酷了,他失去了爱侄,又失去了大哥,他感到一阵无助,前所 未有的无助,他扔下宝剑,扑到尸体上,抱住尸体,他想哭,但嘶哑的喉咙只挤出 几声干嚎。 突然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殷镇啊,殷镇亏得你在江湖行走了这么多年,这是 悲伤的时候吗?杀大哥的仇人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就知道自己的悲伤,难道 大哥的仇不报了吗?” 他豁然站起身,他没有流泪,他的泪水已经干了,两眼通红象一个受伤的野兽, 他拽其宝剑,跳出书房,他怒吼一声:“你们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们。”但除了 阵阵寒风的呜呜声,周围一片死寂,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 他头脑开始清醒起来,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到底是谁杀了大哥,血洗殷府? 当时大哥肯定着急我们这么久还没回来,所以一直没有睡,而大嫂也正陪着他,这 时凶手来了,从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大哥和大嫂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击就已 经毙命,由此看仇人武功一定不弱,不,是很高强,恐怕自己也绝非对手,但他报 仇心切,心想:“刚才抱着大哥的时候,胸口还微微有一丝热气,看来凶手去不多 时,追还来得及。” 主意已定,他暴起身形,一纵身飞上房顶,抬眼四处观望, 四周漆黑一片,死一般沉寂,突然他看见东北角的街巷有一个黑影,他展开身形, 如凌空大鹏,一起一落就奔黑影而来,那黑影正鬼鬼祟祟,四处张望,还不时的回 头看,好象怕身后面有鬼似的,殷镇一纵身落于黑影跟前,使个剑花朝黑影一指, 那黑影真象见了鬼似的,哎呀一声就坐倒在地,吓得慌忙磕头,一边还喊着:“好 汉爷饶命啊,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啊,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殷镇定睛一看,原来是打更的二麻子,这个人街头巷尾的人都认得,平日靠打 更混口饭吃,喜欢鬼混,特别喜欢赌博,殷镇用剑一指喝道:“二麻子,这么晚了,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要去赶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好汉爷饶命?实话说来,不然我手中 的宝剑饶不了你。”那二麻子听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一看是殷镖头,心里的石 头落地了,二麻子连忙殷勤的笑着说:“原来是殷镖头啊!我还当您这么晚了还没 睡呢?”殷镇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手动处,剑尖又向前推进几寸,喝道:“少给我 打岔,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快说!”二麻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死皮赖脸的 笑道:“镖头,我知道你这么晚了出来为了什么?是不是你们府出事了?”说完嘿 嘿一笑,殷镇怒道:“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看到?快把实情告诉我。”二麻子伸 出手把殷镇的剑尖往旁边一推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是看到了,不过嘿嘿,您看我 近来手头有点紧,您看我们能不能做笔生意,我告诉您,您给我点零花怎么样?” 他还恬不知耻的故意翻开他空空的衣袋以示他说的是实话呢。“殷镇急于知道事情 发生的情况,还真没准儿能从这家伙口中得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呢,他轻蔑的看了他 一眼,从怀中掏出约莫装着30两银子布囊往前一丢,那二麻子看到钱真是眼疾手快, 一把就接在手里,伸手藏在怀里,马上殷勤的笑着走近殷镇说道:”镖头,我都看 见了,我先前打更经过殷府,我当时有些尿急,于是就找了个墙根,正要泡,突然 从巷头来了一群人,个个黑衣黑裤,隔的远,我看不清楚有多少人,我猜人数绝对 少不了,他们越来越近,一下子把殷府围住,看架势他们是寻仇来的,殷镖头我想 你们这些江湖人谁没有仇家,你说是吧,我当时就不敢动生怕被他们发现了,我在 墙根的阴影里,他们没有发现我,我见这些人个个都拿出兵器,我那敢跑啊,只得 蹲下,心里一个劲儿的暗叫倒霉,怎么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好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好在他们没有发现我,只见那群人内中一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殷府 门口扣了扣门,我听到咿呀一声,然后便听到扑通一声,好象有什么人栽倒在地, 然后然后便看见那群人进了府内去了,我还是不敢动,你想我平时多精明,我才不 会上他们的当呢,他们肯定派人在门口守着,我要一动被看见了,那还不是死路一 条啊,我一直蹲着,身上没动一下,这点能耐我可是有的,想我那天和他们赌博, 一蹲就是一天一夜,动都没都一下,就这样我蹲了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我估摸着天 也快亮了,那群人还没出来,我心里有些着急了,只要是天蒙蒙亮我的小命可就玩 完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我还有活路?我想晚死不如早死,与其等死还不如逃跑,那 样兴许还能捡得条命在呢,于是我决定跑,我正要站起来跑,只听一阵脚步声响, 我慌忙又蹲下,只见那群人鱼贯而出,那个高个子黑衣人人走在最前面,正向我这 边走来,我当时就心里咯噔咯噔跳到嗓子眼上了,他们发现我了?他们要杀人灭口? 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但那群人并没有发现我,他们一个个从我面前走过去,月光 大,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人头,那人头血淋淋的还直往下 淌呢,我一辈子也没看见到过这种情景,我当时就要呕吐,幸好我及时的捂住了嘴, 那些人头中间,我看到了阿国的头,他是你们府的下人,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我 们经常在一起出去赌博呢,昨天他还借了我4 两银子还没还呢,这下可好人都死了, 这群人走的很快,就象一个人走的脚步声,他们一直朝西门去了,我等他们转过街 角,估摸着他们去远了,才敢站起来,我现在想起还有些后怕呢,我好奇,就偷偷 的来到殷府门口,我吓了一大跳,真的,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过被砍过脑袋的尸体, 我发誓没有,我这人说话从来一是一二是二,我说没有那一定没有,不信你可以去 问问赌博场的那些人,他们都说我的赌德好呢,当时我看见你们府的看门老头王老 头被人砍了脑袋,可怜啊,这老头连老婆孩子都还没有呢,我认得他的,他拄的拐 棍还是我托人帮着买的呢,(其实他卖给老头的是一根自己在树林里削的木棍,白 白骗了老头许多钱。)我当时真的吓坏了,赶忙跑开了,(事实上他当时并没有跑 开,而是把无头尸体彻底的搜刮了一遍才走。)我想马上回家,但我望望那群人去 的方向,我没敢回家,因为我家正在那个方向,于是我就折东准备向王大刑家去过 夜,他单身,这不,您就从天而降,吓得我差点没死啊,我还当那群人又回来了呢, 我您知道“ “好了好了,你说他们去了多久了?”殷镇不耐烦的问道,二麻子说道:“二 爷,他们大概都去了好几个时辰了,我看您也不用追了,追也追不上了,那群人可 是跑的快啊。”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样子?” “样子样子倒是没看清楚,他们都蒙着面呢,但我知道内中一定有个和尚,对, 就是个和尚,就是那个敲门的高个子黑衣人,为独他的光头没有用黑布遮起来。” “和尚?”殷镇张大了眼睛,努力回想往事,但他苦苦的想了一会,记忆里并 没有和尚的仇家,他继续问道:“你看清楚了?你确定吗?” “我保证,我二麻对天发誓,如果撒谎叫我毒疮烂死”还一边举起三个指头, 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你还看到了什么,譬如兵器,对,兵器,他们使什么兵器,你应该看清 楚了。” “兵器,是啊,我看清楚了,那个和尚就拿了个大兵器,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月牙铲,是,就是月牙铲,我以前看过的,一般都只有和尚才用的。” “那些人拿了什么武器呢,恩,刀,是刀,不过我对刀可没什么认识,可不象 我对色子一样般熟,这个,那个”他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还低着头想起来了 呢。 他想了一会,觉得不便对兵器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抬起头,殷镇早就踪迹全无 了。这个家伙慌忙掏出怀中的银子,一数,整整32两,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这可够 他挥霍一阵子了,但他还是不敢往家里去,他兴高采烈的朝东边王大刑家方向走去 殷镇早看不下去二麻子那副面孔,再也听不下去他唠叨的话语,再说他的心思是在 怎么为大哥报仇,他甩下二麻子一个人走回殷府,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和尚,他尽力 的回想,但他怎么也想不出他的仇家里有个和尚的人,最后他只得放弃了这些毫无 结果的搜索,他得马上回家把一切都安排停当,明天再报官府,此时太阳已经露出 了脸来,清晨的曙光照在街面上发出柔软的光晕,殷镇没有心思看这些,他没有感 觉到太阳的温度,反而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还没有疲惫,他甩开大步朝殷府走去。 他怀着悲伤的心掩埋了大哥大嫂的尸体,其他的尸体他没有掩埋,他怕官府明 天要查找证据,他可不想他大哥大嫂的尸体被那些验尸官解剖了。他去官府报了案, 忙了大半天,他回到殷府,他太累了,一夜之间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即便是 坚强如铁般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他回到自己的睡房,他想躺下休息,但辗转反侧总 是难以入眠,和尚到底是谁?他们在哪里?侄儿凶吉未卜,不知还活着没有?我应 该怎么办?这一堆堆问题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 龙的天空